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這死亡提示，越來越難以揣摩了啊！”
劉啓鬆笑了笑，金絲眼鏡下那張文質彬彬的面容顯得無比平靜，甚至，還有心情調侃！
“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林塵微微皺眉，劉啓鬆有如此變現，不外乎兩種情況；一，他瘋了；二，他自認爲找到了解決的辦法！
兩相比較，林塵更願意閒心相信後者。
“嗯，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左右呢。”
劉啓鬆看了看手機，道：“惡魔的仁慈！”
那句神秘拗口的咒語，音譯過來，便是“惡魔的仁慈”的意思。
劉啓鬆喚出自己的時限，接着道：“我們得試煉任務，一共是六個小時的時限，而我們得生命，從醒來開始，一共是十二個小時。”
“對照時限，扣除掉那準備得十五分鐘，現在距離任務結束，還有兩小時五十七分左右，足夠我們沒人都經歷一次這樣的死亡設計了。”
林塵扶起幾把木椅，順便將楊德輝與陳立豪兩人的眼睛合上，就近坐在了一條凳子上，陳立也有樣學樣。
劉啓鬆拉過一條椅子，在凌亂的病房，以及兩具同伴的屍體面前，侃侃而談。
“如果我們記錯的話，這次任務的前綴，是試煉任務，對吧？”
林塵與陳立兩人點頭，若有所思。
“無限流的小說，我也聽說過一點。”
劉啓鬆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看了楊德輝兩人的屍體一眼，眸子當中閃爍着一絲莫名的光彩。
“主神這個廣義上的設定，選擇我們這些類似輪迴者、契約者的存在，恐怕不是爲了虐殺我們吧？”
陳立恍然般點頭，林塵這目光灼灼地失憶他繼續說下去，捏住手術刀的右手，不自覺地開始用力。
第九章
“我覺得陳立豪說得沒錯，也許它就是爲了逼迫我們進化。這個進化，也是廣義上的，只要達到它的要求，都可以算作進化！”
“惡魔需要我們“進化”來幫它達成某種位置的目的。適者生存，試煉一詞也因此而來，不適者，或者說沒有達到它要求的人，將會被淘汰，也就是他們的死亡！”
“那麼，問題就來了，如何進化？”
陳立與林塵兩人一齊深思，卻沒有太多的頭緒，挺多也就有一兩個猜測。
“難道……”
林塵眼中猛然閃過一絲瞭然，看向了劉啓鬆，對方點了點頭，以一種沉重的語氣說道：
“也許，我們一開始就走入了誤區，認爲人多力量，能夠更有效的保障自己的安全。”
“但是，惡魔的目的，或許就是想利用危險，來逼迫我們進化呢？我們抱成團，豈不是自尋死路！”
“在擁有同伴，擁有被救援的希望時，又有誰，會不惜代價地壓榨自己呢？沒有真正的絕望，沒有真正的被比如絕境，人永遠也無法想象自己會有多大的潛力！”
“你的意思，是分開？”
陳立感覺有點不可思議，雖然劉啓鬆的分析聽起來頭頭是道，但是，危險太大了，幾乎是拿自己的生命做實驗！
“呵呵，別忘了，如果完不成試煉任務，我們照樣也活不過三個小時。我寧願用剩下的那兩個小時，去搏一搏。”
劉啓鬆平靜的目光下，蘊含着一絲難以察覺的瘋狂！
……
“我們，真的就和他分開？”
陳立看着劉啓鬆離開的背影，有些遲疑地問道。
“等會我們悄悄跟上去……”
林塵看了看時間，距離劉啓鬆被設計的死亡時間，還有十分鐘！
“爲什麼我們不直接團結在一起？”
動腦子的事情，陳立自認爲比不過林塵，便也不去費勁了，有什麼疑門就直接問了出來。
“他需要自己完全陷入絕境，我們跟着，只是觀察情況，並不是保護他，即使他死了……也與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林塵冷漠得近乎無情話語，讓陳立心底一寒，看向他的眼神，不由多了一分戒備。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我們能做的，就只有祈禱了……”
林塵微微一嘆，將自己的手術刀收好，走到楊德輝的屍體旁，將他喉嚨上的手術刀，直接拔了出來！
“哧！”
在手電筒的照射下，楊德輝喉嚨之上，那道細小的傷口當中，有凍結的血跡！
這把手術刀上，似乎被注入了某種詭異的力量，林塵拿在手中，只覺得有一股陰寒的氣息沿着手掌，不斷向體內涌去！
沿途，這些陰寒的氣息似乎將林塵的血脈活力，都通通凍結了，讓他彷彿中了定身術一般，一動也不能動！
手術刀上的氣息幾乎就在瞬間，便傳遍了林塵的四肢百骸，直襲大腦！
就在林塵心中萬分驚恐，以爲自己的大腦將要被這股氣息凍結時，他的雙瞳，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定格在手術刀上的目光當中，出現了幾道暗紅色的細線，彷彿塗鴉沒有任何規律地分佈着，短短几條，卻給人一種眼花的繚亂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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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眼之中似乎產生了一個無底漩渦，莫名的引力吸引着體內的陰寒氣息，讓手術刀中散發的詭異力量，如同百川歸海一般，全部流向林塵的雙眼！
林塵只覺得雙目一陣清涼，彷彿之前的陰寒氣息已經改變了性質，讓他覺得無比舒服！
隨着這股氣息的擁入，林塵視線當中的塗鴉線條漸漸變得規則起來！
“叮！”
手中的手術刀發出一聲輕響，直接崩裂爲幾段，銀白色的金屬鋒芒已經消失，給人一種腐朽破財的感覺！
就好像，它存在的時間已經過去，理所當然的損毀了！
林塵眼中的塗鴉線條，亦消失不見！
若不是手中還有那把手術刀的碎片，林塵幾乎以爲剛纔發生的，都是鬼怪製造出來的幻覺了！
陳立的心思，都還在劉啓鬆身上，根本沒注意到林塵這邊的異狀。
林塵面色如常地站了起來，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一件物體的表面突然出現了塗鴉一般的線條……
據他所知，只有一種情況！
直死之魔眼！
經歷死亡，他完全符合這項瞳術的覺醒條件！
（只是，目前還沒有完全確定。並且，他們也都經歷了死亡，不知是不是也領悟到了呢……）
林塵一言不發，大腦卻飛快轉動起來，不過在沒有任何確定的情報下，沒有找到任何頭緒。
“喂，他已經沒有影子了，我們還追不追？”
陳立推了林塵一下，語氣之中帶着一絲不耐。
“跟上吧。”
林塵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不免讓陳立心中對他又多了一些不滿。
隨即，林塵兩人便悄悄地沿着劉啓鬆走過的路線，跟了上去。
林塵顯得心不在焉，而陳立，則是徹底拿出匹夫搏命的氣勢，一般小鬼根本進不了身，氣氛，自然不會太壓抑。只是，有點微妙……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距離劉啓鬆被設定的死亡時間，也越來越近，陳立不禁頻頻觀望天花板，藉助昏暗燈光的掩護，很容易地跟在劉啓鬆身後，並不被他發覺！
“嘭……”
林塵向前走着，突然感覺自己撞到了一座肉山，身形一陣不穩，一連後退了幾步，方纔穩定下來。
“你幹什麼？”
陳立壓低聲音喝問道。
“不好意思，走神了……”
林塵淡淡地說了一句，陳立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林塵的手勢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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