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軒和傅展鵬到底和王曦說了什麼,封傑和鄭吒一點兒也不想知道,畢竟被楚軒和傅展鵬這兩個三無智者做過心理輔導的人,恐怕已經是不存在什麼秘密可言,順帶的連自己被徹頭徹尾的榨乾了所有利用價值都還不自知。
因此,封傑和鄭吒是懷着愧疚之情的看着王曦,和兩個三無眼鏡男有說有笑的從休息室裡走了出來……
王曦見到封傑和鄭吒,先是一愣,然後主動的走了上來,將一塊平板電腦塞到了封傑的手裡,說道:“我全都明白了,我能夠幫上的忙就只有這麼一點點了,你們一定要成功啊!”
封傑:“呃……嗯??”
封傑和鄭吒都是一臉懵逼,完全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樣子,傻愣愣的看着王曦塞到封傑手裡的那塊平板電腦,然後又傻傻的看着王曦一臉感動的不得了表情,看王曦那副樣子,他就差說一句“要堅強”了。
可問題是……楚軒和傅展鵬到底和他說了什麼啊?!他爲什麼要用這種表情看着封傑和鄭吒?還有他幹嘛把平板電腦給封傑啊?那平板電腦上面是有什麼重要資料嗎?
封傑和鄭吒下意識的將目光越過了王曦,投向了站在王曦身後的兩位智者身上,然而這兩個三無眼鏡男則是全都表現出一臉面無表情的模樣,就這麼冷冷的站在那裡,散發出一種生人勿進的氣場。
再然後……
時間回到現在,冷寒月的手裡把玩着一片長方形的石頭片,這個石頭片之前已經變化成了平板電腦、紙質書籍等多種知識載體工具,到了冷寒月這裡的時候,已經是變成了類似於刻在石頭上的象形文字一樣的東西,不過這並不影響冷寒月閱讀這上面的文字資料,因爲每當冷寒月手指劃過其表面的時候,上面的文字就會自動變化,像是手機電子書的翻頁一樣。
而那一天,在王曦把這個名叫歷史記錄的東西交給封傑以後,他就一臉慨然的走了,在封傑和鄭吒他們懵逼至極的目光中消失在了叛逆者組織的基地裡。當然,封傑和鄭吒都能夠感覺到,王曦是離開了這個位面,至於去了哪兒,那就沒人知道了。
而事後,封傑他們也是立刻追問了傅展鵬,問……這個王曦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平行世界同位體,你們難道沒有聽說過嗎?”這是楚軒和傅展鵬給予封傑和鄭吒的答覆。
經過兩位智者的解釋,封傑和鄭吒這才明白,此王曦非彼王曦!
中洲隊的王曦,已經確認的身份爲……世界碎片的轉世,人皇之徒,同時也是人皇佈置的棋子,與通天教主和複製體封傑都有因果在身。
而這一個王曦,則是出生在洪荒,生長在洪荒,同時還是一個大學生,一個築基期修真者,同時還有解開基因鎖第一階的實力,是一個標椎的洪荒大學生的水準……之後他還加入到了整個多元宇宙都能排的上號的隱秘組織,真實的歷史當中,成爲了一名記錄員。
對比了一下兩方面的情況,也就是對比了一下兩個王曦的人生軌跡等等之後,楚軒和傅展鵬確信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兩個王曦,分別出自洪荒大陸不同的世界線上。
這是一件讓楚軒和傅展鵬都很驚訝的事情……因爲洪荒大陸是具備唯一性的,是整個多元宇宙具備唯一的位面,它是整個多元宇宙的核心所在,按理說,時間線也應該是唯一的纔對。
整個多元宇宙唯一,可不僅僅指的是空間意義上的唯一,還包括了時間上的唯一,哲學上的唯一等等,可以說多元宇宙如果說有一個統一的正統時間軸的話,那麼這個時間軸就一定是以洪荒大陸的時間軸爲唯一標準。
但是,現在卻是出現了兩個不同的王曦,而且這兩個王曦還是來自於洪荒大陸上不同的世界線上,這……就特喵的很奇怪了。
楚軒和傅展鵬對此也沒有能夠得出一個肯定的結論,唯一的猜測是,其真實的歷史,應該具備着記錄其他“可能性”的數據,甚至可以從其他的可能性當中摘取一些人物加入其中。
畢竟,真實的歷史可是一個混跡在無數時間線上,靠着這個吃飯的組織啊……
而爲什麼會有不同時間線上的王曦出現在真實的歷史當中呢?
這一點,其實也很好解釋,雖然很是有些機械降神的意味……那就是,“作者”安排的。
聽上去很扯的理由,但卻是可以完全符合之前作者給予張恆和王曦的信息,若是沒有這一個來自真實的歷史裡的王曦,中洲隊真的是要拿頭去找真實的歷史了。
一個兩個加在一起,可以稱之爲巧合,但無數的巧合碰撞在一起,那就不能算是巧合了,至少在楚軒和傅展鵬這些智者眼裡,絕對不是什麼巧合。
“其實,我更加覺得,這是有人一早安排的,不是那個什麼作者,而是……將中洲隊的王曦安排在那裡的人。王曦出生在時空亂流當中的位面裡,而洪荒大陸卻早有一個身份安排給他使用,而那一點也在後來王曦的遭遇中證明了那是有人一手安排的。只不過,正因爲這是已經被我們所知曉的信息,所以反而產生了信息黑箱,讓我們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身在洪荒大陸上的王曦,其原本的身份到底是怎麼來的?因爲若是人皇出手,只是安排一個身份而已,簡直不要太簡單,所以我們都沒有去深思這件事,可若是這個身份本身也有其深意呢?”
冷寒月嘆了口氣,眼中也有佩服的神情:“不愧是統御人類,奠定多元宇宙主角地位的皇者、智者,一步三思已經不足以形容他了,他的局,每一步都有可能隱藏有其他手筆在內。或許這些隱藏的手段不一定能夠派的上用場,就如隨意的一步閒棋,但你卻無法判斷他所下的哪一步棋纔是閒棋,哪一步棋纔是真正關鍵的棋子啊。”
“不過……楚軒和傅展鵬那兩個傢伙,到底準備利用王曦佈下什麼局啊?”
記錄高塔……
白髮蒼蒼的教授凝視着眼前一臉無所畏懼表情的王曦,瞪着他說道:“王曦,你知不知道你做錯了什麼?”
王曦默默地點點頭:“我不應該將歷史記錄送人。”
在教授身後的一名中年男人忍不住說道:“歷史記錄可不僅僅只是組織的公共財產這麼簡單,更重要的是,歷史記錄鏈接我們真實的歷史的數據庫,可以查閱我們記錄高塔內部所記載的絕大部分資料。萬一……”
教授怒道:“歷史記錄除非是記錄員主動解除靈魂綁定,否則哪怕對方是高級聖人也沒有辦法強行搶走,那樣做只會導致記錄員的靈魂湮滅。我們對歷史記錄如此看重絕非是爲了一己之私,而是記錄高塔中記載了實在太多太多的珍貴資料,說句不好聽的話,若是我們全部死絕了,那這個多元宇宙的真正歷史就沒有人知曉了!”
“那麼,在無量量劫已經開始的現在,我們還能夠獨善其身嗎?”
忽然間,王曦說出了這麼一句話,這讓教授還有其身後的中年人都是一愣。
這裡是記錄高塔裡的一個私人房間,也是教授的臥室,那個中年男人則是王曦的導師,這裡只有他們三個人在,因此說話也是隨便了不少。
教授默然,片刻後,他說道:“我們真實的歷史自組織建立以來,就一直秉承着一個信念,那就是將真正的歷史記錄下來,維護真正的歷史,不能夠讓任何人扭曲歷史,爲此,我們所做出的犧牲……”
王曦點點頭:“這件事情我有所耳聞,這也是我一直心甘情願作爲真實的歷史一員的根本原因。若無組織的犧牲,哪裡會有人類歷……組織於我們人類有大功德啊。”
教授語氣淡然的說道:“這也是人類歷之後,我們脫離去死去死團卻至今沒有被任何人找過麻煩的原因之一,但是,無量量劫是一個特殊的時間點。”
“從無量量劫開始起,我們將再也沒有辦法記錄任何真實的歷史了,因爲時間線將開始收束,所有的可能性都會匯聚於一點,迎來最終的審判,而那個審判遲早會到來,就在……多元宇宙完結的那一天!”
王曦低聲的說着,這是在最近這些日子,才被真實的歷史裡諸多記錄員所知曉的一番話……這也算是真實的歷史所擁有的特殊福利吧,他們總能夠知道遠超多元宇宙其餘同等層次人所能知道的信息。
教授點點頭,也是嘆了一口氣:“無量量劫是特殊的,除開天地開闢至鴻蒙歷的那一段特殊時間點沒有任何人可以干涉以外,便是這無量量劫最爲特殊了,因爲這意味着多元宇宙步入終結,多元宇宙將由無限的膨脹開始逐漸的收縮,這種收縮是空間上的,也是時間上的,所有位面,所有的時間線,都將逐漸的歸於一點,而這個點無疑就是整個多元宇宙的中心……洪荒大陸。”
“所以……”王曦忽然說道:“那裡纔是真正的應許之地,而不是很多人都以爲的,是在多元宇宙裡的某個位面。”
教授頗有些驚訝的看着王曦,這些事情他是第一次跟王曦說,但是……怎麼感覺王曦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樣?
“沒錯,其實不管是天庭還是去死去死團,他們所尋找的應許之地,從一開始就一直在那裡,從來沒有變過。只不過,需要等待時間的到來……”
“而我們……”
教授頓了頓,然後,當他開口說話的同時,王曦也是和他異口同聲的說道:“等到最終的審判到來的時候,記錄下最真實的歷史,引導真正的歷史走向。”
教授沉默了,王曦一時間也沒有再說話,只是,教授的表情越發的嚴肅,他凝視着王曦,問道:“……你在那個位面遇到了什麼?那番話,是誰教你的?他,又或者是他們,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王曦沉吟了片刻,臉上也是終於露出了幾分緊張的表情,他隨後深吸了一口氣,道:“教授,您不是可以查閱記錄高塔裡的一切資料嗎?您怎麼不親自去看一看呢?”
教授點點頭:“看來,這是他們的目的了?想要通過你,和我親自交流?”
“但是……王曦啊,我還是不明白一點,你爲什麼要幫助他們呢?”教授沒有急着去查在王曦背後給他出招的人,事實上這場私下會談的主要目的依舊是那一個:爲什麼王曦要將歷史記錄轉贈他人,爲什麼王曦要幫助那些人?
曾幾何時,真實的歷史裡也有過這麼一個青年,他不惜違背真實的歷史裡那僅有的幾條鐵則之一,泄露了歷史的真相,但……那個青年本身其實就在歷史當中,是正史可能性的必然條件因素,他的所作所爲都在教授的意料之內。
可王曦卻是超出了教授的掌控範圍,甚至讓他起了一種很久很久沒有感覺到的陌生感受……上一次他感覺到這種不適感,還是來自於那個曾經的六個人之一。
王曦看着教授,看着導師,他先是衝着二人彎腰鞠躬,對他們行了一禮,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必須要謝謝教授,謝謝導師。若是沒有你們的幫助和栽培,可能我還是一個居住在洪荒城市裡的二等公民。別說加入真實的歷史,就連上大學都困難。”
導師忍不住說道:“你本身就很有資質和天賦,不用謝我們,畢竟你的祖上可是那一位的血親之一。”
王曦自嘲的一笑,道:“是,我知道,那位人類最古老的聖人之一嘛,我身上的一部分血統,有極大的可能性是那三位之一當中的血親,或者乾脆就是那三位之一留下來的。”
然後,王曦看着導師,看着教授,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在那個位面,看到了另外一個歷史可能性當中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