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髮之際,只聽“嗖!”的一聲輕微的槍響,傑克肩膀中槍,他悶哼一聲,奪門而出。
“張懷憶?!”姬亂馬用一隻手支撐自己的身體,略微驚訝的看向雙手舉槍,正在喘氣的張懷憶。在這一刻,他終於感到活着是一件美好的事。
“大師兄?!”陳默大喜的叫出了聲。
“別高興的太早,那傢伙不除,我們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張懷憶嘴角帶着一絲血跡,他用力敲了下自己的頭,強迫自己保持清醒。然後他越過陳默二人,雙手握槍的走出了臥室。
陳默繃緊的精神一鬆,整個人就軟了下來。他看了眼自己半躺在地上的姬亂馬,羞愧的低下了頭,低聲說道:“對……對不起,我……”
姬亂馬打斷陳默的話,用一種輕柔的聲音說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這個世界上能爲他人捨棄生命的人。只有三種,第一種是父母對子女,第二種是軍人對戰友,第三種愛人對情侶。你我本沒有什麼關係,用不着自責。”
陳默無奈的笑了笑,他說道:“謝謝你的安慰。”
姬亂馬哼了一聲,道:“應該是我道謝。你是至今爲止,遇到的第一個‘傻瓜’。謝謝你沒有……”他最後一句話的聲音已微不可聞。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理由。
陳默咬着牙,從地上站了起來,說道:“我去幫大師兄。”他一時之間還不到該改如何面對姬亂馬,倉皇而逃。
“這個傻瓜。”姬亂馬扶着牆壁起身,他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說道:“以後遇到這種逃無可逃的情況,拼命一搏也不失爲一種辦法。”
“啊?”陳默疑惑的看向這個姬亂馬。
“無論在任何情況下,自殺都是一種愚蠢的行爲。左右都是死,爲何不博一下呢?至少你的心的好受些。”
陳默愣了下,他捂着自己的左耳,說道:“謝謝。”
“謝謝?很廉價的詞。但有時候,很有用。走吧,去幫幫大師兄,他體內的藥力還未完全消散,還不是那個人的對手。”姬亂馬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脖子,走出了房間。
陳默沒再多想,默默的跟着他後面。
“如果再遇到這種情況,選擇真的會變得如此簡單嗎?”
張懷憶的身體素質是三人中最好的一個人,他雖然被注射了一部分“自白劑”但這麼長時間過去,藥性早就消失的七七八八。他在傑克剛打開房門的時候就完全清醒了,只是他的身體沒有恢復,爲了自保,他選擇看着兩個同伴從攻擊者到徹底的失敗者。
陳默和姬亂馬的表現都看在他的眼裡,這讓張懷憶感觸良多,他不由得生出“如果國家在多一些這樣的人就好了”的想法。當傑克要求陳默自殺時,張懷憶終於等不下去了,他不想這兩人這樣毫無價值的失去,於是他用力咬破舌尖,以疼痛來刺激神經,好恢復行動力。並乘衆人沒有注意自己的間隙,找到了被陳默踢走了手槍,在最後一刻逼退了傑克。如果不是他體內還殘留藥力,這一搶就能結束戰鬥。
一旦動手,就不能留有餘地,否則必成後患。張懷憶深知此理,他沒有和兩個同伴多聊。很乾脆的追了出去,但在追擊的同時,他也保持高度的警惕,時刻提放對手的反擊。張懷憶也明白,在這個黑暗的環境中,他手上的槍並不能給自己帶來多大的優勢。因爲在這種環境中,只要敵人有心,近身戰是必然的結果,幾乎每一個牆角,每一個傢俱都能成爲敵人反擊的地方。
“入侵民宅還切斷電源,看來你對自己的實力不自信。”張懷憶按了下牆上的一處開關,可惜沒有任何反應。爲了給敵人減輕心理壓力,好自己站出來。張懷憶拉動槍栓,退掉彈夾,然後把手槍往前面一丟,說道:“出來吧,何必躲躲藏藏。”他握着彈夾的左手拇指開始有規律的彈動子彈。每彈一下,都有一顆子彈翻着跟頭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帶着‘乒乓’聲掉在地上。
傑克見張懷憶放棄了最有利的武器,他從一個沙發後面站了起來,丟掉了從客廳茶几上找來的水果刀,很有興致的說道:“你就這麼有信心?”
“我要是連一個傷員都對付不了,也妄爲男人。”張懷憶自信的活動了下關節,反問道:“爲什麼不跑?”
“沒有槍械,就憑你們這幾個垃圾能把我怎麼樣?”傑克脫掉外套,鬆開脖子上的領帶,解開白色襯衣靠近衣領的幾顆釦子。
屋內雖然很暗,但白色窗簾被天上的月光染上一層光暈,使兩人勉強能看清楚對方的樣子。
“你沒受傷?”張懷憶眉頭微皺,他沒有從對方身上看到半點血跡。
“怕了?”傑克冷笑兩聲,他不急。在剛纔的交手中,傑克知道了另外兩個人的實力。因此,對眼前這個看起來很結實的恐怖分子,他多少有了一絲輕視之意,就算三個人同時攻擊自己,傑克也有把握挨個幹掉他們。
“你,很好。”張懷憶雙眼微眯。他不等傑克反問這個奇怪的評語,一拳打向了對方頭。
傑克表情怪異的擡手抵擋,這一檔之下,他就發現不妙了。眼前這個人的力氣明顯與另外兩個恐怖分子高出了不止一個檔次。這一拳他竟然沒有完全擋開,張懷憶的拳頭強行撞開傑克的手臂,結實的打在了他的臉上。打得他側着臉後退了幾步,張懷憶乘勢攻擊,一腳踹中勉強穩住身體的傑克的腹部,將之踹到在地。
“不能給他反擊的機會。”張懷憶上前一步,彎身對着傑克的頭就打。可就在這時,傑克雙手架住他的拳頭,同時兩條腿像剪刀一樣,夾住張懷憶的雙腿,然後腰用力帶着雙腿就地一扭。張懷憶立刻重心不穩的倒在了地上,傑克抓住張懷憶的雙手,在地上一滾,轉眼就繞到了張懷憶的身後,騎在了他的身上,同時雙手製住了張懷憶的右臂。
張懷憶被人壓在後背上,他的右臂被人用力制住,並被敵人使勁向反方向壓下。這種感姿勢根本就無法反擊,唯一的結果就是手臂被扭斷。
“怎麼樣?感覺如何?你們中國功夫被人纏住後還有什麼用?你的內力呢?氣功呢?來出來試試啊?”傑克得意的笑着。他有點喜歡這種全局在握的感。可惜,張懷憶根本就不鳥他,傑克用力把張懷憶的手臂向反方向壓了一下,“求我,求我啊?不然你的手臂就不保了。”喜歡別人向自己求饒,更喜歡毀滅所謂的“希望”。
“大意了。”張懷憶眉頭微皺,他掙扎了兩下卻因爲力量不夠,導致毫無效果,傑克兩百多斤的身體像一座大山,死死的壓在了他的身上。即便如此,讓他妥協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只能等手臂被扭斷的時候反擊了,希望他有鬆懈的時候吧。”
眼看張懷憶的手臂就要被傑克扭斷,一道破風聲從傑克身後傳來。傑克察覺不妙,他連忙彎腰躲避,只聽“鏘”“帕”兩聲,一把鋼製的椅子擦着他的頭皮落在一旁的地板上,打得地板出現了數道裂痕。
傑克冷笑一聲,他用左手製住張懷憶的右臂,同時右手向後一揮,打中了偷襲的陳默。
“你別動,再動我就扭斷他的胳膊。”傑克帶着玩味的笑容。
陳默捂着肚子,半跪在地上,他沒想到自己的偷襲會失敗,更沒想到這個敵人還會威脅自己,只是這次,他不需要做任何選擇,因爲傑克的這一拳讓他感到腹部絞痛,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傑克以爲自己的威脅還有效果,他接着說道:“我還能扭斷他的脖子,你看,這是他的喉結。”傑克的右手移到張懷憶的脖子前,得意的笑道:“只要我用力一扭,再往裡面一按,你就會痛苦的窒息而亡。怎麼樣?要不要繼續我們剛纔的遊戲?”
“你……”陳默終於吐出了一個字。
“都跟你說過了,向敵人妥協是一個愚蠢的決定。這個時候,你只需要結束他的生命,所有的問題都不再是問題。”姬亂馬坐在一張沙發上,他手中拿着被張懷憶人扔掉的手槍,一邊說一邊拉開了槍栓,然後在槍膛內上了一顆子彈,對着傑克就是一槍。
傑克可沒想到另一人半句廢話都不說,對着自己就是一下。一顆子彈就這樣旋轉着鑽入了他的右肋,打得他身體一僵。張懷憶乘機發難,他左手撐地,膝蓋,腰部和手掌同時用力,在地上向前翻了個跟斗,坐在他身上的傑克被他掀了下來。
“去死。”張懷憶不敢再大意,他雙手抓住身邊的玻璃茶几,用力擡起,對着傑克後背砸下。
傑克雖然被打了一槍,但他的身手依然敏捷,只是向左一滾就躲了過去。
“我又上了一顆子彈哦。”姬亂馬微笑的再次扣動了扳機,剛躲過張懷憶一擊的傑克舊力剛盡,關鍵都還沒來得及彎曲,想以這種狀態借力來躲過子彈,那個難度可是相當的大。毫無意外,第二顆子彈從傑克的腹部鑽了進去。
“你!”傑克臉色大變,他沒想這個不久前被自己捏在手中,生死任由自己擺佈的人竟然會如此的惡毒。在他身旁的張懷憶又舉起了一個單人沙發,離他有五米遠的姬亂馬當着他的面把第三顆子彈放入了槍膛。
“該死!”傑克好毫無辦法的情況下,轉身撲向了離他只有三米遠的陳默。
陳默本就受傷不輕,剛纔又被傑克打中腹部,這會還真是沒有力氣躲閃。當傑克撲到他面前時,陳默產生了一個荒謬的想法:“難道這回換我被劫持了?他們會怎麼做?”陳默不敢想,也不願想。
“我不能成爲累贅,我不想知道答案。”陳默雙手抓住飛撲過來的傑克的肩膀,張口對着他的脖子咬了下去。
“啊!放開!”傑克慘嚎一聲,他沒想到這個受傷最重的傢伙不但還有反抗之力,放抗的方法還如此激烈,如此血腥,如此的不留餘地。
陳默拼命的和傑克扭打在地上,傑克雙手抓住陳默的頭,想把他拉開,但兩個子彈給傑克帶來的傷害眼中影響了他的體力,疼痛,血液的流逝都大幅度消弱的他的力量。陳默雙眼通紅,潔白的牙齒也佈滿了血絲,他死都不鬆口。一秒後,陳默感到一股帶着腥甜味的熱流涌入嘴內,然後順着他的喉管流入了他的腸胃。
“精神力突破臨界值,獲得200獎勵點。”陳默聽到了主神的獎勵,可惜他沒有時間高興,只是用全身的力氣固定傑克的行動,並死命咬住他的脖子,大口吞嚥着鮮血。
姬亂馬站在遠處,他手中的槍來回晃着,試圖對準傑克,但兩人扭動的太過厲害,加上光線昏暗,他沒有把握。
“這種被動的感覺,真的很討厭。”最終,姬亂馬猶豫了半秒,從沙發下來,冒着被反擊的危險,走了過去。
“真是麻煩。”張懷憶先姬亂馬一步,走到傑克身後,他騎在傑克身上,左手按住他的腦袋,右手從背後抓住他的喉結,用力一扭,然後往裡一壓。“咯”的一聲,傑克只覺得脖子一疼,隨後失去了呼吸的權利。
“好了,陳默,可以放開他了。“姬亂馬輕聲說道。
陳默見傑克不動了,但他不敢鬆口,他怕這是對方的詭計,直到姬亂馬出聲安慰,他才放開傑克的脖子。
“你小子還真是彪悍啊,他動脈都被你咬破了。”張懷憶把壓在陳默身上的傑克移開,大笑的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陳默對着在地上時不時痙攣兩下的傑克吐了口夾雜着肉絲的血水。危險過去,陳默冷靜了下來,他感到嘴中的血液很腥,牙縫裡還有一些異物,頓時覺得胃液翻滾,下一秒,他彎腰吐了。
姬亂馬和張懷憶相互看了一眼,很有深意的一笑,殺一個人對他們而言似乎沒有太大的心理負擔,不良反應更是一點也無。
“希望這個屋裡有醫藥箱。”張懷憶自語了一句,向裡屋走去。姬亂馬淡然的看了張懷憶的背影一眼,然後來到陳默背後,輕拍他的背,替他順氣。
“好了一點沒?”姬亂馬扶着陳默坐下,然後從廚房倒了一杯水,遞給了陳默。
“恩,好多了。”陳默喝了口水,他笑了,雖然很難看,他的身體也很痛,但心裡卻很舒服。“我精神力突破臨界點,得到200獎勵點。剛纔傑克死的死後,我也得到100獎勵點,你呢?”
“我也得到100獎勵點。”姬亂馬眉頭一挑,祝賀道。隨後他繼續道:“高風險伴隨高利潤,但不是每筆投資都有回報。”
“這時,張懷憶提着一個醫藥箱走了過來。這個壯漢把把醫藥箱遞給了姬亂馬,然後就不管了。姬亂馬無奈,他打開醫藥箱,開始提陳默包紮,只是他的包紮手藝似乎不是太好。期間,張懷憶也得知陳默精神力突破和兩人獲得獎勵點的事情,並給予了祝賀。作爲親手幹掉傑克的主犯,張懷憶也獲得了200獎勵點。
“接下來怎麼辦?”陳默小聲問道。
“等待。”姬亂馬笑着回答道。
“等待?等待什麼?世界末日嗎?對啊,我們原本就是這麼計劃來則。”陳默忍着疼痛,不要意思的說道。
“你只說對了一半。”張懷憶把傑克翻了過來,從它懷裡拿出了一個手機,裡面的通話記錄顯示,就在他斷氣前,一個早被他設定好的語音文件被傳了出去。
“看來我們得想辦法對付FBI的圍剿了。”張懷憶見姬亂馬毫不吃驚,他奇怪的問道:“你不驚訝嗎?”
“有必要驚訝?無非的拖延下時間罷了,原計劃又不會變。”姬亂馬把陳默的手包成了一個橄欖球,開始替他包紮頭部的傷口。
“如果我們被包圍,就上不了劇情人物的車了。”陳默的傷口傳來一陣陣疼痛,即便如此,他還是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我們換個地方,倒是直接去機場等他們也行。”張懷憶提議道。陳默點頭,悶哼了一聲,表示同意。
“不用那麼麻煩,汽車我們有,司機我們也有。”姬亂馬看向黑暗的角落中一個正在呼呼大睡的黑人司機。他對幾人的打鬥根本沒有半點反應,只是姬亂馬放在他嘴上的蘋果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嘴角的一些蘋果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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