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國空間的廣場上,除了黑暗之雲的總部前面聚集着一百多人,其餘地方空無一人,寂靜的可怕。
這一百多人面對着一團黑煙,如臨大敵一般。
這一幕看上去很難讓人嚴肅起來,確切的說,實在有些滑稽的意味——就像是一羣人手持刀叉劍戟面對一隻溫順的綿羊。
然而,只有處身其中的人才知道這團黑煙所擁有的的力量,才明白這看上去令人感覺發笑的場景中蘊含的殺機。
“你們這樣選擇?”
黑煙之中,崇禎皇帝的聲音冷冷傳來。
許樂還沒有回答,黑暗之雲的衆人便回答起來。衆人你一句、我一句,難免七嘴八舌。
“傻子纔去跟你!”
“我還要當男人,死了也是個男人!”
“你自己當你自己的皇帝吧,相要太監自己去兌換!”
緊接着,有人說的痛快便罵了起來:“去你大爺的,老子纔不管你是不是皇帝,老子的幾把寶貴的很!”
“好!很好!”
黑煙之中,崇禎皇帝霍然發聲,整個廣場上寒氣四射,一層寒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黑煙所在的位置蔓延開來。
雪花漸漸飄落下來,慢慢地在許樂等人腳下積累,轉眼之間就有了薄薄的一層。
若不是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至少有着a級冒險者以上的實力,這樣驟然的溫差轉換便足以讓他們的心臟出現問題!
顯然,這一次,崇禎皇帝的怒火更甚。
他的聲音已經毫不掩飾地表露出來他的怒意。
“看起來你們是想要和十字軍的下場一樣,現在就被我消滅!”
許樂心中暗叫不妙,沒想到衆人的反應會這樣提前將崇禎皇帝激怒。
他心中剛剛想到一個有一點可行性的辦法。
可不能在這時候被突然打斷。
面上依舊平靜,許樂說道:“崇禎皇帝,你的度量也就僅此而已?若是連這樣的話你都無法容忍,你這皇帝的城府如何能夠治理天下?”
“可笑!朕治理天下還用你來多說?閒話也不必再說,你手下這些無君無父的亂民儘管納命來吧!”崇禎皇帝怒吼道。
許樂冷笑:“秦朝始皇帝陛下,母親穢亂宮闈,他如何應對呂不韋的?”
崇禎皇帝怒意稍息,嗤笑道:“君王當爲風雷之事,你難道不見他殺嫪毐、呂不韋的雷霆之怒?”
“我只見他先饒過呂不韋,待到利用殆盡,方纔令呂不韋自盡。這等城府、這等隱忍,你怕是從來不曾有過吧?”許樂淡淡說道。
“從你未登基之時,魏忠賢便已經明白你對他的仇視。等你登基之後,魏忠賢對你從未失去主僕之義。你誅殺他,首先不夠隱忍,其次不夠深思遠慮。”
“沒有了內官輔助,你從此真的成了瞎眼皇帝,眼睜睜地看着奏摺裡面文臣武將都在胡扯一起,你卻不能不信。到你死之時,你還以爲自己不讓宦官干政是一件賢明的政策。”
“崇禎皇帝,你如今歷經了怕是要有上萬年光景,難道還看不穿政治的黑暗和相互的傾軋?上一次,我提到了你的楊師傅,你居然對這等人物還念有舊情……敢問皇帝陛下,此人當真可以作爲榜樣?若有一日真的時光倒流,你還爲皇上,此人還要作爲你朝中大員?”
崇禎皇帝再一次沉默下去,周圍的寒意緩緩而退,也不知道究竟是他想通了,還是正在思考。
過了十幾秒,崇禎皇帝的聲音從黑煙之中傳來:“楊師傅忠心尚可,若有一日我再次臨朝,可給他一個清水衙門,叫他留着體面。”
“那麼,你除非一直動用你的力量,否則你若只是個普通皇帝,明朝還要亡於你手中。”
許樂一邊說着,一邊暗歎僥倖。終於利用崇禎皇帝感興趣的話題將他引開了。
若不是這樣,崇禎皇帝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剛纔的事情上,一來會很快動手,二來也恐怕會發現許樂的異常、
崇禎皇帝頓時大怒:“一派胡言!朕既然已經早就知道了善惡忠奸,又豈會繼續如此?再有,有了朕插手,再弱的軍隊也將不可戰勝,大明又怎麼會滅亡?”
許樂一邊不動聲色地用精神力檢索自己的身體,一邊平靜地說道:“我說了一個前提,那就是你不動用自己的力量。請問,崇禎皇帝陛下——哦,這樣稱呼或許有些不對,因爲崇禎只是你的年號而已,孝烈皇帝是你的廟號。皇帝陛下,你擁有這些記憶,沒有力量,還是原來的那個崇禎的身體,請問你會如何做?”
“如何做?”崇禎皇帝沉吟的聲音穿過黑煙傳了過來,“顯然,我應該懲惡揚善,將那些變節的臣子都除掉,換上忠心的臣子。將袁崇煥此人下獄,準熊廷弼戴罪立功,命孫傳庭穩紮穩打,讓可靠之人練兵一支拱衛京畿……”
許樂一邊聽着,一邊腦中還在思考自己的事情:自己現在如果有轉機,恐怕也就只能是聃柔留給自己、崇禎皇帝想要取回的那東西了。
那東西究竟是什麼?
上一次,崇禎皇帝的天之剝奪將許樂的強化血統和物品都剝奪了一乾二淨,如果那時候他就是奔着那東西去的,應該很輕易就能夠的手纔對。
到底是什麼東西,在那種條件下依舊沒有被天之剝奪剝奪走?
到底是什麼東西,崇禎皇帝要等待時機,殺死許多奴僕之後才能夠從許樂身上奪走?
藉着剛纔說話的機會,許樂的精神力在自己身上檢索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這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崇禎皇帝上次將他的能力完全剝奪,尚且沒有將那東西剝奪走,這東西若是精神力一掃就發現,豈不是太過奇怪了?
微微回過神來,許樂表面上也不叫崇禎皇帝發現異常,依舊和他繼續對話。
“這就是你的辦法?用些大臣、不用些大臣,便能夠拯救明朝?”
崇禎皇帝說道:“當然!假若大臣忠誠聽命,朕的耳目不再閉塞,朕又豈會做出災年加稅這樣的糊塗事情來?”
許樂笑道:“皇帝陛下,你是讀過聖賢書的,不知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民爲本,社稷次之,君爲輕?”
“此爲孟子所言,朕當然知道。”崇禎皇帝說道。
“平民爲本,江山次之,你爲輕,這樣的說法你能夠接受的了?”許樂問道。
崇禎皇帝的聲音頓時有些猶豫,回答道:“聖賢所說,正是聖賢的道理,自然是對的。只不過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恐怕……”
許樂微笑起來:“所以這件事情有些好笑了,你讀的是聖賢書,行的是文臣的聖賢路。但你偏偏不是聖賢,將江山與萬民看做私產,萬事以你爲本。這是君主所該有的意識,你卻偏偏沒有君主所該有的理念和道路。”
“一個君主,以文臣的理念去治國,以文臣的要求爲要求,那麼君主不再是君主,文臣們也不再認爲那是管轄自己的君主,皇帝也就淪爲了文臣們前仆後繼戲耍的工具。”
許樂一邊說着,一邊盡力思考聃柔有可能給自己的東西。
“放肆。”崇禎皇帝說道,然而,他的聲音之內並沒有多少怒意,顯然也在思考許樂說的話。
許樂微微皺眉,說道:“以我看來,你這皇帝也就只有兩條路。一條是做個徹徹底底的聖君,將權柄全部交給某一個文官集團,叫他們取得徹底的利益。那樣的話,符合他們利益的大明就有很大的可能逃過一劫。”
“另一條,是做個明面上的昏君和暴君,錦衣衛和東西兩廠都打開,嚴酷吏治,將既得利益的那些人都一一打倒,自己重新建立自己的軍隊。有了軍隊,你纔有東征西討的本錢,而不是寄託於某人忠心,某人不忠心。”
崇禎皇帝喝道:“一派胡言!如此一來,朕豈不是要被千夫所指?豈不是要遺臭萬年?”
“遺臭萬年?”許樂冷笑起來,“滿清入關,是不是千夫所指?留髮不留頭,是不是遺臭萬年?”
“請問,滿清因此而倒下了嗎?”
崇禎皇帝默不作聲,不再說話。
“無論是冷兵器時代還是熱兵器時代,無論是社會還是校園,拳頭大的說話才響。狗屁純潔的象牙塔,那只是某些病態的理想主義者的意~淫而已。世界上沒有一處地方是象牙塔,現實就是要比拳頭的。”
許樂儘可能的多說話,心中卻不由地暗暗焦急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聃柔到底在自己身上放了什麼東西?
如果在崇禎皇帝反應過來之前還找到這個東西,那麼恐怕就連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當然,許樂可以冒險嘗試,嘗試在在崇禎皇帝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把這一百五十多個人都送入自己的自我世界。
但是,這樣做的成功概率顯然不大——坦瑞克安剛纔的行動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剛纔坦瑞克安被崇禎皇帝殺死的全過程異常簡單,他迅速地打開空間縫隙,只需要下一秒,自己穿過空間縫隙就可以逃出去。
就是這樣短的一瞬間,崇禎皇帝就將他滅殺,化作了虛無……
不過,如果到時候真的無計可施,那也真的少不得要用點小計謀了。
“是嗎?講仁義道德,最後還是要比較實力?若有敵人,豈能不責之以大義?”崇禎皇帝說道。
許樂聞言,感覺有些好笑:“若是你弱小無比,又對兇惡豺狼之輩責之以大義,豈不迂腐可笑?更何況,你現在所作所爲,那一點夠得上‘大義’這兩個字?”
“以我來看,你恐怕又犯了之前的毛病。做着惡人的事,用着聖賢的心,還把你的惡事都用聖賢的說法美化了。”
崇禎皇帝冷哼一聲:“你知道什麼!”
經此談論一番,他的怒意漸漸消去,周圍環境倒也沒有那麼嚴寒了。
許樂正要繼續說話,讓崇禎皇帝就這個話題談論下去,崇禎皇帝卻顯然不願意繼續說了。
許樂說的有的對、有的不對,對他的心思頗有觸動。對崇禎皇帝而言,讓別人察覺到自己的心理活動,並且觸動自己心思,絕不是一件好事,因此他迅速做出了決定,結束這個可能被人窺測到他內心的活動。
“既然你們衆人已經做出了選擇,那麼現在朕就將你們全部殺了……”崇禎皇帝的聲音透過黑煙,對衆人說道。
“萬歲陛下,我……我應該怎麼辦?”一個聲音忽然低低響起。
許樂等人看過去,原來說話的這個人是剛纔一開始就決定了投靠崇禎皇帝的那一個。
(以下修改後會再次更新……)本,社稷次之,君爲輕?”
“此爲孟子所言,朕當然知道。”崇禎皇帝說道。
“平民爲本,江山次之,你爲輕,這樣的說法你能夠接受的了?”許樂問道。
崇禎皇帝的聲音頓時有些猶豫,回答道:“聖賢所說,正是聖賢的道理,自然是對的。只不過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恐怕……”
許樂微笑起來:“所以這件事情有些好笑了,你讀的是聖賢書,行的是文臣的聖賢路。但你偏偏不是聖賢,將江山與萬民看做私產,萬事以你爲本。這是君主所該有的意識,你卻偏偏沒有君主所該有的理念和道路。”
“一個君主,以文臣的理念去治國,以文臣的要求爲要求,那麼君主不再是君主,文臣們也不再認爲那是管轄自己的君主,皇帝也就淪爲了文臣們前仆後繼戲耍的工具。”
許樂一邊說着,一邊盡力思考聃柔有可能給自己的東西。
“放肆。”崇禎皇帝說道,然而,他的聲音之內並沒有多少怒意,顯然也在思考許樂說的話。
許樂微微皺眉,說道:“以我看來,你這皇帝也就只有兩條路。一條是做個徹徹底底的聖君,將權柄全部交給某一個文官集團,叫他們取得徹底的利益。那樣的話,符合他們利益的大明就有很大的可能逃過一劫。”
“另一條,是做個明面上的昏君和暴君,錦衣衛和東西兩廠都打開,嚴酷吏治,將既得利益的那些人都一一打倒,自己重新建立自己的軍隊。有了軍隊,你纔有東征西討的本錢,而不是寄託於某人忠心,某人不忠心。”
崇禎皇帝喝道:“一派胡言!如此一來,朕豈不是要被千夫所指?豈不是要遺臭萬年?”
“遺臭萬年?”許樂冷笑起來,“滿清入關,是不是千夫所指?留髮不留頭,是不是遺臭萬年?”
“請問,滿清因此而倒下了嗎?”
崇禎皇帝默不作聲,不再說話。
“無論是冷兵器時代還是熱兵器時代,無論是社會還是校園,拳頭大的說話才響。狗屁純潔的象牙塔,那只是某些病態的理想主義者的意~淫而已。世界上沒有一處地方是象牙塔,現實就是要比拳頭的。”
許樂儘可能的多說話,心中卻不由地暗暗焦急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聃柔到底在自己身上放了什麼東西?
如果在崇禎皇帝反應過來之前還找到這個東西,那麼恐怕就連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當然,許樂可以冒險嘗試,嘗試在在崇禎皇帝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把這一百五十多個人都送入自己的自我世界。
但是,這樣做的成功概率顯然不大——坦瑞克安剛纔的行動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剛纔坦瑞克安被崇禎皇帝殺死的全過程異常簡單,他迅速地打開空間縫隙,只需要下一秒,自己穿過空間縫隙就可以逃出去。
就是這樣短的一瞬間,崇禎皇帝就將他滅殺,化作了虛無……
不過,如果到時候真的無計可施,那也真的少不得要用點小計謀了。
“是嗎?講仁義道德,最後還是要比較實力?若有敵人,豈能不責之以大義?”崇禎皇帝說道。
許樂聞言,感覺有些好笑:“若是你弱小無比,又對兇惡豺狼之輩責之以大義,豈不迂腐可笑?更何況,你現在所作所爲,那一點夠得上‘大義’這兩個字?”
“以我來看,你恐怕又犯了之前的毛病。做着惡人的事,用着聖賢的心,還把你的惡事都用聖賢的說法美化了。”
崇禎皇帝冷哼一聲:“你知道什麼!”
經此談論一番,他的怒意漸漸消去,周圍環境倒也沒有那麼嚴寒了。
許樂正要繼續說話,讓崇禎皇帝就這個話題談論下去,崇禎皇帝卻顯然不願意繼續說了。
許樂說的有的對、有的不對,對他的心思頗有觸動。對崇禎皇帝而言,讓別人察覺到自己的心理活動,並且觸動自己心思,絕不是一件好事,因此他迅速做出了決定,結束這個可能被人窺測到他內心的活動。
“既然你們衆人已經做出了選擇,那麼現在朕就將你們全部殺了……”崇禎皇帝的聲音透過黑煙,對衆人說道。
“萬歲陛下,我……我應該怎麼辦?”一個聲音忽然低低響起。
許樂等人看過去,原來說話的,原來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