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曆1112年,歷史線在這一年的冬季發生了偏轉。
聖光憐憫世人,聖光護佑人類,聖光之道被神民帶到人間,在這瘟疫浩劫的時代,成爲拯救生命,拯救帝國的唯一神力。
在後來的聖典記事中,巴赫?馮?勒布維茨,被描述成類似地球希臘神話中普羅米修斯般的人物,專門有聖堂,記載他傳光事蹟的浮雕壁畫。
比如第一幅,主題:破開黑暗。
巴赫與聖印騎士們離開後來改名聖光堡的伍斯特堡不久,就遭遇了隨魔法風而至的十幾頭混沌魔物阻道,混沌畏懼人類得到聖光,它們想奪取聖印,將聖光熄滅在搖籃中。
然而巴赫與聖印騎士們,高呼聖光之名,身裹光芒,英勇衝鋒,斬開血路,絕塵而去。
真相是,路上遇到剛裡應外合、洗劫了附近一個小莊園的盜匪團伙,這幫盜匪是典型的欺軟怕硬,一看巴赫一行鮮衣怒馬,甲冑放光,立刻就打算避讓,可人哪有馬快,就有些躲閃不及。
而巴赫也根本不知道這是盜匪,以爲是逃難的,他沒有高呼聖光之名,而是大喊:“閃開!都閃開!”
於是馬隊呼嘯而過,只有一個倒黴鬼躲的過於匆忙,自己跌了一跤。
再比如第二幅浮雕,主題:宏道之初。
後來已經被冠以聖名的巴赫,在邁森與白獅伯爵當堂對峙,白獅伯爵的長子安德利亞斯以民爲先、力排衆議,對抗觀念陳腐古板的老傢伙們,支持巴赫,使得聖光可以在白獅城迅速傳播。
真相是,真正固執輕狂的,是年輕少閱歷的安德利亞斯。他嘲笑巴赫將舊教的玩意帶回來糊弄人,沽名釣譽。
安德利亞斯甚至連展示聖光之力的機會都不願意給巴赫,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當時城門的值守官,跟巴赫因爲放其一行進城的問題而發生了爭執,後來私下對安德利亞斯說了巴赫的壞話,而安德利亞斯因爲妻子染病亡故,正跟值守官的妹妹打的火熱……
薑還是老的辣,老艾德里德伯爵意識到了情況的非同尋常,在當場驗證後,更是厚着臉皮在衆人面前請巴赫給艾德里德家族一個護光的名額,並且將仍舊不服不忿的兒子揪到後臺打了一頓,又下了執行不好就丟繼承權的死命令,倔驢安德利亞斯才成爲首位護光者。
安德利亞斯最終也沒能繼承選帝侯爵位,他後來還年紀輕輕就戰死了。不過從聲譽角度,他並不虧,他爲自己得了一個‘聖’的頭銜,並且戰死之事,也確實是因爲護光,所以被後世誇大後廣泛流傳,他的歷史地位,差不多就是亞瑟王身邊的蘭斯洛特,跟值守官的妹妹偷情,後來也被描述爲浪漫的愛情故事。
總的來說,隨着聖光信仰後世的廣泛傳播,當初參與事件的人們也都被紛紛捧上聖壇。
就像地球現代顏值高的就誇她漂亮,長的磕磣的就贊她氣質好。聖光教派的人也是這麼個幹法,那些當時奸猾鑽營的,成了聰慧靈動、高瞻遠矚,而那些表現土鱉的倔驢,則成了老成穩重敏於行的實幹者。
而傳光路線,也成了日後聖光巡禮的路線,那路線,就跟達喀爾拉力賽路線似的,相當的作。
其實當時最省事的方法,就是直插帝國首都,又或四大城市(類似直轄市)的任何一個,這些地方都是重災區,同時也是政經中樞,有的是有影響力的豪門。
單刀直入,然後四面開花,向周邊輻射,這樣很快就能完成聖光治癒法的傳播。當然真要那樣,榮耀就會被大量的分潤。
伍斯特堡領主沃納在兒子巴赫出發前,是這麼說的:
“我的兒子,作爲帶來聖光的人,你的功績已經無可抹殺。但如果不懂得分享,你在收穫榮耀的同時,還會收穫很多敵人。而如果不懂得挑選、太過慷慨,則有可能失去攀登榮耀頂峰的機會,還會被嘲笑愚蠢。謹慎的選擇你未來的盟友。”
巴赫也認可這說法,但在第一站,就遭遇了安德利亞斯的羞辱,對他影響挺大的。不得不答應白獅伯爵請求的巴赫,每次見到護光者安德利亞斯,就想起那趾高氣揚的羞辱。他覺得那些大地方的豪門,怕是更加的盛氣凌人,於是就來了個農村包圍城市,帝國全境都快繞了一圈了,四大城市還沒去。
後來四大城市民怨沸騰,當權者實在沒轍了,隆重去請,纔有了聖巴赫入帝都,民衆載道歡迎,如迎凱旋皇帝等浮雕。
這自然是犯了當權者的忌諱的,同時也爲後來的政教之爭埋下了伏筆。
很多民衆,以及偏遠之地的領主,都站在聖教這邊,而以四大城市的統治者爲主的豪門權貴們,則站在皇帝這邊。
當然,真正的衝突,還是權力的爭奪,利益的爭奪。邊地領主普遍挺聖教,是因爲他們用的到,跟異族、尤其是越來越猖獗的混沌勢力作戰,沒聖光根本玩不起。
就西格瑪教派的那些祝福系神術,呵呵……
正所謂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帝國面臨死亡四分之三總人口的浩劫,諸神們做了些什麼呢?西格瑪的教會又扮演了什麼角色呢?祂們連自己的神職人員都救不過來,甚至救不了,別人還能指望的上?
其實瘟疫浩劫,是比較延綿、甚至緩慢的一件爛事。
導致這種情況的主要因素不止一個。
比如瘟疫氏族的瘟疫投放能力。
這可不是轟炸機投化武,分分鐘一個城市就被VX籠罩了,鼠人沒有那樣的投放能力。
之前也提過,這次瘟疫的原始動機是病毒實驗。實驗就得認真觀察,收集數據。一次不行,再來一次。
而且瘟疫氏族的大本營在類似地球南美的露斯齊亞,來舊世界(帝國領所在區域的另一稱呼)的並不多。
還有,現在是中古時代,人口主要分佈在村鎮,市民階層纔剛剛興起沒幾年,真正的城市人口沒多少,也沒有幾座大城市。
在這樣的背景下,想要死四分之三的人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事實上,雖然歷史記載,瘟疫浩劫起始於1111年,結束於1115年,但實際上這只是高峰期過去了。也就是鼠人的瘟疫氏族心滿意足的結束了實驗。
直到1124年‘鼠人殺手’曼德雷德發起怒號山丘之戰時,鼠疫都沒有在帝國境內徹底滅除,而是像難纏的慢性病一般,經常反覆。
而後來的人們,將1111年開始到1115年,甚至更後的一些年死於非命的人數都算在瘟疫浩劫中。纔有了所謂一場浩劫死了總人口四分之三人口。真要只是瘟疫就死了那麼多,加上異族趁火打劫,帝國就覆滅了。
但儘管有着這樣的背景,巴赫的傳光路線和做法,仍舊成爲王權派日後攻訐的主要藉口,認爲巴赫沽名釣譽,以聖要挾,導致帝國多死了過百萬人。
聖教當然是噴回去,其中比較通俗的一句就是:說的好像你們多愛惜帝國子民似的,從當年到現在,來,舉實例,你們哪件事是爲帝國民衆做的?
每當這個時候,王權派就會說,我們修建了城市下水道體系。
這個在歷史上也確實發生了。瘟疫之後,帝國人對城市衛生重視起來,城市下水道系統,就是在帝國人痛定思痛下誕生的。並且後來還誕生了中古戰錘世界的特色職業,下水道巡衛。
在骯髒、陰暗、充溢着刺鼻味道的下水道中游弋,不時與藏匿其中的鼠人交鋒……驚悚片、恐怖片、誕生了不少可歌可泣的故事和下水道英雄。
而歷史被凱恩一行的到來篡改後,關於城市衛生、公民衛生,就不再是原歷史線慢慢完善了,而是隨着巴赫的傳光,被普及。最初記載了一系列切實可行的衛生防疫方法的羊皮卷軸,後來一直被聖教留存,也是聖物之一。
所以聖教立刻就能懟回去:你們建下水道?還不是聖光的指引,並且民衆出了大力……
總之,巴赫的傳光是成功的,卻也遺留下了許多麻煩。不過在他活着的時代,王權派並未醒過味來,或者說,這時候聖教尚未成立,王權派關注的重心,主要是如何解救人口,畢竟人民是權利的根基。而這次損失實在太大。
因此,他們當時主要就是不滿巴赫的做法,他們覺得自己被輕視了,被羞辱了,並且沒能及時參與盛事,分享到榮耀,這種怨恨也隨着聖光的影響力越來越大而與日俱增,後來勒布維茨家族因此度過了將近七十年的黯淡歲月,兩代人都作古,來自暗中的針對才漸漸少了。
聖巴赫傳光,也造就後世兩支鼎鼎大名的騎士團。
第一個就是聖印騎士團,他們有着好幾個獨有的殊榮。
他們是最早信仰聖光的人。
其實並不是,包括巴赫在內,傳光開始時,他們並非聖光的信奉者,是後來傳着傳着,經受一次次救贖場面,感動之下,自己把自己忽悠瘸了,纔信的。
不過,凱恩爲了保證他們能傳光順利,確實給予了他們一些特別的保護。
比如說戰馬。
這也是日後聖印騎士團的榮耀,但並非獨有,因爲聖光馬那時候已經播種極廣,並非只有聖印騎士們配備。
其實就是加持了一些玄奧之物,以增強其改造上限,之後以魔法的方式對其進行了基因改造,使之不但強健,且容易吸收聖光。
聖光本就是正向能量,對一切非負向生命,都有着益處。那麼善於吸收聖光的馬除了能通過攝取聖光解除疲勞、耐力更強等優勢外,也等於是不斷優化,一代代的優化下去,自然就厲害了。
中古戰錘世界是有飛馬的,原歷史線繼承索爾行省過半土地的維森行省,主要生產特色之一,就是在靠近灰色山脈那邊的養馬地養飛馬。
飛馬一度被認爲是最好的戰馬,但後來被聖光馬取代,至少帝國是這樣。也有人嘗試過用聖光馬和飛馬交配。但不行,聖光馬太強大,無法令除聖光馬之外的其他馬匹受孕。
至於專愛以馬爲食的獅鷲,聖光馬甚至能與之叫板,躍馬揚蹄,獅鷲不注意也會被踩踏而死,可見聖光馬的強大和聰慧。
聖印騎士團的寶物,還包括22套聖光甲。
這是凱恩的作品,他有着多元宇宙背書,設計的甲冑自然是將暴力美學演繹的淋漓盡致,花樣還不帶重複的。
造這些甲冑,主要是爲了給巴赫站臺撐腰,人類看臉嘛,鮮衣怒馬,看着才抻頭,容易增強他人的敬畏及信心。
其次纔是保護作用,凱恩也是怕這些人出師未捷身先死。
這些甲冑的共同特點,就是在聖光的作用下,能吸收遊離的玄奇微粒,逐漸強化自己。
玄奇微粒主要是靠魔法八風和混沌之力散落這世界,是造成這個世界多異變生物的罪魁禍首。
聖光甲冑歷久彌新,歲月沉澱之後,每一件都升品爲聖物,並且像聖鬥士的聖衣般,能根據使用者的身形自行調整。
只不過在傳承過程中,三件於早期戰役中毀掉了,一直沒人能修復,還有兩件被盜取,一件隨着變節者而被帶走,所以成爲聖物後,只剩16件。由之誕生的故事很多,每一件傳承,都會有盛大儀式,極盡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