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大哥,不過這五千兩,卻不是兄弟給自己要的。”雲中子將那五張銀票轉交給古劍冰,“劍冰,這五千兩,卻是三叔代表慕容世家轉交給你的。拿着吧,命中註定,將來你要把它派上重要用場。”
古劍冰奇道:“咦?是什麼用場?”
雲中子神秘一笑:“天機不可泄露,是什麼用場,到時你便知道了。你可也別忘記兌現你的賭注:將來要當上武林盟主,助我慕容世家中興!”
古劍冰自然也不客氣,伸手接過:“不過,我說三叔,你就給未來的武林盟主這麼點盤纏啊?”
雲中子氣道:“知足吧!這五千兩夠普通人全家豐衣足食活一輩子啦!給多了,只怕你要麼把娼優班子搬到家裡,要麼被人丟在秦淮河裡當王八一樣撈出來,咱家可丟不起那人。”
古劍冰不滿:“喂喂,你們可以不尊重我的愛好,但絕對不能看不起我的品味和實力!”
雲中子恍然大悟:“呦,原來小少爺平日自吹的“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是不包括窯姐兒的。品味果然高明,佩服、佩服啊。至於實力,我記得一個多時辰之前,還有人向我哭訴,說什麼‘三叔,江湖難走,處處碰壁•••••••••’”
古劍冰連忙截斷雲中子的話:“我可沒有看不起青樓女子,她們大多也只是所遇非人。如蘇小小、杜十娘、梁紅玉等,更是可歌可泣。但若自甘墮落,只爲騙取恩客纏頭之輩,自然絕非我的所愛。說到底,我自己若不是投生在慕容世家這等豪門望族,怕也不是個販夫走卒,尋常百姓。至於實力,你們放心,本家聲勢發揚光大,就包在我身上了!”
雲中子這才點頭讚許道:“有志氣!我們果然沒有看錯人。這些年你在還施水閣收容了那麼多因爲天災人禍無家可歸的女孩兒,花的銀子就和流水一般,當我們真的不知道麼?只不過念在你是做善事行善果,才一直沒管你。”
古劍冰:“我也早知瞞不住你們,她們個個身世都很可憐,若是我不救她們,只怕都境遇可悲了。其實我讀傳奇故事,武林傳說,最心儀的,還是那些命運淒涼,令人憐息的武林俠女。若是有幸讓我遇到,定會給她們別樣的精彩,幸福的人生。這纔是‘遍賞羣芳譜,只做護花人’的本意。”
雲中子感慨道:“每個少年的心中,都有一個江湖夢啊••••••大哥,咱們當年又何嘗不是如此,孩子,你在前路會遇到許多選擇,有所得的同時,也將必有所失,如何取捨,就要看你自身的造化了。大哥,兄弟這就告退了。”
慕容博點點頭,待雲中子走後,方纔開口,卻還怕雲中子未曾走遠,把斗轉星移第十一層的奧妙聽了去,先向慕容劍冰講述斗轉星移的來源歷史:“這斗轉星移心法的根基,是我慕容氏先祖後燕成武帝慕容垂首創,當時取名爲慕容心法,其後,各代先祖不斷對此進行補充,便是這心法的前七層。
傳到景昭帝慕容俊,他在此基礎上,創下北斗移辰。其後,又有我慕容世家第一勇將慕容恪創出遙引星光與乾坤星陣。
待到五代末年,我慕容世家又出了一位武學奇才慕容龍城,將列代慕容家先賢的內功心法,統合爲一,正式命名爲斗轉星移,並開創出第十一層參商永合與第十二層隕石星浪的境界,從此縱橫江湖,當世無敵。
龍城公不忘祖宗遺訓,糾合好漢,意圖復國。可惜天意弄人,趙匡胤受了高人陳摶老祖指點,拜他兒子慕容延釗爲結義兄長,約定同生死,共富貴。龍城公不少手下,也追隨慕容延釗而去,成爲趙匡胤的重要黨羽。接下來,慕容延釗成了陳橋兵變的大功臣,一度爲宋禁軍最高統帥,滅荊南和湖南的大軍統帥,生加侍中,死贈中書令河南郡王。就這樣,趙匡胤在慕容延釗的幫助下,領先一步建立大宋,彼時四海清平,人心思治,龍城公武功雖強,卻不忍心父子相殘,終於無所建樹,鬱鬱而終••••••”
古劍冰正聽得暗自驚奇:想不到我慕容世家,居然有這等輝煌過往。卻不防說到這裡,慕容博臉色一變,神色兇狠地盯緊古劍冰不放,看得古劍冰不由得心裡打了個突,暗想:“我又不是他殺子仇人,他怎地這般看我?莫非他查覺我的靈魂是穿越而來、奪舍重生?”
慕容博無比鄭重地說道:“周文王食其子肉,開成周八百年基業。漢高祖分其父羹,得炎漢四百年江山。此所謂:帝者無親,霸者無情!龍城公未成帝王霸業,便是輸在太過心軟!劍冰,答應我,將來若有人攔了咱慕容世家的復興之路,不論他是我、你大哥,或是旁的什麼人,你一定要記住‘帝者無親霸者無情’這八個字,將其毫不留情地斬殺!明白了麼?”
慕容博的語氣顯得有點磣人,可把古劍冰嚇了一跳:“老爹,你怎地突然說起這般可怕的事?”
慕容博無比嚴肅:“爲了咱慕容世家的復興大業,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犧牲的,包括我、你二叔三叔、你大哥,當然也包括你、以及你將來的妻子兒女!―――――答應我!當年若不是龍城公他老人家一時心軟,如今主宰天下、登基爲皇的,便是咱慕容氏!哪會有趙宋小兒什麼事!龍城公已錯,我等豈能再錯!劍冰,你立個毒誓下來!”
說到這裡,已是聲色俱厲。
古劍冰心道,老爹這是想復國想瘋了吧?看這架勢,若不當場答應他,輕則一頓皮肉之苦,重則說不定有生命危險。
罷了,不過上嘴皮一碰下嘴皮的事,便答應他又能如何?
於是古劍冰舉手發誓,面色莊嚴,語氣更是斬釘截鐵一般:“蒼天在上,慕容劍冰在此起誓,從此慕容劍冰當爲慕容世家的復興大業,奮鬥終身,並隨時準備爲此犧牲一切。對於阻礙我慕容世家制霸天下大業的阻礙,不論是我、我之妻子兒女,還是我之父兄叔伯祖先,必以帝王無親霸者無情之心,將之斬殺!雖是天崩地裂,此誓不變!”
古劍冰發完誓,心中卻道,將來應誓的是慕容劍冰,可不是我古劍冰。人道是,信則靈,不信則不靈,老天爺,我古劍冰雖然有時把你掛在嘴上,心裡可着實不怎麼信你的,所以,將來若有什麼報應,可不能落在我頭上!
慕容博見古劍冰依言立下毒誓,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暗自讚許:很好,語氣堅定,眼中一片剛毅,竟無半滴淚水,卻比當年的我發誓時強得多了!想當年老爹我在你祖父的督促下發完這個誓,那淚水可是將半邊衣衫都打得溼了。我慕容世家重現輝煌的重任,怕真的要落在你慕容劍冰的頭上。
慕容博接着向下講道:“其後,龍城公的子孫延忠、延卿、德業、德豐、德鈞、德琛、惟素等均仕宋爲官,慕容德豐和慕容德琛都是北宋名將,抗擊遼夏功勳卓著。趙匡胤知大宋得以建國,我慕容家當居首功,待我等着實優厚,爲他效力,倒還算是公道。待那皇位傳到其弟趙光義一脈上,這趙宋王朝待我慕容世家雖還算不薄,卻已漸漸不如以往。
到了南宋趙構小兒這一脈,因他不是正統北宋嫡傳,又因已距當年趙匡胤開國之時過了一百多年,早不把當年宋太祖趙匡胤的結義兄長後裔放在心上,更將咱慕容世家的過住功績看得淡了。故此,趙宋待咱慕容世家實是一代不如一代。到你這一代,居然連個蔭官也沒有,當真是豈有此理!彼不仁,我不義,可怪不得咱慕容世家要起復國之心,讓這趙宋小兒知道知道淡忘咱慕容世家的後果!”
這斗轉星移的規矩,是傳子不傳女,傳嫡不傳庶,當着雲中子的面,斗轉星移心法是絕計不能說的。只是慕容博與雲中子雖非一母所生,畢竟還是同父所出,自小在一起長大,好歹有些兄弟之情,怎好意思催促雲中子快些滾遠?他囉嗦了半天,估計雲中子早就走得遠了,這才道:“這參商永合,乃是••••••一是遙引天上水火不容的參商二位星神,借其互動干戈之威,橫掃四方。二可以大神勇,將敵我功力相合,並打一家•••••”(前文已述,不再多說)
慕容博將斗轉星移十一層的意境,向古劍冰傳了一遍,古劍冰試着運功,卻似一個直立行走了十多年的正常人,突然被人教導以手代足而行,總覺得有些彆扭,無法依教行事,不禁神色有些尷尬。
慕容博也是皺了皺眉,卻又舒展開來,暗罵自己貪心不足,出言安慰古劍冰道:“也罷,這頓悟之機,本來就是可遇而不可求,你能一氣頓悟到斗轉星移第十層,已經算是慕容世家古往今來的第一天才。你要是再一口氣頓悟到更高層次,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什麼妖怪神仙轉世了!――――我再把斗轉星移第十二層隕石星浪的意境一併告訴你,你先記下,日後慢慢研習。”
古劍冰道了聲“是”。心想:我雖不是什麼妖怪神仙轉世,卻也差不多,現代人藉助外物之力,自有些上天過海的本事,落到古代人眼裡,怕和妖怪神仙的神通相去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