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的黎明之光伴隨着零星冰屑撕開了特蘭西瓦尼亞城的上空,僅僅是初秋之際,這裡卻透着寒徹心脾的冰冷感。原本沉寂的城面漸漸變得喧譁,婦女在小屋的乳牛身上攝取着早餐的飲料,而那些粗獷的獵人們則在議論着昨晚的詭異事情——對他們來說,一切都來得太過不真實,先是見證了上帝降臨,然後又被五個鬼魅追了一路。
太他喵恐怖了,尤其是那兩個穿着黑白各異服裝的英俊男鬼……那舌頭一路就是拖着飄過來的!
“嘿,我說你們這些大男人是不是睡迷糊了?”婦女們有說有笑,打趣道。
“哼!你們這些女人懂什麼?”城大隊隊長卡茲不屑地瞥了她們一眼,昨晚那個滔天血柱的場面,絕對不是他們可以想象的,“古德拉伯爵殘害了我們四百多年,這次……”說到這裡,卡茲艱難地嚥了口唾沫,“他這次一定完蛋了!”
恐怖、絕望、等待死亡,這是特蘭西瓦尼亞城普遍的情緒。
手無兵刃、或許說再厲害的冷兵器也解決不了那些吸血鬼新娘吧?馬曉康想。
他戴上至尊魔戒漫遊在城鎮的廣場上,臉色平靜地聆聽着平民們帶着畏懼的聲音在議論古德拉,這頭活了四百多年的吸血鬼有那麼可怕嗎?聽他們的意思,貌似那老人家已經好久沒出現過了吧?他疑惑地皺了皺眉,僅僅是三頭吸血鬼新娘就怕成這樣,他很難想象如果這些平民遇到古德拉會是什麼場面。
直接嚇得尿褲子?又或許悚然地嚇出心臟病來?
他搖頭苦笑地看向遠處那棟雄偉的古堡——維拉家族的住宅,難怪四百多年都戰勝不了吸血鬼家族,這般膽怯的意志,別說是吸血鬼新娘,恐怕連矮人族大軍過來也能把這裡殺得潰不成軍。
矮人族,一個專門服侍古德拉的弱小族羣,它們的實力是整部範海辛電影中最弱的,但馬曉康毋庸置疑地認定,這羣所謂的城大隊絕對幹不掉它們。
“昨晚可累壞我了,”白無常飄蕩在他的身影,埋怨道:“這羣傢伙被黑無常嚇昏過去,我拖着他們走了幾公里……”
“你拖他們幹嘛?不會用法術麼?”馬曉康沒好氣地撇了他一眼。
白無常翻了個白眼,不答反問,“要是用法術,你覺得數十個飄在空上的平民會把整座城鎮嚇死不?”
……好吧,這羣傢伙真的夠丟臉的,馬曉康想,這其實不怪城裡的百姓,畢竟這不是同一層次的戰鬥,他們這四百多年早就變得如同驚弓之鳥,哪裡還會有戰鬥的慾望。
那麼開始吧,讓這羣傢伙重拾勇氣,他目光深邃地盯着城大隊卡茲,露出睿智的笑容。
——嗷嗚!
狼人的嘶叫聲來得太過突然,正在享用早餐的卡茲渾身一愣,立馬恐怖地站起身來,大喝道:“是狼人!快,抄傢伙!”
這座小城人口估摸就八百多人,佔地面積不大,卡茲這一嗓子頓時就響進衆人的心裡。那些原本還悠哉的獵人頓時大驚失色,麪包一扔,杯子一砸,衝到家門口拿起長矛、鋤頭、銅劍就一涌而來。整個廣場數息間集聚了所有的獵人,他們握着武器,但身體卻在忍不住地顫抖着。
“在哪裡?!”一些膽大的獵人咬牙切齒。
“天,現在可是早上,狼人怎會襲擊我們!”膽怯的獵人臉色煞白地說。
這四百多年來,狼人只會在夜晚出現,從未出現過早上來襲擊的情況。它們跟吸血鬼新娘不同,不畏懼陽光,卻喜歡在漆黑的夜裡獵食。比起每月兩次在陰天出現的吸血鬼新娘,它們帶給平民的威脅同樣致命。
“快看!在哪裡!”卡茲神情驚悚地指着遠處一間小屋屋頂的身影。
“天啊,銀色狼人?!”視力過人的獵人突然發現了不對勁,“它居然有一雙金色的眼瞳,這怎麼可能?!”
“不要怕,只有一頭,把它趕回森林去!”膽怯的獵人提出建議,步伐卻在後退。
他話音剛落,恐怖的場面驟然出現了,只見遠處那數十間木屋的屋檐上,全部涌現出銀色狼人的身影——要不是怕踩爛他們的房子,馬曉康真想把所有的狼人都放出來……
“去吧,按計劃來,”他隱藏在虛空之中,聲音帶着絲許不滿。當這三十頭狼人盡數出現在他們的眼前時,這羣傢伙居然不是團結地衝過來開幹,反而是逃遁起來了。
吼!!
鍊金狼人的速度何其之快,眨眼的功夫就跳到地面,腳步生風地追了過去。這場景不算什麼,如果曹胖子在,估計一鐮刀甩過去就全部收割掉了,但對平民來說,這簡單等同於一場災難爆發,亡魂喪膽的慘叫聲響徹雲霄,狼人的爪子還未砸下,他們已經嚇得鬼叫起來了。
“尼瑪這是多廢材的一股「勢」啊?”馬曉康被他們的動作搞得有些呆滯,目光移向維拉家族那座古堡,正好看到維肯與安娜領着數名健碩的戰士趕來,“主角登場了,呃,不對,女主角登場了。”
安娜穿着一件暗紅色的馬夾,腰間別着一柄鋒銳的長劍,整個人看上去威風凜凜。她的兄長維肯臉色肅穆,馬曉康可以從他的眼眸中看到勇敢這個詞,只見他口令一聲,首先拔出長劍衝到一頭銀色狼人身上用力一劈。
砰!
“大家冷靜點!組織防守線!”鍊金狼人直接被他砍飛數米,廣場上同時響起他威嚴的聲音。
不錯嘛,居然也有c級實力?看到維肯一劍把狼人抽飛,馬曉康眼眉挑了挑,右手一甩,又是數十名鍊金狼人破空而出,咆哮着與之前那羣狼人把整個廣場在包圍起來——要是解雨知道我在幫第二支輪迴隊伍增強「勢」的威力,會不會把我扔進空間蟲洞啊?他暗裡猜想。
吼!
先前那頭被抽飛的鍊金狼人再度撲來,金黃的眼眸閃過一束精光,猛地大手一砸,與維肯雙雙滾到地上廝打起來。它下手極爲有分寸,爪子收起,反倒是一拳一拳地揍在維肯能夠受力的地方,然後又一次非常默契地迎着他那柄鋒銳的長劍再度被抽到遠處——再次滾到地上的鍊金狼人痛苦嘶叫,掙扎地站起來,然後又表演式地一個趔趄,摔到地上。
咦?!
正在亡命奔逃的平民愣住了,不可思議地看着這一幕,突然眼神極爲凌厲地盯着追來的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