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大吃一驚:“把所有村民抓起來?你要我們和所有村民敵對?”
呂文道:“沒錯,只有這個方法才能打破此時的困境。”
他的目光深沉:“我已經想好了計劃,趁着離夜晚十點還有一段時間,我們用武力將所有村民鎮壓,把他們帶到村子東側大禮堂。我之前觀察過,大禮堂足以容納我們所有人。”
“我們所有人都呆在大禮堂,晚上只要不在室外都算安全。到時候無論哪個村民變成黃泉人我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也可以防止他們偷襲。”
“這樣既有可能發現鍾葉彤的下落,又能保證我們完全安全,是個一舉兩得的好方法。”
第一個反對的是弓百楊。
“我不同意。”
他的眉頭皺起:“這種行爲是非法拘禁他人,而且還是全村的人,這樣的罪行別說幾年了,足夠判你個無期!”
呂文皺了皺眉頭,忽然覺得這傢伙比鍾葉彤還要死板。在這種時候談法律,這不是有病嗎。
王明突然站了出來。
“弓百楊,不管你同不同意,我絕對支持。現在只有這麼做纔有最大希望找到鍾警官,而且還能保證我們存活。這種雙贏的方法,無論你怎樣反對都沒用!”
王明的眼睛瞪着弓百楊。
弓百楊也同樣注視着他。
他從懷中掏出手槍,指向王明的腦袋。
“!”
衆人震驚!
弓百楊凝視着王明道:“這把手槍是鍾警官託付給我的,我認爲即使她在這裡,也不會允許你們做出如此野蠻暴力之事。”
“限制他人人身自由,爲了一己私利爲所欲爲,這是惡。無論這裡是不是在法律管轄範圍之內,我都不允許這等事發生。”
王明將拳頭猛地伸出,對準弓百楊。
他手上套着的猩紅戒指猛然暴起光芒,一把衝鋒槍出現在他手上。
他同樣用槍指着弓百楊的腦袋。
“如果真要翻臉誰怕誰啊!有本事你就開槍,看看到底誰能殺得了誰!”
場面一時陷入僵局。
王明和弓百楊互相瞪視對方,用槍直指對方腦袋。
周圍衆人看着也是一身冷汗,他們真不想再看到隊友減員,而且還是這樣的自相殘殺。
這毫無意義!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突然走了出來,他雙手朝兩人虛壓。
“兩位不要衝動,這件事我們可以從長計議,沒必要生死相搏。”
這人是齊天大。
這位見錢眼開、愛耍小心眼的老闆,此時臉上滿是和善的笑容。
他看向弓百楊,說道:“弓警官,不知道你想過沒有,我們現在面對的形式非常惡劣,不許我們再走錯一步。”
弓百楊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齊天大繼續說道。
“鍾警官失蹤了,我們的實力被削弱一大截。雖然我們可以晚上讓人守夜,這似乎是不受黃泉人威脅的方法。但昨天死的是位村民,黃泉人並未對我們下手,還不能說明這個方法絕對有用。誰都不能確定,我們明天會不會被釘死在樹上。”
“而且鍾警官消失在山上,我們連原因都找不出來,這就說明這座島嶼潛藏着我們不知道的危險。在無知的情況下,隨着時間逐步推移,我們一定會再度減員,被未知的黑暗吞噬。”
“在人數不斷減少的情況下,你怎麼能夠保證我們能找出黃泉人?我們通關遊戲的勝率將無限減少,越拖越沒有勝算,如果再不做些什麼,就是慢性自殺。”
他伸出食指,對弓百楊說道:“你看似是在主持正義,實際上是在謀殺我們,你有想過這些事嗎?”
“你認爲,我們就應該爲了村裡人犧牲?我們的命就不是命了?而且我們也並不是想要殺死他們,只是將他們控制起來防止作惡。”
齊天大的邏輯清晰,令所有人都露出沉思的表情,連弓百楊的眼中都流轉過一道思考的光芒。
見衆人沉思,齊天大微微眯起眼睛。
“而且不止如此,我們不知道鍾警官如何失蹤,但她消失在山上,這總和指引我們上山的古貴或多或少有關係。”
“對於鍾警官的失蹤,所有村民都有巨大嫌疑。難道即使面對嫌疑犯,你採取的態度也是不作爲嗎?”
一談到鍾警官,弓百楊露出的表情有些動搖。
他目光在閃爍,似乎內心在進行鬥爭。
齊天大趁勝追擊,繼續說道。
“你能想象嗎,很可能鍾警官正被村民囚禁起來。而這些惡劣的村民會對鍾警官做什麼?那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吧,無論是折磨還是拷問,侵犯還是凌辱,都不是你所願意的。而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你的保護下!”
“夠了!!”
弓百楊的身體在顫抖,他的眉頭扭在一起,眼睛緊閉,牙齒都咬了起來。
向來冷靜的弓百楊露出這樣的表情可是從未有過之事。
弓百楊的心中非常痛苦,鍾警官失蹤對他來說實在是非常大的打擊,他也知道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那幫村民。
但向來的正義和使命感告訴他,不能意氣用事,不能遷怒,那就犯了大忌。
但此時他的腦海裡卻不斷閃現出一張畫面——
黑暗中鍾葉彤衣冠不整,虛弱痛苦,對面是那幫邪笑着的村人,她的目光絕望。
在衆人的目光下,弓百楊的身體抖得越來越劇烈。
最後他睜開了眼睛。
瞳孔不再像方纔那樣堅定明亮,變得複雜許多。
他猶豫了一下,最後從口中呼出一口氣。
他收起槍:“好吧,我同意這個計劃。”
見他的動作,王明疑遲了一下也收起槍:“你明白就好。”
衆人面面相覷,都鬆了口氣。
至少沒有鬧出人命來。
這下隊內意見完全統一,他們決定立刻展開行動,將所有村民控制住。
段啓看着一旁的齊天大,摸了摸下巴。
這傢伙雖然狡詐奸猾,但看上去是個可用之才。
與此同時,地下某處。
這裡昏暗漆黑,寬廣的空間唯有石壁上掛着的蠟燭散發出昏黃的光芒。
空間中央有一處高臺,高臺周圍包裹着一圈密封的青色結界。
結界成圓形,將高臺完全包裹。
在高臺中心的石柱上,擺放着一個漆黑骷髏頭,骷髏頭正在不斷散發着灰黑色的霧氣,霧氣透過結界壁障,朝天花板飄去。
高臺接通一道陡峭石階,階梯連通地面。
石階中央站着一個身穿法袍的男人。
他名爲清風。
清風手中的魔法陣逐漸散去,他看着面前的結界長出口氣。
“總算完成了,這道結界絕對結實,不可能有人破開。”
地面坐着一個鎧甲戰士,臉上青一塊腫一塊,似乎剛剛纔被毆打過,卻還是露出笑容。
“辛苦你了,這次任務屬你出力最多,結算獎勵時你拿到的積分肯定最多。”
清風翻了個白眼:“當然!不然我清風憑什麼要爲你們做這麼多。還有,那個女孩到底怎麼處置?”
他的眼睛瞟向一旁地下。
地下躺着一個昏迷的女性,她身材豐滿,一頭清爽短髮五官端正,正是鍾葉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