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大挪移的秘笈在過兒那,我們方纔已經練過,練到了第七層。”
“什麼?”韋一笑等人失聲驚呼,楊逍凝眉看着說話的小龍女,道:“這怎麼可能?明教歷代教主中,屬第八代教主武功最高,也只將乾坤大挪移練到第五層,且在練成的當天,便走火入魔而死。”
“陽教主天縱之才,也才練到第四層,便已是罕逢敵手,你們又怎麼可能……可能……”
楊逍說不下去了,只目瞪口呆的看着小龍女,原來在楊逍開始質疑時,她便暗運乾坤大挪移心法,露在外面的肌膚忽紅忽青,連續變換了五次,最後歸於原本的白皙如玉,卻仍可感應到其體表遍佈的真氣。
乾坤大挪移的主旨,乃在顛倒一剛一柔,一陰一陽的乾坤二氣,臉上現出青色紅色,便是體內血液沉降,真氣變換之象。
練至第六層時,全身都能忽紅忽青,但到第七層,陰陽二氣轉於不知不覺之間,外形上便半點也瞧不出表徵了。
陽頂天能於瞬息間變臉三次,那是練到了第四層,而小龍女能瞬間全身變色五次,正是練至第六層的景象,最後膚色恢復正常,便是第七層的特徵。
楊逍頹然的垂下了頭,面對這幫人,他什麼想法都沒了,別說對方那本就深不可測的武功,單憑對方的乾坤大挪移第七層,便已不是他能抗衡的存在。
“聽說你會使彈指神通?你從哪學來的?”楊逍垂首不語,只默默運功療傷,卻忽聽得身側響起一道清朗的聲音。
詫異的扭頭一看,頓時雙目圓睜,滿臉難以置信之色,此時他心神不穩,內息陡然失控,竟是在這瞬息之間岔了氣,體內傷上加傷,張口便是一口鮮血噴出。
黃藥師皺了皺眉,閃身到他身後,伸指在他背上點了幾點,劍指貼在其背心划動,強行將他那走岔的真氣導回了正軌,至於他的傷勢,黃藥師就沒那麼好心了,依舊讓他自行療傷。
楊逍鬆了口氣,也不回頭,目光微微一閃,便開口道:“多謝黃前輩。”
前輩?韋一笑等人大感詫異,那青衣人看上去與楊逍差不多大,甚至楊逍可能還要大那麼一點點,他竟會叫對方前輩?
楊逍很傲,他絕不是那種爲了趨炎附勢,不惜自賤身份的人,那這個“前輩”就十分值得玩味了。
而且他們也注意到,楊逍跟這個青衣人很像,不是說相貌,而是氣質與衣着方面,那種感覺就好像,楊逍在刻意模仿這個青衣人。
黃藥師眼中精芒一閃,道:“你怎知我姓黃?”
楊逍臉上浮起一抹果然如此的表情,隨即便是濃濃的不可思議,不過他口中卻並未遲疑,“晚輩二十年前出海,有一次遭遇風浪,流落到東海的一座島上。”
“那島上已無人居住,卻有房屋精舍,在島上的一間精舍中,晚輩看到一副畫像,畫中人……與前輩一模一樣,晚輩的彈指神通也是在那裡學到的。”
黃藥師明白了,點頭道:“原來你到過桃花島,難怪。”
楊逍雙目圓睜,顫聲道:“前輩真的是……”
黃藥師道:“桃花影落飛神劍,碧海潮生按玉簫,我就是黃藥師。”
“黃藥師?這怎麼可能?東邪黃藥師乃是宋末人士,若活到現在,少說也得一百八十多歲了。”韋一笑滿臉荒謬之色。
小黃蓉脆聲道:“修爲臻入先天,達致以武入道之境,返老還童又有什麼稀奇?若能修成腹中一粒內丹,長生不老也屬尋常。”
“……”
衆明教人士啞口無言,先天,以武入道,返老還童,還長生不老,這在他們聽來簡直就是神話,可在對方口中,卻是“有什麼稀奇”,那太稀奇了好不好。
楊逍小心翼翼的道:“不知黃前輩可否讓晚輩見識見識真正的彈指神通?”
黃藥師哂笑一聲,知道楊逍還是心有疑慮,當下走到他前方,淡淡道:“看好了。”
說完中指屈起,抵在大拇指指肚上,對着大殿一根承重柱連彈三記。
“咻咻咻”
“啪啪啪”
三個前後通透的孔洞並排出現在那承重柱上,那柱子足有尺餘粗,卻被射了個對穿,最關鍵的是,黃藥師手中並無任何事物,竟是直接彈出真氣。
楊逍服了,在黃藥師的彈指神通面前,他那兩手連入門都算不上。
“多謝少俠。”便在此時,朱元璋傷勢痊癒,楊過收掌起身,朱元璋起身後忙對楊過抱拳一揖。
楊過擺手笑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說完探手入懷,掏出了記載着乾坤大挪移心法那張羊皮卷,遞到朱元璋面前,道:“這是乾坤大挪移心法,只需將血液塗抹上去,心法口訣便可顯現,但你要注意我標記的那十九句。”
“創此功法之人,自己都只練到第六層,第七層心法不過是他憑着聰明智慧,縱其想象,力求變化而已。”
“那十九句心法謬誤頗多,已然誤入歧途,若強行修煉,必然走火入魔,最後不是瘋癲癡呆,便是全身癱瘓,甚至自絕經脈而亡。”
“另外,這門心法之所以難練難成,稍一不慎便致走火入魔,全因運勁的法門複雜巧妙無比,而練功者卻無雄渾的內力與之相輔。”
“正如要一個八九歲的小孩去揮舞百斤重的鏈子錘,錘法越是精微奧妙,鐵錘飛舞控縱愈難,越會將自己打得頭破血流,腦漿迸裂。”
“但若揮錘者是個大力士,那便得其所哉了,以往練這心法之人,只因內力有限,勉強修習,變成心有餘而力不足。”
“所以修煉這門功法的關鍵,便在於必須要功力深厚,你暫且只需記熟心法口訣即可,不可貿然修煉,等我們給你尋來天材地寶,增強了你的功力,再着手修煉不遲,切記切記。”
“這……這……”朱元璋看着面前的羊皮卷,心動無比,可他卻不敢伸手去接,此事關係太大,一旦出了什麼問題,他便是萬劫不復的境地。
崇禎上前幾步,從楊過手中取過羊皮卷,然後抓住朱元璋的手,硬塞進了他手中,笑道:“你就拿着吧!這明教教主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朱元璋糾結的道:“敢問城主,明教武功高強,智慧過人的英才何其多,你們爲何偏偏要選擇區區在下?”
崇禎哈哈一笑,掃視了衆明教高層一眼,霸氣的道:“沒有什麼別的原因,只因你與本座有血脈之親,就這麼簡單。”
“……”
衆人啞口無言,這個理由很好很強大,也很直白,連朱元璋自己都頗有些哭笑不得。
他試探着問道:“城主爲何如此肯定在下與你有親?就不怕……不怕是弄錯人了嗎?”
崇禎笑道:“絕不會弄錯,便請朱壇主借一步說話,本座把一切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