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左衛門有心不答應,但是高先達眼神真誠地看着他,道:“怎麼,你有什麼難處嗎?儘管說出來聽聽。”
看到高先達粗壯的胳膊,和腰間的佩刀,助左衛門咬了咬牙,決定這件事還是自己扛下來吧。
“沒問題!”他說道。
“那就好。”高先達嘿嘿一笑,然後對前田慶次道:“接下來的幾天,你就跟他在一起委屈一下吧。放心,他是一個商人,手裡面不缺錢的。肯定能讓你吃好喝好。”
“那就太好了。”前田慶次說道,“我這個人毛病可不少,喝茶喝酒,都是花錢的愛好。既然不用爲錢發愁,那可就太好了!”
他這麼說,便是要賴上助左衛門了。
助左衛門死的心都有了。
助左衛門本想再說些什麼,但是單論外觀的話,前田慶次恐怕比高先達還有恐怖。
高先達一米八十多的身高,在日本人中就已經算是巨人了。而前田慶次將近兩米的身高,騎着鬃毛好像獅子一樣的松風寶馬,手裡拿着三米多長的巨型朱槍,渾身穿着傾奇者的衣服,那簡直就是妖怪了。
助左衛門寧可被人殺了,也不想被妖怪吃了。所以這個妖怪如果只是喝茶吃酒,不吃人肉的話,那還是選擇滿足他的好。
所以助左衛門猶豫再三,決定還是把苦水默默地嚥下去算了。
高先達對助左衛門的表現很滿意,道:“你們兩個多親多近,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你們買完了馬,可以用船運回駿府去。速度應該能提高不少。”
他這麼說,目的倒也不是真的希望他們走水路。只不過高先達是在警告助左衛門:“不許賣船!花你自己的錢!”
但是高先達又想真將助左衛門逼上吊了,只是想把他的個人存款壓榨出來,所以他還得給助左衛門留條活路,道:“你們這件事情如果辦的妥當,我必有重賞。”
高先達現在已經算是揪住了助左衛門的小辮子了,就算不賞,只要不罰他就已經燒高香了。
聽高先達的意思,助左衛門只要能撐過這一段,還是有希望翻盤的。現在的這些事情,只不過是對助左衛門做錯事的懲罰,以及一個考驗罷了。
助左衛門也只好認命。
話說回來,買馬這種事情,雖然是有硬性指標的,但是高先達只是泛泛地說了一下幾千匹。並沒有規定固定數目,具體買多少,不還得前田慶次說了算麼。
助左衛門決定,在接下來的這幾天裡,好酒好菜地將前田慶次招待好,前田慶次稍微擡擡手,少買些馬,或者買些便宜的馬湊數,自己的資金就能週轉過來了。
助左衛門打定了主意,便開始重新跟前田慶次套近乎。
助左衛門的小動作,全都進了高先達的眼裡。不過高先達卻並不出言點明。一方面他是要考驗助左衛門,另一方面也是要考驗一下新加入的前田慶次的能力。
事實證明,面對助左衛門的腐蝕,前田慶次根本不吃這一套。他是真的把助左衛門當成了一個堺町的豪商,一顆冉冉升起的商業新星。既然買馬的資金都是高先達出的,那麼平日裡吃點喝點,又怎麼可能會把助左衛門吃窮了呢?
而且這不是高先達爲了拉攏自己所做的表示嗎?自己更應該用最好的表現來回饋高先達。
所以他毫不在意,每日裡該吃吃該喝喝,但是到了買馬的地方,卻表現出了極高的專業素養,真的是隻看馬匹好不好,根本就不問價。只要覺得馬匹素質過關,直接就讓助左衛門付錢。
助左衛門委婉的哭窮和直接的抗議,全都被前田慶次自動屏蔽掉了。
助左衛門一氣之下,就想聯合之前從山賊首領那裡收編的那些山賊,將前田慶次控制起來。不過這些山賊雖然平日裡收了助左衛門的好處,但是也知道他們之所以會歸順的原因是因爲高先達恐怖的戰鬥力。所以他們真正效忠的目標是高先達。
只有兩個愣頭青,看前田慶次每天又吃又喝的,有些不順眼,以個人名義想要跟前田慶次比劃比劃,結果前田慶次都不用武器,一把一個,就全都給提着脖領子扔到牆外去了。這下再也沒有人敢起刺了。
助左衛門見勸說無效,便決定給前田慶次降低生活標準,也就是俗稱的斷糧。
他當然不敢直接撕破臉皮,而是先試着把前田慶次的酒給取消了。
但是前田慶次喝不到酒,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直接提着大槍過來找他了,道:“怎麼?連酒都沒有了?你要貪污公款啊?”
前田慶次身材高大,眼睛一瞪,非常嚇人。嚇得助左衛門差點以爲前田慶次要一槍挑了他。連忙表示這一定是誤會,然後吩咐下人趕快給前田慶次備酒,而且還得備雙份。
助左衛門這次慫了,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他不得已之下,只得以東海道分店的名義,向今井宗久申請了一筆經濟援助。這才勉強支撐了下來。
助左衛門怎麼度過難關暫且不提,高先達手裡自然另有要事。
他現在手裡面多了五十萬貫的現金,雖然距離一百萬貫的“富甲天下”任務還有不小的一段距離。但是這筆錢卻可以幫助他儘早地統一天下。
從之前織田信長的例子上可以看出來,想要稱霸一國,在地方上做個強勢的大名,可以像武田信玄和上杉謙信一樣建立一支強大的騎兵。
然而真正想要統一日本,還得是像現代化的科技靠攏。
與織田信長作戰的時候,雖然織田信長手下的那隻火槍隊被高先達全滅了,但是火槍齊射的威力也讓高先達記憶猶新。
而且那時候的織田信長只有兩百支火槍而已,如果將這個數量翻十倍,那就是一支相當強悍的部隊了。
火槍的射程可比弓箭要遠,威力也強大,在頭三輪的對攻中,能夠有效地殺傷敵方的戰鬥力。
高先達便打算去鐵匠鋪探聽一下火槍的賣法,他也想組織一支火槍部隊,用來豐富他部隊的作戰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