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不要覺得自己夠行,夠強大!”從那一刻起,雲楓一直記着這句話。
一路上護送自己一家,斬妖除魔似乎很強大的李強居然擋不住狂暴者的一擊,直接就被它給腰斬了,連兵器都別削成了兩半,雲楓才知道自己剛剛對付的那幾只黑嘴真是太小兒科了。
在這狂暴者面前,就是八級的劍士也沒用,比如武瑟要塞的大將軍盧卡就是一個八級的劍士,要不是狂暴者見到誰想離開就會搶先攻擊誰,估計他早就溜了,此刻場上表面上看來還在圍攻狂暴者的人其實除了雲天青因爲好友李強等人被殺死已經怒極全然不顧生死要和狂暴者拼命之外其他人都想着要開溜了。
雲楓兩世爲人自然看出來了各人的心思,不由一聲暗歎,難道今天真的要交代在這裡了。這裡這些人論實力雖然不是頂尖高手,卻也是有數高手,本來齊心協力並非沒有和狂暴者一拼之力,即使是死幾個人,但總不會全軍覆沒,可惜現在各自打自己的算盤,估計最大的可能便是全部交代在這裡。自己要帶姐姐跑路估計那狂暴者也追不上,不過父母卻是危險了。那爆裂彈不知道對狂暴者能夠起多大的作用。
看了一眼遠處那驚恐的母親和姐姐,雲楓心中計議已定,他不是一個悲天憫人的書呆子,或者腦子進水到以爲自己是救世主的濫好人,如果是隻有自己一個人早就撒腿就跑了,如果是有別的不相干的人當然也不過將他們當成炮灰,但是現在卻有自己的母親和姐姐留這這裡,如果自己跑了不顧她們的生死那真是畜生不如了。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拼一把,就算是死也要死的轟轟烈烈。
嗖!雲楓乘狂暴者不備,一指彈指神通就向它襲了過去!
噗!勁道直接撞擊在狂暴者身上,在他後背留下了一個小洞,狂暴者回過頭來雙目炯炯狠狠的盯着雲楓,那個傷口並不能給它造成任何傷害,既沒有血流出來,更沒有傷到筋骨。
沒有任何用處嗎?雲楓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既然如此就只有用那一招了。
“大家,一起上吧,不要有所保留了,不然我們都會死在這裡!”雲天青言語苦澀的似乎在自言自語,實際上等於是在提醒那些打着小九九的人,不要幻想了,拼命一搏或許還有機會。
護送雲楓的一羣人最後一個碩果僅存的魔法師聞言默不作聲的取出一個卷軸,充滿仇恨的目光盯着狂暴者,手上用勁,猛地拉開了卷軸,一陣強烈的土元素波動出現在四周,在一片塵土飛揚中,兩個比狂暴者還要高大的巨人漸漸的露出它們的身形,渾身都是青黑色的岩石所鑄成的石質骨肉,兩個血紅色的眼睛中滿是戰意,那是兩個土元素巨人!也是魔法師最後的秘密武器,是他好不容易得到的珍藏,在歷次的冒險當中無論遇到多危險的境況都沒有使用,現在性命攸關之際,終於用了出來。
見到魔法師將壓箱底的寶物拿了出去,奧斯也不再藏私,將手中劍插在地上,從背後取出一個綠色的小巧連射弩弓來,對準了狂暴者。
雲楓還沒有什麼感覺,但是護送隊伍中最後一個戰士見了那把弩弓之後卻是露出一副大大的驚訝之情,口中不由喊出了聲“無盡風暴之血弩”!言語中不但透着驚訝,更有了一種依仗和信心,讓雲楓不由多看了那把弩幾眼,不過除了顏色與一般的弓弩不太一樣之外,這把弩沒有絲毫出奇的地方,至少用肉眼是看不出來的的。
兩人拿出裝備的同時,其他人也多多少少拿出了一些自己珍藏的救命物什,不過看樣子都比不上魔法師和奧斯的強悍,盧卡似乎猶豫了一下,不過終究沒有什麼動作。這讓早就在盯着他一舉一動的雲楓心中一陣不爽,都這時候了居然還要敝帚自珍,你不會想要把東西帶到地府去吧?!
狂暴者見衆人將珍藏武器都取了出來,也知道敵人決定拼命了,猛地仰天大叫,竟然是直接撲向了最強大的石巨人,他要以硬對硬,用最直接的暴力直接將所有敵人一一斬殺!
兩個石巨人當然不會有人類的感情,不過狂暴者的進攻也激起了它們的注意,將兩根宮殿柱子似粗大的胳膊猛地揮向了狂暴者,很難想象這兩個巨人身高都在四米左右,動作卻輕快的和猴子奪食差不多。不過它們快,狂暴者比它們更快,面對氣勢洶洶地石巨人,狂暴者不躲不避,反而大步向前,直接就竄到了一個石巨人腋下,五根巨大的如同五把鍘刀一般的巨爪直接砍在了一個石巨人的腋窩處,轟然巨響,石巨人的手臂堅如鋼鐵,還是讓狂暴者的鍘刀給切斷了,狂暴者一招得手,不等石巨人反擊,已經憤怒的跳了開去,站立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上狠狠的盯着那正暗自慶幸偷襲中了狂暴者的奧斯!原來狂暴者進攻的同時,奧斯的弩弓也同時發動了,就在狂暴者的鍘刀切上石巨人的同時,“無盡風暴之血弩”的弩箭也插上了狂暴者的後背,弩箭勁道十足,直接在狂暴者身上穿出了一個前後相通拳頭般大小的洞。雲楓估計其威力,可是比自己只有第一層的彈指神通要厲害多了,不過比之透明定時爆裂彈不知如何。
然而奧斯的狂喜馬上變成了詫異,然後是沮喪,那狂暴者的被弩弓傷到的地方居然出現了一道道肉眼可見的如同噁心的蠕蟲一般的血紅色肉條,不斷拉長,糾結,纏繞,填充修補着整個洞口,不到半刻功夫,那個洞居然完全消失了。
狂暴者如同欣賞小丑一般的看着奧斯的臉色從紅變白,再變成鐵青色!
這麼恐怖的恢復能力,雲楓不知道自己僅餘的那次透明定時爆裂彈能否將它一次性炸碎,如果還剩個半個身體,估計他都能自動恢復!
氣氛前所未有的凝重,衆人這才真正感覺到了一陣來自靈魂深處最無法把持的冰寒與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