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長風對金鵬微笑道:“鵬兒,你帶你靈兒姐姐她們出去辦點事,至於去哪,聽她吩咐便是。”
“哦,好的。”
金鵬二話沒說,回身對焰靈姬擺了擺頭,道:“我們走吧!”
焰靈姬露出一個魅惑衆生的淺笑,十分自然的手臂一彎,便勾住了金鵬的脖子,一邊往外走,一邊道:“小鵬,小火怎麼樣了?還在閉關嗎?”
金鵬早已習慣了與這個姐姐的相處模式,對此也不甚在意,隨口道:“是啊!那麼多靈葫仙丹都進了他的肚子,可一點化形的跡象都沒有。”
“也許他們神獸要化形,需要什麼特殊法門吧!要不就只能修爲達到萬年以上了。”
焰靈姬若有所思的道:“也許,小靈兒的事情是一個機會,說不定小火化形的契機就在南疆呢!”
金鵬也反應過來,眼前一亮,道:“你是說……麒麟老人?”
焰靈姬道:“對呀!哥哥不是還差一顆火靈珠嗎?他肯定會去麒麟洞找麒麟老人,到時候帶上小火,他的機會不就來了嗎?”
“對哦!還真是,麒麟老人也是火麒麟,跟小火同族同源,不知道這傢伙會化形成什麼樣,嘿嘿,我猜肯定沒我好看。”金鵬十分騷包的伸指挑了挑額前一縷金髮,洋洋自得的道。
焰靈姬掩口嬌笑,“男子漢大丈夫,要那麼好看幹嘛?”
金鵬翻了個白眼,撇嘴道:“難道個個都長成無雙鬼那德性,就叫男子漢大丈夫了?”
“無雙怎麼啦?人無雙挺好的,他是我朋友,我不許你說他壞話啊!”
“……”
兩人身後,趙靈兒也拉着阿奴的手跟着出了水月宮,兩個小姑娘腦袋也湊在一起輕聲聊着。
阿奴:“公主,前面那位金髮小哥哥是什麼人啊?怎麼會突然出現?”
趙靈兒:“他叫金鵬,是一隻金翅大鵬雕。”
阿奴滿臉驚奇,“雕?這麼說他是妖怪?”
趙靈兒:“別瞎說,不是妖怪,是靈獸。”
阿奴:“哦哦……”
水月宮內,姜姥姥遲疑的看着羅長風,道:“真人,你真的要讓靈兒回南詔去嗎?”
羅長風看着她溫聲道:“貧道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吧!女媧族的宿命從靈兒這一代起就斷了,貧道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靈兒是南詔國公主,如今巫王巫後皆已故去,南詔國終歸要有人繼承,否則便會大亂,到最後受苦的還是百姓。”
“等靈兒穩定了局面,到時候再找個合適的繼承人,靈兒便可退位讓賢,過自己的自在日子。”
姜姥姥聞言心下大定,欣然道:“那一切就仰仗真人了。”
……
十里坡。
一座山坳內,一羣身着白苗服飾,手持弓弩苗刀長矛的白衣苗女隱伏在此。
一名苗女躬着身子,腳步若靈貓般迅捷,迅速從山坳外竄了進來,對爲首那苗女道:“大姐,他們到了。”
爲首苗女點點頭,道:“通知大家,大魚入網了,做好準備。”
“是。”
爲首女子看上去雙十年華,語致輕柔含媚,美貌嬌豔,即使不笑,眼角眉梢也帶着幾分甜意,正是阿奴口中的蓋大姐,也是她的師姐,白苗將領蓋羅嬌。
山道上,一行二十餘名身着黑色苗人服飾的漢子正快步行進,爲首的是一名穿雪白長袍的白鬚老者,便是拜月教石長老了。
一行人走到一處山丘旁時,只聽得一聲唿哨響起,山丘後驟然傳來大片窸窸窣窣的聲音。
石長老臉色大變,喝道:“準備應敵。”
黑苗武士們紛紛拔出腰間苗刀,聚攏起來,結成陣勢,石長老立於陣勢最前方,掌心氣魔焰暗暗凝聚。
只見不下百數的白苗女戰士自山丘後奔出,居高臨下,寒光閃爍的箭矢指着石長老一行。
石長老面色陰沉的冷然道:“你們是白苗族的人?”
蓋羅嬌上前幾步,嬌笑道:“石長老,你不認得我了麼?”
石長老一見蓋羅嬌,不由吃了一驚,沉聲道:“是你,我早該想到的,連你都出面了,哼,阿奴那小丫頭不濟事,你也一樣。”
蓋羅嬌抿嘴笑道:“阿奴小小年紀,你們這些做叔叔伯伯的欺負她,還有臉在這兒說呢!我這個做師姐的,自然要爲她撐腰。”
石長老冷哼一聲,道:“你教的好師妹,這一路殺了我多少手下勇士?這筆仇早就結下了。”
蓋羅嬌始終笑臉迎人,與石長老的深沉嚴肅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唉呦,阿奴就是頑皮,不過,你們這些個大漢怎麼可能輸她?我看是讓着她吧?”
石長老太陽穴直跳,咬牙切齒的道:“這些廢話就不必說了,你們白苗詭計多端,邪術陰毒,更勝男子,今日要怎麼樣,劃下道來吧!”
蓋羅嬌偏了偏頭,笑道:“我們也是擔心公主的安危嘛!我想啊!公主還是小姑娘,還是得讓女人家照顧,你們這些個男人笨手笨腳的,服侍不來。”
“所以,石長老你若不想無謂的犧牲,便就此回頭吧!從哪來回哪去,我保證不爲難你們。”
石長老雙目一凝,喝道:“你想抓走公主,做夢。”
蓋羅嬌兩手一攤,無奈道:“你以爲你們還能前進一步嗎?我說你們還是調頭折返比較和氣些。”
石長老怒道:“我身爲大王近臣,絕不向叛徒低頭,你們想抓走公主要挾大王,除非殺光我們,否則我絕不會讓你們如願。”
蓋羅嬌一直巧笑倩兮的俏臉終於沉了下來,冷冷道:“石長老,你再神通廣大,要對付我們這麼多人,也終究力有不逮,你這麼大把年紀了,犯不着爲那殘暴無道的巫王拼命吧?”
石長老深吸了一口氣,怒目圓睜,爆喝道:“亂臣賊子,竟敢侮辱大王。”
蓋羅嬌也怒了,嬌喝道:“現在整個苗疆,誰不知你們黑苗的巫王聽信讒言,修煉拜月教的魔功,以至於走火入魔,命在旦夕?”
“他身後無子嗣以繼大統,纔想到十年前被自己親手迫害而流亡出走的妻女,哼,現在他求公主回去,卻不想想,他還有什麼資格求公主回去?”
石長老一揮袖袍,哼道:“這是我族的家務事,外族無權過問。”
蓋羅嬌重新笑了起來,“呵呵,外族?巫後孃娘原是我白苗大祭司,照我們白苗族的習俗,與丈夫離異的妻兒,自是歸孃舅家養。”
“公主纔是你們的外族,是我們白苗領袖,最親不過的內族,我等奉族長之命,迎公主回大理,乃名正言順。”
石長老哪裡肯聽,拂袖道:“強詞奪理,公主是我南紹國唯一正統繼承人,你們分明是想挾持她,來威脅我們大王。”
蓋羅嬌嗤之以鼻,“威脅你們那個無用的大王做什麼?他大權旁落,什麼都聽拜月教主的,我們威脅他一點用都沒有。”
“石長老,我們白苗族敬重你是個忠臣,不如等我們接到公主,你與公主一同到白苗生活,安享晚年,如何?”
石長老氣得渾身發抖,雙目充血的道:“老夫身爲長老,就算死也絕不叛主,更不會讓你們如願,黑苗族的勇士們,隨我……”
“唳”
便在這一場血戰眼看就要爆發之際,石長老話未說完,一聲刺耳的銳利鳴叫聲突然自天邊傳來。
無論黑苗白苗,都下意識的仰頭望向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