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無大事。
對於楚河而言,無論是蕭奕燃,還是楊家之事,都算不得什麼。
不過這第一步要走好,走穩,還是要費點心機和腦筋。
藉着牛英等人,甚至是迴歸慶陽鎮蕭奕燃的勢,楚河開始頻繁的與家族內掌權的一些族老、管事接觸。
他做的光明正大,好像根本不怕自己那位一心只想着楊家一畝三分地的叔叔知道。
而在楚河接觸過那些人後,楚河的那位叔叔,也同樣將那些人找去問話,詢問他們和楚河都談了什麼。
而毫無疑問,都是一個答案,那就是···楊溯(楚河)單純的在問他們吃了嗎,還有都吃的什麼。
這···哄鬼呢?
這種情況,反而讓楚河的那位叔叔,有些疑神疑鬼起來。
既猜測楚河是在故佈疑陣,讓他自亂陣腳,又擔心楚河暗度陳倉,與那些談過話的人中,某一部分暗中達成了某些協議,從而想要顛覆他對楊家的控制權。
在這樣的焦慮下,楚河的那位叔叔···對了好像還沒有介紹名字,不過既然忘了,也就算了。總之,就是有這麼一號人,開始在楚河的‘調戲’下變得日益狂躁。
他逐漸按耐不住,終於選擇直接向楚河發難。
於是楚河的一位堂妹,很湊巧的在他的門口暈倒,不僅如此還衣衫單薄,頗有破損。
而楚河還未上前,就有大量的家族族老還有護衛趕到,將楚河的整個院落團團圍住。
“大膽楊溯,色膽包天,竟然對同族姊妹下毒,企圖行不軌之事。”一人大喝,滿臉兇惡,卻是楚河那位叔叔麾下第一惡犬。
而楚河的那位叔叔,卻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楚河,出聲說道:“楊溯!叔叔相信你,絕不是這種人。不過衆目睽睽,我也不好包庇你,你若是清白的,不如就去祖祠自辨,各位族老們,自有公斷。”
看似在爲楚河說話,卻言語之間,皆把楚河朝着不利的方向去推。
只要楚河答應去祖祠自辨,就等於徹底落入圈套中。
當然了,楚河也可以拒絕。
但是如此一來,卻又落得一個不知好歹,做賊心虛的罵名。對方同樣有機會,將楚河直接拿下,然後再慢慢炮製。
而這種家事,也是牛英他們這些外人,不能隨便插手的。
“既然你都如此說了,那便來吧!有什麼招數,我接招便是了!”楚河絲毫不亂,事實上···他也在等這一次發難。
“還有這位族妹,地上很涼的,不如換個地方躺着?”楚河對躺在地上的少女說道。對方當然沒有任何反應,一幅昏迷不醒的狀態。
一行人移步到了祖祠。
開香堂,點青香,一尊尊牌位,就像一堵紅牆,肅穆的立在大堂中央。
左右各位族老端坐。
中央的族長位置空懸。
這個位置本來是楊溯父親的,楊溯父親失蹤後,就應該在楊溯成年後,由他繼承。
不過現在看來,好像是很多人都並不認可這種繼承的樣子。
所以,局面纔會如此難看。
才入祖祠,各自對祖宗牌位行禮,還未站定,便有人開始向楚河發難。
緊接着便是各種指責,甚至莫須有的引發了一些所謂的‘恐怕’。
這種恐怕是極其無稽的,比如某個人手裡拿了一把指甲刀,走在大街上,這是很正常很合理的一件事。但是就會有人,用‘恐怕’二字加以綁架,三五轉之後,便不知怎麼腦補得出結論,此人日後會持刀上街行兇。
這種‘恐怕’的推斷,簡直無稽到可笑。
但是,所謂羊羣效應便是。
當很多人集中起來指責一個人的時候,周圍的旁觀者們,會莫名的跟着興奮,然後一起跟着指責。
即使很多理由並無道理,甚至根本立足不了。
面對衆多族人的指責甚至是辱罵,楚河雲淡風輕。
直到沸騰的聲音,稍稍平靜幾分。
楚河這纔看着那得意洋洋的叔叔,大大的打了個哈欠。
“夠了嗎?”楚河淡漠的詢問。
“楊溯!你這是什麼態度?即使你的罪責沒有確定,諸位族老尚未審判。你也不該這般與我說話,你心中可有長幼尊卑?”楊溯的叔叔冷聲質問。這個世界以血脈和家族爲核心發展,所以固然沒有儒家那一套完整的尊卑體系,卻也講究家族內的長幼秩序。
楚河徑直一步上前,手也不擡,卻口吐一詞。
“跪下!”
聲波震動,最緊要在於,空氣中的震動頻率尤爲強烈。
驟然之間,就如同有一個千斤大錘,猛然砸在了身上。
楊溯的叔叔一時走神,還未反應過來,便雙膝一軟,跪在了楚河的腳邊。
叔叔正要發力,站起身。
楚河卻一手按在他的頭頂,原本是不如對方的力道,卻在一波波震盪疊加之下,將對方強勢按住。
叔叔因爲此時雙膝跪地,不好發力的情況下,根本站不起來。
“你有很多道理,但是我只憑一點···我比你強。所以你要在我面前跪下,現在你若臣服,我倒是可以既往不咎。”楚河按着對方,口中的語氣充斥着不屑和冷漠。
叔叔憤怒了,滿臉通紅,雙膝下的地板都被強大的力量震碎破裂,卻依舊無法起身。
“楊溯!你竟敢如此···你安敢如此?”
“我爲什麼不敢?你佈局都布的都如此隨便,好像我就是你碗裡的一道菜。可以任由你擺佈,但是現在你看看周圍,究竟有多少人還在選擇幫你?”楚河冷聲問道。
叔叔此時方纔猛然驚覺,爲什麼他被這般欺辱,卻無人幫手,扭頭看向四周。
除了他的那些鐵桿們一臉迷茫,被大量的族人、護衛擋在外圍之外。
上到各個族老,下道一些掌權的管事,全都是一幅事不關己的摸樣。
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淡漠,完全沒有了以前在他面前的謙卑和討好。
“怎麼會這樣···!”大勢已去,這是‘叔叔’心中第一個念頭,緊接着便是不相信。
爲什麼他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卻被這個小子絕地翻盤?
他當然不解,然而楚河的套路很簡單。
找到那些並不真心臣服叔叔的一部分人,然後展現實力,透露部分新的龍練術給對方,並虛構出一個並不存在的勢力,以牛英等人爲引,讓這些人相信,他的背後還有龐大的靠山。
在利益和威脅的雙重作用下,一切都會變得簡單。
楚河根本不屑於和這些人動太大的腦筋,只需要一些看似簡單的套路,直接暴力拆解便足夠了。
至於‘叔叔’的誣陷···現在這是關注的重點嗎?
又或者,真的有人在意嗎?
一切的根本,就是實力和利益,有了這些任何面子上,表面上的東西,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