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到陳婉瑩,楊小志還真有些心虛,自己在上海的醃臢事,除了俞勝蘭,她應該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而且,按理來講,她身爲天網掌管者,沒派柳大尉把他幹掉,已經是莫大的寬容。
但見面了之後,陳婉瑩一句話也沒提。也沒給什麼勸誡,警告之類的話,只是拉着衆多女人閒話一二。
楊小志對這裡已經算是熟門熟路了,去了別墅後的保衛處,過了花園隔道後,像是到了另一個世界,草坪上擺放着軍用的訓練器械,像是什麼越野路障,豎起三人高的一面攀牆,負重用的輪胎,有幾個人還在做着訓練,不知道還以爲進了某個軍事基地。
柳大尉正在打靶子,見了楊小志後,也沒招呼,只是丟了一句:“不準點火。”把正準備摸煙的楊小志行動制止了。
“試試?”柳大尉對着楊小志問了一句。
楊小志也沒推辭,接過了仿真氣-槍,子彈是空殼彈,也不用怕走火傷人之類的。這是把仿真的92型號,柳大尉說道:“和你那把一樣,但這把是仿真的,你那把是真傢伙。”楊小志之前拿到的那把也是92型號,算是楊偉的遺物了。
對準槍靶,開了一槍,但只打中了人型靶子的肩膀位置,柳大尉也沒譏笑嘲諷,只是道:“還要練練。”
楊小志無奈道:“我遠射沒什麼準心。”把槍放在了面前的臺子上,他對槍械並不算太熱愛,雖然男人都會幻想自己成爲槍神,一顆子彈就消滅一個敵人什麼的,但相較之下,他對冷兵器還更感興趣一些。
柳大尉沒說什麼,又拿起了槍,對着槍靶連開了五槍,四槍爆頭,一槍心臟,全部正中紅心位置。楊小志吹了個口哨,讚歎道:“厲害。”
“打死靶如果都不能全中,那就沒資格進天網了。”柳大尉只是搖着頭,用莫可名狀的語氣道,“活靶和移動射擊,天網裡最出色的,當屬楊中士。”
楊小志卻是笑道:“我們老楊家的,當然牛氣。”
柳大尉嘴角勾起,有些戲謔道:“但還是沒有贏過你義父身邊最得力的影子。”
沉默了片刻,楊小志才問道:“代號零,真的那麼強?”多倫多之王身邊有一個被譽爲最強戰士的代號零。潛伏於暗處,是黑荊棘中最神秘的存在。傳聞,他的實力可以滅掉一隻百人勁旅,但是否屬實,沒人知道,因爲見識過的人,都已經死了。
“黑荊棘最鋒利的倒刺,沒人知道其真實身份,但他出手,從來沒失手過。最近的一次,他刺殺聯合國對多倫多的審決官員,天網派遣了最優秀的十二名保鏢護衛,楊中士就是其中之一,但最終還是被他得手。活下來的,只有楊中士一個,但楊中士的結局你也知道,重傷不治。而楊中士對零的評價有兩個,第一個是無敵,第二個是陰險。”
無敵且陰險。
楊小志喟嘆了一聲:“聽上去,有點像個大反派。”
柳大尉不予置評,只是說了一句:“韓教授回北京了,臨走時讓我轉告你,如果可以,他想請你帶着李萌萌去北京見一見他的導師,屠大教授。”
“我過幾天也要回北京了,到時候再說吧。”
……
李萌萌大病初癒,倒着實享受了一次衆星捧月般的公主呵護,一衆女人都
圍着她問長道短的,也都不免安慰她好好休養身子。連她的‘宿敵’陳詩月,也拿着一頂白色的線球帽戴在了她頭上,嘴裡說着:“天氣冷,你纔出院,小心彆着涼了。”
陳婉瑩微笑着,瞧了瞧李萌萌:“嗯,清減了些,今天多吃點,好好補補身子。”
俞勝蘭拉着李萌萌的手,親暱地道:“這段時間遭了不少罪,往後住一起,誰也欺負不了萌萌……”
李萌萌一時有些羞赧,怕是住一起以後纔會被人欺負吧?那壞傢伙,好像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她倏忽間回想,上次來這裡,自己還一副氣勢洶洶,興師問罪的派頭,沒想到角色變換這麼快,這一次,自己就成了他的女人,嗯,未來的女人。
而且這房裡,少說也有三四個被他揩過油的,李萌萌臉紅想着,難怪小蘭姐要讓他制欲,萬一他興起,來個大被同眠,那可就羞死人了。這一屋子的漂亮女人,任哪一個放出去,不是傾倒萬千的姿色?居然都圍繞在楊小志身邊,而且看勢頭,居然沒人介意共侍一夫這個想法。
紙鳶也暗忖着:“這死胖子,選女人的目光,倒是不比蕭郎差……”一想到自己現在是他的俘虜,心中糾結,他要是用強,有那女魔頭在,自己想必也無法反抗,頓時自怨自艾。
同時她也有些奇怪,這些女人怎麼能這麼融洽,倒像是一家人,蕭十一郎的女人衆多,但各有小圈子,像是許婧、許倩兩姐妹,許家的兩個女當家,當然不屑與她爲伍。她向來不喜與人有太多交集,獨來獨往慣了。
陳婉瑩瞧見了新面孔,上前拉着紙鳶,打量了一下,笑着稱讚道:“這是哪家妹妹又被小志給拐回來了,長得可真漂亮!”
不過,紙鳶可不是被拐回來的,是被扛回來的。
紙鳶的臉蛋極美,像極了《紅樓》裡對王熙鳳的描述,雙丹鳳三角眼、兩彎柳葉吊梢眉,丹脣瓊鼻,頗爲惹眼,任誰一看便覺得放浪風流,所以才被人說是蕩婦臉。
紙鳶喏喏地不敢出聲,沐紅衣卻笑着說:“婉瑩姐,這是小志的暖牀丫頭……”
陳婉瑩啐了啐:“這都什麼年頭了,他還敢用暖牀丫頭,找打嗎?”一邊說着,拉着紙鳶坐下,嘴裡說道,“妹妹不用害羞,我是那混小子的姐姐,他要是敢欺負你,你只管跟我說……妹妹叫什麼名字?”
紙鳶有些怯怯地看了一眼沐紅衣,見沐紅衣沒有什麼發怒的徵兆,方纔低聲地回了話:“我……我叫紙鳶。”
陳婉瑩道:“這名字好聽,是自己取的嗎?”
紙鳶點了點頭,用鼻腔‘嗯’的一聲,說道:“我是……孤兒院裡長大的,父母沒有留下名字,我小時候喜歡看別人放風箏,就自己取了一個紙鳶的名字……”
俞勝蘭一副菩薩心腸,頓起憐憫,訝然地道:“小志也沒跟我說,沒想到紙鳶妹妹還有這種身世。”
他又怎麼會清楚我的身世?紙鳶心裡忖着。
陳詩月和李萌萌雖然心裡也多少有些小醋意,但總歸同病相憐,也與紙鳶熟絡着,唯一知道真相的沐紅衣和辛採菱都沒開口,與一衆女人嬉笑。紙鳶生平第一次,像閒話家常一般地說笑,最後反應過來,這些女人,怎麼都把自己當成一家人似的,什麼話都敢說。
像是陳
詩月追問豐胸秘籍,俞勝蘭討論楊小志使壞的事蹟,又有李芽芽替姐姐打抱不平,惹得李萌萌滿臉羞紅和一衆女人的笑語不停。
等楊小志回到別墅裡的時候,也正巧到了開飯時間。
陳婉瑩拍着手:“今天慶祝萌萌出院,我讓廚房準備了中西混搭的餐點,非常豐盛,儘管放開了吃。”最小的李芽芽歡呼雀躍着,她倒是個吃不胖的體質。
席間觥籌交錯,女人們有說有笑,又是隻有楊小志一個男的,楊小志拍了拍額頭,王爺長相太猥瑣,黑雞一夥人也是凶神惡煞的,家庭聚餐,實在不敢帶上他們。而唯一能入席的柳大尉,哪裡會參加這一衆女人的聚餐?姜晚晴不把他耳朵擰下來那就怪了!
他在上海認識的朋友不算多,至於那些同學什麼的,自從畢業以後,就再也沒怎麼聯繫了。那些見過他下跪借錢的同學們,當然不會以爲這男人會有出息的那天。
人生,就是這麼際遇無常啊。
兩個月前,這個可以把兩頓合成一頓吃,不愛刮鬍子,沉迷在二次元世界,衣服髒了翻面穿,看島國動作片多過看新聞的男人,終究還是站了起來。
那一跪,整整跪了三年。
他是一個世界的梵天,執筆就寫下了無數命運。辛採菱、沐紅衣,不期而至,或許沒有她們,他仍然還躲在那個小房子裡,整日渾渾噩噩,但現在,都不一樣了……他是紅衣閣的首腦,也是詩月影業的執行總裁,同時還是俞勝蘭等衆多女人認定的男人。
他低聲對辛採菱和沐紅衣說了一句:“謝謝。”
辛採菱在桌子下握了握他的手,沐紅衣卻傲嬌似的不去看他。
楊小志笑着,卻伸手撫摸了一下辛採菱的玉藕,辛採菱白了他一眼,彈了一下他的手背,楊小志吃痛,也不敢再揩油。這仙子要是一運指勁,能把他當場就廢了。
沐紅衣當然也一樣。
沒有其他人也好,楊小志瞧了瞧,桌下的手一伸,卻見陳婉瑩嬌軀一震,轉頭看了他一眼,臉上卻沒什麼表情,任憑自己的大腿被楊小志摸着,一邊還與衆人說談。入手勻稱,彈性十足,簡直讓楊小志愛不釋手。可當他要再進一步時,陳婉瑩卻死死地夾緊了腿,他居然突破不了,只能惋惜地收了手。
這色膽包天的傢伙!陳婉瑩心裡嗔了一句,卻忽得瞥見陳詩月臉上一紅,低頭默不作聲地吃着菜,頓時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這小傢伙,難不成還想讓我和詩月共侍一夫嗎?我可是詩月的小姨啊!
一頓飯吃得那叫一個詭異,飯後,陳詩月滿臉通紅,俞勝蘭和李萌萌也好不到哪裡去,也沒少被他的魔掌騷擾。陳婉瑩心裡直叫萬幸,還好剛纔自己沒有退讓,不然下場應該和她們相差無幾。毫無察覺,還能安穩吃飯的,也就李芽芽和紙鳶兩個了。
辛採菱和沐紅衣可都是能聞聲辯位,桌上女人的遭遇,當然也就知道得一清二楚,各自都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色鬼。”
陳婉瑩叫人收拾了餐盤,問了一句:“怎麼樣,餐點還滿意嗎?”女人們紛紛點頭。
楊小志最後說了一句:“蜜糖很好吃。”
引得俞勝蘭、李萌萌還有陳詩月,三個女人同時翻了個白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