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不是逞強的時候,歐陽鋒固然可怕卻不足爲慮,更加可怕的,應該是你的那些同類吧!”楚風淡淡的說道,先天如何,也不是他的對手,對於變化多端的他們,也是一樣的道理。
畢竟先天也是人類,致命缺陷減少,卻並不是沒有,自己更加頑強,但是依舊無法避免死亡。
伊無雙冷笑道,“比起他們,你纔是更加可怕吧?”
“什麼意思?”楚風微微皺眉,難道是有什麼意外?
不等伊無雙回答,後面傳來一陣清冷的拍手之聲。
白夜笑眯眯的說道,“沒有想到有某人一出來就毫無隱藏的暴露出來,這還真是膽大包天呢?”
“你……你是在說我!”楚風非常確信的說道,白夜的話定然是指的他,看起來那個存在已經注意到他了,也正因如此,這些傢伙纔會來到這個世界。
看了眼閉目療傷的西毒歐陽鋒,楚風嘴角微微一敲,伊無雙並沒有按照它的命令行事,反而藉此獵殺歐陽鋒,而白夜和無妄雖然不知道他們的想法,但是也沒有聽命之意,到處打醬油。
因此,她的體量雖然很大,卻礙於某種規則並不能自己出手,只能依靠這些人行事,但是並不是每個人都心甘情願的爲他辦事,因而自己只有加緊機會,搶先出手,未必不能來個以蛇吞象。
白夜冷笑一聲道,“除了你,還有誰?幾天之前,就是你打破了它的結界,進入的這個世界吧!”
“幾天之前?”楚風微微一愣,心中卻是若有所思。
無妄淡淡的說道,“幾天也是幾年,時間對於不同的世界而言,各有不同,但是你打破了它的結界,說明你有衝破束縛的力量,不受它擺佈!”
“什麼意思?你想要這份力量?”楚風身體挺立而起,毫不示弱的說道。雖然他到處略帶,但是對於膽敢圖謀自己力量的傢伙,他從來都不會客氣。
白夜輕輕一笑,身體陡然步進,落在楚風的跟前。
楚風連忙往後面一退,白夜卻跟着身體輕輕一倒,追上來說道,“不僅僅如此,我們要它的性質!不僅僅狼狽而逃,我們還要它所有的力量。”
“也因此,我的力量,你們必須得到?”楚風冷笑一聲,右手無聲無息的落在,緊握身上的寶劍。
白夜擺了擺手,轉身一退,“別誤會,我們可不是那些不懂風情的粗魯之人,可不會強取豪奪!”
“你以爲我會相信?”楚風冷哼一聲,將寶劍拔出劍鞘,冷漠的說道,“你們的身手都還不錯,可惜比起你們而言,我更加特殊。無論你們哪一種力量,都不能剋制我,而我力量遠在你們之上,若是戰鬥起來,你們最後是必輸無疑的!”
“是啊,也因此,我們纔沒有動手!”白夜遺憾的說道。
無妄搖了搖頭道,“不僅僅如此,你讓我出現改觀?確切來說,你的遭遇,讓我改變了主意。你的力量並不是它的對手,若是我們獲得之後,果然能夠逃離它的掌控,但是也失去了龐大的資源,也因此,只有雖好,卻得不償失。”
“你們還真是貪心?”楚風淡淡的說道,隱隱帶着一點拒接的意思,他可不想自己爲他人做嫁衣?
無妄搖了搖頭道,“你會明白的,它的存在無所不在,乃是強大的捷徑。若非你身上身負破除限制的力量,都想帶你見識一下。坐井觀天,有時候也適合我們,我會是,而你現在就是!”
“坐井觀天?”想到自己力量,楚風不屑一笑的道。
無妄看了眼伊無雙,縱身一躍,一把將之抓住。
伊無雙雖然身受重傷,但是自療片刻,也有一些氣血,正要反抗,卻見無妄雙目輕輕的掃來。
雙目交錯,伊無雙只覺身上彷彿有着什麼束縛,她想要動彈,身體卻發來不能夠行動的信號,明明意識中沒有,但是手腳卻被欺騙了過去。
“好驚人的幻術!”伊無雙心中大駭,不敢動彈。
無妄輕輕一笑,道,“別緊張,我不會傷害你的!”
“你不殺我,還有別的目的?”伊無雙淡淡的說道。
無妄並沒有隱瞞之意,準確來說,是正要說出來。
“我有一個機劃,需要有潛力的同伴!”無妄淡淡的說道,“我來自第三層世界,你可以想想看!”
“怎麼可能?”伊無雙難以置信,從來沒人能回來。
無妄並沒有解釋老底的性質,看着伊無雙臉上的震驚,接着又道,“如此看來,你是答應了麼?”
“你……”伊無雙剛要解釋,嘴巴也在這一瞬間失去控制,身體也慢慢的站起來,跟在無妄的身後。
白夜咧嘴一笑道,“隊長,沒想到你也會這麼粗魯!”
“手段從來沒有粗魯之分,有區別的只是成或不成。你看,這不是大功告成?”無妄淡淡的笑道。
白夜不可置否,喃喃自語的說道,“無論什麼,到了隊長的嘴裡,似乎都變得天經地義了呢?”
“這就是真理!”無妄目光冷傲,非常確信的說道。
“越女採蓮秋水畔,窄袖輕羅,暗露雙金釧。照影摘花花似面,芳心只共絲爭亂。雞尺溪頭風浪晚,霧重煙輕,不見來時伴。隱隱歌聲歸掉遠,離愁引看江南岸。”隨着一陣輕柔婉轉的歌聲,時間來到半個月後,楚風和小龍女站在船上,看着煙水濛濛的湖面,來到了南湖之上。
這歌聲出自一艘路過的小船,所唱的曲子也並非是歌曲,而是宋詞。這首詞乃是北宋大詞人歐陽修所作的蝶戀花,寫的正是越女採蓮的情景。
雖然只有寥寥的六十字,但季節、時辰、所在、景物以及越女的容貌、衣着、首飾、心情,無一不描繪得歷歷如見,下半闋更是寫景中有敘事,敘事中夾抒情,自近而遠,餘意不盡。
歐陽修在江南爲官日久,吳山越水,柔情蜜意,盡皆融入長短句中。不論達官貴人,或是里巷小民,無不以唱詞爲樂,是以柳永新詞一出,有井水處皆歌,遊樂秋湖,往往隨伴歐詞。
當然以上都是廢話,其實這裡就是嘉興的南湖。
楚風和小龍女閒來無事,在江湖上東奔西走的閒逛,正準備前往英雄大會,沒想到路上遇到一個少女,而後又遇到李莫愁,幾人稀裡糊塗的來到此地,而李莫愁緊追不捨,也一路跟到此。
“師姐爲什麼追她?”小龍女看了眼船艙淡淡的道。
楚風目光微微一撇,後面一艘船緊緊的跟在他們後面。
晚風拂動,船兒搖擺,依稀見一縷杏黃色的下襬。
李莫愁不知爲何,冷笑一聲道,“相思苦,惆悵又如何,到頭來的,也不過推諉的修辭之言。”
“師傅……”在那李莫愁身後,年輕貌美的姑娘悄立不動,直到看着李莫愁夢魘了,這纔開口提醒。
李莫愁睜開眼睛,看着小船在碧琉璃般的湖面上滑過,兩岸柳樹化爲直線,連忙回過神來控制船頭。現在他們正在一處激流險道中,順着大風和下游而行,稍有不注意,變回舟毀人亡。
少女看着小船緊緊穩定,心中鬆了一口氣,剛纔李莫愁陷入夢魘,小船落入這樣湍急的河道之中,竟然不加以控制,沒有舟毀人亡也是運氣。
“不必划船了,你給我盯住那逆徒!”李莫愁看着前面不遠的大船,眼見四處無人,殺意凜然而出。
少女點了點頭道,“是,師傅,我會看着師妹的。”
話雖如此,其實她已經不抱希望,不說開始要奪取的雨女心經,昨天才剛剛交手,就已經完全落入下風之中,就連小師妹都被他們給帶走了!
雖然小師妹未嘗沒有自己的意思,但是這般偷雞不成蝕把米,顯然已經非常明顯,她們並不是那行人的對手,尤其是是那個人,比師叔還有要威脅,恐怕十個師叔和師傅,也不是他對手。
“我們現在到哪裡了?”陸無雙走出屋子忍不住問道。
小龍女點了點頭,非常乾脆的回答道,“不知道!”
“是麼?”陸無雙習以爲常的說道,回過頭來相望。
楚風輕輕一笑道,“嘉興南湖,你有沒有印象呢?”
“這……”陸無雙瞬間臉色大變,心緒很是不平靜。
楚風輕輕一笑道,“別這麼可憐兮兮的,擺脫李莫愁之後,你不準跟過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事情比李莫愁身邊的女子想得更加離譜,並不是他抓住的陸無雙,而是陸無雙自己藏着跟來的。
她一來就說出自己的身世,小龍女雖然臉色沒有變化,可是心中已經悄然轉變,對於陸無雙心中非常憐憫,一路以來都或多或少的暗中照顧。
“師傅,別這麼說嘛,人家觸景生情,怎麼能平靜呢?”陸無雙嘻嘻一笑道,也不知道是真笑還是假笑,總而言之,她臉色滿是討好的神情。
楚風看到這裡,臉色一板道,“無雙,我確實沒有騙你。以我如今的身份,真不方便收你爲徒!”
“可是,我……”陸無雙笑意一止,雙手緊緊的握拳。
楚風淡淡的說道,“其中的緣由,我也不好說出來!不過你也不要擔心,此番英雄大會,郭大俠必然出現,屆時你跟他回去。相信有你姐姐在桃花島,你定然能拜師五絕,得報深仇大恨!”
“可是……”陸無雙欲言又止,目光落在小龍女身上。
小龍女知道楚風並沒有說慌,也沒有站出來相勸。
幾日後,楚風通過武力迫使李莫愁暫時放棄追殺,不敢聽到陸無雙將去英雄大會,投靠郭大俠所在的桃花島,目光閃爍,似又有心計的離去。
三人乘着馬車,速度非常的慢,因此半路就已經捨棄車子,以輕功趕路,只求儘快趕到英雄大會。
行了幾個時辰,陸無雙氣喘吁吁,不顧身處荒野之地,直接倒在枯草之上,說什麼也不想再動。
楚風腳下一點,縱身而回,笑道,“看你還逞強?”
“哼!”陸無雙倔強的冷哼一聲,沒有回答的意思。
本來換做腳力,楚風就已經考慮到陸無雙武功低微,不可能比得上他們,專門將馬兒留給了她。誰知道馬兒剛剛落在她手中,就給她自作聰明的想做是什麼考驗,直接就把馬兒給放掉了。
說話間,一道塵煙吹來,長草起伏不定,隱隱約約之間,蹄聲越來越響的傳來,不過片刻的時間,就已看到十來匹馬兒旁若無人的狂奔而來。
只是比起這囂張的架勢,馬乘着的卻並非達官顯貴,而是一個個比之天差地別的破衣爛衫之輩。
楚風連忙拉開陸無雙,縱身一躍,讓開了道路。
“這是……”人羣之中,一道目光瞧來,微微的驚異。
只是幾人似乎有什麼急事,速度極快,目光剛剛落在楚風的身上,不待多看一眼,就已經掠過。
“混蛋,趕着臨死麼?”陸無雙罵罵咧咧的追罵道。
楚風輕輕一笑道,“這是丐幫的,這才英雄大會是黃幫主從旁主持,丐幫自然不可能閒的下來。如此着急不已,恐怕是遇到什麼重大消息!”
“難道比人命還重要?”陸無雙不屑一笑的諷刺道。
楚風笑而不語,對於這些過於主管,因人而異的糾結之問,他向來閉嘴不答,追之着避重就輕。
不過,雖然他對丐幫本來無甚好感,但是郭靖和洪七公之流,還是值得稱讚,可惜他又不是一個小孩子,怎麼回因爲片面的事情而改變想到?
反正這些叫化子只要不是跟他爲難,他也難得搭理。
三人重新上路,一路走來,叫化子也是越來越多。
走了數公里的路,剛纔騎馬的漢子正在茶鋪裡面休息,看着楚風三人走來,他們的目光驚異無比,若是還有要事在身,他們非得圍過來問問。
“哼,走得那麼急,還不是給我們追上!”陸無雙冷笑一聲,在他們的跟前轉悠,故意說得大聲。
楚風不屑一笑道,“別賣乖,若非我,你還在路上躺着,等追上來,恐怕也是明日後日的事情!”
“我……”陸無雙正要反駁,忽聽空中一聲響亮雕鳴。
回頭一看,兩頭白雕飛掠盤旋,久久也不肯離去。
“黃幫主他們來了。”喝茶之人扔下碗大喜不已的道。
後面又一個叫化子道,“就不知道郭大俠來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