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胡凡的預料,進入大殿之後,並不是一個大的出奇的廳堂,而是一條長長的通道,周圍一片朦朧,不知道藏着什麼東西。不過裡面蘊含的淡淡威壓,讓胡凡不敢輕觸。
這條通道雖然漫長,但是卻並不放在胡凡眼中,僅僅片刻,胡凡就越過這條通道,來到一個新的地方。
一片荒涼的大地,上面聳立着一個又一個的雕塑,上面有各個種族,各個年齡,各個表情。他們的悲歡離合,全都凝固在那一瞬間,讓人的心情不自覺的沉重起來。
而在雕塑的盡頭,一個巨大的光幕籠罩在那裡,遮擋了一切景象。在光幕的內部,月皇與他的親衛們看着這光幕內的景象。
一片血紅色的草地,旁邊是一個造型古怪的池子,裡面有淡淡的霧氣,流淌着粘稠之極的池水,一股股虔誠的氣息從裡面涌出,讚美聲,禱告聲,請求聲·······
這就是那些信徒的信仰,一個死去至尊信徒的信仰。至尊的傳承並不是功法,也不是寶物。而是他的神國,還有那無盡的信仰。想要繼承這一切,那麼必須要契合這個神國,把他變成自己的神國。
這片草地之中,除了那不停流動的池子以外,還有一個王座,上面是一股淡淡的血紅色霧氣,正是整個神國的核心,誰得到他的承認,誰就得到了這個神國。
星璇大陣早就不復存在,月皇的神態平靜,但是看向神國核心的灼熱眼神卻出賣了他。後面,大部分的領域高手都是蠢蠢欲動,不過因爲月皇往日的積威,導致他們暫時不敢出手。
可是他們不出手,不代表月皇不出手,眼見神國核心就在眼前,月皇竟然狂笑起來,神態癲狂,聲音響徹整個光幕。
後面的領域高手聽到月皇笑聲的譏諷,不約而同的都是騷動起來。但是現在的局面,別說月皇和密衛了,單是那所有金袍衛聯合起來,都不是他們可以對抗的,因此他們也只能繼續按捺不動。
“拿下”
笑聲方歇,月皇就是冷笑一聲,森然的吐出了殺氣騰騰的話語。
隨着他一聲令下,十個密衛極有默契的圍住了四個城主,其餘的金袍衛也是同樣圍住了措手不及的血袍衛們。剎那間,此地就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魔痕見到這一幕,心裡立刻就被恐懼佔滿,月皇無敵的形象在他心裡根植太久,讓他連反抗的勇氣都失去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密衛將他們包圍。
其他的血袍衛們的情況跟他差不多,月皇積威已久,在這種關鍵的時候,他們第一時間想的不是反抗,而是如何辯解,這就把他們最後一個逃脫的機會給浪費了。
不過眼見月皇只是圍住他們,並沒有直接動手。魔痕心裡竟然還涌起一陣不切實際的幻想,因此緊張的開口道:“皇,饒·······”
話語才說了一半,魔痕就是反應過來,自己跟月皇已經是不死不休了,哪裡還有辯解的餘地。更何況剛剛話語裡的軟弱,連他自己都是有些羞恥,所以只是說了一個開頭,就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饒?妄想”月皇聲音充滿了無情,兩個頭顱同時轉過來,眼裡充滿了殺意。
說完,不等其他人下定決心反抗,月皇手上就是冒出黑白相交的光芒,化作一隻巨大的手掌,向着後面的叛逆抓了過去。
眼見月皇真正動手,領域高手們都是不約而同的下定了決心,各自都是發出自己的攻擊反抗起來,一時間,各色光芒閃耀,打向空中的那隻黑白大手。
其餘的親衛們不知道是對月皇很有信心,還是事先得到了月皇的命令,同時都是將力量連結一氣,把這些高手困住,卻並沒有隨着月皇一起出手。
八十多個領域級高手的合力出擊,儘管裡面大部分都是領域初期高手,也足以和世界級強者周旋一會兒。
可是出乎衆人預料之外的事情出現了,儘管有這麼多的超級高手,發出的攻擊打在那黑白大手之上時,迅速的飛回湮滅,沒有造成一點作用。
黑白大手被衆人的攻擊打的緩了一緩,就是立刻已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向下打去。剎那間,一輪耀眼的黑白色驕陽升了起來,把那些背叛他的領域高手吞沒進去。
光暈持續了片刻,就是迅速消失不見,露出了那些領域高手。他們竟是沒有一點損傷,也沒有一個人死亡。不過他們的臉色都是沮喪起來,而且那種獨有的強者威壓也是瞬間消失不見。
月皇這一招竟然並不是毀滅,而是一種恐怖的封印,僅僅只是一招,八十多個的領域級高手的力量就是被他封印起來,瞬間就是變作了一個個的普通人。
此刻,魔痕面露恐懼與不敢置信之色,然後慘然道:“你,你,你難道已經突破了領域級?”
“領域,我早就不是了,要不是因爲血月上不能突破,我早就是一個世界級強者了。”此刻月皇的聲音裡充滿了狂放的意味,背後出現了黑色與白色交織的天地,並不是領域的波動,而是比領域更高級的世界波動。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個黑白世界卻還是一個雛形,月皇並沒有把這個世界繼續完善。
一邊月皇說着,一邊月皇高傲的揮揮手,讓麾下的衆人把那些被封印了力量的領域高手給鎖了起來。他,則是擡腳向着王座前進,似乎想要得到神國核心的承認。
等他到了王座之上,看着那不停流動的血紅色霧氣,眼裡充滿了癡迷之色,不自覺的就是向着那血紅色霧氣抓了過去。
血紅色的霧氣忽然激烈起來,瞬間凝聚在一起,變成了一團血水,放出耀眼的血紅色光芒,向着月皇照射過去。
月皇的手碰觸到這血紅色的光芒,彷彿觸電般的縮了回去。同時身上出現黑白兩色光芒,交織成一層厚厚的光幕,上面帶着命運的至高氣息。
神國核心並沒有人主持,而且也只是自主反擊,因此那血紅色光芒照射到月皇的黑白色光幕上時,僅僅只是讓光幕顫動下,然後就是無功而返起來。
“哈哈哈·······”一陣悅耳的譏笑聲響了起來,正是妖憐這個唯一的女性,此刻她滿是譏諷的看着月皇,不屑道:“天魔,就憑你,也想得到至尊傳承?”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不大的地方上卻是出現一根根柱子,每一根柱子上都綁着一個領域高手,把他們死死的困在那裡。
此刻妖憐就是身子緊貼柱子,不停的嘲諷起月皇來。而且已經撕破臉的她,就是對月皇的敬稱都沒有了,直接就是用本名天魔來稱呼。
天魔眼見妖憐如此對他嘲諷,沒有半點憤怒的意思,反而狂笑着說道:“你以爲,我得不到至尊傳承,哈哈啥,可笑之極。”
月皇一邊說着一邊平靜之極的坐在了那王座之上,俯視着下方:一個個親衛從自己的空間寶物中拿出一個個古怪材料,開始在這片小天地中四處忙碌起來。
隨着他們的佈置,一個巨大的陣法就是出現在月皇的面前。這個陣法可以說是複雜無比,而且充滿了一種詭異的邪氣,好像不是常規的殺陣或迷陣,而是一種更加偏僻的陣法。
月皇眼見陣法就要成型,眼裡的光芒愈發複雜起來,有得意,有失落,有茫然,當然更多的還是那無盡的野心。
時間纔剛過去一會兒,月皇就是直接清醒過來,拿出了一面造型古怪的鏡子,與那混元鏡有七八分的相似。
拿出這面造型古怪的鏡子之後,月皇一道法決就是打了上去。鏡面上光芒閃爍,出現了光幕之外的場景:
一片充滿雕塑的大地中,一個身着青衣的翠綠人影正駕馭着一道遁光向着光幕處前進,正是胡凡。
月皇見到這一幕,眉毛一揚下就是認出了胡凡的身份,然後就是露出感興趣的神色,靜靜的看着胡凡離光幕越來越近,一直來到光幕的面前······
胡凡看着這道血色光幕,心裡充滿了一種不詳的預感,彷彿自己隨時隨地就會死亡一般。胡凡絲毫不懷疑自己的靈覺,但是至尊傳承離自己只有一道光幕的距離,想要讓胡凡放棄,那勢比登天還難。
在光幕外胡凡徘徊了許久,最終還是沒能忍住至尊傳承的誘惑,駕馭着遁光衝入光幕中。看到這一幕,月皇也是放下了那面探測的鏡子。
一進入光幕中,胡凡就是看到了這裡面的景象。一大批在那裡忙着建設陣法的月皇親衛,還有被綁在柱子上的血袍衛與四個城主。以及在王座上坐着的月皇,還有他旁邊的信仰之池。
不過這些東西雖然古怪,但是還不能吸引胡凡的目光,真正吸引胡凡目光的是,王座上空不停流淌的血紅色液體,那就是這個神國的核心,也就是至尊的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