苗陸不知道自己這節課是怎麼上完了的,懵懵懂懂的就感覺時間好像變快了,在中年男子發出一聲怒吼以後,他在一回神,居然已經放學了。
叮鈴鈴的下課鈴聲響起!
學生們都開始收拾着書包,準備回家,而他手上似乎也正拿着一個份量沉重的破舊書包,看那破舊程度,似乎用了很久很久,上邊還有許多大小不一的補丁。
我家很窮嗎?
苗陸拍了拍自己腦袋,似乎有些想不起,自己家的情況。
這時,旁邊那個小聲對苗陸說話的西瓜頭男生此時卻是湊了上來“老陸啊,你牛掰啊,現在連老瘋的課,都敢睡覺,還害我一起被罵了一頓!”
“好在沒有被請家長,要是這事被我媽知道了,我下個月的零花錢就都沒了!”
“哎,大考再考不好,我媽說就把我送到國外去!”
瞄了瞄已經收拾我卻還是默不作聲的苗陸,西瓜頭男生奇怪的湊近看了看他。
“你怎麼了,不會是被老瘋罵了幾句就傻了吧?”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恍然大悟道“你是到打工時間了嗎?也對,你一個人打了兩份零工,從放學一直幹到凌晨,白天還能抗的住才見鬼了!”
“哎,老陸,我說你這麼拼,你哥那手術成功率...”
“算了,算了,不說了,不說了,我知道你這個勸不動,但,我還要說,小心的你的身體!”
“哎,走了,走了!”
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苗陸卻是眉頭皺的更加深沉,西瓜頭男生的話,他卻是一句沒有聽懂,但似乎說的都是自己。
我在打兩份零工,似乎還有一個需要動手術的哥哥?
我爲什麼打零工,是因爲需要給哥哥手術費?
我有哥哥嗎?
好像有點印象又模模糊糊。
我今天是怎麼了?
苗陸思維中奇怪的想到,但是,身體卻是自己動了起來,向着校外走去。
下課向外走的學生非常多,稀稀疏疏的一大堆,苗陸好像瞬間置於一個藍白色相間的世界當中。
他卻是皺着眉頭看着這一切,這一幕好像似曾相識,但又覺得好陌生!
轉念又想到,每天都看着這一幕,陌生什麼,不是非常熟悉的事情嗎?
當苗陸走到街道的時候,才發現他現在正在一個繁華異常的街道之上,高樓林立,而且一個個都高聳入雲,在夜晚之中,霓虹燈更是閃爍不停。
而在一些大樓外牆卻是播放着猶如真人一般的全息立體圖像,此時正放着不同內容的廣告。
那逼真的程度,就仿若真人一樣!
四周行人川流不息,頭頂上更是不時飄過一臺臺造型奇特的懸浮車。
苗陸驚歎的看着這一切,不由得感慨科技進步的迅速,但是隨機又想到,這些不都是每天看到的嗎?
有什麼值得我驚歎的?
奇怪!
這時,旁邊響起一聲巨大的轟鳴,一架有着流線型外殼的懸浮車緩緩從高空中飄落在他的身邊。
巨大的氣流吹得他的頭髮胡亂的向四周飄動。
苗陸看着如此又科技感的東西,心裡忽然想到,這特麼的纔是懸浮車,之前坐的都是什麼破玩意!
???
幾個問號再次在他的心頭飄過,他什麼時候坐過這種懸浮車,要知道,那可是有錢人才能開的起的,像他這種平民中的赤貧者,就只配生活在這糟亂的地上。
有錢都去浮空城去了!
哦,這是我的記憶?
原來我這麼窮啊!
一段莫名的記憶片段涌上苗陸的腦袋,他這纔不確定的想到這是他的記憶?
但是還沒等他想出更多的東西,懸浮車上卻是傳來一個嬌媚好聽的聲音。
“苗陸?你怎麼在這?”
隨着聲音,一個精緻漂亮的頭顱從懸浮車裡探了出來,苗陸看着這張臉,頓時,心裡閃過一絲尷尬與慌亂。
奇怪,這是誰?
爲什麼心裡會有這種奇怪的慌亂感?
“哦,對,你才放學!哈哈,都忘了你是學生了!”那張漂亮臉蛋看着沉默的苗陸,恍然大悟道,緊接着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殷切的囑咐道“哦,你還是高三的學生,似乎馬上是要大考了吧!你要好好學習啊,苗陸!”
“哦,對,你哥的病情是不是又反覆了,哎,你也真是苦命,對了...”
漂亮臉蛋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車內忽然傳來一個不耐煩的男聲,聲音渾厚充滿氣勢“徐玲,說完了沒有,我不喜歡遲到!帶你來,不是讓你來路邊敘舊的!”
漂亮臉蛋的神情上出現一絲尷尬和惶恐,她趕忙轉過頭去,小聲說道“對不起,寧總!我錯了嘛!”
“哼!”又是一聲冷哼,巨大的轟鳴聲傳來,懸浮車直接發動,緩緩向天空飛去,只是苗陸看見一隻嬌嫩的小手忽然從車窗伸了出來,胡亂擺動了兩下,似乎是在和苗陸告別。
這是誰?
爲什麼心中有股難受的窒息感,以及憤怒的暴躁感,似乎是我一直牽掛的人?
我爲什麼不記得了?
默默的看着懸浮車飛上高空然後遠去,直到再也看不到他們的蹤影,苗陸的心才緩緩的平復了下來。
我到底怎麼了,怎麼什麼也想不起來?
無數的問號涌上苗陸的心頭,但是彷彿不是他的身體一樣,他又機械的向前走去,沿着馬路,逐漸走向了一個陰暗的小巷子裡。
即使是在深夜之中,這裡也是燈火通明,這裡赫然是酒吧夜店一條街。
門口有不少穿着清涼的妖豔女子正在熱情的招攬客人,而苗陸卻是對着一切熟視無睹,走到一家名爲青蘭的酒吧後巷,推門走了進去。
我這是要幹嘛?
喝酒?
難道我是這的常客?
又是一段奇怪的訊息涌上了苗陸的心頭,他奇怪的看着換衣間服務生的制服,才明白原來自己是服務生。
哦,所謂的打零工就是在酒吧當服務生啊!
奇怪,我自己的記憶爲什麼還要我自己去明白?
很快,帶着無數疑問的苗陸匆匆走了出去,由於遲到,在捱了主管一頓狠批,並且扣了一個星期工資後,他憤怒的捏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