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基地內。
大屏幕上全部的畫面都切換到了小屋外森林某處的地面。
隨着戴娜開始讀出祭文,那鋪滿落葉的地面陡然刺出了一條腐爛的手臂,手臂四下揮舞着扒開落葉,然後一個手持鋸子,肚皮被剖開,腸子露在外面的女人從地底率先爬了上來。
緊接着在她兩側,又有四人不分先後爬出。
這四人一個是高大的中年男人,他手裡抓着一條飛鎖捕熊器,長長的鎖鏈纏繞在手臂上,顯得孔武有力。
而其他三個看起來比較年輕,其中一個身穿白色碎花裙的小女孩,他失去了一條手臂,另一條手臂上死死抓着一柄尖長的匕首。
還有兩個男人比小女孩稍高一些,他們分別手持斧子和長矛。
很顯然,這就是殭屍伯克納一家,伯克納夫妻和其三個子女,它們關節僵硬,行動緩慢。
但這並不意味着它們像喪屍那樣容易對付,因爲它們力大無窮,即使是伯克納的妻子,也有着將人頭顱一鋸割下的強大力量。
而且它們的身體已經沒有弱點,就算被切成碎片,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不會真正死亡。
“勝負已定了,他們選了伯克納一家。”希特森站在大屏幕前,高舉雙手面向所有人,“各位,賭伯克納的是贏家,也就是說,恭喜維修部的各位,他們將和實習生羅納德分享罐子裡的所有獎金。”
指揮室內鬨鬧一片,有歡聲慶祝的,又唉聲嘆氣的。
覺得沒意思的人紛紛離開,但還有很多男人留了下來,留下來的人彼此看了一眼,全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留下來的原因大家都清楚,五個祭品中有個蕩……婦,而且會第一個被殺死,在墮落的時候死亡,所以,如果有機會欣賞一部有特殊情節的恐怖電影,很多人還是很感興趣的。
“真遺憾夥計。”希特森走到哈德利身邊,安慰了一句,他知道自己的搭檔下注了美人魚。
哈德利心情鬱悶,抱怨道:“那個叫科特的年輕人都把海螺拿在手上了。”
“我知道。”希特森聳了聳肩,“要再過兩分鐘,天知道他們會這麼選。”
“我這輩子估計都看不到美人魚了。”哈德利滿臉失望。
“知足吧,夥計。”希特森神情嚴肅,“這些都是恐怖的東西,它們帶來的殺戮就是一場噩夢。”
“好吧。”哈德利兩臂抱肩,看着屏幕上的殭屍家族,“伯克納一家,也就是死後變成殭屍,崇拜痛苦的鄉下白癡罷了。”
“但他們歸咱們管,而且殺人從未失手。”
“也是。”哈德利點了點頭,“該打給日本了吧,告訴他們週末別忙活了。”
他笑了起來,走向了另一頭,那裡掛着一排小屏幕,上面播放着世界各地其他地區的獻祭儀式過程,這些全都是錄像,而且都失敗了,目前只剩下了日本。
標註了日本的那塊屏幕上播放的是上次獻祭儀式的錄像,一羣小女孩被困在教室內瑟瑟發抖,哭喊着想要逃命,而在教室中間,則漂浮着一名像貞子一樣面目可怖的白衣女鬼。
這女鬼是日本那邊最常出現的一種怪物,從未失手過,而錄像中的結局,也是以小女孩們全被殺死告終。
“其他分部都失手了,我們若是失敗了,還需要日本那邊來擦屁股呢。”
希特森看了眼屏幕,認真說道。
“我想我們不會失敗的。”哈德利自信道:“我倒希望看一次日本敗得屁滾尿流。”
希特森笑了笑,說道:“還是先看看我們的小朋友正在幹什麼吧。”
他說着在鍵盤上按了幾下,大屏幕的畫面迅速切換,出現了馬蒂五人的畫面。
然而,看到畫面的瞬間,不僅是希特森兩人,包括所有留在指揮大廳準備看好戲的人,全都勃然變色,引起了一陣騷動。
“怎麼會這樣?”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快調一下地窖的錄像看看。”……
大廳內亂哄哄地一片,每個人臉上都佈滿了驚恐與擔憂,因爲上面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只見馬蒂一人悠然自得地坐在大廳的沙發椅上,而在他兩邊,各擺了兩張椅子,科特四人手腳被死死地捆縛在椅子之上,除了腦袋,動都不能動彈。
他們面朝着小屋正門,而大門也被打開着,一眼就能看到屋外數米處的情景。
“馬蒂,你這混蛋是不是瘋了,到底想幹什麼?”
“你太讓我失望了,我怎麼會認識你這樣的朋友?”
“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嗎?非要這樣?快放了我們吧!”
“親愛的馬蒂,你這樣對我們可不是朋友該有的行爲。”
科特他們你一言我一語,不斷勸說着。
就在不久前,他們就因爲不同意離開地窖的事情,遭到了馬蒂的突然攻擊,只是一個恍惚,所有人連反應都沒來得及,就全被打倒在了地上,直接失去了反抗能力。
儘管對馬蒂這種匪夷所思的實力感到震驚不已,但此刻衆人心中更多的是憤怒,是朋友背叛帶來的失望。
“我是在救你們。”馬蒂語氣堅定,“很快你們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不這樣做,天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情,他可沒有分身之術,去看好每一個人。
“你說的實在太荒謬了,不過是一本日記上記載的事情,死人還能復活?”戴娜滿臉不信,“你應該少抽點大麻,少看一些陰謀論的書籍,這世界還有很多美好。”
“戴娜說的沒錯,馬蒂,你真的該清醒一下。”朱莉也幫着說道:“本來好好的週末,卻變成了這樣,不管怎樣,你先放開我們再說吧。”
科特最是氣憤,冷聲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這是綁架!你再不放了我們,就算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以後也不會原諒你了。”
原本這會是一個愉快美好的夜晚,說不定他現在都已經在和朱莉享受歡愉了,結果變成了這樣,他又怎麼可能不生氣。
馬蒂站起身來,從揹包中取出長刀,持在手上,又將手槍別在了腰間,不理衆人的驚訝,看向了大門外。
“噓,它們已經來了。”他沉聲道:“好好睜大眼睛,是真是假,看過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