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野王神色凝重,說起了具體的情況。
情報部在青樓中發展了一個暗探,有一天她從一個番僧酒醉後的胡言中得知,城中萬安寺好像關押了一些朝廷的欽犯。
此消息輾轉傳到駐大都情報局長的耳中後,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般來說朝廷欽犯都關押在刑部大牢中,也就是俗稱的“天牢”,沒有道理關押在別處。除非裡面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
情報局長沒有因爲消息與已無關而放過。他秉承李軍機所教,事無鉅細,需在看似細小、無關的海量消息中篩選出有價值的情報。即使最終與明教沒有關係,也可以做到心中有數,排除一條危機。
故而他派出了手下着力探聽此消息的真僞。一人蹲守寺門,一人扮着香客進寺上香。
寺門處蹲守的情報員沒有發現異常,依然如平時一樣,人來人往。
但是,入寺上香的情報員發現了與平常不同之處。
寺內後院有座萬安塔,以前都允許香客敬完香後,上塔去登高遠眺。而現在後院與前院卻被封閉了,非萬安寺人員不得入內,給出的理由是要萬安塔需要修繕。
情報員沒有打草驚蛇,略微轉了轉就退了回來。
情況彙報給局長後,讓局長有些難辦。他心裡肯定萬安塔裡關押着什麼人,但又下不定決心,要不要派人冒險潛進去看個明白。
大都情報局只有十人,大多都潛伏在各處各行業,機動人手並不充足,而且聽彙報,萬安寺後院圍得是密不透風,他手下的武力也非常不足。
可明擺着這是一個天大的消息,不去搞個清楚,他心有不甘。
正當他左右爲難之際,殷天正派出的特種人員找來了。
殷天正派出了兩個精通易容、輕功高強的手下,循李江給的地址,以特殊的暗號和他接上了頭。
局長告知了特種隊員這個不起眼的小消息。
特種隊員本來就是帶着尋找六大派的任務來大都的,聽到了也來了興趣。
於是,兩方一拍即合。
情報局長更是高興,有了兩個輕功高強的人手,此事便可迎難而解。
經過勘察,兩天後,兩個特種人員趁着夜色潛入了萬安寺中。
在局長焦急的等待中,後半夜兩人回來了。
他們爲不暴露,沒有上塔,而是在塔周圍打探。
就在他們以爲此夜要無功而返時,他們發現了異常,一個明顯是江湖人士的人被帶了出來,此江湖人士還罵罵咧咧的。
見出現了轉機,他兩人商量了一下,一人掩護,一人冒險靠近了些,終於聽清楚了江湖人士的聲音:“想得我華山武功,你們真是做夢!”
聽到這裡,後面也沒必要聽了,兩人小心翼翼地退了回來。
回到聯絡處,兩特種人員給情報局長通報了情況後,連夜翻出了大都,帶出了這個石破天驚的消息。
“啪”顏垣一拍大腿,說道:“怪不得江湖上沸沸揚揚,都說魔教勢大,將六大派前赴西域的衆高手一鼓聚殲。原來我們是幫狗皇帝背了黑鍋!”
“是啊”派出的五軍都督府幾個都督副都督也紛紛發言,說此刻江湖上各門各派、各幫會、以及鏢行、山寨、船幫、碼頭等等,無不嚴密戒備,生怕明教大舉來襲。
“倒也不一定是皇帝所爲。”楊逍搖了搖頭說道。
“對,如果是皇帝所爲,六大派的人必定會關到天牢,何必關在萬安寺中。”殷天正強調道。
張無忌沉吟了下,試探着說道:“會不會是汝陽王府?”
韋一笑沒有完全掌握特種部隊,一直心裡不爽,此時陽陰怪氣地說道:“殷統領做事毛躁,導致功虧一潰。當時爲什麼不讓他們打探清楚背後的勢力再回來?”
“打聽到了六大派的消息最重要,管他背後是誰,到時終有一戰!”殷野王不客氣地回懟。
李江把手一擺,說道:“別爭了,此事肯定是趙敏所爲,你們看她攻上武當就知道了。我還聽說,此女奉汝陽王令統率江湖勢力。”
“哼!”韋一笑和殷天正對瞪一眼,各自偏過頭去,李軍機發話了,他們還是得給點面子。
接下來,明教衆人又商量了下針對萬安寺的應對。
按張無忌的意思,立刻潛入大都,着手營救事宜,這裡面可有他四個師叔伯,他非常擔心他們的安危。
但是,殷天正止住了他。
殷天正的理由很簡單,因爲天下的形勢已逼迫明教不得不盡快做出反應。
反元義師已經此起彼伏,天下已然大亂。可是元軍仍是極強,各地起事者各自爲戰,互相沒有呼應聯絡,都是很快就被撲滅。
每一處起義,明教和天鷹教下的弟子均有參與,被元兵或擒或殺,殉難者極衆。
衆人多多少少都聽過某地的消息,但從未如殷天正今日說得這麼全面。
當他們聽到明教起義者全部失敗後,心痛之餘皆忍不住心中憤懣,紛紛力陳要爲死難者報仇。
張無忌面對羣議洶洶,一時拿不定主意,到底先去大都救人還是先統領兵馬。他求助似地看向了穩坐一旁的李江。
李江適時出言,道:“天下百姓苦難日久,人心思變,正是驅除韃子、還我河山的良機。依我之見,還是先前我們制定的策略,調明教各路首領,整合編制,把衆人擰成一股繩,合力抗元!”
“嗯……”李江又想了下,繼續道:“按講劃,本是要調他們到總壇接受整編的。但是現在形勢變化,稍有延遲受到的損失必會更大。既然教主都在外面,那我們可以因地制宜,擇一善地召開大會。”
五軍都督府衆將立馬同意,他們以前是沒機會,現在帶兵就是他們的本職,此時見有機會上戰場手刃韃子,均感熱血沸騰。
張無忌點頭,說道:“李顧問建議可行,各位意下如何?”
其他人也紛紛同意。
楊逍道:“教主,你說在何處聚會最好?”
張無忌可能出言前已考慮過了,立刻說道:“本人常想起本教兩位人物的恩情。一是蝶谷醫仙胡青牛先生,他老人家已死於金花婆婆之手。另一位是常遇春大哥,不知他此刻身在何處。我想,本教這次大會,便在淮北蝴蝶谷中舉行。”
衆人齊聲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