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璇、尚秀芳兩人趕至,地上一灘鮮血,三個面孔熟悉的人:周老嘆、丁九重、金環真!
“他們身體之內暗藏着一股劍氣,令他們內功斷續,不可運轉!此時此刻的他們已經沒有一戰之力!”蹲下身,尚秀芳微微查探了一下,立刻得出了結論。
石青璇眉頭微皺,掃視四周,說道:“他們身體內的劍意可是屬於他的??”
尚秀芳微微一笑,調笑道:“對於他,難道你認爲我比你更瞭解嗎??”石青璇沒有說話,不回答,也就代表沉默反對。尚秀芳此刻也沒有太多心思調笑石青璇,開口說道:“他們三人身體內的劍意的確是屬於君簫染,而且你絕對想不到他們身體內的劍氣同出於一源!”
石青璇凝視着尚秀芳,眸子明亮清澈,道:“對於劍術,我一知半解!”
尚秀芳沉吟了一下,簡單概括道:“簡單來說他們體內之劍氣全部出自於一劍!”
“一劍?”石青璇愕然道:“你是說君簫染一劍重創了他們三人??”
尚秀芳點了點頭道:“感覺劍氣、劍意的特徵上來看的確如此,但具體如何那就應當問他們了!”
丁九重、周老嘆、金環真被封住了穴道,已經陷入了昏迷死狀。尚秀芳沒有遲疑,立刻解開三人穴道。
丁九重、周老嘆、金環真三人體內被劍氣干擾,因此就算揭開三人的穴道,亦不可能對他們造成任何威脅,而且尚秀芳還希望從他們口中知道剛剛發生的大戰以及尤鳥倦、君簫染兩人的訊息。
“你們不是愚笨之人,應當知道此時此刻你們的性命已經掌握在我們的手中,殺你們易如反掌!而我們想問什麼,你們在江湖之上多年來的經驗也應當清楚,就不需要我們廢話了吧!”尚秀芳拔出長生劍,笑吟吟用劍尖指向三人之中唯一一位女性——金環真!
丁九重、周老嘆、金環真三人雖與尤鳥倦都是邪帝向雨田的弟子,但較尤鳥倦的陰險狡詐,卑鄙無恥卻還遜色一籌!尚秀芳早已經得知三人關係非凡,丁九重
金環真,曾在年輕之時追求過金環真,至今未婚,原因之一便是因金環真,因此對金環真可謂情意深重。
而周老嘆與金環真則爲夫妻關係,雖然兩人平日之時吵吵鬧鬧,金環真平日亦風liu不改,但周老嘆與金環真的感情卻可以說得上堅若磐石。
因此尚秀芳以金環真爲要挾,丁九重、周老嘆即使不願意說一些事情,卻也不得不說。
果真,當尚秀芳的劍架在金環真脖子上之際,丁九重、周老嘆兩人面色都不由同時大變。一向爲大老粗的丁九重那張原本就非常粗獷漆黑的面龐更是嚇得有些慘白。而周老嘆在同時之間立刻開口說道:“我們幾人奉尚姑娘命令聯手合擊欲拿下君簫染,但最終被君簫染一劍擊敗,繼而被擒拿!尚姑娘,你若有什麼要問的,我們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還請尚姑娘高擡貴手放過我的妻子!”
尚秀芳衝着正仔細聆聽周老嘆回答的石青璇得意一笑,繼而望着周老嘆滿意點了點頭,隨即微微將長生劍從金環真的脖子上移開半寸,令之不再如坐鍼氈。
繼續再說道:“你的話語十分反常,你們的武藝在江湖之上都可以名列第一流的高手,而你們那位師兄尤鳥倦更是魔門八大高手之一的倒行逆施,這個君簫染武藝就算過人,又如何可以一舉將你們四人於一劍之下收拾了去!這是其一,其二,既然你說君簫染一舉將你們擒下,可爲何卻不見他與你們的師兄尤鳥倦!三位,倘若你們不能將這個兩個問題回答清楚,我很難就此放過你們。”言此,尚秀芳再一次將劍移向金環真的脖子。
脖子與劍僅不過半寸之距,金環真已經可以感覺長生劍上的絕世寒光與氣衝雲霄的亙古劍意。
看上去令人如沐春風的言語但在森冷的語調之下卻流轉着充盈房間上下的森羅刻骨之寒意。丁九重、周老嘆、金環真這三人總算是見識到了這位早在一個時辰以前他們眼中如甕中之鱉的柔弱女子的手段。
此時此刻的尚秀芳雖看上去柔弱,但言語手段卻哪裡看得出半點柔弱之處。此時此刻倘若尚秀芳說立刻殺掉他們,他們也絕對不會抱有懷疑思想,而是思考如何自保。
繼承白玉京衣鉢之人,又怎會只是喜歡彈琴跳舞的柔弱女子呢?望着金環真肩膀上的長生劍,周老嘆、丁九重不敢猶豫,立刻開口說道:“尚姑娘誤會了,君簫染以一劍擊敗得並非是我們四人,而是我們三人,我們的師兄尤鳥倦當時正被四條眉毛的陸小鳳與六扇門的金九齡纏住,否則當時之時鹿死誰手卻也不一定!”
“至於爲何不見君簫染與尤鳥倦的行走,我們卻不清楚,只是在我們昏迷之前,隱隱約約聽見,君公子要放尤鳥倦走。”
尚秀芳皺了皺眉,若有所思,說道:“你們的話語實在漏洞百出,很難令我們信服!即使當時尤鳥倦已經被陸小鳳與金九齡纏住,可你們三人又如何會被君簫染一招之內敗下?你們三人在江湖之上的武藝雖不算絕頂,但卻也絕對不遜色任何一流高手,你們三人合力之下卻敗在一位小小的江湖後輩之手,這豈不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嗎??其二,君簫染的目的爲何,既然他們知道你們是來殺他的,卻又爲何放走尤鳥倦與你們?”說道這裡,尚秀芳眉宇之間掠過一道殺意,眼神頓時凌厲起來,開口道:“因此現在只有一種可能,你們已經將何人派你們來殺君簫染的消息已經和盤托出全部告訴給君簫染了!”
長生劍在綿綿細雨之中閃爍着驚豔絕倫的寒光。劍尖之上吞吐這如同毒蛇一般的劍氣,吞吐不定!
金環真斜眼望着那近在尺咫的長生劍,感覺自己的呼吸都似乎在這一刻停止住了。
丁九重、周老嘆、金環真心中大急,此時此刻他們明明說得是真話卻是如此漏洞百出,令人感覺實在太過於匪夷所思。而這種匪夷所思的話語卻令他們此時此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死亡危機之中。
尚秀芳懷疑他們已經出賣了她,倘若下一刻當機立斷立刻出手殺掉他們,那他們感覺自己也就只有去地府喊冤屈了。
這一刻,丁九重、周老嘆、金環真三人感覺說真話遠遠比說謊話困難得太多了。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呢?
周老嘆面上面前露出了一絲笑容,望着尚秀芳苦笑道:“尚姑娘,這件事情聽上去實在太過於匪夷所思,但的確是事實!君簫染的確一劍破了我們三人的合擊,並令我們重創,失去戰力!而我們卻也是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癱倒在地上,根本沒有時間暴露想殺君簫染的人就是尚姑娘您!尚姑娘,我們的性命已經都在你們的掌控之中,言語於此,你們若不幸,我們也沒有任何辦法。”
隨即,周老嘆閉上了眼眸,似乎認命了一般。
此時此刻周老嘆、丁九重、金環真除了認命還能如此呢?此時此刻內功無法運轉,即使一位粗通武藝之人都可以輕而易舉勝過他們,何況是尚秀芳這樣一位的劍術高手呢?
“他們並沒有必要也沒有理由對我們說謊,我看他們所說應當都是事實!雖然事實實在有些匪夷所思。”一聲清妙的聲音在周老嘆等人耳畔響起,三人頓時如聽仙樂一般,心中感激之情難以溢於言表。
第一次,丁九重、周老嘆、金環真三人才感覺得到他人的信任是如此重要的一件事情,他們紛紛向着說出這一席話的石青璇躬了躬身。
石青璇往前走了兩步,掃了三人一眼,伸出手指架開尚秀芳手中的長生劍,望着人已至中年,但風韻不減的金環真,開口問道:“我們可以放你們離開,但你們必須將這裡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給我們,一字不漏!否則即使尚姐姐不殺你們,我亦不會手下留情!”
剛出虎口又進狼窩!
三人感覺自己實在有些背運。今日竟然連續遇上一羣如斯可怕的人物。先是君簫染、陸小鳳、金九齡,而後是尚秀芳、石青璇。
三人你一眼,我一語,盡力回憶出全部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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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棋局倒是下完了,但君簫染布下的棋局卻還並未走完!”放走了三位邪帝弟子,尚秀芳對着石青璇開口說道。
石青璇點了點頭,道:“你也猜測出這是君簫染布下的計謀?”
尚秀芳輕聲一笑,望着手中的長生劍,道:“倘若連這一點都不清楚,又如何配與他君簫染較量智慧呢?那你呢?你知道得並不多,又如何知道這是君簫染的計劃,而不是中途君簫染出現變故,尤鳥倦設下的陰謀呢?”
石青璇淡淡說道:“君簫染若要殺人,絕對可以做到冷酷無情,殺人不眨眼,心慈手軟這幾個字根本就不存在!倘若君簫染不想殺人,那自然也就不會嗜血亂殺!這幾個人在君簫染眼中本身就是危險,在君簫染眼中既然是危險就不應當留存,而今既然留存,那自然就有其他的目的!”
尚秀芳凝視着石青璇,一刻,兩刻,三刻,直到石青璇被盯得有些不自然了,尚秀芳纔開口說道:“或許可以這樣說,在君簫染眼中這四人對於青璇你來說是一個威脅,因此此時既然沒有除掉他們,那自然就有下一層佈局!青璇,人生在世,難得可以遇上這樣一位有心人難矣,難道你就真甘心將之棄之於江湖之上嗎?”
石青璇長身玉立,沒有回答,也無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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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之內,觥籌交錯,賓主盡歡。
一陣幽深,古老、自然的簫音隨着這綿綿細雨悄無聲息之間在王薄府邸響起。
佳人如凌空御空出現在王薄府邸上空。
這一日,石青璇、尚秀芳兩位大家從天而降,王薄壽宴再一次推上又一個熱鬧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