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間,梁平的眼前一片漆黑。但耳邊卻傳來了神王秋境蒼老的聲音。
“梁平,你的能力終於在這次科學意外事件中,開始走上了覺醒之路,以後你會擁有和牧野同等的資質和能力,甚至於超越牧野的成就,成爲一個可以凌駕於真正的劍尊強者之上的超級強者,但在這個覺醒的過程當中,你所需要承受的痛苦也是巨大的,不僅是來自身體的,還有精神上的,心理上的,只有你能夠耐得住痛苦,才能夠真正的覺醒出更強的戰鬥力量,所以你一定要堅持下去,儘快的恢復自己的意識。”
梁平無法開口說話,但心中的念頭,足以跟神王秋境進行正常的交流。
心頭暗道:“神王,現在我的身體連動都不能動了,還談什麼能力的覺醒,看來我之前真的想得太簡單了,真的不應該那麼輕易的相信費三木。”
神王聞言一笑道:“梁平,你不要急,其實這件事情你也算得上是因禍得福,只要你自己不放棄,總會好的。”
梁平萬般不解,自己的身體都已經僵硬了,還能怎麼堅持下去,但對於至善神界的神王,他始終保持着一份堅定的信任。
便是在心中暗暗說道:“神王,我不明白,之前你分明說過,只有去完成你在外掛中設定的任務,纔算是我真正應該做的事情,可是現在聽你這麼說,難道我這麼做是對的麼。”
神王道:“原本我也在懷疑,你突然跟陌塵合作這件事情的正確性。因爲你的唐突行爲,真的差點害死了沈都。那天在遺魔山劍修學院的時候,我突然消失,就是因爲要去另一個空間救出沈都。然而這件事情也讓我明白,其實我們作爲神界中人,本就不該干涉你們盛世大陸的事情,一切在冥冥當中都有註定,你應該按照蘑菇公子的意思行事,她的職業是書生,可以預測盛世大陸的未來,所以在你覺醒了自身更強的能力以後,在完成我給你的任務的同時,也要貫徹蘑菇公子的救世思想,明白麼。”
梁平一陣沉思,又道:“神王,現在蘑菇公子一個人在劍修學院,真的安全麼。”
神王道:“她現在已經不在劍修學院了,就在你離開劍修學院的同時,沈都出現在劍修學院,跟蘑菇公子講述了一些白骨正在密謀的惡事,蘑菇公子已經開始着手解決這件事情了。”
“惡事?究竟是什麼事情。”梁平問。
“白骨作出這個系統,就是爲了在現世裡稱王,還記得墨羽中了忘情刀的事情麼。”神王道。
“當然記得,可是據說中了忘情刀以後,只要意志堅定,就可以不被忘情刀控制,就不會失去記憶了不是麼。”梁平道。
“當然不是,梁平,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我知道因爲你佔據了牧野正義的身體,以後你的心理就和牧野一樣,都同樣身懷大義,可是你不瞭解,忘情刀之所以沒有讓墨羽忘記你的存在,那是因爲有白骨的控制,墨羽突然去魔巖高召喚出聖地裡的神劍,其實墨無瑕,墨羽,墨清,上官琴,他們所有曾經生活在靈州大陸的人,都已經忘記了靈州大陸的事情。”
“都忘記了靈州大陸?可是他們分明一直在提及靈州大陸的事情。”梁平不解道。
“那是因爲當時的白骨置身於系統之外,只有他仍然清晰的記得靈州大陸裡發生的一切。”神王道。
“可是蘑菇公子也同樣記得,這又怎麼解釋。”梁平問。
“那是因爲當時的蘑菇公子身在終極地獄,而且那時候的她還不是蘑菇公子,作爲夏紅梅的她,原本也應該記得自己在靈州大陸裡發生的一切,可是在你見到她以後,她不過是一個平凡的妓、女,對從前的一切根本已經完全忘記了,這足以說明,她是在她爺爺的幫助之下,才找回了蘑菇公子的身份,找回了靈州大陸的記憶。”
梁平聞言若有所思,但很快又繼續問道:“可是我爲什麼一直記得牧野在北原裡發生的事情。”
“那段記憶是白骨強加於你的,其實那段記憶根本就存在着許多的虛假性,事實上,牧野是一個無比堅毅的男人,而且他本就可以有資格飛昇神界,他一直留在靈州大陸,就是爲了等待這一場千年的浩劫,但他沒有料到的是,要解決這一次千年劫的人並非他本身,而是他的分身。”神王道。
“他的分身,不就是我麼?”梁平驚訝道。
“沒錯,他的分身就是你,所以在他的靈魂快要被打散的時候,他強行控制了系統,並短暫的干擾了白骨的思想,將你從現世安排到了這個世界。”神王道。
梁平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一切都是在白骨的操控之中,也終於理解了墨羽和墨無瑕她們奇怪的言行。
“看來眼下自己能相信的人,或許真的只有蘑菇公子一人了。”
這樣感慨一句,又繼續問道:“那麼這一次的千年劫,真的會順利的得到解決麼。”
神王呵呵一笑道:“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回答你,最終能不能順利的解決,其實都掌握在你自己的手裡,這也是在你解決千年劫之前,我最後一次跟你交談。”
“最後一次?”
“是最後一次,就像沈都一樣,他上次擅自出現在遺魔山劍修學院找到蘑菇公子,也同樣阻擾了你們原本應有的行動,這樣無疑是打亂了你們的計劃,所以我們已經徹底的決定,不再貿然出現在盛世大陸的任何地方。”
神王說完這句話以後,就真的沒有再出現過。
梁平的思緒變得混亂,但也堅定了自己的人生意義。
然而正是此際,耳邊突然傳來了自己周遭的聲音。費三木手裡的電鋸,一直在耳邊“嗡嗡”作響。
但他的電鋸並沒有貿然落下,也沒有輕易割下樑平的脖頸。
他似乎還在猶豫。但很快的,電鋸的風變得冷烈,電鋸的鋸齒,彷彿已經觸及到了梁平脖頸上的皮膚。
“啊!”
梁平在心中吶喊着不要動手。
但他的嘴無法開啓,更無法發生絲毫的聲音來。
突然聽到費三木顫顫巍巍的說道:“梁平,我知道你不想變得跟我一樣,可是你知道,現在除了這個辦法以外,就沒有別的辦法可以讓你保留自己的思想了。”
說着,他手裡的電鋸再下幾分。
梁平已經微微感到了脖頸上的疼痛。那種被鋸齒嵌入皮膚,撕絞血肉的疼痛,令人不敢設想。
極力的告訴自己,一定要動起來,要擺脫被斬首的可能。
“啊!”
在心中嘶聲力竭的吶喊,導致他的眉頭一陣收縮。
不知爲何,或許是費三木注意到了梁平情緒的異常,他手裡的電鋸突然停下了動作。
但那種即將割下自己頭顱的恐懼,仍然充斥在梁平的每一個細胞之內。
只想要立刻躲開那該死的電鋸。
“嗡嗡~~”
然而時間數秒,大約過了足足五分鐘,梁平的身體仍然絲毫無法動彈,甚至連先前還能有一點點活動空間的手臂,到現在也已經處於完全僵直的狀態了。
於是耳邊再次傳來費三木沉重的嘆息之聲。
“唉!看來只能這麼做了,否則的話,我怕藥物蔓延到你的大腦,連你的思考能力也會變得遲緩,甚至僵硬,靜止。”
言盡於此,費三木突然高舉電鋸。
“嗡~~”
電鋸的聲音由遠及近,極快的從半空中落下。
梁平已經驚得滿頭大汗。
“呀!”
一聲怪叫,眼看自己的頭顱就要被費三木手裡的電鋸割出,也正是在那電光火石之間,他的身體竟如鬼魅一般冷然一閃。
“咻!”
耳邊一陣輕快的風聲響起。
尚未看清眼前的情況,只感到自己的身體像是撞擊到了一個堅硬的物體之上。
科研中心裡發出“轟!”一聲巨響,梁平的腦袋裡遂即“嗡嗡”作響。
“我擦!”
梁平聽到費三木驚叫一聲。
“哈哈,成功了!成功了!”
“我的恐懼療法成功了!”
聽到費三木急促的腳步之聲,正在極快的靠近自己的身旁。
梁平反應極速的站起身來,晃了晃沉重的頭顱。
耳邊分明聽到費三木的步伐奇快,但眼中看到的景象卻是不同,只覺得費三木的行動如同一個年邁的八旬老人,遲緩的不堪入目。
“這是怎麼回事!”
梁平眉頭一蹙,便是驚訝的問道:“老頭,我的身體好像可以活動了,可是你怎麼變得那麼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