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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是哪家士人,見了侯爺的車竟敢不讓路,真是好生大膽。”車輛欲行欲近,領的騎士大聲喝問道。
“侯爺,前面的車好像是那方士王離的,我們得小心些。”
稍微行得後的一位騎士正是那日被驚了馬的一位騎士之一,與王離見過,而王離一頭短髮,又是一身異服,是故一眼便將王離認了出來。
“原來這就是王離,果然非是尋常人。”車架上趙穆順着前面的車上看去,卻見一位穿着奇異長袍的青年人居於馬車之上,懷中卻擁着一位極美的少女,顧盼生姿,正好擡眼看過來。
“轟。”僅僅是下意識的目光交接,趙穆就覺那人眼中無時無刻彷彿放着光一樣,刺眼至極,讓人忍不住就要避讓。“哼。”
他冷哼一聲,硬着頭皮看着王離,只是纔對得一眼,就忍不住眨了眨眼,隨即偏開,這僅僅是眼神氣勢不自然的交鋒,趙穆便落了下風。
“逼上去,讓他讓路。”趙穆心中不甘對旁邊騎士道,這樣一個纔來邯鄲沒多久的勁敵,氣勢竟是這般勝,那自信的眼神,實是讓他忍不住生出退讓之心,下意識竟要閃避,這如何讓他忍受得了?
雖說昨日大王於朝會之間竟是要拜王離爲相的事情已經傳遍,趙穆也是有所耳聞,可是在他看來,王離根本不可能爲相。
一個靠着壯陽藥物討好趙王上位者,一個外來人,如何能得到趙國貴族的認可?不僅如此,趙王急切爲他封相,怕是讓他在趙國貴族大夫心中留下極不好的印象,簡直是將他架在火上烤。
所以王離雖得大王器重,可是若不溶於趙國貴族,他在趙國也是混不開,這一點,趙穆有過深刻體會。
如何可在這樣一人面前退讓,若是退讓,他日我趙穆豈不是要擡不起頭來,一個侯爺,在普通士人面前退讓,說出來都是邯鄲貴族中的大笑話,趙穆心中閃過若干個念頭。
“侯爺,那王離劍術驚人,僅僅是自身氣勢就猶如下山猛虎,馬匹一感就會受驚亂跑,到時候,侯爺都有危險。”
“迎上去,讓他讓路,沒聽到嗎?”趙穆大喝道:“我一個堂堂侯爺,難道只是給一個普通外來士人讓路,讓全邯鄲的貴族都看笑話麼?”
“他王離今日若是不避,便是以下犯上,若是膽敢驚馬,到時候驚馬拖着馬車在這急市亂撞,傷着諸多行人,更是罪加一等,大王面前他也無法分說,除非他不想在邯鄲呆下去了。”
趙穆這話說的極大,便是旁邊行人都可聽聞。
王離看着遠處的趙穆,卻見那趙穆一身高冠長袍,袍服式樣華麗至極,身上腰帶玉佩無一不是精品,更顯得他貴氣逼人。
趙穆衣着華貴,而他相貌也是儀表堂堂,卻也是個美男子,年紀約莫三十到四十之間,讓人一看便容易生出好感,有着這副好皮相,難怪可以成爲趙王的“男人”,得到那般寵幸。
只是這樣的好皮相上,卻生着一雙鷹隼一般的眼睛,眸中時刻彷彿釋放着寒光,流露出一絲無法掩飾的殘忍,令人生畏,不過不可否認,這樣的皮相配上這對眸子,使得他周身自然擁有一股奇異而超出俗流的氣質。
“不過是個靠賣屁股、給男人做鴨的倖進之臣罷了,還未到邯鄲,便被你擺一道,那時就想找機會收拾你,如今你送上門來,這卻是更好。”
見着趙穆,王離鄙視到,此時再聽得趙穆之言,不僅未被話語嚇到,反覺得他色厲內荏。
“迎上去。”他對車伕道。“可是先生。”那車伕也聽到了趙穆的話。
“迎上去。”他自信的聲音在車伕耳邊響起,同樣說的極大,讓周圍諸人皆可聽到。
“這下有好戲看了,大方士王離與鉅鹿侯趙穆要鬥起來了,聽說當日大方士來邯鄲的路上,便如殺雞般斬殺了鉅鹿侯的家奴,不知今日會怎樣呢?”
王離的話聽得周圍的行人盡皆遠遠的圍了過來,只是圍着旁觀,不時小聲發着議論。
看着王離迎上來,趙穆心中一寒,只道這莫不是這王離竟真敢動手不成,他這般想着,擡頭往王離看去,卻見王離一臉玩味的看着他,就彷彿在看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蟲兒,似乎隨手就可將他碾死。
這時他再想着王離恐怖的劍術,以及大王的看重。“他不會真的動手吧。”
“侯爺。”旁邊的騎士驚聲道。
趙穆旁邊的馬車上,那位美婦人剛纔正與趙穆說着話,忽然看到趙穆臉色微變,她素來知道趙穆仗着大王的寵幸在邯鄲橫行無忌,只要不太招惹那些貴族大家,根本不懼任何人。
正是這個原因,她才爲趙穆所挾,此時見到趙穆這種臉色還是第一次。
緊接着又聽到趙穆與騎士的話,這才知道對面竟然大方士王離。“竟是王離,怪不得趙穆這般神情。”
再聽趙穆那色厲內荏的話,她更認識到王離的厲害,竟是讓趙穆也不敢放狠話,只敢藉着其他勢來壓人。
她本道王離碰上這種局面會退讓,卻哪想那王離竟是喊着迎上去,直接駕車迎了過來。
“這王離如何這般大膽?莫非仗着大王的寵幸,連尊卑都可不分,當時趙穆就是在這事吃了大虧,惹得邯鄲貴族齊聲聲討,搞的大王差點都下不了臺啊。”
此時她再回想着這幾日關於王離的傳說,終於忍不住好奇,將目光向王離看過去,卻見王離正好向她看來。“刷。”
一瞬間,一雙明亮的眼睛彷彿直看進了她心底,彷彿釋放着無窮光和熱,只照得她心兒都化了,身體如同觸電一般,等到稍微恢復過來,纔看到王離那並不顯得英俊的相貌和他奇異的裝扮,這一切種種組合,只是一見,便映入了她心中。
“這世間如何有這般偉男子?”這樣一眼,她心中便生出了這般心思,只覺過往曾見的男子便是集合起來,也只是一堆垃圾,不能與那價值連城的玉璧相比。
這就是自信的魅力,一個發自內心,真正自信的人,形於外就有一種驚人的魅力,在近代歷史上,天朝第一代總理便有着這般魅力。
後世許多外國女記者和與總理有過接觸女外賓在回憶錄中都有着與他見面的場景,當總理一下飛機,雙目環顧,整個現場,所有女賓,幾乎是被他自信的目光電翻一片,從而爲他魅力所吸引,便是男子,都不由自主爲他所帶動主導。
此時這美婦人就是瞧見了王離那股空前自信的目光,只是一看之下,便猶如雷擊,一時間看得呆了。
“王離,你莫非想要在衆目睽睽下以下犯上不成?”
“哄!”圍觀的人羣一陣哄的聲音,這橫行無忌的鉅鹿侯竟也會說出這等話啊,一時間,素知他名聲的平民鬨笑了起來。
兩輛三匹馬拉的馬車將道路塞了個嚴實,只剩下些許過道,勉強可過兩三人,卻不可過車,王離的車緩緩迎了上去,相隔數米,將與趙穆開路的騎士逼得進退都是不得。
“這王離莫非真要尊卑不分,衆目睽睽下以下犯上不成,若真敢這樣做,那可是大違規矩,便是有着大王的寵幸,也要如當日趙穆那般不知輕重吃個大虧啊?”
街邊一處鐵器店鋪的老者負着雙手,靜靜的看着事態的發展。
“只是如此,未免與他的行事不服,若他真的那般張狂,現在如何還是按照規矩,乘着兩匹馬拉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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