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峰沒有注意到林濤的臉色,自顧自的說道:“我從十六歲起便通略了前十八掌,但此後十年間,後十掌竟是一式也未能練成,想來應該是口訣有誤,根本無法練成。”
“不過這後十掌也有許多精妙之處,若是直接捨棄未免可惜,故而蕭某便打算將後十掌的精妙處融入前十八掌。變二十八掌爲十八掌,只是苦苦專研了五年,仍是不得要領。”
“今日觀林掌門天縱之才,又對降龍十八掌知之甚詳,何不與蕭某一起修繕此功,到時傳之後世,必爲一件美談。”
若是之前,蕭峰自然是不會願意將門派秘籍傳於他人,只是現如今他已叛出了丐幫,行事間沒了那許多顧慮。
林濤聽到這話也是眼前一亮,他原本還在考慮怎樣從蕭峰那裡搞到秘籍,沒想到他竟是自動送上門來了。至於蕭峰說的後十掌無用,林濤卻有不同的看法。
在他看來,這降龍二十八掌流傳已經有些年頭,不能修煉成後十掌,最大的可能是他們修爲境界不夠。就好像明教歷代教主費盡心力也練不成乾坤大挪移,到了張無忌手中卻瞬間便成。越是高明的武功,對修爲內力的要求也就越高。
林濤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後,蕭峰也不禁恍然大悟,撫掌叫絕。不過到底是不是這樣,卻還需要認真研究一番。
這降龍十八掌的後九式雖然不是林濤所創,但他身負無數絕世武學,更貫通九陰真經這種天下武學總綱,眼界見識已不下於洪七公,和蕭峰談論起來也是棋逢對手。
兩個就這般一連探討了十幾天,終於確定,降龍二十八掌最後的十掌是可以實現的,只是對內力的要求太高,非金丹境不能成功,而金丹境在天龍世界早已成爲傳說。
其後幾日,林濤又和蕭峰着手將洪七公版的降龍十八掌和正統的降龍二十八掌相融合。洪七公果真不愧是一代宗師,其自行研究的後九式已經超脫了原版的框架限制,自成一派,與其說是融合,倒不如說是直接疊加上去。
又耗數日,兩人終是敲定了最後的招法口訣,一共分成十八式,每式分兩掌,共計三十六掌,這般分法仍可稱爲降龍十八掌,只是後五式需要金丹境才能練成。
將降龍十八掌修改完畢,蕭峰算是了結了最後一番心願,向衆人一一辭行,便要帶着阿朱遠赴大漠。
林濤前去送別,還未等轉身,便見蕭峰又去而復返,扔給他一個油布包裹,說道:“這是少林派的易筋經心法,阿朱易容改裝盜了出來,只是我已決心不問江湖之事,這東西對我沒什麼用處,便請林兄幫忙送回少林吧。”
林濤自然是滿口答應,待回到劍湖宮大殿,便迫不及待的打開了油布包裹,見裡面是一本書,隨手一翻,每一頁上都寫彎彎曲曲的文字,沒一個識得,想來應該梵文。
他又將一條浸了水的毛巾覆在其上,沒多時便見書頁上的彎彎曲曲之間,竟出現一個僧人的圖形。這僧人姿式極是奇特,腦袋從胯下穿過,伸了出來,雙手抓着兩隻腳。
看到這,林濤已經確定這是易筋經無疑,心中更是歡喜。天下武功出少林,而少林之中最有名、最強大的功法莫過於這易筋經了。傳言只要學會易筋經,無論是什麼招式,都能發揮出絕強的威力。而且其也具備提升資質、洗經伐髓的效果,可謂是一等一的內功心法。
林濤心熱難耐,便按着圖中僧人的姿勢擺了起來。易筋經還有一重作用,便是可以淨化真氣。他體內的九陰真氣雖只有一縷,但始終覺得如鯁在喉,只盼易筋經能消除這一隱患。
可惜他這般試了,卻毫無神奇效果,一連試了幾幅圖,均是如此,不由大感疑惑。但轉念一想,易筋經存於少林千百年,也沒聽說有多少人學會,想來其中另有關竅。
林濤這一猜測倒是與真相不謀而合。易筋經實是武學中至高無上的寶典,只是入門條件十分艱難,須得看破‘我相’、‘本相’,也就是說心中不能存了武學之念。
但能夠接觸到易筋經的高僧,哪個不是修爲至深之人,都想要從中得到好處,以期修爲暴漲,要‘心無所住’,當真是千難萬難。
林濤研究不出便沒有過於糾結,他本就習得上層心法,對這易筋經也不是如何執着。
見林濤左右無事,左子穆這才走上前來,但見他龍行虎步,雖不刻意,但每走一步皆暗合周天之理,身上有股無形的氣勢散出,讓人不敢小瞧,正是剛剛突破到先天境的徵兆。
林濤回到無量劍派後,便將菩斯曲蛇的蛇膽分發了下去。無量劍派一衆長老本就習練了九陰真經上的易筋鍛骨篇,只是內力積攢還有不足,得此蛇膽正如魚兒得水,不過半月功夫便有四五人突破成功,直令那些修爲不夠的長老紅眼嫉妒,更加努力的修煉。
左子穆走到林濤身前,先是一拜,然後拿出一張大紅貼子,恭恭敬敬遞過,說道:“這是少林派送過來的英雄帖。”
林濤撕開一看,只見上面寫着:“少林寺住持玄慈,合什恭請天下英雄,於九月初九重陽佳節,駕臨嵩山少林寺隨喜,廣結善緣,並睹姑蘇慕容氏,‘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之風範。”
他心中瞭然,這信中雖只寫明見識慕容氏的武功,但廣邀天下英雄,所圖怎麼可能只有這些。他依稀記得倚天世界的時候少林派也召開過一次武林大會,那次他們的目的是謀奪武林至尊之位,想來這次也差不了多少。
此時距離九月初九還有幾月時光,林濤也沒太在意,直接將帖子扔到一邊。處理完這些俗世,他也該履行對王語嫣的承諾,送她回家了。畢竟他這一路已經對王語嫣失言幾次,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王語嫣聽林濤要送她回家,臉上到沒露出什麼驚喜之色,反而說道:“我看這大理美景不下於江南春色,留在這裡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