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恆苦笑了一聲說道:“李岡雷,你能先別說風涼話嗎?等我一下,一下下就好。我本來,就是要打算在今天將所有的事情全部說清楚的。”
“好吧,給你兩分鐘的時間。”李岡雷還是很大度的,給了張恆兩分鐘的時間去處理自己的私人感情。
張恆深吸了一口氣,用快速又準確的語言對安娜解釋道:“安娜,我就長話短說了。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以前的經歷絕對不是什麼虛假的記憶,都是真實不虛的回憶。我並不能夠隨心所欲的操縱書中的一切,你是你,永遠不會變,你自己定下的決心,永遠會是你自己定下的決心,我是無法干涉任何人的意志的。至於張恆的事情……抱歉,我和張恆是一個人,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也無法解釋得清這種關係。但是,我是發自真心愛着你……”
張恆畢竟也是一名小說作家,能用語言解釋得清的東西他還是能夠說的清楚的。他的作者異能確實不是萬能的,他的那種能力真要說起來,是擁有着極大的侷限性,根本就不是旁人想象的那麼萬能。
除了在一開始創造某個角色的時候,他可以設定那個角色的性格經歷等等,等到他所寫的那本書的劇情真正展開之後,他就只能夠通過某種“設定的合理性”來展開劇情,推動劇情的發展。就比如說,鄭吒在和異形女皇拼命的時候,張恆可以寫他在危機之中開啓基因鎖,但絕對不可能寫出宇宙飛船突然冒出一個賽亞人,然後一個波解決了異形皇后。因爲在無限恐怖的設定當中,就不可能出現那樣的情況。
說白了,這也和恐怖片《死神來了》中的死神的能力,又或者說和智者的佈局很相似。只是,這種佈局,是建立在他某種程度的全知全能的基礎上,因此看上去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發展。
而安娜……除了她一開始的身世以外,安娜的自身意志,包括她後來的一切經歷,張恆只是做了一個旁觀者而已。只不過他同時將他的分身,也就是無限未來裡的張恆,在某個時候讓他和安娜產生了一些交集。
到了後來,隨着劇情的發展,張恆也只能看着安娜對張恆產生情愫,直到他真正進入到這個世界之後,消受了美人恩的他,卻是真正的愛上了安娜。
而不提安娜如今是什麼心情,李岡雷在聽到張恆這麼說之後,倒是立刻衝着張恆問道:“你真的熟悉這個世界地一切嗎?所有的東西你都知道?在描寫這個世界時,真的是想創造什麼人或東西,那就可以創造出來嗎?不會出現超脫你預料之外地人或事吧?”
張恆聞言,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道:“當然有了啊,不單是人和事……甚至連一些我從未想過或者聽說過的道具都曾出現過,最最直接的,便是關於無限未來與無限終焉世界的重疊……這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料之外。你知道嗎?在無限終焉的世界裡,無限未來和無限恐怖就是一本書,包括我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他們也早就知曉了!”
聽完張恆的話,李岡雷的臉色未變,畢竟之前的內容就足夠讓他震驚了,也就是俗話說的,吃驚過頭反而不覺得有什麼好吃驚的了。
關於無限終焉的位面重疊的消息,一方面,張恆是從和傅展鵬以及複製體楚軒那裡瞭解到了大部分的內容,然後,他又在娜塔亞那裡確認了這一消息。在當時得知這一消息的時候,張恆的心裡實在是涌出了一股滑稽感。沒錯,就是滑稽感……虧他一直把自己當成是一個“造物主”,可結果到頭來,即便是他,也不過是區區一個盒子中的螻蟻罷了。搞了半天,他所精心策劃許久的,堪稱是史無前例的計劃,也依然不過是另外一個位面裡的一本小說罷了。
不過,他也重頭開始認真的思考了一番關於這個世界的“設定”問題。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一個“作者”,一個創造了無限恐怖和無限未來世界的作者,既然這個世界已經是真是不虛的世界,甚至連他也進入到了這裡來了,那麼,他所思考的設定,從某方面來說就是這個世間的真理!
或許……張恆所出生、生活的那個位面,其實只是和無限未來乃至無限終焉的位面是個平行的位面罷了。又或許,在張恆之上,還有另外一個更加高級的盒子,他也不過是這個盒子當中的一個“人物”罷了。
張恆對於這些猜測一直放在心裡,他也不是很肯定這些猜測是否正確。
“那……換句話說,其實你也並非是真正的全知全能咯?”李岡雷又咬了一塊巧克力,一邊吃一邊說道。
“是的,就是如此,但是,也不光如此。我知道關於這個無限世界的很多內幕,知道該怎樣變強,也知道很多珍貴的寶物的去處,只要能拿到這些東西,我們的實力就會很快的變強,但是,我的智慧也就僅此而已,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幫助……”張恆捏着安娜的手,對李岡雷說道。
李岡雷又一次陷入到了沉思之中,隔了好半天后才說道:“那我該如何對你呢?現在立刻殺掉你嗎?真是……讓人鬱悶啊,有你這樣做事的嗎?一來就把所有秘密全部說出來了啊,難道一點腦子也不長的嗎?”
張恆再一次苦笑了起來道:“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至少在你們這些人的眼中,我和那些街邊普通青年沒什麼不同。若不是風雲際會,讓我恰好擁有了這個能力,創造出了這樣的世界。我也不可能身處在這裡,或許這個世界對我而言只是一場夢罷了,但是我卻做不到遊戲於這個世界,像那種隨意殺人,快樂變強,順路再玩幾個美女般的作法……我做不到!我有需要保護地人,那怕是死,我也要保護她!”
聽到張恆的這番話,安娜的身體不禁微微顫抖了一下。
“……所以,我不打算欺騙你或者利用你,我想要得到你的幫助。所以我唯一能夠想到的辦法就和你坦承相交。把我地所有秘密都告訴你,沒有欺騙。沒有利用,只是夥伴與夥伴間的坦承。”張恆如是說道。
李岡雷又撓了撓他褐色的頭髮,他的模樣看起來完全就是混血兒,帶着楚軒與尼奧斯的基因,一個東方人種,一個西方人種,倒確實是混血兒了,在他撓頭髮時,卻又拿出了一塊巧克力丟入嘴中,接着他就這樣沉默着向前行去。
張恆見狀,拉着安娜的手,和娜塔亞一起追隨着李岡雷向前行去。安娜並沒有抵抗,雖然還在沉默着,但卻順從着張恆一起行進着。一路上,四個人都是這樣沉默不語,隔了好半天后,李岡雷才喃喃的說道:“姑且先待在你身邊吧,利用一下你對這個世界的熟悉,若是你毫無利用價值了,或者說我已經看不慣你的做法了,那時我可會毫不猶豫就拋棄你的,自己做好心理準備吧……”說這番話時,李岡雷卻是頭也不回,依然自顧自的向前行走着。
“大恩不言謝……”張恆輕輕點點頭,他鄭重地說道。
在他這個之前所設定的外掛已經全部消失的世界裡,不,應該說,之前所設計的“攻略”全部消失的世界裡,張恆對於這個世界完全是陌生的。在這個時候,得到李岡雷這樣的智者的幫助,那是何等的珍貴,這已經是不言而喻了。
“……總之,這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了,我現在的實力還很弱,不光如此,再過個數天之後,世界末日便會降臨了,到時候還不知道會不會伴隨着位面重疊。說起來,如何度過數天後的世界末日,纔是最緊要的事情吧。”一路上,張恆倒是沒有閒着,將他所知道的事情,或者說是他對於無限未來世界的設定,都一一告訴了李岡雷、安娜和娜塔亞知曉。
聞言,李岡雷卻是冷冷一笑道:“那有你說的那麼簡單?現在這個世界既然和無限終焉的世界重疊在一起了,那你就沒想過另外一件事情嗎?”
張恆愣了一下,奇怪地問道:“什麼事情?”
“無限終焉……是什麼?聽名字,似乎和你所寫的小說是同樣類型的一本小說。你也說了,在你的那個外面,因爲受到你所寫的那本小說的影響,有很多人都跟風寫起了和你寫的那本無限恐怖類似的小說。叫無限流,對吧?”李岡雷指着張恆說道。
張恆苦笑了一下,他擺擺手道:“那是在這個盒子之外,不一樣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