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安麗埃塔和孤已經將近兩年沒見面了。雖然兩年前和她約定了過一會兒就會再來訪的許諾。但是因爲事情太多,就完全忘到了腦後了。
說起來稍微有點對不起她呢。但是孤這麼忙的一個人,忙着內政,忙着外‘交’,忙着軍事,忙着找有希。孤忙啊,哪有時間找一個人事不懂的小丫頭玩呢?
所以這事情就這樣擱置下去了。直到這一天,或許是因爲厭倦了這個小‘女’孩的任‘性’。同時受到了阿爾比昂貴族叛軍的驚嚇,托裡斯汀的貴族們受不了了。一合計,就決定把他們家的公主嫁出去。換一個新的,更有能力的統治者。比如說盡在咫尺,表現卓異的孤。
而安麗埃塔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心理,並沒有表示反對。
但是絕對不是因爲喜歡孤。
這一點,在我們再次見面之後就已經證實了。她雖然笑着,但是笑的很勉強,就好像刻意裝出來了似的。完全公式化的笑容——比起孤裝出來的完美笑容差了十萬八千里。
所以說,你這個魂蛋,竟然會因爲嫁給孤而顯得不情願?喵了個咪的,那麼孤絕對要把你娶回家,之後天天晚上和你玩S??M。虐的你體無完膚,順便將你的國家完全吞併。什麼?繼承人?別開玩笑了好麼,孤絕對不可能有子嗣的。理由老早就提到過了。
“安麗埃塔公主,您還是和兩年前一樣明‘豔’動人。哦,不對,應該說,變得更加漂亮了。”孤輕笑着,這樣說道,同時上前一步,想要拉住她的手錶示親近。卻沒想到這個魂蛋這麼不給面子。馬上就退後一步拉開了距離。
她這樣的舉動讓歡迎儀式上的所有人都變了臉‘色’。托裡斯汀一方,從軍機大臣馬紮里尼一下,所有人都尷尬的可以。同時對此次聯姻的成效表示擔憂。
而普魯士一方,隨同孤前來的外‘交’隨員,近衛騎士統統怒目而視,覺得自家國王如此英傑,配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完全是侮辱了自己。沒想到你還敢這麼扎刺?喵了個咪的,托裡斯汀和普魯士之間可是一馬平川的低地,滅掉你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放仔細點吧你。
“啊……是孤的過錯。”孤稍微一愣,便輕笑了一聲,之後行了一禮。
“不不不,您太客氣了。”安麗埃塔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難得孤還懂得紳士的給她臺階下,再不識相就是傻×了。於是也連忙還禮。
於是歡迎儀式上,衆人的面‘色’再度恢復正常。
之後,孤與安麗埃塔坐進了同一輛馬車裡,直接向着托裡斯汀的王宮前進。看樣子,這些托裡斯汀人是要把孤直接安排在王宮裡面了。還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自家的公主推銷出去呢。坐着的馬車也是密不透風的那種,孤運起耳力,才能勉強聽到街道兩側民衆的歡呼聲。
“你不開心麼?”孤看着坐在孤旁邊鬱鬱寡歡的公主,這樣問道。
“怎麼會……本宮是說……本宮很開心,能見到本宮未來的丈夫,本宮非常開心……”
看着對面的公主說出了違心的話,孤哈哈大笑起來,惡作劇的說道:“是這樣麼?孤還以爲公主是覺得孤不夠優秀,所以不想嫁給孤呢。”
“因爲優秀就一定要嫁給你嗎?”安麗埃塔這樣反駁道——緊接着下一刻就後悔了。
然而孤卻沒有給她第二次解釋的機會,而是這樣說道:“的確不需要哦。只要你願意的話,就大聲說出來好了,之後孤打哪來的就回哪去,絕不給你多添麻煩。”
安麗埃塔沉默了。
“如何?很公平是不是?二選一的選擇題哦。”
安麗埃塔直視着孤的眼睛:“本宮想要知道,陛下你到底是處於什麼樣的原因纔會答應,要娶本宮過‘門’?”
“那麼公主你又是爲了什麼要嫁給孤的呢?”孤這樣反問。
……
安麗埃塔再一次沉默了。
孤再一次笑出聲來:“所以說啊,我們都有着各自的目的,都有着各自所想要的東西——各取所需。這就是我們結合的理由,也是唯一的理由。”
安麗埃塔忽然變得很悲傷:“難道我們之間的婚姻,就只是一場‘交’易麼?”
“你一邊想着要出賣自己換取國家的安寧,一邊還幻想着自己的丈夫會真心實意的愛你。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麼?公主殿下?”
……安麗埃塔再次沉默。
又過了一會兒,安麗埃塔幽幽的嘆息,看着孤的眼神中不知道爲什麼帶上了憐憫的‘色’彩。
“你曾經戀愛過麼?曾經真心實意的愛過一個人麼?你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我覺得你這樣很悲哀。”
“你怎麼知道孤從來沒有愛上過別人?”孤輕哼了一聲:“別太自大了,小丫頭。孤的確戀愛過,的確曾經爲了愛如瘋似狂——實際上到現在還是那樣。孤真的很愛那個‘女’孩,實際上如果她還在的話,孤根本就不會答應這麼什麼聯姻——實際上孤連看都不會看你一眼。”
“哼……”雖然完全不喜歡孤,會嫁給孤也是被迫的。但是安麗埃塔聽到孤這樣的說辭之後還是覺得非常不舒服。
“那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呢?”她不服氣的問道,並且決定一旦孤說出來,無論如何也要講她貶低的一無是處。
“她是個身材嬌小,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女’孩,平時基本上就是看一看書,不怎麼說話。還戴着眼鏡。不過面容卻是一級‘棒’的,而且不像公主殿下你這麼不懂事。反而會給孤很大的幫助。即使不算上戀愛的關係,也是孤很好的幫手。”孤將長‘門’有希的所有特點都說了出來,最後補充:“不要說她的壞話哦。至少不要在孤的面前說,否則孤可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樣可怕的事情來呢。”
“哼……你想怎麼樣?”安麗埃塔嘴硬的說道。
“因爲太恐怖了,所以孤也不想說哦。但是無論如何,托裡斯汀絕對不復存在了。”孤笑眯眯的這樣說,同時周身上下散發着滲人的恐怖氣息,證明孤不是隨便說着玩的。孤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理由,將托裡斯汀夷爲平地。
在這之後,安麗埃塔完全沉默了。再沒有說一句話。
就這樣,馬車咕嚕咕嚕的向前行駛着,孤卻是稍微有些無聊了,便打開了莫風的車窗,向着外面的民衆招手示意。
“天哪那是鮑德溫國王”
“比傳說中的還要英俊啊”
“簡直像是神明的化身一樣”
“鮑德溫國王萬歲”
於是,外面的民衆就這樣沸騰起來了。爲了一個很可能會再接下來統治這個國家數十年的人——也就是孤,歡呼了起來。
坐在孤另一側的安麗埃塔好像完全被人遺忘了。
這樣可不好啊。
於是孤強行拉着安麗埃塔的手,走出了車廂,站在馬車外壁上面,做出很親密的樣子來。
於是民衆的歡呼聲更高了。
“萊特.鮑德溫國王萬歲安麗埃塔王后萬歲”
啊,真是可愛的人啊。竟然在這時候就改口叫王后了。真是聰明……或者說,狡詐?
就這樣,馬車停到了王宮的‘門’口。孤首先跳下車,之後扶着安麗埃塔的手,把她拉了下來。一舉一動都紳士的很。在旁邊觀察的軍機大臣看了覺得很欣慰。甚至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最開始的時候自家的公主做出了那麼失禮的舉動。好在鮑德溫國王並沒有介意。
現在看起來不是‘挺’好的嗎。鮑德溫親王如此儀表,安麗埃塔公主在短時間內就轉變了心意也不是不可想象的。只要接下來的幾天裡,讓他們多多接觸,多多培養感情就是了。
當然了。軍機大臣在內心中補充:就算公主她不情願,最終的結果也是一樣的。
於是,在當天的歡迎晚宴上,孤與安麗埃塔一起出席。穿着‘精’致禮服的二人珠聯璧合。看上去相當的完美。
晚宴之後,孤與安麗埃塔公主一起去覲見了托裡斯汀先王的遺孀,也就是安麗埃塔的母親。孤彬彬有禮的舉動,以及表現出的良好素養讓這位一天到晚穿着喪服的‘女’人倍感欣慰——孤也知道了安麗埃塔那一身的臭‘毛’病到底是從哪裡來的了。
第二天,早餐,孤與安麗埃塔攜手。
之後的遊園會,孤與安麗埃塔攜手。
之後的午餐,孤與安麗埃塔攜手。
之後的定親儀式,自然更應該是孤與安麗埃塔攜手。
這一整天折騰下來,孤仍然儀表翩翩,儀態萬千。安麗埃塔卻幾乎被‘逼’瘋了。明明知道對面的男人一點都不喜歡自己——甚至早就有了自己的戀愛對象——甚至昨天還對自己說出了那麼過分的話——但是現在卻牽着自己的手,彷彿是最佳的戀人一樣。那溫柔的笑容,關愛的眼神,情意綿綿的話語,怎麼看都不像是裝出來的——但事實就是這樣,他在沒人的地方就會完全卸下僞裝,像是看垃圾一樣的看着自己。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所以說啊,你這傢伙還真是幼稚的可以呢。僞裝,這可是政治人物最最基本的技能之一啊。當然了,像是孤這樣,能夠將僞裝運用的登峰造極的人,也是很少很珍惜的。孤倒是不介意你仔細觀察一下,就當是學習好了。如何?”
“絕對不要我就算是死也不要變成你這樣的人”
記得當時那個‘女’人就是這樣說的。開玩笑,變成孤這樣的存在?你有什麼資格成爲孤這樣的存在啊?孤就算隨便拔一根“嗶”‘毛’,也要比你高貴上一萬倍。
於是,這樣的日子一共持續了一個星期。眼看着安麗埃塔公主‘精’神恍惚,接近崩潰的德行,孤也算是報了仇。便暫時放過了她。在‘私’下里的相處時間並不怎麼損她了。結果第二天,安麗埃塔就‘精’神了很多。看着孤的眼神也稍微戴上了一點感‘激’。
嗯……斯特哥爾摩綜合症?
差不多就是這樣吧。
想想看孤在這之前也做的稍微過分了一點。畢竟只是個什麼都不懂得,還處在幻想愛情程度的小‘女’孩嘛。那麼接下來的日子就稍微補償她一下好了。
於是,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內,在我們兩個的大量單獨相處的時間內。孤就儘量用通俗易懂的語句,將孤的施政經驗啊,爲人處事的方法啊,這些寶貴的東西一點一點的教給她。
而安麗埃塔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雖然純真的少‘女’心很抗拒這些現實的東西。但是作爲一個王國唯一的繼承者。不學習這些也不行。在這之前,也沒有誰這樣教過她——或者說,其他人只要在她面前稍微提起這些事情就會被她厭惡。所以孤所說的這些,對於安麗埃塔來說新鮮的很。
漸漸地,安麗埃塔也不覺得孤討厭了——事實上,會第一眼覺得孤很討厭的‘女’‘性’實在不多。當然了,純種百合不在此列。
於是,在第二個星期,孤驚訝的發現,安麗埃塔對孤的依存度變高了許多。不是愛情那種東西。而更像是學生和老師之間的感覺。她認同孤的才能與本領,同時崇拜着孤,以孤作爲榜樣。
但是這並不是愛情。
話說回來,依照她最初的想法……嗯,她曾經戀愛過——不對,或者正在戀愛中吧。但是具孤的觀察,對象應該不是她身邊的人物。那麼到底是誰呢?
到底是誰這麼大膽呢?
到底是誰……這麼的該死呢?
孤越來越好奇了呢。呵呵呵呵呵……
安麗埃塔坐在孤的旁邊,好奇的看着孤詭異的笑容。
“這種笑容也是施政者必要掌握的技能之一嗎?”她這樣問道。
“不不不。”孤搖着頭這樣解釋說:“這是進階技能,對你來說還太早了一點。只有口是心非的暴君才能掌握如此高深的技巧。”
“是這樣麼?”
“話說回來,我們這到底是要去哪裡啊?昨天安排行程的時候孤沒有仔細聽呢。”
“誒?但是你明明很認真的樣子……這也是技能之一嗎?”
“沒錯,不重要而且自己沒興趣的東西,就要用這種方法來打發。還不會讓大臣們因此降低忠誠度。”
“這樣啊……說起來,我們要去的是托裡斯汀的魔法學院哦。”
“那種地方啊……教授魔法的學院是麼?”
“沒錯,托裡斯汀的絕大多數貴族子弟都在那裡就學。而畢業之後,也會根據表現如何分配到王國內的職務。”
“說起來,魔法學院除了教授魔法之外,還教別的麼?”孤這樣問道。
“魔法學院除了教授魔法之外,還需要教授別的麼?”她這樣反問。
“當然需要了。如果只教授魔法的話,教出來的學生也不過是合格的魔法師罷了。你要一羣合格的魔法師去擔任官職。你覺得他們做得來麼?”
“……可是,托裡斯汀的傳統就是這樣啊。”
“沒錯,傳統,托裡斯汀就是因爲太過尊重傳統,所以纔會淪落到現在這份田地的。丟掉了一大半的國土,被兩個強國夾在中間苟延殘喘。這都是拜所謂的傳統的恩惠啊。”孤這樣說道:“至少在格爾馬尼亞就不是這樣。在那裡,只要足夠努力,足夠優秀,就算不是魔法師,也能成爲貴族。”
“所以你們格爾馬尼亞纔會被稱爲野蠻的國家啊。”
“你想試試被野蠻的國家侵略的感覺麼?”孤翻了個白眼,之後壓了上去,極度靠近安麗埃塔的臉,一語雙關的這樣說道。
安麗埃塔別過臉去:“請不要這樣開我的玩笑了好麼?”
“有進步呢。至少不會像之前那樣,一個耳光扇過來了。”孤這樣說着,將身體縮回原地。
“就算真的扇過來,也不可能打到你的吧。大英雄……”安麗埃塔這樣彆扭的說道。
“差不多吧。審時度勢也是一個施政者應有的技能哦——那麼告訴孤,我們現在去那裡是要做些什麼啊?參觀麼?那種無聊的事情就算了吧。說起來孤偶爾逛街的時候,看到了一家很不錯的,名叫魅‘惑’的妖‘精’的酒店,我們去那裡轉轉怎麼樣?”
“不要,一聽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正經的地方。”安麗埃塔馬上拒絕了。
“那就算了吧。下次孤自己一個人去。”
“——我不許你去那種地方”
“搞什麼啊?你沒有資格管孤的事情吧。”
“……就算是爲了長‘門’有希,也要看住你這隻發*的野獸”安麗埃塔這樣回答。
“哦,找藉口這一招倒是學得很快。不過有希她可是從來都不管孤這些事情的。”
“算了,跟你說不清楚。”安麗埃塔嘆了口氣:“不過今天去魔法學院,的確能看到一些很有趣的東西呢。”
“哦?是什麼?”
“二年級的學生們就要在今天召喚自己的使魔。到時候能見到很多珍稀的魔獸吧。”
“這樣啊,雖然孤不認爲那羣小屁孩能召喚出什麼強力的東西,不過姑且去看一看好了。”孤這樣迴應說。
安麗埃塔自動無視了孤語氣中的輕蔑,這樣問道:“話說回來,你似乎也沒有使魔是不是?能告訴我原因麼?”
“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只是沒有想要罷了。覺得那玩意很麻煩。”
“難道不想試一試麼?或者說你沒有自信能召喚出強大的使魔?”
“都說了只是單純的覺得很麻煩。至於自信什麼的。整個世界上應該沒有比孤更自信的存在了吧。”
“那就試一試好了。”
“曲解語意這個技能,你倒是掌握的不錯。”
“多謝誇獎。那麼作爲獎勵,你就召喚一次使魔試試看好了。”
“打蛇上棍這一招也掌握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