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這究竟是什麼意思?爲何出現在大儒王薄府邸?現在幾乎全部的焦點都集中在那“一”“二”“三”的事件上去了。“一”“三”兩塊木刻帶走了兩條性命:丐幫副幫主馬大元、戰斧堂堂主李長安?而這個“二”是否也會帶走一條性命?
六月二十四日,大儒王薄的誕辰,到時候不但有諸多官員大人物、德高望重的江湖名宿會前去拜壽,最重要六月二十四日正好是洛陽琴會在王薄府邸舉辦之日。
在此時前夕竟然出現了兩條人命,而且神通廣大的丐幫以及戰斧堂弟子竟然尋不到半點信息,實在有些令人匪夷所思,心中亦暗自發毛。王薄府邸的“二”字究竟會要掉誰的性命呢??
洛陽城內諸多茶館酒肆內都在對這件事情而議論紛紛!洛陽本身就是一個消息傳播得及其快速的地方,無論是丐幫副幫主馬大元之死,還是戰斧堂堂主李長安之亡,都以極短的時間傳播至洛陽上下。當然現今討論得最熱門的話題,便是王薄府邸出現得那二字木刻,前面兩次木刻隨着亡者而出現,而這一次木刻卻先於亡者出現,這是否意味着有人已經爲六月二十四日大儒王薄的壽宴訂下了催命書或催命符籙呢?
王薄非常忙碌,幾乎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他以及他的府邸。這幾日原本應當他最高興的日子,馬上他就可以見到不少在天南海北的故人了,可是最近幾日在洛陽城內發生的事情可着實令他感覺不太輕鬆。
即使王薄自感已經修煉到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地步,但卻亦不能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超然之心境。這不,隨着洛陽守城大將王世充,京城豪霸李燕北等人明裡暗裡的詢問,王薄也不得不心急起來,府邸內,王薄請了他原本應當在宴會之日出現在他府邸的‘黃山逸民’歐陽希夷在大廳內商談關於府邸布控佈防之事。
極其魁偉的歐陽希夷橫做在椅子上,即使不動,以給如一種如山的壓迫感。這位歐陽希夷雖然穿着打扮看上去如同乞丐,但身上那股瀟灑狂傲的氣質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將這個人當做乞丐。
奴僕爲歐陽希夷奉上茶水糕點,隨即下去,不敢打擾自家老爺與這位衣衫襤褸的客人談論重要的事情。
“最近這幾日的事情我也略有耳聞,無論是戰斧堂堂主李長安抑或是丐幫副幫主馬大元都可以算得上江湖之上非常重量級的人物!丐幫遍佈天下,其影響力自然不用言論。戰斧堂雖在中原地帶名氣名不算大,但在甘肅、陝北一帶,江湖之上恐怕沒有不知道這個已經崛起於江湖多年的勢力。據我所知無論是馬大元還是李長安,兩位的武藝都着實不凡,但無論是馬大元還是李長安在臨死之前卻沒有任何掙扎,這本身就是一件令人非常費解的事情!”歐陽希夷半眯着的眼睛忽然睜開,眼中飈射出兩道精光,沉聲說道。
王薄說道:“據我所知六月十九日,也是馬大元、李長安遇害的當日,馬大元當日與喬峰、白世鏡、呂章等幾位丐幫重要人物喝酒,馬大元不勝酒力,最終被喬峰、白世鏡等人擡會去。而李長安在當日曾帶一位女子回房間,但第二日發現李長安的店小二卻並未見到李長安帶來的那名女子。”
歐陽希夷嘴角勾起了一絲興趣,開口道:“馬大元也喜歡喝酒?他可善飲?”
王薄愣了一下,隨即回答道:“丐幫之內傳他可是能與喬峰喝個不醉不休的人物。”王薄早已經習慣這位老友天馬行空的思維,因此也不覺得太過驚訝,簡單回答道。
歐陽希夷眯着眼睛說道:“丐幫之中聰明人應當不少,他們應當清楚當日馬大元如此早便醉了,這本就是一件不尋常的事情!而戰斧堂的人應當也在尋找那位被李長安帶回房間,但第二天卻又消失的女人。不過看如今丐幫與戰斧堂的行動,應該可以得出結論:他們並未尋到線索甚至連蛛絲馬跡也都並未尋到。”
王薄沒好氣的望了歐陽希夷一眼:“事情經過你這麼一說,我非但沒有感覺明白一些,反而更糊塗了!”
歐陽希夷衝着王薄得意一笑,搖頭晃腦道:“所以說你讀書讀多了,將自己的腦子都讀壞了,這麼一點簡單邏輯的事情竟然也想不通。”
王薄可沒有空給這個借了三分顏色就敢開染坊的傢伙,催促道:“快點說說你的想法吧,石青璇侄女即將來我的府邸,我可不希望他出現任何事情,我想你應當也不希望吧!”
聽見這句話,一向肆無忌憚的歐陽希夷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沉聲道:“無論是李長安之死還是馬大元之死,雖然留下了蛛絲馬跡,但至今卻令丐幫、戰斧堂上下無跡可尋,足矣見證兇手之狡詐!而這一次卻不一樣,那人竟然先一步將木刻丟在府邸,你難道不感覺這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嗎?”
王薄點頭道:“三日悄無聲息,六月二十二日木刻出現在我的府邸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更不可思議的事情你可知道木刻是落在我府邸何處嗎?”
“何處?”
王薄苦笑:“書房,是我的弟子尋到的!”
歐陽希夷虎軀一震,凝視了王薄幾眼,開口道:“倘若我們不是相交多年的老友,我恐怕都以爲兇手是你,只不過這消息是如何傳播到洛陽城中呢?”
王薄道:“自然也並非我們府邸中人,而是在我那位弟子拾得木刻不久,就在洛陽城內傳開了。”
歐陽希夷嘆了口氣:“看來早有人已經開始對你府邸的佈局設計有了瞭解,換而言之,早有人已經開始爭對六月二十四日的洛陽琴會了。”
“我亦如此想,只不過現今我卻沒有半點頭緒!”
“你沒有頭緒,我卻有一點頭緒!但我寧願希望我這一點頭緒並非正確的!”王薄苦惱不已,歐陽希夷忽然又開口說道。
“既然有,那便說吧!”
“倘若兇手是想利用馬大元、李長安之死,繼而用衆人矚目的‘二’木刻將衆人引自六月二十四日的洛陽琴會之上,你說如何?”
王薄身軀一顫,驚聲道:“你的意思是說,馬大元、李長安與兇手本身沒有利益瓜葛,只不過是兇手將衆人視線引到洛陽琴會而設下的投石?”
這種想法實在太恐怖,如何是真的,那就更恐怖了。用兩位江湖大人物的死亡而將視線引到至洛陽琴會之上,這人想幹什麼??
歐陽希夷道:“我們不妨沿着這個假設繼續推想下去,倘若兇手的目的真是如此,但他又爲何如此呢?”
王薄沉吟了半晌,緩緩開口道:“洛陽琴會之上應當會聚集不少達官貴人、一方商賈以及不少江湖名人,我想兇手的目的不外乎爲了他們吧!”
歐陽希夷道:“或許吧,但我卻有一個推斷,兇手應當並非爲了那些人,而是爲了石青璇侄女!”
“爲什麼?”
“因爲石青璇侄女還有一重身份,邪王石之軒之女!”
“你什麼意思?”
歐陽希夷望着王薄,道:“你是故意裝作不明白還是真不明白,邪王石之軒已經消失在江湖武林甚至魔門之中已經有十幾年了,現在的魔門雖然在陰後祝玉妍的領導之下蒸蒸日上,但陰後祝玉妍畢竟也只是一位女子而已,雖然祝玉妍在魔門八大高手之中排名第一,但在魔門中人眼中有着無上威望者唯有那位消失已經十幾年的邪帝向雨田以及昔年曾以一人之力而戰勝小林寺四位聖僧的邪王石之軒!”
“你認爲這件事情是魔門中人的設計?”
歐陽希夷道:“除開魔門,我實在想不出誰還會相處如此刁鑽陰險冷酷的計劃!”
“當然有,可不就是你歐陽希夷前輩!”歐陽希夷的聲音剛落下,一道恍若天籟的聲音響起,只見一身材婀娜的女子,蓮步款款向着大廳走來,女子正推着一個輪椅,輪椅上坐着一位儒雅睿智的年輕人。
“閣下是誰?”還沒有等歐陽希夷如此詢問,只聽見那女子開口道:“小女子白清兒,家師陰後祝玉妍!呵呵,小女子身處魔門都未聽過有如此離奇詭怪之計劃,但今日卻從歐陽前輩口中聽到,真是三生有幸啊!”
女子笑容如蜜,歐陽希夷心中即使惱怒白清兒的嘲諷,但卻也不得不沉思自己的分析是否合理。
據歐陽希夷瞭解陰癸派的宗主陰後祝玉妍一向與邪王石之軒不合,應當不會做出這等自殘雙臂的事情!況且倘若祝玉妍知道有人想通過這個手段請邪王石之軒出現,主持魔門大局,那首先做的事情並非支持,而是反對。而這位陰後的弟子卻直接否認了這件事情。
因此即使歐陽希夷再相信自己的分析,也不得不遲疑起來。
魔門在江湖之上可並非是人人得而誅之的門派,歐陽希夷等人只不過不喜歡魔門中人的行事作風而已,就如同厭惡昔日的七殺門一樣,很難定性魔門中人的對與錯。
幾十年前陰後祝玉妍等魔門中人還曾在江湖之上行走,非但並未得到江湖人的反感,反而引得了不少名門正派,世家門閥弟子的好感,至今對於陰後祝玉妍難忘的武林名宿亦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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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希夷將視線從那位身材窈窕,氣質嫵媚的魔門妖女身上移開,望着那位面如星月的公子身上,一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開口道:“公子爲何而來?”
青年人笑道:“爲案件而來!”
歐陽希夷道:“無情?”
青年道:“不錯,無情!”
無情,四大名捕之首——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