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十九章 以琴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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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好曲子,弄玉姑娘的琴藝,幾達以琴入道之境,可惜,可惜,貧道沒能早些年見到你,否則說不定,這世間早已多了一位琴聖。”

弄玉一曲奏罷,衆人紛紛鼓掌,羅長風由衷讚歎道。

弄玉聞言垂首一笑,柔聲道:“真人謬讚,都是陸先生教得好。”

陸小鳳連連擺手,道:“誒,這我可不敢居功,我只是教了你一些彈奏的技法,可境界卻是誰也教不了的,這是你自己的天賦與悟性,便是我也要甘拜下風。”

紫女好奇的問道:“敢問真人,何謂‘以琴入道’?”

羅長風解釋道:“所謂大道三千,條條皆可證道,無論你做什麼,只要能將之做到極致,悟透其本質,便能踏入道途。”

“便如阿飛,他便是以劍入道,靈兒則是以火入道,其他還有以情入道、以殺入道、以書畫入道等等,不一而足。”

“而弄玉姑娘在音律上的境界,幾乎觸摸到了以琴入道,或者說以音律入道的境界,無論做什麼,只要入道,便能體現出不同於凡俗的超凡之能。”

衆人聽完羅長風的話,只感不明覺厲,紫女卻若有所思的道:“弄玉彈琴時,時常可引百鳥匯聚,莫非這就是以琴入道的體現?”

羅長風肯定的道:“不錯,這便是以琴入道的其中一種體現,弄玉姑娘彈琴已不是在用手彈,而是用心在彈,她彈的不是琴絃,而是心絃。”

“劍道有成者,手中無劍,心中有劍,弄玉姑娘卻可做到手中無琴,心中有琴,便是不給她琴,她也能彈出動人心魄的琴曲,只不過這心絃之曲,可不是任何人都能聽到的。”

弄玉欽佩萬分的看着羅長風,這正是她對琴曲的最高領悟,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理解,她也時常感嘆知音難尋,想不到卻被羅長風一語道破。

他能看出自己的狀態,理解自己的心絃之曲,自然也能聽到心絃之曲,不過弄玉注意到,此時羅長風的目光投向了一人,也不由自主的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

羅長風看着白鳳,微笑道:“恐怕在場之人中,除貧道外,唯一一個聽出心絃之曲的,便只有白鳳了吧?”

衆人詫異的看向白鳳,這個俊逸少年臉上一紅,微微垂首,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偷偷看了一眼弄玉,卻見她正用那燦若星辰的眸子看着自己,不由心下一跳。

紫女忽然似笑非笑的看着身旁的韓非,他眼角此時還帶着淚痕,“依我看,聽出心絃之曲的人可不止是白鳳哦!”

衆人又齊齊看向韓非,他卻比白鳳自然多了,或者說,這也是臉皮厚的效果?

韓非擦了擦眼角的淚痕,笑道:“慚愧,我的境界跟弄玉姑娘與白鳳兄弟可沒法比,並未聽出什麼心絃之曲,只是弄玉姑娘的琴音,讓我想起了一些往事。”

“以往聽說,趙國曠修的琴曲動人心魄,聽後令人恍若隔世,我原本不信,今日聽弄玉姑娘一曲,才知道這世間確實有人能將琴曲彈到此等境界。”

弄玉垂首道:“公子過獎了,曠修大師乃是琴中聖手,弄玉望塵莫及。”

紫女意有所指的道:“公子也是情中聖手,說到動人心魄,莫非公子動心了?”

白鳳目光微微一凝,他身旁的墨鴉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弄玉大窘,嗔道:“姐姐……”

韓非呵呵一笑,道:“我本多情,不過面對這樣美玉無瑕之曲,韓非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紫女漫不經心的道:“那就對了,弄玉可是我的掌心明珠。”

白鳳凝固的目光漸漸鬆了開來,紅蓮左右看看,嬌聲道:“再是掌心明珠,日後還是會變成別人家的,你還能捧在手心一輩子不成?”

“哄”

場中頓時發出一陣善意的鬨笑,陸小鳳樂不可支的道:“公主所言極是,只是不知道這顆明珠,會落入誰家。”

紫女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反正不會落入你家。”

陸小鳳無所謂的聳聳肩,道:“當然,我陸小鳳是個浪子,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所以我在這忠告在場的諸位單身姑娘,千萬莫要愛上我,否則到最後,你只會心碎一地。”

陸小鳳這還真不是吹牛逼,在知道了自己的命運後,什麼薛冰、沙曼、歐陽情、上官飛燕等等,他一個都沒再去招惹。

或許也因爲得知了自己註定長生不老,又可行走諸天萬界吧!他早已決定,不會與任何女子產生感情糾葛,給自己製造羈絆。

陸小鳳這句話引來了一片鄙視,還好羅長風和紫女都給他留了幾分顏面,沒有當着所有人的面叫他陸小雞。

衆人互相打趣嬉鬧,韓非此時卻正看着弄玉腰間的一個瑪瑙吊墜出神,他忽然開口道:“弄玉姑娘腰間的火雨瑪瑙,頗爲稀有,不知與弄玉姑娘是何等淵源?”

衆人安靜下來,紛紛看向弄玉,弄玉黯然道:“這是父親的遺物。”

韓非點點頭,接着道:“莫非令尊曾遊歷百越之地?”

弄玉垂首不語,羅長風見狀笑道:“九公子莫非職業病又犯了?你這個司寇可當得有些累啊!”

阿飛、陸小鳳、焰靈姬、墨鴉以及白鳳齊齊心中一動,畢竟昨日他們纔在隱元會總舵聽聞了李開之事,今日就遇到一個身上帶着火雨瑪瑙的少女,莫非……

他們不動聲色的看向羅長風,卻見他饒有深意的看了他們一眼,幾人頓時心中有數。

韓非尷尬的笑了笑,道:“啊哈哈,沒錯沒錯,真人這‘職業病’三個字用得頗爲精妙,非的確是有些職業病,見了什麼異樣之物,都想問個來歷。”

羅長風失笑的搖搖頭,道:“你還是琢磨些正事吧!墨鴉你已經認識了,貧道有意讓他接任血衣侯之職,執掌十萬大軍,你一會兒回去,記得進宮跟你父王討封詔書。”

韓非看了看墨鴉,點頭道:“既然真人覺得墨鴉能夠勝任,那自然沒問題,一會兒還請衛莊兄跟我走一趟,去見見父王,正式接受冊封。”

衛莊淡淡道:“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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