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超樂樂帶着隊伍在萊莉的長期記憶區四處搜索,主要分析對方的記憶存貯與自己有何不同。因爲他考慮到對方是主角,可能有一些獨到之處。
架子上的記憶球都是萊莉這個小女孩成長的經歷。他們拿起一些普通的記憶,發現最大的問題,這些記憶呈現視頻狀態,而且不是萊莉的第一視角,是從另外一個方向拍攝的。
看電影時黃超並不太在意這些細節,然而樂樂和憂憂此刻深入對方大腦世界,立刻注意了這種反常:爲什麼她的記憶能呈現出一個遠景?
視頻化的記憶也很有趣,對於黃超來說,他掌握了很多技能和知識,使用時可以立刻用出,但是他根本想不起學習時的場景。
就像我們會寫字,但是我們能夠想起學每一個字時的情景嗎?
“能力已經轉化爲核心記憶,是那些懸崖上的浮空小島,運用自己的能力不需要調動曾經的記憶。”憂憂指着遠方淘氣島、家庭島等巨大的輪廓,解釋了兩人的疑惑。
樂樂接着說道:“但是記憶角度的問題,還是難以理解。這種記錄方式,讓我想起安德魯用念力操控攝像機自拍!”
“唉,最大的可能,其實就是世界法則的作用。”憂憂嘆了口氣,被自己的想法掃了興致,“我們穿越的每個世界都是幻想世界。其實它們最符合人擇原理,宇宙爲什麼是這樣?因爲只有這樣才能產生人類,人類纔有可能觀察到。”
“這些世界就是先出現了設定,然後才能被我們穿越,所以我們觀察到的一切早就被設定好。一切看似特殊的現象,都是世界創造者設計的存在。”
樂樂等人拋下記憶球,繼續前進。他們看似再尋找萊莉的樂樂和憂憂,實際上在爲智智拖延時間,想讓他把書籍全部看完。
否則他們只需要跑到最近的淘氣島守株待兔,就可以等到萊莉樂樂和憂憂。然後他們就可以通過召回裝置,被吸回指揮中心。
電影中樂樂基本已經成功,但是關鍵時刻她不想帶着憂憂,勸阻了對方几句,於是飛到一半時管道被砸斷,她從空中掉了回來。
電影中作死的人物總是帶來很多啓示,總結起來就是認準目標,減少猶豫,行動迅速,少說廢話。
黃超樂樂一邊走一邊對憂憂感嘆:“我還以爲,我們穿越的世界都是真實的,我們看到的作品不過是這些世界在作者腦中的投影。”
憂憂露出一個苦笑:“雖然我很悲觀,但是我還是相信人類的想象力。總是有真正強大的思想者,他們可以設定出完整而合理的世界觀,而不是靠什麼世界的投影。”
他隨手指向眼前廣闊的世界:“看看這裡,這一片世界,只是一個小女孩的大腦世界。在這個世界中,每一個人,甚至每一隻貓狗,都有這樣一片廣闊的世界。”
“世界不是那麼稀罕的東西,它比我們想象的極限還要多。同樣的世界,因爲一個個擾動,又分出了無數個平行世界。平行世界相互交叉,又會發生融合,不同世界的人物可以一起登場。”
樂樂讚歎一聲:“哇哦,想不到憂憂你竟然還有這種思考。”
憂憂沉悶地嘆氣,苦笑說道:“因爲我很多時間都在一個人難過,我也只能想些奇怪的東西來緩口氣。這些想法又有什麼用?一切都是幻想而已!”
“喂,不要這樣吧,你本來已經變得很積極了。你看,連萊莉的情緒小人都爲你吃驚。”
“哈哈,哈哈。”憂憂發出幾聲嘲諷似的低笑,沒有再說什麼。
放學後,黃超送萊莉回家,他們家離學校很近,所以兩個人都是走路上學。十幾分鍾後,黃超來到萊莉家那棟陰暗的房子前,黃超心中不得不吐槽:“這是什麼住宅?不需要裝飾可以直接當鬼屋了……”
當然他不能這麼對萊莉說,黃超揮揮手:“我回去了,相信我你會好起來的。”
萊莉本人正處在一種奇特的冷漠狀態,雖然她感到黃超的關心,但是也只能感覺煩躁。
指揮中心裡,三個情緒小人都無法模仿樂樂的操作,最後萊莉怒怒大吼一聲:“你們在搞什麼鬼?不許打萊莉的注意,嚐嚐我的憤怒吧。”
他一巴掌扇飛了萊莉怕怕,兩手抓住控制檯,頭頂正要噴火,突然後腦勺捱了一下,彷彿一盆冷水澆在頭上,萊莉怒怒的火焰立刻熄滅。他打了個激靈,彷彿從噩夢中驚醒:“天啊,發生了什麼事。”
出手的是黃超智智,他站在萊莉怒怒身後,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手裡還拿着一本書:“嗯,看起來這種制止怒怒的方法的確有用。”
萊莉怒怒再次冒出火焰,大吼道:“你想幹什麼?”
原來此時黃超智智已經越過他,觸碰到了控制檯,一股白光從他手心冒出,萊莉的狀態已經發生改變。怒怒衝上來就像推開黃超智智,然而智智用一隻空餘的手,把他耍的團團轉,根本無法接近控制檯。
黃超智智胸有成竹地道:“我已經掌握了控制檯的方法,你剛纔那樣亂動,只會讓萊莉的情況越來越糟!”
萊莉怕怕顫抖着說:“天啊,你們不要打了。”
萊莉厭厭站在一邊,厭惡地看着怒怒,暗暗說:“這個傢伙一直搗亂!沒想到蘇帕的人員這麼厲害,不知道蘇帕樂樂有沒有這麼厲害。”
外界,萊莉看着黃超眉頭皺起,然後很快變成一副淡定的神情。這表情黃超非常熟悉,因爲他照鏡子時從來是這幅模樣。
“很不錯。頭腦特工隊順利行動。”
後一句話是智智插入其中的話語,黃超聽到這句話,立刻明白自己的人馬已經掌握了操作檯。
萊莉說過這句話後,有些奇怪:“咦,我剛纔說什麼了嗎?”
“沒有什麼,你好像發了下呆。”
“謝謝蘇帕,我感到自己好了很多,這種感覺真是奇怪,我覺得自己超級冷靜,好像沒有什麼情緒了。”
黃超無聲地笑笑,再次確認,萊莉和她的指揮中心不是一體,她有自己的獨立人格。
萊莉的媽媽正在收拾房間,她估計萊莉已經放學,從窗戶向外看去,立刻大吃一驚:自己的女兒正在和一個男生說話!
她大腦指揮中心立刻警報大作:“嚴重警報:萊莉正在和一個男孩交往!”五個長相和她相似的情緒小人全部如臨大敵,緊緊地盯着大屏幕。
佔據主導的憂憂說:“情況不明,萊莉第一天上學,這個男孩就送她回來了!他是誰?萊莉怎麼想的?”
怒怒給出最直接的手段:“我們要打斷他們,把那個男孩趕走!可惡!竟敢對我們的女兒下手!”
樂樂比較理智,勸阻道:“我們不能出去,應該在輕鬆地狀態和萊莉交談,打聽一下其中的情況,否則會觸發萊莉的逆反心理。她剛交到新朋友,我們不能反應過度!”
厭厭挑剔地打量了黃超一陣:“只是一個小正太,比我們的巴西飛行員差遠了!萊莉肯定不會喜歡他的。”
憂憂最後拍板:“那我們就靜觀其變,等到晚飯時再詢問萊莉。”
等萊莉的媽媽做出決定,黃超已經和萊莉告別,轉身離開了。他的情緒小人留在萊莉的大腦世界,但是他並沒有感到有何不妥。
他的精神力早就超越凡人,更是達到了明晰本心。他能夠自己控制自己,而不是被另外的獨立意識指揮。大腦指揮中心對他不過是一種世界法則的具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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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萊莉媽媽開始打聽黃超的情況。萊莉照實說了自我介紹時太難過,以至於哭了起來,後來是蘇帕來安慰她,並且送她回家。
敘說這些事情時,萊莉的表情非常冷靜,就像是在敘述另外一個人的故事。她的父母聽後連忙安慰萊莉,以爲萊莉的表現是因爲她太難過,根本沒在意這點不同。
大腦指揮中心裡,黃超智智放下手,萊莉順利地吃完飯,聽完父母的安慰,上樓睡覺。
萊莉怕怕感慨地說道:“多謝你的幫助,蘇帕智智。”
蘇帕智智搖搖頭:“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還有更大的麻煩,萊莉的核心記憶全部丟失,她的的性格島全部熄滅了。”
核心記憶是大腦指揮裡的重要組成部分。他包含了人的家庭、友誼的人際關係,誠實、淘氣之類的性格特點和冰球這樣的專業技能。這一切都與人的經歷有關,所以它們需要核心記憶球的供能。
黃超不敢動自己的核心記憶球,所以正好趁此機會來觀察萊莉的情況。
黃超智智好像一個維修工,從穿梭機裡掏出各種工具來檢測指揮中心的情況。這些工具全是障眼法,實際上是黃超智智的精神力探查。
而智智發現,他不能在萊莉的大腦世界直接發動精神探查,卻可以用“工具箱”僞裝。因爲這種手段,是符合萊莉的世界觀的。
黃超智智心中暗想:“這種僞裝再擴大,不就是在欺騙位面意志?每個大腦世界,其實就是一個微縮的幻想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