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汗發言凱恩一系的傳統,一言不合就丟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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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姆蘭自然不光是被噁心到,還有種類似戴面罩吸氧,結果氧氣瓶換成了毒氣瓶的痛苦。
而他陷入狂熱狀態後更強悍的汲能功率,這時候就成了真正的致命殺手,未等他做出應對反應,體內擴大的虛空漩渦,就將他的血肉之軀吞噬了個乾淨。
但這並不是結束,虛空漩渦在吞無可吞之後,漩渦反轉,從黑洞效應變成白洞效應,吹肥皂泡般突出一團虛空能量。
這虛空能量的外形跟元素精靈的基礎形態很有幾分相似,都有着圓滾滾的人形上身,而腰部以下則如同阿拉丁神燈中燈神,收束成髮辮般的一綹,與虛空漩渦聯結。
“我,虛空領主澤姆蘭,降臨了!”這團能量體生命發出了能在人腦海中直接生成信息的靈魂波動。宣告自己的身份和迴歸。
然而下一秒,暗影巨魔之一就撲了過來,嘴裡噴出的光形成巨嘴形態的光影,一口將將澤姆蘭吞了下去。
噗!宛如魚卵在口腔中被壓碎,澤姆蘭爆裂,隨即化作光流被暗影巨魔吞嚥。
這一波操作連薩拉塔斯都看愣了,祂沒想到暗影巨魔竟然這麼強力,連虛空領主都能吞噬。
然而祂還有後手,虛空領主從某種角度將是祂的造物,它賦予澤姆蘭狂熱之魂新的軀體,纔是澤姆蘭成爲虛空領主的關鍵。其中後門自然也是留了的,此刻正好用來坑殺暗影巨魔。
然而洛汗早有準備,同樣是空泡投放,這次卻是自然庇護,這種帶有清晰神力屬性的超級隔絕,讓薩拉諾斯的力量才擊毀空泡之前,無法穿透入內,完成力量激活。
當然,薩拉塔斯在虛空領主的能量之軀上做的手腳可不只是這些,還有破滅激活式的部分。就像是裝了心臟起搏炸彈一般,心臟停跳,炸彈就爆。
可惜這部分卻是暗影巨魔能化解的,就見其張嘴噴光,黑紫色的光霧中夾雜着宛如血塊兒的碎渣,而在這種反芻式的噴吐之後,隱患便就此消除了。
實際上暗影巨魔本就沒打算將虛空領主囫圇嚥下,而是通過層層的虛空法則,進行要素剝離,這個過程跟暗影巨魔之前對付虛空聖碑的過程就性質上而言,是一樣的。
簡單的說,暗影巨魔就是在欺負虛空領主作爲能量體,沒有實體,可變形強的特徵,吞噬,然後消化能消化的,剩下的再給它全吐出來。
澤姆蘭沒死,他的靈魂也屬於暗影巨魔消化不能的部分。澤姆蘭倒是想趁機奪舍,他也慧眼識人,一早就看出了暗影巨魔的強大。
然而暗影巨魔是融合孕育而成,包括靈魂也是如此,融合後的靈魂十分強大,根本不懼奪舍,澤姆蘭一見根本沒機會,便只能放棄。
而現在,澤姆蘭的靈魂隨着被暗影巨魔嚼了幾下又吐出來的能量重獲自由,狀態卻十分不好。
由於暗影巨魔的消化式掠奪,虛空領主的軀殼解構已經失衡,變成了一灘爛泥般的聚合物,不成形狀,這樣的軀體澤姆蘭根本駕馭不能。
等於是靈魂被困在一坨不成形狀的嘔吐物中了。
這輪較量,因爲暗影巨魔的優秀,薩拉塔斯輸了,但祂並不認爲這是結束,祂仍佔據着數量優勢,那些分散在瑪艾城各處的暮光祭司所能帶來的影響,不是一個澤姆蘭所能比的,而祂需要做的,只是將其送上天。
之前化作虛空聖碑的觸手重新‘解凍’,又恢復成了柔韌的觸手,這東西可以看做是薩拉塔斯的體毛,反應有些遲鈍,卻也能做不少事。
薩拉塔斯目前最大的虧欠,就是搭進去一頭多年豢養的阿庫麥爾,結果精華中60%以上,被暗影巨魔奪了去。
其他方面,基本沒有脫軌,比如說孽物的迅速生成,以及對瑪艾城的撕裂,沒有了光和土這兩種要素,地殼的撕裂很難彌合,而噩孽之力每多持續噴發一秒,局勢對洛汗一方而言都會更加糜爛。
薩拉塔斯覺得就整體來說,祂還大有可爲,於是全情投入。
而這也正是洛汗所要的。他雖然算是被動迎戰的一方,但戰略和戰術謀劃實際上要比薩拉塔斯更深。
‘解凍’觸鬚就像是超大魔杖般不斷釋放神術,受術者是城中的那些祭司,已經化爲升騰者的它們,獲得了駕馭噴涌的噩孽之力飛行的能力,於是它們不需要繼續在讓它們感到窒息的底層世界待着,而是可以飛到高處,繼續吞噬遊離的超凡之力。
這些升騰者的總數爲三百多些,當它們散佈於城市上空,整個城區都成爲了禁魔區,哪怕是在這個區域之外的施法,進入這裡後,也會效力大減。
在這樣的背景下,之前由暮光祭司們召喚的毀滅之魂而生成的孽物,就成了強而有力的殺戮者。
從空中俯瞰,它們從各處彙集,之後宛如水流般沿着道路向着各神廟所在地攻殺而去。
這一幕扎蘭、泊桑亞、塔瑪拉他們自然是看在了眼裡。
事實上從自然神廟淪陷那一刻開始,他們就被洛汗和薩拉塔斯交鋒所形成的宏大術法現象奪了心神,根本沒心思再管神廟攻伐。
之所以被‘奪神’,主要原因並非是術法場面的壯觀,而是它背後所代表的含義。他們顯然嚴重低估了洛汗所代表的自然神廟的強大,以及突然殺出的第三方詭異組織的實力,就照雙方所表現出的能力而言,捏死他們完全是沒有懸念的事。
那這次洗牌戰爭的意義何在?
角鬥的兩頭牛,無論輸贏,最終都會成爲別人餐桌上的美食。這樣的發現讓扎蘭他們不僅僅感到失落,還清晰的感受到了自身的愚蠢。
不知道誰下達了停止攻伐的命令,白熱化的攻城就那麼停了下來,而後身在高處的他們,以法術之眼看到了暮光祭司們在下城區的所作所爲。
可以說,下城區乃至中城區的人只有三種結局,一部分見機的早,又或極爲幸運的,逃到了上城區,又或逃出了城(巨魔的房室結構特點,以及孽物的能力,使得藏匿沒有可能),還有就是被破壞之魂奪舍畸變成孽物,剩下的都被孽物吃掉了。
巨魔們也不是沒有抵抗,城衛軍,就被權貴們組織起來,跟孽物發生了激鬥。
某種意義上講,城衛軍是洗牌戰爭中的裁判方,他們並不參與戰爭,他們維護戰爭的基本規則,他們向戰爭的勝利者稱臣。
瑪艾城的城衛軍,無論從性質定位,又或裝備等方面,都很像是警察,對上神廟戰力他們毫無勝算,因爲神術足以教他們做人,但對付大多數的普通巨魔,他們卻是如狼似虎,畢竟無論從組織、訓練,還是補給、待遇方面,他們都很接近專業軍事人員。
然而就是這樣一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戰力,在孽物面前潰不成軍。
最讓扎蘭他們膽寒的是,這些孽物並沒不是靠術法獲得勝勢,而完全靠尖牙利爪和出色的身體素質,以及簡單有效的戰術贏得了勝利。
最終,還是神廟武士和祭司的加入,才堪堪穩住局勢。
然而明眼人都清楚,與其說是神廟戰力加入使得城衛軍的戰力有了很大的提升,不如說是孽物們的目的並不在於跟他們對抗,而在於全城掃蕩,大吃大喝。
而現在,在薩拉塔斯的授意下,這些怪物,目標明確的向着上層區來了。
扎蘭等人清晰的感受到了毀滅的味道,也明白了自己在薩拉塔斯心中的定位,他們就是薩拉塔斯爪牙們的戰前大餐,美美包餐之後,這些孽物就會上陣殺敵,目標自然是自然神廟,被薩拉塔斯視作最大威脅,也的確有能力與之抗衡的一股力量。
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了,很明顯薩拉塔斯一方要的是徹底的毀滅,數量衆多的孽物已經向着他們來了,而他們的情況很不好,洗牌戰爭持續了一整個白晝,他們所有人的消耗都很大,而現在升騰者們的操作,又使得區域內的遊離超凡之力含量大幅度走低,神廟武士至少還能憑戰技搏殺,祭司們就真的只能靠有限的那點神力支撐了,即便還能施法,術法效果也是閹割版的。
這一幕,薩拉塔斯自然是看在眼裡,並且十分得意。
大勢在我,些許挫折,並不影響整體效果,從你跳進這個坑的那一刻起,失敗就已經註定。
然而洛汗顯然不這麼認爲,他有盤算,他在等待,等時間的流逝。
時間沒有辜負洛汗,或者說,作爲一名將時間精確到毫秒的人類,洛汗在時間的估算上,有着遠比這個時代任何人都強的掌控力。這次,他成功的將戰爭拖到了他想要的時間段。
太陽落山了。
這對於瑪艾城的巨魔們而言,顯然是個壞消息,跟人類一樣,他們黑暗有種本能的畏懼。因爲黑暗會極大的阻礙他們對外界的觀察,從而讓未知這一真正讓他們懼怕的概念大大突顯。
然而對洛汗而言,黑暗卻是他的盟友。
哪怕他並沒有黑暗原力契約者的特權,豐富的相關知識,仍舊讓他這位臨時的自然之神,更善於夜間作戰。
更何況受薩拉塔斯禁錮的光和土,黑暗不在其列,水、火、風也不在。
當夜色徹底降臨的那一刻,自然神廟突然發力,並且是前所未有的大發力,12級法術,寧靜。
不同於治癒系德魯伊的寧靜,洛汗的這個神術寧靜,代表着自然體系夜晚的核心宗旨,與白晝的核心宗旨活躍形成鮮明對比。是他的自然之道中的重要一環。
更重要的是,寧靜這個法術的施展,與現在的環境相契合。
不光是因爲夜晚到了,還因爲到處都充斥着濃郁的黑暗之力。
這裡邊自然有薩拉塔斯的功勞。
之前就說過薩拉塔斯的虛空之力,是以黑暗作爲切入點,對世界進行入侵的。可以說,黑暗之力,就是虛空之力滲入這個世界的媒介。
而洛汗卻一直縱容暮光教的囂張,除了很具代表性的澤姆蘭被用來吸引眼球,其他的根本就一根毛都沒碰。
直到這一刻,終於開啓了超大範圍殺傷的神術,並且成功調動了區域內的超凡力量回應。
新一輪的月華般的銀光灑向各個方向,但這次,自然神廟化爲被雲彩半遮臉的皎月,照射成爲一種持續常態。
並且之前構建的上升氣流之勢,也配合的改爲沉降。
萬物沉寂休眠,爲翌日白晝的活躍蓄勢,這就是寧靜的主題。
幾乎是一瞬間,所有的孽物都在這術法力量下垮塌,而空中的暮光祭司們也內在失衡,體系崩潰,從空中如雨墜落。
洛汗只針對黑暗之力,從而完成了根源性質的打擊,就像是將一座大樓混凝土中的鋼筋悉數抽走了。
無論是暮光祭司,還是孽物,其超凡結構體系中,都有着黑暗之力,而今黑暗之力一去,立刻就失去了對這個世界產生深度影響的媒介。
並且,寧靜的影響遠不至於此。它還包羅了自然規律引發的慣性。
這裡首先就有一個判定,對生物的生死的判定。無論是暮光祭司,還是孽物,都屬於死體,那麼寧靜所代表的夜之主題中的腐朽和消融屬性就會觸發。
這就等同於對所有目標施展了超強效力的安息祝福,直接令被刻上不死標籤的暮光祭司和噩孽,靈肉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