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劍冰(慕容劍冰)經過與二叔三叔的商討,決定爲了家族利益,幫助天鷹教。
廣成子道:“這樣也好,雖然天鷹教已給我們慕容世家三支天鷹令旗,持此旗在長江黃河行船,絕無屑小之輩敢於打擾。可若是天鷹教在光明頂上元氣大傷,甚至就此被滅,這令旗也便沒了作用。”
雲中子:“除此之外,殷天正還託人給我們送來一箱奇珍珠寶、古玩字畫,少說值個幾萬兩銀子,若是遇到識貨的,賣到十萬兩以上,也不成問題。
說是若是天鷹教在光明頂上全軍覆沒,便託我們照顧他的孫女殷離――――倒也沒有強求,只說他孫女自幼飄零在外,有人曾看到她與金花婆婆走在一起,要是我們遇到了,就幫襯一把。――――這是她母親和她幼時的畫像,可做參考。
還有,此女本是因與家人有隙,方纔離家出走,咱們若是尋到,最好別說是殷家託咱照顧她。”
古劍冰見兩人皆是神清骨秀,相貌甚爲美麗,清秀絕俗,點了點頭道:“這殷天正的心計,厲害得狠,給了我們天鷹令旗,便是把我們的利益與他綁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既損,我們便是不去光明頂上相助天鷹教,也絕不會去六大派與他們爲難。
給我們送來財物,卻是知道我們慕容世家向來自重聲譽,斷不至於收了財物不辦事。這殷天既和咱們慕容世家有些生意上的交情,咱們倒不好意思拒絕。”
古劍冰既拿定了主意,叫來阿青、王語嫣、朱九真,坐上馬車,便即出發。
(光明頂山腳)
朱九真往古劍冰身後一縮,附耳道:“劍冰哥哥,看,又是那個醜女,她的臉好像比上回更黑更腫了。”
古劍冰心中一動,若按原著情節,這人當是殷天正的孫女殷離,上前施了一禮:“姑娘,在下複姓慕容,名惜花。上回匆忙一別,還未請教姓名,可否告知?日後見了無忌,也好知會他一聲。”
殷離身子一震:“我沒姓。――――你當真認識張無忌?可知他到了哪裡?”
古劍冰道:“這個自然,他父親是張翠山,母親是殷素素,如今六大派圍攻光明頂,他外公殷天正率領天鷹教相助明教,我想張無忌若是知道,多半會來光明頂助他外公,正準備上光明頂看看他在不在呢。姑娘怎會沒姓,那總該有個稱呼吧?”
殷離面色稍緩,卻又嘆了口氣道:“我親生爹爹不要我,見到我就會殺我。我怎能姓爹爹的姓?我娘是我害死的,我也不能姓她的姓。你叫我蛛兒便了。”
朱九真奇道:“你……你害死你娘?那怎麼會?”
殷離悵然道:“這件事說來話長。我親生的娘是我爹爹原配,一直沒生兒養女,爹爹便娶了二孃。
二孃生了我兩個哥哥,爹爹就很寵愛她。娘後來生了我,偏生又是個女兒。二孃恃着爹爹寵愛,我娘常受她的欺壓。我兩個哥哥又厲害得很,幫着他們親孃欺侮我娘。我娘只有偷偷哭泣。你說,我怎麼辦呢?”
朱九真搖搖頭:“換了我,也是不知如何是好。幸好我爹爹對我媽一往情深,雖只我一個女兒,卻也並未再娶•••••••”
古劍冰道:“你爹爹該當秉公調處纔是啊。”
殷離憤然道:“就因我爹爹一味袒護二孃,我才氣不過了,一刀殺了我那二孃。我娘見我闖下了大禍,護着我立刻逃走。但我兩個哥哥跟着追來,要捉我回去。我娘阻攔不住,爲了救我,便抹脖子自盡了。你說,我孃的性命不是我害的麼?我爸爸見到我,不是非殺我不可麼?”
古劍冰起了同情之心,柔聲道:“你離家很久了麼?這些時候便獨個兒在外邊?”
殷離點點頭:“世界很大,東面走走,西面走走。只要不碰到我爹爹和哥哥,也沒甚麼。”
古劍冰見她面容黝黑,臉上肌膚浮腫,凹凹凸凸,似比上回見面時,更加醜陋,只是一對眸子頗有神采。遂道:“姑娘,你這臉怕不是天生就這樣醜的,倒像是中了什麼毒,這毒性浸入肌理,損你相貌,比前些時候更甚了。”
朱九真恨道:“他們明裡饒你一命,暗中卻給你下了這毒,讓你慢慢受折磨,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是也不是?他們的心也太狠了。”
殷離輕咬銀牙:“我……我這幾天不敢照鏡子。你說我是越來越難看了?你們上次見我時,我還沒變得這般醜怪,是不是?”
見四人不忍回答,殷離冷笑一聲,凝氣於指,隨手在身旁樹上一戳,頓入木半寸來深:“不錯,我容貌不是天生這樣醜,身上有毒也不假,卻不是別人下的毒,而是我要練千蜘萬毒手,便得去吸那劇毒花蛛的毒性。要是我這門功夫練成了,你們未必能擋得住我手指的一戳。練這千蛛萬毒手,只要吸納二十隻花蛛以上的毒質,身體內毒質積得多了,容貌便會起始變形,待得千蛛練成,更會其醜無比。”
王語嫣道:“蛛兒妹子,這千蛛萬毒手,我也聽說過,在江湖上最多隻能算是二流武學,只是易於速成罷了,並非什麼絕世武功。
我這裡有一種藥,叫作‘朱顏不改’,本是爲驅逐易容術帶來的毒素而研製的。應該可以驅你身上毒素,復你舊日美麗,只是你這武功不能再練。”
殷離:“我熬了多少痛苦纔到今日的地步,驅我身上毒素,那不就是要散去我的千蛛萬毒功?我娘本是個極美麗極秀雅的女子,已練到將近一百隻,偏生遇上了我爹,怕自己容貌變醜,我爹爹不喜,硬生生將畢身的功夫散了,成爲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她容貌雖然好看,因年長無子,我爹爹還是另娶妾侍……我娘受二孃和我兩個哥哥的欺侮凌辱,竟無半點還手的本事,到頭來還是送了自己性命。若我棄了體內毒功,遠的不說,只說兩位哥哥欺上門來,我手無縛雞之力,豈不是要被他們整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古劍冰見她澄澈的眼睛中已是飽含淚水,想到她原本是個語音嬌柔、舉止輕盈的美女,只因爲家人所迫,爲求不受欺負,不得不練那千蛛萬毒手,不由得痛心已極,向前一步道:“放心,我會保護你的,再不讓你受其他人的欺負!”
殷離驚訝:“你說什麼?”
古劍冰鄭重地道:“從今而後,我會盡力愛護你,照顧你,不論有多少人來跟你爲難,不論有多麼厲害的人來欺侮你,我寧可自己性命不要,也要保護你周全。我要讓你平安喜樂,忘了從前的種種苦處。”
殷離眼中滿是欣喜,卻終於搖搖頭,眼中又充滿落寂:“似我這般醜陋的女子,你居然不加嫌棄,我很是感激。可是早在幾年之前,我的心早就屬於旁人了•••••
那時候張無忌他尚且不睬我,這時見我如此,更加連眼角也不會掃我一眼。那個狠心短命的小鬼啊,第一次見面,便弄得我鮮血淋漓……
我又不是要害他,我想帶他去靈蛇島,婆婆會教他一身武功,設法治好他身上玄冥神掌的陰毒,哪知他兇得很,將人家一番好心,當作了歹意。他不睬我,打我、罵我,還要咬我•••••
可我怎麼也忘不了他•••••”
古劍冰心痛已極:“你忘了這個簿幸郎罷,說不定他早把你忘記了!我••••••我一生好好的待你。我一定想個法子,既能把你的相貌治好,又不影響你練武。”
殷離雙手掩耳,大聲道:“不!不!我不忘記他。你再叫我忘了他,我永遠不睬你了!”又指三女問道:“她們和你是什麼關係?”
古劍冰:“呃,這位白衣女子,名叫王語嫣,是我妻子,亦是我的表妹。這位青衣女子,名叫阿青,也是我的妻子。這位紅衣女子,名叫朱九真,算是我很要好的女朋友,目前未得父母之命,不便嫁我•••••••”
殷離氣道:“古劍冰,你既已有了她們三個,爲何還要對我這樣好?你比我爹更甚!有了一個女人不夠,還要再去招惹第二個、第三個、甚至第四個女人!
你們男人,沒一個專情的,沒一個好東西!我纔不信你的承諾呢!我自去找張無忌了,你不要追過來!”轉身身形微晃,宛似曉風中一朵荷葉,向光明頂上飄去。
古劍冰見她背影婀娜,姿態美妙,從背面看,本是個傾城佳人,卻因其父處事不公,就此陷入一系列悲劇之中,不禁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