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其他參加這個殘酷的淘汰遊戲的人來說,科諾的想法其實非常的簡單,他並不在乎什麼盒子理論,也不在乎更強大的力量或者其他什麼的,他只想回到莫名奇妙的參加這個遊戲之前的狀態,回到普通的生活當中,在這個遊戲中每天冒着生命的危險,更讓他意識到了和家人在一起的平淡生活的可貴之處。
但是這個這個殘酷的遊戲卻不是想離開就能離開的,對於參加者來說擺在他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進化,或者被淘汰,科諾等於走上了一條無法回頭的獨木橋上,如果不能原路返回,那麼他只有一個選擇,一直走下去直到對岸,然後再尋找返回的方法。
所以科諾纔會努力的提升自己的實力,因爲他只有不斷提升自己,才能繼續走下去,纔有希望找到回到現實世界的方法。
但是對於科諾的話,面前的風老卻有不同的理解,他以爲科諾是因爲某些緣故和家人無法相見,需要變得更強獲得強大的力量之後,才能回去報仇,救出自己的家人。
“……難怪此子竟能靜待我一夜,原來是身負大仇麼……不過儘管如此,卻絲毫察覺不到此子急於手刃仇人的殺伐之意,卻只有對家人的深切思念……此子不驕不躁,忍辱負重,不被仇恨矇蔽雙眼……”想到這裡的時候,風老似乎聯想起了年輕時的自己,不由輕輕嘆息一聲:“……罷了,罷了……”
有時候,奇妙的誤會就是這樣產生的。
“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風老緩緩開口問道。
“我叫科諾。”科諾聞言立刻答道。
“你,隨我來吧。”風老轉身向外走去。
“您願意教我了麼?”科諾連忙問道。
“跟上就是,不必多言。”風老平靜的說道,快步向竹林外走去。
科諾眼神中閃過一抹喜色,快步跟上風老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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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負這個可憐的人半天你們還沒有夠嗎?難道非要鬧出人命才行嗎?”
大衛轉過頭看着說出這句話的人,那是一個挎着籃子,滿頭銀髮的老婦人,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是老婦人眼中卻有着和年齡不符的倔強。
一直毆打大衛的4名青年看見老婦人之後,忽然眼中閃過了如釋重負的感覺,接着帶着惡狠狠的表情向老婦人走來。
老婦人周圍的路人似乎意識到不妙,紛紛向兩旁閃開,而老婦人卻毫不畏懼的站在原地,看着四名青年。
“你打算多管閒事嗎,老太婆?”其中痞氣最重的一名青年右手握着匕首威脅性質的揮舞道。
“如果說看到他人有生命危險而伸出援手叫做管閒事的話,那麼這樣的閒事我管定了。”老婦人毫不退讓的答道,同時帶着不屑的眼神看着周圍看熱鬧的人,當老婦人的視線投來的時候這些人不由自主的將視線移到了一旁。
“那個,我沒有什麼事的……”在旁邊的大衛小聲說道,不過因爲聲音太小的緣故完全沒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看起來有人嫌命太長了。”握匕首的青年皺眉說道,面對大衛時沒有找回面子,現在又被一名老婦人這樣當面打擊,這種一而再再而三碰牆的感覺也讓他們積累了一肚子火氣。
“我真爲你們的母親感覺羞愧,難道她們希望你們成爲這樣的人嗎?”老婦人一點都不在乎惹怒面前的4人會有什麼後果,依舊開口說道:“難道你們都是冷血動物嗎?我都能看見你們的母親在暗中傷心抹淚的樣子!”
“閉嘴,老太婆!”青年忽然煩躁的大聲吼道,激動的揮舞了一下匕首,鋒利的匕首幾乎就貼在老婦人的胸口上。【.我】
老婦人並沒與退縮,相反竟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青年握着匕首的手腕,大聲問道:“難道你們還要一錯再錯下去,還要傷你們母親的心嗎?”
“放手,老太婆!”青年掙扎着要掙脫老婦人,這名老婦人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是手勁卻並不小。
“你們才應該放手,還要執迷不悟下去嗎?”老婦人立刻反駁道,而青年沒有在開口,而是瘋狂的晃動胳膊想要掙脫老婦人。
“喂,這樣很危險的……”大衛看着這一幕開口道,但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兩人已經停止了掙扎。
老婦人臉色蒼白的看着青年,而抓住青年手腕的手也無力的鬆開垂了下來,而青年則有些詫異的看着老婦人,那把匕首已經刺入了老婦人的胸口當中,而他的手則握着匕首。
青年連忙鬆開了匕首,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不、那個,不是我……我沒有想……”
在青年驚慌失措的時候,老婦人卻捂着受傷的地方緩緩倒在了地上。
見到出了人命,周圍的路人紛紛四散而去,而其他三名青年見勢不妙,拉着自己已經徹底陷入慌亂的夥伴轉身就跑。
大衛呆呆的看着這一幕,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俯下身子看着老婦人,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老婦人雖然臉色蒼白,但是此刻卻依然帶着淡淡的微笑看着大衛:“你沒事吧,孩子。”
“呃……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纔對吧,其實你不用管我,我一點事都沒有的,”大衛看着老婦人問道:“不,現在先不要說話,我記得我應該帶有急救藥品的。”
說着,大衛開始翻自己的腰袋,尋找強效繃帶和止血噴霧。
“我知道……但是正是因爲這樣,你纔是需要被保護的人……”老婦人始終帶着淡淡的微笑看着大衛,慢慢閉上了眼睛。
“找到了!”大衛拿着繃帶和止血噴霧轉過身,卻看見老婦人已經閉上了雙眼,不由睜大了雙眼,手中的繃帶和噴霧也失手掉到了地上:“喂,老婆婆……”
而這時,街道的轉角處,一隊衛兵忽然出現快步向這裡跑來,似乎是接到了消息趕來的,兩名人高馬大的衛兵首先將大衛抓了起來摁在了地上,另外兩名衛兵連忙將老婦人擡起來送走。
大衛只是看着遠去的老婦人,沒有反抗同樣也沒有解釋,老婦人在閉上眼睛之前的話還在大衛的耳旁迴響,大衛露出了迷茫的神色,不知道老婦人爲什麼會說那樣的話。
……
大衛靜靜的坐在牢房的板牀上,看着鐵窗外初升的月亮出神。
一名獄卒走到牢門前打開了房門,冷冷的說道:“你可以走了。”
“嗯?”大衛轉過頭,看見獄卒身旁還站着一名青年,那名青年面龐剛毅猶如刀劈斧削一般,看上去是一個性格堅毅之人。
大衛起身向外走去,徑直走到那名青年面前,這名青年同樣人高馬大,大衛要仰起頭才能和他對話:“是你幫助了我嗎?”
“嗯,我們先離開這裡。”青年隨口說道,轉身向外走去。
“我們,認識嗎?”大衛疑惑的問道。
“哦,忘了自我介紹了,”青年轉過身說道:“那名救你的老婦人,是我的母親。”
“老婆婆,她沒事吧?”大衛聞言連忙追問道。
“啊,母親她並沒有什麼大事,”青年隨和的笑了笑說道:“還要匕首沒有刺到要害,母親的身體本來也很健康,請教會的牧師治療過,再休息幾天就一點事都沒有了。”
“是嗎,那就好,那就好……”大衛長舒了一口氣,似乎壓在心頭的一塊石頭終於可以放下了。
“事情的經過我已經聽母親說過了。”青年又說道。
“那個,對不起,”大衛小聲說道:“如果不是因爲我的話,老婆婆根本不會有事的……但是我還是想問一下,可以讓我再看望一下老婆婆嗎?當然,如果你拒絕的話我也明白……”
“不,正好相反,母親也說想要再見見你。”青年帶着淡淡的微笑說道:“而且,我對你沒有任何恨意,這件事並不是你的錯。”
“老婆婆,也想見我嗎?”大衛有些意外的問道。
“我現在要回去了,你要一起來嗎?”青年淡淡的問道。
“如果不會打擾的話。”大衛立刻答道。
……
一條普通的街道,一間普通的民宅,但是當大衛走進房間的時候,卻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氛圍,或許是因爲客廳牆壁上掛着的帶着明顯損傷痕跡的盔甲和盾牌的緣故,大衛總感覺在這個家庭中籠罩着一種戰士般的榮耀感。
“母親在裡面的臥室,不過她現在還比較虛弱,牧師也說她需要休息和靜養,不能說太長的時間,希望你能注意一下。”青年轉過身對大衛說道。
“嗯,我知道了。”大衛點了點頭,走進了臥室。
此刻在臥室當中,那名老婦人面色蒼白的躺在牀上,比起之前她的臉色稍稍好了一些,但是還是顯得很虛弱。
“你來了。”老婦人看到大衛之後勉強露出一個微笑說道。
“對不起。”大衛低聲說道,不管怎麼說這名老婦人是因爲自己的關係才遭到這樣無妄之災的。
“你不用再內疚了,孩子,”老婦人祥和的說道:“在我做出決定的時候,已經想到了會有這樣的結果……”
“我不明白,您爲什麼要這樣做呢?”大衛擡起頭看着老婦人問道:“您應該已經看到了,其實我根本不會有什麼事的,我的身體很結實的。”
老婦人又笑了笑,開口說道:“蒂芬那孩子你應該已經見過了,他的父親,也就是我的老頭子祖輩都是這個國家的士兵,老頭子也不例外,他曾經跟我說過,他參軍並不是爲了享受馳騁沙場,殺敵建功的感覺,而是爲了守護這個國家,這片土地上的人,因爲他的身後不僅僅是這個國家的子民,其中還有他的妻子兒女,或許其他人不一定會理解他,但是老頭子卻不在乎,他曾經跟我說過,這個世界上的人分爲兩種,一種是保護別人的人,一種是被保護的人,兩者的區別不在於強弱,而是保護別人的人是爲了守護他人而甘願犧牲自己,被保護的人則只想着保護好自己。看起來保護別人的似乎有些可笑,但是那是因爲有值得他們甘心這樣付出的東西,朋友,家人,如果沒有的話,就太可悲了。”
大衛聞言愣愣的看着老婦人,輕聲喃喃道:“……所以,您之前才說我也是需要被保護的人嗎……”
“你有一副結實的身體,有成爲保護別人的人的潛質,但是你只是想着保護好自己,所以你也是需要要被保護的人。”老婦人平靜的說道:“但是,如果沒有那些願意保護別人的人,需要被保護的人又會怎麼樣呢?所以,我纔會站出來……”
“是這樣嗎……”大衛輕聲喃喃道,但是思緒早已經飄到了其他的地方。
最初當大衛進入這個遊戲的時候,他被嚇壞了,因爲這個遊戲殘酷的淘汰機制,每個人都只在打着算盤算計他人,他不想算計誰,更不想被誰算計,他只想活下去,於是他儘可能的兌換防禦類的強化、道具,不求傷人,但求無傷,結果在接下來的關卡當中,和他同房間的人在關卡中遇到巨大的危險被淘汰出局,而他卻因爲皮厚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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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這種單純的防禦也能在這個殘酷的遊戲中活下來之後,大衛更加堅定的走這條路,只要保護好自己就行了,這是唯一的念頭。
這樣的念頭就算在三級房間遇見柴飛並加入他的小隊之後也沒有改變。
就算總是被人當成靶子扔出去,大衛也沒有生氣,因爲他相信自己能保護好自己,自己不會有事的,至於其他人的安全問題,他就無能爲力了,這種念頭就算在柴飛小隊慢慢也有了小隊成員之間的默契和友誼,同樣沒有改變,大衛雖然認可了其他人,也開始試着慢慢和他人接觸並相信他人,他依舊只保護自己一個人,就算柴飛曾經給他分配過任務讓他保護好其他人,大衛仍舊只是保護自己,因爲他的強化只能起到保護自己的作用,比如團戰,就算柴飛小隊的人可以將他扔出去吸引火力,但是大衛因爲沒有攻擊力沒有任何威脅,對方完全可以無視他的存在攻擊柴飛小隊的其他人。
而老婦人的一席話讓大衛如夢初醒,他也想到了團隊中的其他人,所有人都在從一個個個體向團隊中的一員進步,都在有所改變,而自己呢?
“或許我的話有些重了,希望你不要在意,孩子,”老婦人看到大衛呆愣的表情連忙說道:“這並不是你的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唔……”
說到這裡的時候,老婦人忽然低聲呻吟了一下,似乎說的話太多讓老婦人的身體又出現了不適。
“呃……”大衛這時似乎才清醒過來,看着老婦人又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一時有些慌神。
“喂,我不是說過讓你注意點時間嗎?”這時老婦人的兒子,那名叫蒂芬的青年從客廳裡走進來,拉住大衛將大衛拉到了客廳裡。
“呃,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大衛連忙說道。
“我知道,只不過現在母親需要休息,”蒂芬有些無奈的說道:“可能是因爲母親太孤單了吧,所以今天才會說這麼多的話……”
“太孤單了?”大衛疑惑的看着蒂芬。
“我想母親應該已經給你說過我們家的歷史了,”蒂芬聳了聳肩說道:“我的父親是軍人,我的祖父是軍人,我的曾祖父也是軍人,那麼你猜猜我是幹什麼的?”
“呃……”
“我不過是剛剛獲得了十天的休假,今天剛剛從邊界那邊的駐地趕回來,卻沒有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蒂芬說道:“本來我打算去找那幾個傷害我母親的混混算賬的,但是母親卻說就這樣算了,那些人也不過是誤入歧途,本質不壞,不過一想到我每天要保護的人就是這樣的傢伙真是讓人不爽。”
“保護別人……嗎……”大衛輕聲說道。
“說起來,我看你個子不高,身體倒是滿結實滿耐打的嘛,”蒂芬拍了一下大衛說道:“要不要考慮一下加入軍隊呢?現在加入的話待遇從優的哦,如果有你這樣身體結實的重甲騎士的話,一旦開戰我們肯定能減少很大的傷亡。”
“拜託可以教教我嗎?”大衛忽然擡起頭,帶着堅定的神色看着蒂芬:“如何保護別人?”
“嗯?”蒂芬疑惑的看着大衛說道:“接受我的邀請了嗎?參軍的話並不難想要成爲重甲騎士的話,只需要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
“不,我並不是想成爲一名軍人,而是想成爲一名能保護其他人的人……”大衛堅定的看着蒂芬說道:“所以,可以教教我嗎,如何能成爲跟你和你的父親一樣的人?”
“哦?”蒂芬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片刻之後才說道:“別忘了我可是一名軍人,說出這句話的你,做好脫層皮的準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