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大驚失色,立刻上前抱住洪七公,大聲喊道:“師父,師父,您怎麼樣了?!”
時雨一扯郭靖,大聲嚷道:“快跳下去,上船!”
歐陽鋒從船帆破口中站起身,立刻就要撲過來,但就在這時,大船突然一頭急速下沉,四個人都是腳下一滑,站立不穩。時雨衝郭靖嚷道:“快抱住桅杆!”
他們二人快步來到桅杆旁,時雨和郭靖各用一隻胳膊抱住桅杆,然後用另一隻手緊緊抓住洪七公的胳膊,剛剛抓緊,大船筆直豎起,然後中空的船艙由中間崩裂開來,各向兩端沉沒下去。歐陽鋒緊緊抓住船頭的一根木頭,惡狠狠的看着時雨他們所在的船尾,然後兩邊都被海水吞沒。
隨着大船的下沉,巨大的漩渦出現在大海中央,即便是一直坐在小船上的黃蓉也未能倖免,連人帶船一下子被捲進了漩渦之中,她水性再好,也只能抱住船板,隨波旋轉。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人影重重的撞在小船之上,鬍子花白,正是昏迷不醒的洪七公。黃蓉拼盡全力,死死抓住洪七公的手,但水勢極大,她力量又小,眼看洪七公又要被激流帶走,突然又一個人撞了過來,一下子貼在船板上,卻是歐陽克。
歐陽克已經被海水灌的七暈八素,也不知道自己抓住的是什麼東西,反正只要有東西能夠依靠,他就死命抓牢,反倒是將洪七公緊緊的固定在船板上,救了這個老叫花子一命。
就這樣,漩渦慢慢平息,黃蓉用盡全力,將洪七公拉上小船,正打算把歐陽克推下去的時候,沒想到這傢伙竟然醒了過來,一隻手扳住船舷,另一隻手跟黃蓉過了幾招,兩個人都是精疲力盡,歐陽克的武功要勝過黃蓉,力氣更是大了許多,於是一下子佔了上風,他一邊過招,一邊用力扳動船舷,黃蓉害怕洪七公再次落水,忙道:“好了,你別亂動,上來便是。”
歐陽克一笑,立刻爬上小船,問道:“好妹子,我們這是在哪裡?”
黃蓉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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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時雨一手抱着桅杆,一手抓着洪七公,但是水流的力量實在是太過強大,他力氣稍弱時,洪七公便一下子被水流帶走,時雨叫苦不迭,拼命睜開雙眼尋找,卻發現桅杆不知何時已經斷裂,郭靖也不見了蹤影。他只能閉上雙眼,死死抱住桅杆,然後拼命祈禱自己千萬不要死在這個情節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氣無力的時雨隨着海流慢慢的浮出水面,他驚喜的發現,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就是一座荒島,急忙鼓起最後的力氣,拼命遊了過去。
但游到岸上之後他才發現,這個小島實在是小的可憐,根本沒有山洞,也看不到那塊巨大的天然岩石。
“我靠,這不是那個黃蓉他們登上去的島啊!”
按照後面的劇情,黃蓉他們最後做好木筏離開海島,半路上遇到完顏洪烈的海船,終於得救,但現在自己沒有跟黃蓉他們在同一個島上,那麼就不能保證最後能夠碰上海船獲救,認識到這一點的時雨立刻再次四處眺望,終於發現在島的東南方有一座非常大的海島,但那個距離一定不會是現在的自己有力氣遊得過去的。
躺在沙灘上休息了半天之後,時雨開始捕魚打獵,好在他已經練了十年的武功,還都是這個世界裡一等一的功夫,所以抓只野兔捕條海魚什麼的都輕輕鬆鬆。等用這些生肉填飽肚子後,他掏出那本用油紙包好的蛤蟆功功法,慢慢研讀起來。
白駝山的武功與全真教相反,一開始進境很快,在十年之後,大約和全真教的內功不相上下,但是之後全真教便越來越強,而白駝山則想要更進一步就難上加難了,所以這也是爲什麼西毒如此渴求九陰真經,而王重陽卻可以忍住不看的原因之一。
雖然時雨一直修煉的是道家的內功,但既然同樣修行全真教內功的郭靖可以無縫使用洪七公的降龍十八掌,那麼同樣是一流武功的蛤蟆功自然也可以用道家內功使出來。時雨在看完全部蛤蟆功的功法之後,慢慢悟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武功說白了就是如何聚氣和如何排氣的方法,內功就是聚氣,招式就是排氣,所以功夫練到極致,天下武功便殊途同歸,差別不大了。
蛤蟆功的要旨就在於聚氣與內,應變而發,時雨試了一下,四肢趴伏在地,一呼一吸,將內勁積蓄起來,然後突然從雙掌發出,擊向面前的一塊岩石,只聽“嘭”的一聲,這塊岩石雖然不大,卻被打得四分五裂,碎屑四濺。時雨看着自己的雙手,感嘆之餘,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這樣一連三天,時雨總算養足了力氣精神,然後躍入海水之中,拼命向那大海島游去,一番努力之後,總算來到岸上,突然一陣巨響,樹林中羣鳥驚起,塵土沖天,連地面都震顫不止。
時雨急忙跑過去一看,只見一塊巨大的岩石落在地上,岩石下方壓着一個人,正是一身白衣的歐陽克。而與此同時,在另一側的海岸,一個黑影也一躍而上,想要解救歐陽克,卻最終還是遲了一步,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侄兒被壓在巨石下面,動彈不得。
這個憤怒的人影自然是歐陽鋒,而他身後跟着郭靖,郭黃二人大難之後相逢,自然是十分親熱,而在歐陽鋒看來,心中更是惱火,大聲吼道:“臭丫頭,臭小子,你們兩個趕緊想辦法把我侄兒解救出來,否則我就殺了你們!”
就在黃蓉和歐陽鋒頂嘴的時候,時雨慢慢從藏身之處走了出來,大聲叫道:“郭大哥,黃妹子,還有歐陽前輩,見到你們真是太好了!”然後假裝驚訝的看着歐陽克說道:“歐陽兄怎麼變成這樣了?是誰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