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古代的路真特麼的難走!”
李江罵罵咧咧的從一處山谷中走了出來。
這已經是他離開潼關幾天以後了。他以前來過陝西,不過都是坐火車,從沒用腿走過,他只能按照方向向東南而行。
幸好他有武功在身,遇山翻山、遇水過水,地形沒有對他造成多大的障礙。不過一身牛X閃閃的造型就有點不好看了。
李江對此真是無語,這還是系統狂吹的高科技生物納米材料製成,不掉色兒、吸汗透氣、從不褶皺免熨燙,可它不防塵啊,整得一身灰頭土臉的。
抖了抖頭上、身上沾的樹葉子,再拍打下灰塵,李江回了回頭,仍然心有餘悸。
他這一路行來,人煙稀少,看見的百姓人人衣服襤褸,餓得面黃飢瘦。好多百姓在山間挖掘樹根而食。
他身上倒有穆人清給的銀兩,可是卻沒地兒買到食物。他只得動用信念值兌換點麪包牛奶什麼的,真真是肉痛啊!一袋法式小麪包加一袋牛奶就要1點。
不過他再肉痛,總算還有得吃。這一路上,倒斃的饑民不絕於途,令他物傷其類、倍感淒涼。在最困苦的達州附近,竟然見饑民在煮了餓死的死屍來吃,他不敢多看,忍痛花了幾十信念點兌換了100個麪包扔給了他們,然後掩面疾行而過。
現在總算到了重慶府。這畢竟是四川布政司的一個大府,兩江交匯之所在,所以人氣興旺。
聽着重慶話,李江感到一陣親切,三年來才聽到鄉音,自己卻都有點不會說了,現在一口的陝西話。
微笑的聽着路人的話語,李江一路向朝天門而去。
爬坡上坎,找不到路就問問路人,重慶人都很熱情地指路,甚至還有沒事的帶着李江走了一段。
來到了朝天門後,李江放眼望去,嘉陵江和長江一清一濁交匯在一起向東流去,從這兒看着,交匯的地點就像一個鴛鴦火?。
大江上船來船往,江岸上人流洶涌,有上貨的,有下貨的,馬車、板車、棒棒來往交錯,好一派繁忙景像。
李江不由得嘆氣,可惜這和諧的場面要不了幾年就會蕩然無存,野豬皮來了。
可他又能做什麼呢?一個人是不可能對付得了千軍萬馬的。李江想着只有練好了武功,再去做做專諸要離之事吧。
走下碼頭,李江想找一艘客船,問了半天,沒有。除非自己出錢包一艘,或者搭乘別人的貨船。
沒有辦法,他只好一艘艘的問過去,有沒有去南京方向的。
好多船都不走那麼遠,一般過了三峽到宜昌爲止,走得遠的到武漢。這可把李江給急得,真想不管不顧的花個幾百點兌換個遊艇出來,自己開着去了。
終於,問過十幾艘之後,有個運絲織物的船要去江南。李江大喜,順着船工的指點找到了船主。
船主姓趙,一個有三十來歲的壯漢。他聽了李江的來意,打量了他一會兒,身負長劍,氣宇軒昂,英俊的臉上透着正氣,一身衣服非絲非布高調奢華,想着應該是哪個世家子弟,不似匪人。
考慮了一下,船主同意了李江的請求,象徵似的收取了他五兩銀子的船資。
李江見他同意,連連感謝,船主叫來一個船工引着他上船,給他安置了一個小小的房間。
沒過多久,船起錨開航,順着江水往東駛去。
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這一路上沒有多大波折,船隻順利地穿過了三峽,過武漢,來到江西境內。
在船上,李江也和船主趙得富混熟了,有時他們吃飯還叫李江一起。李江並不推辭,信念值能省則省,老是用來兌換食物忒浪費了,他還想存夠一萬點到下一個世界呢。
這天傍晚,船過了江西九江,李江正和趙得富邊吃晚飯邊吹牛,以後世之人的見識把這土著侃暈不要太輕鬆,趙得富聽得是兩目圓睜、連連驚歎。
李江剛講了個小段子,忽然聽遠處隱隱有唿哨之聲。李江立刻收聲,想起穆人清所說江湖上的種種變故,料知有事,給趙得富打了個手勢,示意他不要發出聲音,然後悄悄站在了窗前,往外看去。
外面只見滾滾江水,什麼也沒有。不過李江不敢大意,他的五感強化後本就很強,現在又武功大成,只要功聚雙耳,幾十米外的動靜根本瞞不過他,他有這個自信,剛纔絕對不是幻聽。
果然,不久櫓聲急響,下游有船上來。李江趕緊吹滅了油燈,對着不明所以的趙得富輕輕說道:“有幾艘小船向着我們來了,好像不懷好意,你趕緊趴好,謹防他們射箭。”
“啊!”趙得富還在發呆,明顯不信。李江只好不再管他,繼續看着窗外。
須臾間,四艘小船迅速接近。很快他們就擺好了陣型,一隻在前,一隻在後,還有兩隻分列左右,把大船夾在了中間。
圍住貨船後,每隻船上都點起了火把,然後各扔了一隻帶繩的鐵爪牢牢抓附在了貨船船胘。
這時左邊靠甲板的小船上,一個粗暴的聲音喝道:“船主出來答話,要不然一把燒了你們這些賊廝鳥!”
趙得富這才反應過來,探頭張望,見四艘小船上火把點得晃亮,船頭上站滿了人,個個手執兵刃,登時嚇得不住發抖。
見他膽小的樣子,李江不禁暗“呸”了一聲,心想這貨一路上吹噓他走南闖北,什麼大場面都見過,現在這副鵪鶉樣,你也配姓趙?
可是總不能讓這些水匪真把船燒了吧,李江是會游泳,卻都是在游泳池裡練出來的,在大江裡還沒試過,心裡也有點發虛。
於是他安慰趙得富:“沒事兒,你先出去答話穩住這些人,我找機會做掉他們老大,讓他們不戰而潰!”說完後,還拍了拍身後的倚天劍,以增強說服力。
“哦,哦”趙得富不得不答應,這艘船連帶貨物都是自己的,如果真被燒了,即使僥倖不死,那也只有破產,想着家裡的嬌妻幼兒,他只好硬着頭皮走出房門。
幾步來到甲板,趙得富戰戰兢兢地說道:“各位好漢,我就是船主,不知找我來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