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天竺的雨季,隨着天際悶雷滾動,大雨傾盆而落,將廣袤的土地化爲澤國。隨着屋內戰鬥爆發,守衛在外邊的侍衛拼命趕往各自首領所在的議事廳救援。王玄策施展出迅捷身法,將屋中謀劃作亂的人全部點倒,衝出大門,唐刀左右開弓大肆砍殺。
他孤獨地立在大雨中,面對人潮涌來,臉上毫無懼色。他聲音肅穆地喝道:“屋中疑犯陰謀危害大唐,現已落網。一切對抗阻礙,皆視爲我大唐之敵,勿謂言之不預也!”爲了佔據道義,他不得不用好幾種不同語言喊話,讓自己氣勢落了不止一籌。
這也不怪他,印度到現實世界的時候各邦依然語言不同,國內給地的語言文字完全不同,更不用說隋唐時期。王玄策甚至不知道自己喊話有多少人能聽懂,這裡又沒有每個土著城邦的翻譯幫他。
不過王玄策更不在乎:我已經做出警告,你們再往上衝,就是我大唐的敵人,誰管你聽沒聽懂?他看到人羣中有些人露出懼色,明白他用了幾種語言還是有所建樹,他的通告也起到了作用。這代表着他仁至義盡,下面就是毫無愧疚,政治正確地進行反擊。
隨着最後一句“勿謂言之不預也”說出,王玄策拋下了心中的各種雜念,他的眼神在這一刻變得敏銳沉凝,絲絲縷縷的殺氣從他身側散發,這已經不只是他一人戰鬥而得到的氣勢,而受到了整個大唐軍隊所向披靡,無所畏懼的氣勢加成。
這一刻他面對的就是大唐之敵,對於擴散到世界各地的大唐軍隊和生產建設兵團,他們已經在不斷的勝利和征服中,奠下舉世無敵的自信和豪情。王玄策手扶唐刀,這一刻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身後有整個大唐。
血光混合雨水在低矮破舊的宮殿前四溢鋪展,王玄策化神一個殺戮的漩渦,而雨水清楚地展現出他每一次刀氣帶起的半月鋒芒。只看到他圍繞議事廳,不斷斬出半月形的氣勁,撕破雨簾阻隔,衝入人羣掀起一輪輪腥風血雨。
得知敵人只有一個刺客,就算是天竺的士兵也不會輕易喪失勇氣。感謝天公作美,在這是恰好降下大雨,否則王玄策面對對方的火攻還真要頭痛:他能保護自己,卻不一定能護住身後大廳的俘虜。而不把這些陰謀破壞大唐邦交的罪人送到長安,王玄策就覺得自己沒有完成任務。
殘肢橫飛,喊殺四起,天竺人又衝動了象兵來碾壓這個可怕的刺客,雖然大象都被王玄策用刀氣點死,可是連綿不斷的消耗,依然讓他臉色蒼白有種後繼無力的感覺。
王玄策咬着牙,額頭上的熱氣竟然蒸發了雨水,他心裡發狠:“你們這些渣渣,也想讓我大唐的使團長後退?大唐所至,有我無敵。”
“殺!”遠方突然傳來熟悉的喊殺聲,王玄策從沒有想這一刻感到喊殺聲如此好聽……
中天竺被王玄策俘虜了許多國主,勢力化爲一片真空,參與謀害戒日王的罪人,一個不落被王玄策抓到,押解到長安受審,他於此一役,一人生擒十幾個國主,眨眼間滅掉了中天竺統治勢力,成爲外交戰線上年輕人的崇拜對象,真是一人滅國的典範啊。
然而接下來卻沒有這樣讓他們大顯身手的機會:黃超的病菌攻勢非常強大,這世界上也沒有第二條恆河,能給人超強的免疫力。大唐軍隊席捲歐亞草原,黃超又一次剿滅了某些宗教瘋子,不論是西方的基督教還是某個連名字都不能說的宗教,都曾經嚴重阻礙人類的發展,這種人類社會的毒瘤,還是趕緊消滅了事,隨着大唐軍事的節節勝利,中原最精華的地區,也迎來了工業革命。
在黃超統籌全局的規劃下,手下人員精密嚴謹的配合下,工業化全面鋪開,很快新技術就應用到人們的生活中。縱使黃超的精神影響下,一切事務發展都高效清明,但社會的變革依然引發一些問題。這時候房玄齡、魏徵、虞世南等人就展露出他們內政的能力,在這種驅使人心,調整矛盾的事情上,他們專業的人才,有些地方比“超級智能”的黃超更加巧妙。
縱然官員和民衆在黃超的激勵下,都會積極完成黃超的決策,但是對於黃超來說,他也希望一個更好的決策,讓人們接受程度和滿意度更高,實現更有效的發展。他跟隨一批內政官員學習到了各種管理經驗,旋即可以在治理國家中使用,用智不用力,不像以前一樣,乾脆地讓民衆把自己當成神,這讓黃超感到更多的樂趣和滿意。
“這纔是發展的王道,縱使我讓他們牢固地忠實我,但我也應該讓他們獲得相應的滿意生活。我倒不會懼怕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而是出自內心希望所有人享受發展和進步的福利。”
在這過程中,黃超也對大唐的發展進行了思考:不得不說,現在大唐錚錚向榮,統治世界指日可待,但是這一切還是來自於黃超的超越時代引導和精神激勵。如果他只有後世的經驗,恐怕還要爲戰勝傳統、平衡勢力拖住步法,他是因爲精神激勵,讓每個人都展現出積極向上的精神面貌,而同時對自己有強烈的信任和聽從,大唐現在的統治區域已經有之前的三倍大,但是官員體系依然清廉高效,黃超的命令依然能夠嚴格執行。這在無魔的世界,完全是不能實現的。
一個集體的發展,不可避免要面臨權力的分配。正常情況下,佔據統治地位的人,總是會用盡辦法維持自己階層的地位,壟斷權力。他們也能隱居幕後,拋出一羣明星來吵鬧錶演,讓民衆以爲自己有權力決定“權力歸屬”。然而不論如何,底層人民還是掌握不了決策權。
很多事情迅速決斷比猶豫不決要好,而一個大量人口的整體,決策也無法讓所有人蔘與。在這種情況,黃超發現最合適的組織形勢,就是權力歸於他本人。這是現在效率最高,好處最多的形勢。黃超能夠控制自我,不會爲個人私利所阻擾,而大唐機構,在這種情況下,真的變成一種服務和組織的機構。
“我這個世界,就是明主啊。”黃超毫無愧疚地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