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人生第一次,在除了感情上,白狐受到了挫折。
葉玄僅僅只是看了一眼她施法後,便將她的能力學會。
雖然說對方修爲實力比自己高,但這種變態的領悟能力還是讓人大吃一驚的。
葉玄看着白狐震驚的樣子,搖了搖頭。
如果不是因爲白狐的能力太弱,他或許還能做得更變態。
以白狐的能力,她最多將自己或者其他事物送到距離自己時間線的一兩年,而因爲自己是參考白狐的能力,所以他現在也只是可以操控時間,前往一年前的過去,亦或者是一年後的未來。
聽起來似乎很厲害,但其實並沒有什麼用。
至少對他現在的幫助微乎其微。
沒有理會白狐,葉玄大步朝着平安大廈裡走去。
當他踏進平安大廈的哪一刻,原本在頂層的將臣忽的神情一動。
此時的將臣坐在鋼琴面前,十指在不停的跳動着,彈出一曲急促卻又充滿感情的音樂,一聽就知道是大師級別的演奏。
而在將臣的前面,一個散發着聖潔光輝的女子正閉目坐在對面的沙發上。
“從你的琴聲中,我已經能感受出來,將臣,你變得更有人性了。”女媧緩緩地睜開眼睛,眼神中充滿了複雜,但更多的還是憤怒。
聽到女媧的話,將臣彈奏的動作慢慢的緩下來,擡起頭滿是愛意的盯着女媧,無數萬年來,從開天闢地直到現在,再也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如此難忘。
“有人性難道不好嗎?”將臣站起來,慢慢的走到女媧旁邊坐下。
“不好,我們是神,神不應該有人性。”女媧搖了搖頭,聲音有些清冷。
不過在看到將臣那有些炙熱的目光後,那雙有些冰冷的目光漸漸的帶着一些溫柔,不過這點溫柔也很有限。
“可是我覺得當人沒有什麼不好的,無數萬年以來,我一直都過得渾渾噩噩的,尤其是當你也離開我的時候,我感覺心裡很難受,我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麼,直到後來我才明白這是孤獨、是寂寞。”
“所以在六十年前,我在遇到某些人,某些事後,才毅然決然的選擇入世,想要明白人類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生物,想親眼看看你所創造的人類到底怎麼樣。”將臣語氣有些急切的說道。
“那你這些年來在人類身上學到了什麼?”女媧慢慢的站起來,然後走到窗口,外面是霧濛濛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
“我學到了愛!”將臣笑了笑,腦海中不由回憶起自己在踏入人類世界時所遇到的第一個人女人,她叫馬叮噹。
從她的身上,將臣學會了愛是什麼。
“愛?”女媧覺得有些可笑,殭屍王將臣居然學會了愛,可是愛又有什麼用,“可是我看到的是人性的醜惡,是滿是私慾的世界,試問這樣的世界與我當初所構想的樂土完全背道而馳,我已經無法再忍受了,因此我纔會決定滅世,消滅眼前這些醜陋不堪的人類,使得天地重開。”
將臣看着女媧,頓時沉默了。
他和女媧不同,女媧站得太高,所以看不到人間細微的真情,所見到全是負面的,於是纔會失望,心生滅世之意。
而將臣則不一樣,從他到人世以來,他一直努力的融入人類中,學習人類的知識,懂得站在人類的角度去思考問題,去了解人類,所以他發現人類真的很複雜,可以分爲很多層面,不能一概而論。
人性有醜陋的一面,也有善良的一面。
在他看來,大多部分人類還是很善良的,而且他們充滿了創造力,比如在無聊時可以追劇的電視劇、出門遠行時有汽車代步,還有數之不盡的美食,這些對他來說充滿了吸引力。
所以將臣心裡並不希望女媧滅世,但他又明白女媧的性格。
女媧是那種一旦決定要做的事情後,便不會輕易悔改的人。
“而且這次我之所以提前甦醒,是因爲我突然感到心神不寧,我覺得我可能會死。”女媧有些不安的說道,作爲神本應該是不死不滅的,但是她卻有着這樣的感覺,這讓她很是迷惑。
將臣聽到女媧的話,眼神猛地一縮。
到達他們這種地步,已經可以預感到未來關於自己的一些事情,像這種心緒來潮的第六感往往也是十分準確的。
女媧嘆了口氣,緩緩的走到將臣的面前,注視着他:“從混沌創世以來,天地間的萬物從我手中生長,我第一次有這種感覺,我覺得,我會死在這片由我一手創造的天地。”
看着心神不寧的女媧,將臣心裡雖然已經波濤洶涌了,但表面上依舊裝作波瀾不驚的樣子,慢慢的伸出雙手按在女媧的香肩上,一字一句的回答道:“那只是個噩夢,可能是你想多了,而且你別忘了,我曾經說過我是你一輩子的臣子,如果有人要傷害你,除非先踏過我的屍體。”
女媧靜靜地的看着將臣,聽他說着曾幾何時許下的諾言。
她能感受到,這次甦醒後,她所認識的將臣已經不一樣了,不管是他說話的語氣還算動作,甚至是他所彈奏的琴聲裡都蘊含了人性。
就連剛剛說出這句話時,都帶着一種別樣的情緒。
一種能讓人臉紅,卻感覺被全世界包裹着的溫暖。
“這就是愛嗎?”女媧在心裡暗自問道。
想到這裡,女媧慢慢的掙脫開將臣的手,轉過身子冷冷的說道:“我知道你的承諾,所以這次,將臣你會支持我的吧?就像以前一樣站在我的身邊。”
看到女媧的反應,將臣臉上閃過一絲失望。
面對女媧的這個問題,將臣心生猶豫,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沒錯,這次我依舊會站在你的身邊。”
“可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再給這些人類一個機會。”
“我已經給過他們機會了,只是人類並不珍惜而已。”女媧搖了搖頭,有些憤怒的說道:“我以爲他們會悔改,結果卻讓我更加失望。”
“可是我害怕還是會有人阻止你。”將臣有些頭疼的說道,他還記得自己在英國時碰到的那個男人,以他殭屍王的實力,可以很清楚的感知到對方是一個地地道道的人類。
一旦女媧選擇滅世,那麼對方一定會站出來反抗的。
“我是大地之母,在我創造的人類中,還有誰能阻止我?”女媧眉頭一挑,擡起頭問道。
“我!”
葉玄慢慢的推開門,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