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五彩紋章在斷裂之時驟然消散,籠罩在信封上的神秘力量緩緩消失,漆黑深邃的封面重新歸於平凡。
取出裡面的信件一目十行掃過,老者隨手將它交給黛布拉·桑克,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意。
“看來,他的立場暫時清楚了。”
黛布拉·桑克雙手接過信件仔細閱讀,緊鎖的眉毛逐漸舒展。
原來昨晚是這麼回事……
不過,那個小幫派到底是從什麼渠道勾搭上【歸虛教派】的?
還有,弗拉基米爾爲什麼能確定這是【歸虛教派】的手筆?
不知不覺又開始想深了,黛布拉·桑克忽然回過神來,壓下心中的探究慾望。
目光下滑,當她看到信件最後一行時,漂亮的眉毛又重新聚攏起來。
諾克薩斯帝國猩紅執政官——弗拉基米爾?
【秘宴協會】?
落款的信息讓她不由自主生出無限聯想,腦子裡滿是大大的問號。
“老師,這個【秘宴協會】,您聽過嗎?”
還以爲是自己孤陋寡聞,黛布拉·桑克充滿期待的看向黑袍老者,想像過去幾十年一樣,從他口裡聽到答案。
然而老者失笑搖搖頭,眼中流露出一絲苦澀,長嘆一聲。
“時代變了啊……”
……………………
一名疑似原石階白髮少年的情報短短几天就傳遍了七神高層。
於此同時,【秘宴協會】這個神秘的名字也第一次出現在世人面前。
然而不知道自己給超凡世界投下了多大的震撼彈,李瑞拿着一坨麪包,正開心的在廣場喂鴿子。
過去他身上鋒芒畢露,咄咄逼人,恐怖靈壓籠罩之下,別說小動物,連蚊子蒼蠅都不敢靠近他。
現在【驚蟄·勿用】收斂全部超凡之力,他終於可以體會到普通人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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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嘛,我還是很有親和力的!
抓住一隻肥碩的鴿子擼了兩把,李瑞在心裡美滋滋的想到。
過了好一會兒,他纔將咕咕亂叫肥鴿子放開,拍拍手上的麪包屑,悠閒漫步在充滿異域風情的街道上。
誒?這個沒吃過……這個也沒吃過……
琳琅滿目的小吃、餐廳、麪包店一個個嘗試,幾大萬歐元如流水般逝去。
等到天色轉暗,李瑞才心滿意足的坐上火車離開城市,朝着某個山區前進。
幾個小時後,在一個從未聽過的小鎮下車,李瑞悄然走入道路兩旁的樹林,消失不見。
漆黑夜幕籠罩下,一道幽靈般的虛影飛速穿過山林農田,來到大山深處一個不起眼的小鎮。
遠遠看着昏黃燈光點綴下的小鎮,順着微風,李瑞隱隱聽到一陣陣痛苦又歡愉的低吼。
輕點眉心再次覈對【源海之城】中的情報,他身形一動,悄無聲息潛入小鎮中。
明面上有【光明教廷】和【魔導議會】,暗地裡有【暗夜秘隱】和【太古盟約】,幾大勢力交織成一張無形巨網,將整個歐羅巴超凡領域鎮壓得嚴嚴實實,即便靠近【蒂斯貝爾】秘境,邪神的信仰也並未在這片土地上大範圍傳播。
只有這種人煙稀少的深山老林裡,纔有邪惡信仰滋生的土壤。
要不是某個野生超凡者曾經無意間在這裡發現過墨尼赫卡的聖徽,李瑞根本想不到這裡居然擁有一座邪神祭壇!
【驚蟄·勿用】斂去所有波動,一道沒有重量的身影懸浮半空,無聲無息穿梭在小鎮裡。
聽着耳邊不時傳來的痛苦呻吟,李瑞不由得眼皮亂跳。
痛苦與折磨個錘子,你乾脆叫S·M之神好了!
這個小鎮所有居民都已經被污染,男女老幼全部以折磨和痛苦爲樂,最近幾年已經有上百名登山者在附近區域消失,除了被超凡魔獸襲擊外,估計絕大部分都被這些瘋子折磨死了。
心中有了猜測,李瑞來到小鎮中央區域,卻依舊沒有找到特殊的神力波動,反而發現一個小小身影背對他蹲在路邊,似乎正在觀察着什麼。
腳尖輕盈落到地上,李瑞彷彿一個外來的遊客,慢慢走到他身邊。
“小朋友,你知道鎮上的旅館在什麼地方嗎?”
留着短髮的小孩緩緩轉過頭,露出蒼白詭異的臉蛋,漆黑眼眸中滿是興奮。
而此時,李瑞也看清他觀察的東西,不禁皺起眉頭。
那是一條几個月大的小貓,但四肢已經被折斷成扭曲形狀,眼珠被硬生生摳出來,爪子和牙齒全部被拔掉,舌頭被剪斷,胸腹間被刨開巨大的創口,能看到裡面打成蝴蝶結的腸子,還有千瘡百孔的內臟。
可即便如此,這隻小貓還是沒有死去,只能痛苦痙攣,承受無止境的折磨。
無論看多少遍,都是這麼令人不快啊……
李瑞表情逐漸陰冷,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墮落樂園】裡的景象,白金豎瞳中的光澤緩緩消失,各種情緒在眼眸深處隱去,變得冰冷陰森。
“大哥哥,你是山外來的人嗎?”
小男孩露出純真的笑容,但搭配着他手上和臉上的鮮血,顯得是那麼詭異邪惡。
“對啊,你能帶我去最近的旅館嗎?”
李瑞好似沒有發現他的異狀,輕笑點頭,大手溫柔撫摸孩子的頭頂,只不過眼裡沒有一絲笑意。
“不用去旅館,住我家裡就行。”
男孩興奮拉住李瑞,彷彿一個熱情淳樸的山民。
但李瑞心裡卻清楚,他這是害怕到嘴的肥肉落到別人嘴裡。
不由分說拉着李瑞往小鎮外圍走去,男孩絲毫沒有再管那隻奄奄一息的小貓,全部心神都放到了“新玩具”上。
走出十幾米,李瑞回過頭去,眉毛微微一皺,無形劍氣刺入小貓眉心,將它從無止境的痛苦折磨中解脫出來。
“爸爸,媽媽,你看我找到了什麼?”
來到一座陰森的民房,小男孩推門而入,發出尖利刺耳的笑聲。
跟在他身後的李瑞抽抽眼角,脣邊揚起一抹難以察覺的獰笑。
微弱的痛苦悶哼聲戛然而止,沒過一會兒,兩名面色慘白,穿着樸素衣服的中年夫婦從房間裡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