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不羣扯開刺客的面巾,就着火光一看,面色有些凝重:“從兵器和相貌看,應該是汾水八寇,不知道他們怎麼加入了魔教之中。”
黃超輕輕說:“師父,魔教中人不會自稱魔教。”
嶽不羣冷笑一聲,點了點頭。他們早就討論過嵩山派的野心,嶽不羣立刻明白黃超的意思。
嶽不羣想了想立刻說道:“這些人就是魔教妖人。”現在不是和嵩山翻臉的時候,不管怎麼說,都要把他們當成魔教妖人。
“是。”
嶽不羣點頭微笑,覺得黃超很上道。
兩人繼續上路,嶽不羣對黃超叮囑道:“我看你飛刀實力很好,想必是花了不少功夫。超兒,你應該把時間用在正道,暗器畢竟是不光彩的手段。以後在人前儘量別用。”
黃超欣然受教,心裡不由思考這種奇怪的現象:“使用暗器就算是陰險手段,江湖主流觀點就把它狠狠貶低,其實是想避免這種殺傷手段大規模應用,有助於維護江湖高層的管理秩序。這和清朝入關,提倡弓馬嫺熟的勇武,不許使用火器如出一轍。”
江湖中人一邊打打殺殺,一邊蔑視那些強大殺傷手段,比如用毒、用暗器、用火藥,從實用角度說他們捨近求遠,顯得十分迂腐;然而從武功強身健體的角度講,那些東西對身體沒有任何好處,有違武學最基本的精神。這也是很多損害身體的功法被稱爲邪魔外道的原因
接下來的旅途十分順利,黃超等人幾天後回到了華陰縣。嶽不羣在路上已經考察了幾個孩子的資質,他們都是普通人,嶽不羣耐不住幾個孩子哀求,最後把他們全部收入華山。
黃超一回到華山駐地,甯中則和嶽靈珊就急忙衝上來,詢問他的身體狀況。
甯中則又是埋怨又是擔憂地說:“超兒,你怎麼這麼逞強,連魔教教主你都感招惹!”她轉頭怒視嶽不羣:“臨走前,我跟你說好好照顧超兒,你怎麼答應的?超兒受了重傷,你卻好好的……”
她最後這句話說得聲音很小,也是爲了在衆人面前給嶽不羣留面子。嶽不羣臉上一紅,搖頭說道:“超兒的功夫已經不在我之下,我怎麼知道他追賊會遇到東方不敗?”
“你就應該跟着一起去!”
黃超心裡一陣感動,有種牙酸的感覺,他連忙說道:“師孃,我沒事了。我身體強壯,恢復地很快。哈哈,那東方不敗,也沒什麼了不起。”
甯中則生氣地看向黃超,想打他一下又擔心觸動黃超傷勢:“你還嘴硬!回來好好修養吧,以後不要做這種事情,師孃擔心。”
“是。弟子知道。”黃超微微低頭,掩蓋住自己有些發紅的眼圈。他真氣一轉,很快就恢復正常。
嶽靈珊一直沒有插上話,終於盼到甯中則說完,擠上來輕輕拉住黃超,焦急地問:“二師兄,你沒事吧。我聽說你受傷,很……很擔心。”
嶽靈珊說到後來,不知怎麼的感到一陣害羞,聲音漸漸變得微不可聞。以前的她如果知道黃超受傷,肯定衝上來幸災樂禍,然而這次黃超受傷的消息傳來,她一直擔憂地茶飯不思,此刻見到完整的黃超,才略微放下心。
黃超看到嶽靈珊的表現,不禁一陣頭痛。
令狐沖在後面等了片刻,表情相當悲切:“師弟,你沒事真的太好了。”黃超看到令狐沖難過的表情,相當瞭解他不是因爲自己,絕對是因爲看到師妹對黃超的關心。
“我怎麼就混到了林平之的角色?這豈不是預示我要練辟邪劍譜?”
黃超已經無力抒發心中的憤懣,剛纔的感動被兩人一攪,只剩下淡淡的捉急。
嵩山派,左冷禪緊緊握住手中茶杯,眉頭擰成一團:“什麼,全死了?”
下面的嵩山弟子仔細描述了發現汾水八寇屍體的過程,左冷禪揮手讓他退去,對一旁的費斌說道:“真是一羣廢物,我也沒想他們能殺掉嶽不羣,只要幹掉那個弟子就行。沒想到他們竟然全死了!”
左冷禪抱怨一句,立刻恢復平靜,仔細思考其中的問題:“嶽不羣的功夫有這麼厲害?你之前見過嶽不羣,看他怎麼樣?”
費斌想了想回道:“我在太原看到他,雖然他武功有所長進,但也不至於一人殺光八人。”
兩人都明白,殺光一隊人可比戰勝他們強得多。汾水八寇不是死士,他們竟然跑不出來,說明敵人的實力非常強大。
陸柏想了想說:“一定是有人幫忙。剛纔弟子說,屍體的傷口有很多被破壞,說明嶽不羣不想讓我們知道殺他們的方法。”
當時黃超用了數次飛刀,幫助嶽不羣把人留下,後來嶽不羣把屍體上的傷口破壞,省的落下“暗器傷人”的惡名,也算是爲黃超隱藏一個底牌。
現在左冷禪很明顯想的更加深遠:“爲什麼要破壞傷口?那種方法很可能特徵明顯,容易被人猜到。如果是甯中則支援,根本沒必要這麼做。到底是什麼人?他們是否知道這是我們嵩山的陰謀?那八人死前有沒有透露?這件事有些失策。”
黃超之前被罰在“思過崖”思過,現在已經取消,他再次回到華山派在玉女峰的駐地,每天隨着衆師兄弟一起演練劍法,其他時間則苦修紫霞神功。
他的劍法已經不需要嶽不羣教導,他只是每天花一些時間活動身體,不要忘記用劍的感覺。新來的孩子和原來的師弟一樣,都會在閒暇時向黃超請教。
黃超來者不拒,根據每個人的進度進行指點。
黃超發現自己有一個重大優勢,他從小就用養生真氣滋養身體,提升身體屬性,所以他的經脈早就適應了精神力的通行,這在武學上來說,就是打通了全身經脈。
還是那個道理,人體經脈本就是通暢的,否則人就會得病;只是普通人不能把真氣在經脈中隨意運行,每掌握一個穴位附近的真氣運行,就叫做打通某穴位。
黃超修煉紫霞真氣毫無關隘,十天後他就把之前的真氣全部化爲紫霞真氣。
夜晚,黃超在自己的單人房間緩緩收功,臉上紫色一閃即退。黑夜中他的眸子閃閃發亮,正是內力大進神光溢出的表現。
他慢慢吐納片刻,終於把強大的氣息收斂起來,整個人又變得十分普通。
“紫霞真氣果然奇妙,”黃超保持打坐的姿勢,凝神思考,“我現在真氣有兩種利用方式,一是化爲我之前發現的養生真氣,這種真氣模仿嬰兒體內先天真氣的運行,不能傷人,可以滋養身體提高屬性,對他人有治療效果;二是化爲這世界的真氣,現在全部爲紫霞真氣,可以用來戰鬥。”
“而紫霞真氣一旦運功,竟然可以在短期內增強身體各項素質,身體屬性不變,可見他沒有改變身體本身,它具有強大的加成效果。不光是力量速度有所提升,連五感都有增強!恐怕紫霞神功有增強精神的作用。”
黃超走下牀,倒了一杯涼茶喝下。他端着茶杯繼續想道:“我現在有三種煉精化氣方式,養生真氣、華山拳法配合呼吸法、紫霞神功,比較下來,還是紫霞神功效率最高。”
黃超的身體屬性已經接近極限,增長速度相當緩慢,現在他修煉出的真氣已經不需要滋養身體,可以全部積累起來化作功力。
直到這時,黃超超級智能自動循環的可怕才完全體現。一般人每天精力有限,滿打滿算,也只能修煉兩個時辰內功。黃超精神旺盛,如果一直閉關,可以修煉六個時辰,效率還比其他人高。剩下六個時辰,他的真氣同樣在運行,雖然沒有心神參與,效率一般,但同樣在增加功力。
同時他還掌握易筋經絕學,修煉出的真氣非常精純,直追方證等人。
黃超紫霞真氣轉化完畢,接下來就是水磨工夫。他的傷勢早就在修煉內功的過程中養好。
他開始頻繁下山打理自己的產業。之前他考中舉人,有不少人爲了不交稅賦投在黃超名下。黃超自己在江南繳費,也賺了一大筆金銀財寶。他在練功之餘,開始經營自己的華山別院。
他的開局比一般穿越者好了太多,他有大筆資金,華山在當地頗有名望,黃超本人實力強大,不怕別人用陰招。事實上,他恨不得別人用陰招,好給他一個“行俠仗義”的理由。
黃超招攬流民,用軍訓紀律訓練他們,挑出勤奮忠實之人教給粗淺功夫看家護院,其他人分配田地作爲佃戶。他在附近開辦酒樓,請了不少木匠釀酒師傅,研究二次精餾高度酒。等到人手練出來一部分,他又藉助華山在西北的優勢開始販馬。
以黃超不講道理的武功,做這些事非常安全。要知道林震南那種武功,都可以把生意做到很大。黃超發展產業,一路遇到的貪官污吏、惡霸土匪、馬賊強盜,全都變成他的提款機。
這些武功低微的人,連黃超的念力都抵抗不了。黃超對付他們,簡直就像一身神裝去收兵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