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噠~
沒過一會兒，大門再次被打開，這回進來的是氣呼呼的羅麗。
“你也跟她們吵架了？”
李瑞哭笑不得問道。
“嗯。”
羅麗一屁股坐到李瑞旁邊生悶氣。
見她滿臉都寫着“快來哄我”，李瑞只能使出殺手鐗——摸頭殺！
擼了一頓狗頭後，羅麗心情明顯好轉，靠着李瑞碎碎念抱怨。
“她們兩個見面就掐架，不見面又互相找，見不得離不得，真搞不懂她們感情好還是不好……”
“嗯，只要她們別拆家，你就隨她們去吧，遲早有一天我要把她們做成龍虎鬥。”
“哈哈哈，龍虎鬥是什麼鬼？”
羅麗被莫名戳中了笑點，嬌嗔着抽了李瑞幾下。
“其實我也不是真的生氣，但趙幼萱用方言罵我我聽不懂，沒法罵回去，這就很煩。”
輕笑兩聲後，羅麗帶着一絲鬱悶抱怨。
“她罵你什麼了？”
李瑞面露好奇，他現在對這些瓜皮的想象力十分期待。
“多了，什麼寶批龍，檐老鼠兒，對了，她還罵我是個串串兒，我長得很像烤串嗎？”
羅麗鬱悶倒在李瑞身上，扭來扭去。
李瑞沉吟許久，決定告訴她真相。
“那個……羅麗……”
“嗯？”
“在蜀地方言中，不同品種犬類繁衍的後代也可以叫串串。”
李瑞字斟句酌，用最好聽的詞語給她解釋道。
羅麗：“…………”
屋裡陷入了短暫的死寂，氣氛壓抑而沉重。
過了許久，羅麗騰的一下彈起來，臉色漲得通紅，咆哮着衝了出去。
“趙！幼！萱！”
隔壁的吵鬧聲今天也在繼續，真是和平的一天呢。
李瑞仰望窗外天空，安詳的抿了口茶水。
………………
曲徑通幽的園林深處，李瑞和綾希夷並排跪坐，面前的神宮秋子優雅而認真的爲兩人展示茶藝。
唰唰唰唰~
厚重的陶瓷茶杯被恭恭敬敬遞到兩人面前，空氣中瀰漫起淡淡茶香。
“請~”
端起茶碗，李瑞本來還想走流程讚歎兩句，最後還是覺得太麻煩，輕抿兩口，點點頭。
“好茶。”
旁邊的綾希夷放下茶碗，也點點頭。
“能喝到這種天朝淘汰了近千年的古法茶，也算是別有一番風味。”
會不會說話？會說就多說點！
李瑞瞪了她一眼，也跟着放下茶碗。
砸吧砸吧嘴，口裡全是茶葉渣滓，糊喉嚨。
李瑞終於知道爲什麼炒茶技術進步後抹茶就迅速被淘汰了，喝起來真不舒服。
神宮秋子臉上笑嘻嘻，心裡嘛麥皮。
命人收起茶具後，扯開話題。
“多虧了瑞君，極村會那邊的保險櫃裡找到線索了。”
李瑞和綾希夷隱蔽的對視一眼，似笑非笑的點點頭，靜待下文。
“極村會與碑文谷一家在賬目上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而碑文谷一家又是稻川會的下屬勢力，我們的人突擊了稻川會的某個據點，發現了這些東西。”
說着，神宮秋子取出一臺平板電腦。
播放器中，一副血腥殘忍的畫面正在瘋狂上演。
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裡，幾十個男男女女被脫得精光，他們用各種語言驚恐的哀嚎求饒，卻依舊被趕進浴池一般巨大的青銅器皿中。
黑青色的池壁上刻滿了猙獰詭異的紋路，像是一羣等待食物的惡鬼。
等到所有人都被趕進去後，青銅器開始散發出若有似無的笑聲，器皿底部瀰漫起淡淡黑霧。
池壁上的詭異紋路彷彿活了過來，逐漸扭曲變形，像是要掙脫束縛。
人羣發出驚慌痛苦的尖叫，被黑霧浸泡的腳上裂出猙獰傷口，鮮血飛濺，緩緩融入黑霧中。
就好像掉進燒紅鐵鍋的老鼠，人們瘋狂的往外爬，卻發現看似粗糙的池壁毫無借力之處，斷裂的指甲在上面留下一道道絕望的血痕。
後面的人甚至踩着前人的屍體想要逃出昇天，卻依舊會被詭異的力量推回去。
漸漸的，黑霧變成了血霧，池底浮起了屍體，池壁上的鬼紋終於掙脫束縛，化成一個個青面獠牙的惡鬼抓起血食大快朵頤。
肉體被折斷，脊髓被抽出，惡鬼咬開天靈感吸食人腦漿，哪怕隔着屏幕，李瑞看到這地獄般的場景，都忍不住心生暴戾之氣。
然而隨着惡鬼們的進食，一滴滴晶瑩血珠順着池壁上的紋路倒轉而上，最終凝結成一小碗濃稠翻滾的血漿。
最終，一個熟悉的身影捧起這碗血漿，毫不猶豫的一飲而下。
“堀田新？”
“是的，他就是靠這碗血漿突破白銀階的。”
“這到底是什麼？”
“【黑金鬼紋皿】，一種很奇特的封印物，它能吞噬年輕的生命，凝結成特殊血漿。”
神宮秋子頓了頓，微微嘆息：“這種血漿能幫助人突破能階，延長壽命，甚至……返老還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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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聽起來倒是不錯，不過副作用呢？”
“副作用就是具有高度成癮性，而且越喝越不像人。”
“本質上這是一種負能量轉化，生命形態都發生了變化，當然不像人了。”
綾希夷毫不意外，嗤笑一聲，滿臉不屑。
而李瑞陰沉着臉，久久不語。
人道鬼恐怖，鬼道人心毒。
究其根源，這樣的慘劇還是某些人的慾望造成的。
稻川會……
“所以這條線索所指的方向並不是【歸虛教派】，那是不是沒我們什麼事了？”
綾希夷聳聳肩膀，心思已經飛到沒追完的小說遊戲上了。
神宮秋子扭捏半天，忽然鄭重其事的對兩人拜了拜。
“瑞君，希夷醬，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李瑞淡淡撇了她一眼：“這種事你們自己處理就好了，爲什麼要找我們？”
神宮秋子直起身子，苦笑一聲：“您猜到了？”
“你專門跑一趟總不會是爲了放這段噁心視頻膈應我們吧？”
李瑞指了指平板電腦，風輕雲淡。
神宮秋子滿臉苦澀：“您知道的，我們國情有點特殊。”
“嗯，全世界唯一允許黑幫合法存在的國家，的確挺特殊的。”
綾希夷聞言點點頭，順手補了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