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和徐子陵從黃超這裡學到了充分的政治經濟軍事常識,兩個人又悟性超凡,智謀出衆,於是在南方將自己的勢力經營得風生水起。他們明白各種陰謀和算計,使得旁人根本無法算計到他們。
若是正常人,哪怕熟讀各種兵書和史籍,也不一定能推而廣之,用來與人鬥智鬥勇,但是雙龍正是人中佼佼者,在此世界恐怕比所有的政客和軍事家都要出衆。他們像海綿吸水一般吸收了大量知識,旋即舉一反三,應用自如,讓南方各勢力在他們的文治武功下顫抖。
武力超出常理,偏偏還極有謀略和內政能力,雙龍比原著中更快統合了各種幫派,步軍、馬軍、水軍都發展紅火。他們同樣得到飛馬牧場支持,而將死的魯妙子得到徐子陵醫治,竟然有多延續了幾年性命。
“我願意去說服他們,以百姓安樂、天下大義讓他們歸附陛下。我瞭解徐子陵爲人,他聰慧堅毅,卻沒有爭霸天下的野心。他現在只是因宇文閥的殘兵而隨意管理,若是好言相勸,他終究會放棄對抗陛下。”師妃暄智珠在握地分析道,“徐子陵一旦鬆手,寇仲也不會繼續堅持。甚至徐子陵還會勸寇仲臣服陛下。”
此時乃是李閥小範圍的會議,李淵聽得直搖頭:“暄兒你想得太簡單,爭霸天下豈是說退出就退出?他們身後各有父輩支持,兩者並非無根之木,而宇文化及和杜伏威絕不會束手就擒。宋閥也與寇仲聯合,宋缺這智障竟然又扶植代理人,他就沒本事親自下場經營。爲了和寇仲緊密合作,他把宋玉致嫁給了寇仲。”
“我雖然看不起宋缺,但是也要承認這傢伙勢力不可小覷。他脾氣又臭又硬,絕對不會像我們李閥低頭。寇仲是他女婿,想必早和我們離心。杜伏威也是桀驁不馴之人。寇仲爲了這父親和岳父,就不會向我們服軟。寇仲和徐子陵已經不只是代表了他們兩個人,還代表了身後支持他們的勢力,他們若是輕易歸順我們,將背後支持他們的人置於何地?”
李淵掃視在場各位,想尋找個支持者,劉文靜當年跟他在太原共事,這時候出來力挺李淵:“太上皇說得對啊。何況富貴迷人眼,兩人現在過了許久發號施令的日子,又怎麼甘心屈於人下,恐怕會一條路走到黑,臣請派大軍徵繳,不可助長這等歪風邪氣。”
李淵哼哼笑了一聲,斜眼瞅了黃超一眼:“兩人父親都與我們李閥不睦,他們從父輩手裡繼承勢力。怎麼會投降李閥,天下豈有這麼坑害親爹的人?”
“哈哈哈哈!”黃超仰天長笑,他同情地看着李淵,“您老總以爲我坑爹?這就讓你見識一番,什麼是真正的坑爹,師妃暄聽令,任命你爲鴻臚寺卿,負責我朝外交事宜……”
末了黃超囑咐道:“你是唐朝的公主,鴻臚寺的正官,大唐在你身後,不需要你付出個人的犧牲,我大唐,還沒有窘迫到出賣女人來避免戰爭……”
這些低級趣味的人,怎麼能領悟雙龍的超凡脫俗?兩個人從一開始,就不是爲了榮華富貴爭霸天下,他們甚至也不是爲了百姓的安居樂業,徐子陵絕對不想攙和這種俗事,而寇仲張牙舞爪的找事,也只是爲了讓自己過得有趣。兩個人真是站到了相當高的高度,那是徹底把爭霸一事當成了下棋,其他人這麼說,都是爲了裝逼,這兩位是來真的:他們敢說不下就不下了。
下個棋而已,老子感覺沒意思了就撒手走人,我就不玩了你能怎麼樣?至於他們的支持者,都沒本事去咬這兩位啊。兩者還自帶魅力光環,讓周圍人的都心悅誠服,兩個人一放棄,屬下也全都和平交接……
“呵呵,你們不瞭解徐子陵和寇仲,”黃超惋惜地看着李淵和幾個臣子,“我會跟你們說,我下了一盤大棋?”
李淵對此持嘲諷態度,李世民戰無不勝,可是把人心也想得太美好了。他就等着師妃暄無奈返回,就能給自己這些兒女好好上一堂課,讓他們知道人心的詭譎!這才能體現出當爹的見識和穩重。
一段時間後,南方和平統一的消息傳來。李淵驚呆了。師妃暄的確是個傑出的外交家,她本人就有“魅力”、“說服”等固化能力,而且聰慧敏捷,言辭巧妙,原著彙總她就支持唐朝事業,用一個非常低成本的美人計,就瓦解了李閥的最大敵人。而李世民的“聲望”,很大一部分也由於師妃暄所屬勢力的宣傳。
人家本來就有政治家的能力,現在大唐的力量遠超歷史,師妃暄的才能可以隨意發揮,而且不需要付出任何個人感情誘惑。她乾脆利落地辦成了這差事,對於她這等級的武者來說,勸說很大程度也是武功的較量。雙龍本就沒有戰意,師妃暄自然大勝而歸。
“這不合理。這世上還有這麼坑爹的人?”李淵得知少帥軍全部投降,已經無語了,唐朝大軍進駐南方,黃超新培養的官員,深入南方基層,開啓堅決的土地改革。一切都進入唐朝統治的節奏,少帥軍就算有陰謀,這時候也不能翻盤了。
他們還真是歸附了?李淵兩個眼睛裡都涌起了圈圈,他很想跟宇文化及和杜伏威來交流一下被坑爹的經驗。徐子陵閒雲野鶴,交出權力,就雲遊四方去了,他一起程就去了崑崙山,去尋找長江和黃河的源頭。寇仲從南方割據首領,變成了南方武林門派改革委員會的委員長,收拾各種違法犯忌的幫會門派,日子過得很是開心。
“但是這不是一個變成平民,一個變成了朝廷的打手?這兩個人竟然都沒有提更好的條件,真是無法理解啊。”李淵“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當然不能理解雙龍的追求了。
宇文化及和杜伏威都隱居起來,李淵卻非要招他們來相見,一羣中老年敗犬的聚會,在長安的宮殿裡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