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好奇唐天緩緩將罩着手套的手伸向蘋果,不想忽然卻如同觸電一樣猛然收回,良久唐天帶着微笑向這個女孩道:“我並不需要它……即使它是如此甘美!”
說着唐天再次站了起來,佝僂着腰,步履蹣跚地挪動起來,像是一個得了重病將死的老人一樣緩緩走向前方。他心中反反覆覆地重複着那些以往的回憶,擡頭看了看遠方的道路,天空中的太陽雖然仍然毒辣,但是唐天知道自己不能待了。
小姑娘帶着茫然無知的咬了一口手中青蘋果,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生死線上滾了個來回。
既然已經開始作惡,不如性一惡到底,將世間生靈一一抹去,用紅色的鮮血染紅自己的復仇之路,讓自己徹底殺戮與鮮血中迷醉。但是後關頭,唯一一點良知讓唐天收回了自己的手;自己要復仇,但對象並不是這些普通人!
拖着疲憊的身子,胸口被刺穿部位感到陣陣疼痛,那深入骨髓的不甘、憎恨,還有剩下那麼一點點良知,它們像是惡魔的詛咒一樣不停折磨自己,不停的扭曲着自己的靈魂。
痛苦的行走正午的陽光下,唐天內心滿是孤寂落寞的開口道:“殺戮是野蠻的行爲方式,哪怕將對方變爲奴隸,這也比無謂的殺戮高明萬分。”
緩緩前進的唐天沒有發現,那個啃食蘋果的女孩,抱着啃食大半的蘋果,像是一條尾巴一樣,默默的跟了自己的身後。
休息空間之內,愛麗絲帶着驚訝的聲音大聲質問:“什麼?爲什麼終執行官將獎勵點清空了?那麼我們的20年計劃怎麼辦?我還要將強殖裝甲統統再次研究呢?”
另一個唐天苦惱的搔了騷腦袋,有些莫名其妙的道:“不可能啊?爲什麼會將獎勵點完全清空呢?按理說應該不會啊?我又不是死後復活,頂多算是假死而已,對了羅莎娜你還剩多少獎勵點?”
羅莎娜帶着微笑道:“我還剩3萬多獎勵點……”
“太好了姐姐,召集那幫傢伙們一起進來吧!這次我們可是擁有不少時間可以玩了。”愛麗絲一把摟住羅莎娜的腰,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是同性戀呢?
就這個時候,劉焉帶着李士龍走出休息空間,並且帶着自信的語氣道:“慢着兩位,上次的卦象上顯示是四,後一枚卦錢滾入了你的手中。我終於想明白了,你們看……”
說着劉焉拿出自己寫的一本筆記本,上面不但有卦錢的形象,與女人手接住的塗鴉,還有胖子將卦錢放入愛麗絲手中的塗鴉。指着這些塗鴉劉焉道:“……這次的事情非常奇怪,因爲我即使耗大半生命力也無法始終也查看未來,像是有什麼東西蒙蔽了我一樣。”
李士龍隨意的兌換了一張桌子,劉焉將自己的筆記放上面對大叫道:“你們看,後的這個人將七枚卦錢統統交給了愛麗絲,這預示着愛麗絲掌握着終的命運。……再看卦錢滾回愛麗絲的手上;或許說明第四天是非常不平凡的一天,或者一個人。它會自己按照命運的軌跡滾動,又脫離這三位一體之外。
你們看線路,當初愛麗絲離我少有五米距離,但是這個銅錢卻沿着這條線滾進了你的手裡,看見沒有就是這地面上的石板縫的旁邊,這是石板的邊緣。吉普賽命書上我得到的解釋是,行走懸崖邊上的人,即使邊緣者,也可以喻爲死者,或者死靈。
再看,七個卦錢分成四份,如果按照時間來解釋的話說明是四天,這個六個卦錢自成一體,還有一枚是多餘的,所以後落了愛麗絲的手裡,那麼就是愛麗絲決定是不是要等這第四天?”
“等……爲什麼不等?反正主腦回來了,又不差這一天!我也很期待第四天會發生點什麼,因爲我把那個備用的輪迴手錶給弄丟了……!”愛麗絲吐吐舌頭,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
“靠……你說奎爺會不會追殺到輪迴空間來?我說愛麗絲你們這樣?”另一個唐天沒好氣的抱怨道。
愛麗絲手指糾結一起,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唐天道:“意外而已……意外而已啦!”
羅莎娜將懷中的回城權杖從儲物手鐲中掏出,對劉焉道:“用掉了一次全體回城。”
接過兌換來的回城權杖,劉焉拉過羅莎娜有些擔心的道:“我總感覺你們找回來的天哥有什麼不對,雖然就氣質而言看不出什麼問題,但是我感覺仍舊有不對勁的地方,你好請派斯拉先生給看看,他的超感知多少能感覺出一點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看着劉焉、羅莎娜說悄悄話,愛麗絲乾淨轉移話題道:“劉焉姐,你說的這個預言還沒完呢?這後的三角型又代表着什麼呢?”
聽見愛麗絲召喚,劉焉趕緊回過頭來嚴肅的道:“…很明顯,它即可以說三天,也可以說成你們三個,但是遠遠沒有說出這三角形的全部意思。
猶太人的文化中,他們的標誌就是正反兩個三角形組成的六星芒陣,每個三角形代表一極,指天或者指地,有些像我們的太極符號一樣,標誌着萬物的平衡關係。
一個三角形本生就代表着完美,但是我這些天來不停的分析後,將所有的疑點統統抹去,後只剩下唯一一個疑點,同時也是能干擾我的疑點。那就是希臘神話世界的神上之神,三位一體的命運三女神……”
黑夜之中,唐天將一個躺地上的頭皮扒開,然後開始用青銅匕首這個男人的頭上刻上一個三角形的魔法陣。
大量細緻的魔法符號被刻魔法陣的周圍,唐天對着身後仍由些恐懼的小姑娘道:“既然你跟了我,那就需要直視這一切,你沒有突出的精神力,那麼唯有用冤魂詛咒將你帶進亡靈法師的殿堂。”
地上作爲祭品的男人,雙眼、嘴巴被皮線縫了起來,耳朵被刺穿,四顆木釘釘住了他的四肢。
另外五個被反綁着雙手,嘴巴被勒了根繩子的希臘土匪,驚恐的看着唐天緩緩將祭品扒開頭皮,然後用奇怪的汁液與小女孩的血液將魔法陣塗祭品頭骨上。
帶着教導的舒緩聲音,唐天像是一個老人緩慢的道:“三天之後,這個被生祭的亡靈就會不停的纏繞你,與他的精神對抗中,你不是被它折磨的瘋掉,就是它被你折磨的只能乖乖受你的命令。即使馴服它了之後,也要不停的折磨他的靈魂,因爲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就會反噬你……!”
地上的希臘土匪,無力的症狀着、慘叫着,但是這始終都是徒勞的。
唐天將手上的匕首遞給小女孩,用惡魔般的語氣誘惑道:“將手上的匕首插入他的心臟,這樣你就完成了完成了亡靈學徒的儀式,進入亡靈法師的殿堂了。此時你將遠離凡人的世界,步入死神一樣的亡靈法師世界。”
看着茫然不知所措的小女孩,唐天將一塊白布摺疊起來,蓋住祭品的心臟,同時從背後雙手捂着小女孩的手,緩緩刺向祭品的心臟道:“這不是痛苦的,也不是結束。……當你刺穿他的心臟之後,你就和他簽訂了詛咒的契約。
他是一個壞人,他應該用死來償還他所欠下的血債,但是這遠遠還不夠,他有一顆邪惡的靈魂,你要不停的詛咒他,不停的折磨他,他不值得同情。當你馴服了這個邪惡的靈魂後,你就擁有了各種神奇的力量,你就會發現,死亡只不過是個開始而已。”
將女孩手中的匕首緩緩壓下,血紅色祭品心臟處的白布上慢慢擴散。
心裡唐天默默的道:“抱歉了孩子,是你將自己的命運交付到我手中,但是我唯一能夠給你得只是一把傷人傷己的利劍而已。劍不殺人、人才殺人,是用來守護,還是用來侵略,能決定的……都是你的心。”
“啊啊啊……!”滿身邋遢的小女孩發出顫抖聲,唐天溫柔的將她得小手剝離匕首,小女孩胸口上同樣畫着一個詭異的魔法陣。
雙手離開匕首,小女孩有些茫然的戰了起來,很多事情她都不明白,甚至難以明白,她只知道自己沒有了父母兄弟,只知道這個全身籠罩白袍下的老人對自己好,其他的一切都不知道,不需要知道。
唐天將染血的麻布手套丟掉,然後再次拿出一副戴手上,那些土匪們看着唐天偶爾露出的手,如同見到死神一樣紛紛搖頭呼喊,祈求憐憫。
用乾淨的手套撫摸了一下小女孩頭髮,然後緩緩向被捆綁着的五個土匪,看着這些祈求憐憫的傢伙,唐天帶着慈父的語氣道:“我總共需要十二個僕人,每個人我都將賜予他們溝通死亡的力量。趁着這個魔法陣還運行,我需要你們其中兩位成爲我學徒的生祭,你們會發現,死亡並不是生命的結束。”
看着這五個歪瓜裂棗一樣的希臘土匪,唐天緩緩解開他們嘴上的繩子。
“饒命啊,大師……我們不應該搶你的,是我們該死……是馬費斯的錯,全都是馬費斯的錯……他已經被你殺了……!”五個土匪不停的磕頭,無比懇求向唐天求取饒命。
帶着亡靈似的哀嘆語氣唐天道:“你們又何必向我尋求憐憫呢?人們總能夠很容易忽略或者忘卻自己的渺小,只有俯瞰神壇的神祗、華麗絕倫的權杖或者目睹着大自然的巨大威力時纔會記起這一點,然後心底承認我們是卑微的。”
像是神父一樣撫摸着五個人的腦袋,唐天慈父一樣說出殘酷言語:“現你們將對方犯下的罪惡統統都講出來,只有三個人可以得到寬恕。或者是你,或者是他,於其懇求我的饒恕,不如讓我憤怒的殺掉另外兩個人,這完全取決與你們自己。”
聽見有活路,這些土匪的人性卑劣面立即展露無疑,各種髒水、污水被潑向對方,剛纔的同伴他們的嘴中姦淫虜略,簡直已經到了無惡不作,令人髮指的程度了。
聽夠了雙方的相互誹謗,唐天緩緩走到三個土匪的面前,將手掌放他們的頭上道:“孩子,我們若不對罪惡懷有慈悲,誰來寬恕?……站起來吧!”
三個得到寬恕的土匪驚喜站了起來,而另外兩個沒有得到赦免的土匪則破口大罵。
解放了三個人,並且指示着其中兩個用相同的手法,將另外兩人的嘴縫上、眼睛縫上、刺穿耳朵,然後開始用同樣的手法,進行祭祀。三人唐天恐怖的壓迫下,靜靜聽着他講解着魔法陣的構成與手上魔藥的成分,後兩人親手殺死了自己剛纔的同伴,完成了詛咒儀式。
簡陋的墳墓埋葬了三個祭品,此時他們已經被折磨的不似人形,以痛苦的扭曲綁法將三個屍體綁着埋掉。收的三個土匪中,一名叫艾克那斯的傢伙顫抖着詢問唐天道:“大……大師,三天後它們真的會來纏繞我嗎?”
帶着高深莫測,唐天緩緩的道:“你害怕什麼?死靈嗎?我說過,我將教你們如何詛咒折磨它們,讓他們成爲你們的手去觸摸亡者世界,就像我導師做過的一樣。”
另一個也顫抖着道:“導……導師,如果……如果我馴服不了怎麼辦?”
唐天知道必須給以這些土匪們一些好處,他們才能忠心的爲自己服務,他如同一個耐心的導師一樣敘敘教導道:“他們一定會詛咒的鞭笞下屈服的,關鍵是以後;仇恨善於埋葬於黑幕中,然後某個時刻露出不潔的獠牙。因此你們以後必須經常用詛咒鞭笞他們,讓他們知道你們纔是他們的主人。”
小女孩彷徨無知的詢問道:“導……導……導師,您的也是這樣……?”看着小女孩,唐天道:“我和你們一樣,但是我生祭的是一頭惡魔……!”
“惡……惡魔!”三個土匪驚恐的張開了嘴巴!
“是的…惡魔,但是他經常吵得我睡不着覺,所以我當做炮灰滅掉了?”唐天心裡默默的道。
三個土匪燒掉了他們的老窩,然後帶着各種劫來的物資,趕着牛車開始向雅典的方向前進。
旅途再次開始;穿過了一個個城邦,走過了一個個村莊,比起《戰神》十幾小時通關,唐天的旅程可謂坎坷漫長。十二黑暗使徒的計劃旅行中漸漸完成,這個世界上不缺乏的就是僞善的小人物,還有罪大惡極的盜匪。
走啊走,從春天走道秋天,這天一隊全副武裝的戰士走來,行走中的幾輛牛車被他們推到路邊,因爲唐天一行十三人,自稱是前往斯巴達做生意的商人,所以這些強壯的斯巴達戰士們並沒有找麻煩。
身穿鎖子胸甲,帶着罩面頭盔,手裡拿着盾和矛,這一夥斯巴達戰士身後,加龐大的隊伍緩緩開進,向着遠方出發。
本來就佝僂的腰,低着頭,唐天看着這接近一萬的斯巴達戰士緩緩開進,同時他心裡琢磨道:“再向前走就是斯巴達了,那麼離斯巴達不遠就是雅典了。或許我應該去看看自己的神殿,希望我不要是個泥像!”
第二天,三輛牛車緩緩開進由斯巴達的奴隸;希洛人組成的村莊。斯巴達人征服拉哥尼亞的過程中,把原有的居民變成奴隸,稱作希洛人。希洛人被固定土地上,從事艱苦的農業勞動,每年將一半以上的收穫繳給奴隸主,自己過着半飢半飽、牛馬不如的生活。
斯巴達人出征他們被迫去打頭陣,用自己的生命去探明敵方的虛實,消耗敵方的兵力。正是這些希洛人,造就了斯巴達的基礎與輝煌,但是他們自己卻什麼都沒有。
十二使徒開始使用唐天教授他們的經營知識,開始擺下地攤與村民們做生意。生意、生意,生……意二字拆開,代表着:求生的手段與主意。希洛農夫們用微薄的口糧,向這個商隊交換了一些生活必須品。
夜晚小女孩菲爾娜斯的陪同下,唐天緩緩走向斯巴達郊外那座邪惡的神廟,屬於自己的神廟。“嘎吱吱……!”神廟的大門被唐天用力氣漸漸推開,然後唐天黑暗中緩步走向神廟的殿堂。
黑暗中雕像的火盆忽然被點燃,菲爾娜斯刺眼的捂住了眼睛,此時無數雙驚恐、膽顫的眼神從神殿兩旁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