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建築,也不知存了多少年月,上面流轉着令人不敢直視的蒼茫氣息,這道氣息似乎跨越亙古而來,令人不禁心神沉迷,難以自拔
衝隱無爲道樸隨着隱春秋、遠滄溟兩人來到這間立在文詣經緯不爲人所知後山石室面前。立刻就被這股磅礴的蒼涼氣息湮沒了,不過道樸心志堅毅,並未沉浸在這浩瀚蒼涼的氣息之下。不過自這股滄桑氣息中回神過來的道樸驚訝望着身側的好友隱春秋,開口道:“好友,這石室之中可有你口中之人?”
隱春秋望了一眼遠滄溟,點了點頭,聲音變得無匹肅穆,沉聲道:“不錯,石室中那人正是我請來與君簫染決戰的高手。”隱春秋言語之際,遠滄溟走到石門前,開始運轉玄功非常艱難的推開石門。
石門明顯是普通石頭鑄就,雖然有三四百來斤,但以文詣經緯二主事的武學造詣,推開應當並不困難,可爲何竟如此費力,石門卻也僅僅只是慢慢推開呢?當即道樸心中就生出了些許疑惑,不過卻也沒有停步,立刻上前準備幫助遠滄溟,但卻被一向喜歡樂於助人的隱春秋阻攔下來,道樸疑惑望着好友,只聽隱春秋開口道:“道兄,倘若你上去,此門更就難以推動了,推動此門並非純粹靠力氣,而是靠意志!”
雖然不明,但道樸卻也停下腳步,開口道:“此言何解?”
隱春秋道:“這石門有些古怪每增一人,那耗費的力氣就是先前一人需要耗費力氣的數倍以上,因此人越多,推得也就越不方便。”
“哦,竟有此事?好友,不知爲何如此呢?”道樸驚異問道。
隱春秋苦笑搖頭道:“此事已經纏繞滄溟兄已經有二三十年之久,聰明絕頂的滄溟兄都揣測不透,何況我等凡夫俗子呢?”
“你們就別耍嘴皮子了,等我推開石門。你們就與我一起衝進去,否則時機一過,又要耗費不少力氣了。”竭盡全力推開石門的遠滄溟開口說道,此刻他已經汗流如雨。
這石門推開耗費了幾乎他全部的力量。雙手都開始顫抖了。
道樸、隱春秋收斂了面上的笑意,點頭,一副蓄勢待發,如即將離弦之箭的模樣。
石門已經開了一半,遠滄溟深深吸了口氣。運轉全身功力,雙手再增一分力道,猛力往前一推,只聽見一聲悶哼響聲,大門就立刻被推開四分之一。
也就在這瞬間,隱春秋、道樸拉住遠滄溟立刻衝進石室。
三人才進入石室就聽見砰的一聲大門關上。
剛纔三人衝進石室不過彈指間而已,然而石門關上之速度卻幾乎可以與他們相提並論。
第一次經歷此時的道樸微感驚訝,不由思忖剛纔倘若再晚上那麼一個瞬間,恐怕三人就真正危險了。石門推開需要那麼大的力道,關上的力道豈不也與之不相伯仲。
遠滄溟大口大口喘着粗氣。但卻還是勉強站立起身。
石室之內雖並無陽光照射,但石室之內的牆壁之上鑲嵌不少寶石夜明珠之類發光之物,因此明亮如白晝。
不過給三人感覺最大感覺的並非是四周石壁之上鑲嵌上的寶石,而是奇冷無匹的溫度。石室之內與石室之外相比溫度至少下降了二十度左右,已經逼近零點。
除此之外,石室之內異常潮溼,但卻不見有任何水滴的痕跡,地面亦是無匹乾燥。
遠滄溟深深吸了口氣,手捏摺扇指着前方開口說道:“越望前溫度愈低,道樸。你可需有所準備。”隨即遠滄溟就率先踏步上前,往前行走,隱春秋、道樸兩人緊隨其後。
石室並不算小,道樸愈望前進就感覺與遠滄溟言語一樣。前方溫度下降得厲害,往前走了五十步時,道樸感覺四周空氣如同刀子一樣割着譏諷,一股前所未有的森冷感覺傳入體內,以至於道樸不得不運轉內力護體。
但令道樸感覺奇怪,內體在這石室之內功效卻削弱甚多。他不由又將視線望向隱春秋。隱春秋衝着他點了點頭,顯然早知道是如此。
不過幸好路並不長,三人走了五十步之後遠滄溟就停下了腳步,指着前面那被冰封印住的人開口道:“就是此人了。”
道樸順着遠滄溟的手望向那被冰封印住的人,在與那人對視之間,立刻就感覺一股空前壓力向着他衝擊而至,立刻道樸就頓感血脈沸騰,後撤兩步,這才移開這股壓力。
“道兄,你無事吧?”隱春秋走上前問道。
道樸搖了搖頭,苦笑望着隱春秋道:“這位究竟是何等人物,此人實力之強,實乃道樸平生以來前所未見。“
隱春秋搖了搖頭,開口道:“對於此人我與文詣經緯亦知曉不多,僅僅知曉此人是百年之前的無上人物,據文詣經緯主事墨傾池所言,此人實力之強應當不遜色那位立身在無上崇真的獨孤劍。”
“什麼?”這下道樸真是震驚了,他忍不住深深望了隱春秋一眼,深深吸了口氣,說道:“好友,你請此人出來與君簫染決戰,難道是想致君簫染於死地不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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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刑曠沒有任何防備,那就已經死在上官香妃匕首之下了,如刑曠是刑曠,也已經死了。可刑曠非但並不是刑曠,而且還對上官香妃有防備,因此這個帶着刑曠面具人並沒有死,非但沒有死,而且還完好無損。
此人一掌抵在上官香妃左臂,將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開。
刑曠向後退飄退幾步,立刻就停了下來,開口道:“可惜啊可惜,原本我還以爲自己可以隱匿得再長一些時間,卻不想還是被你早早的識破了。”
上官香妃嫣然一笑,凝視着帶着刑曠面具的人,說道:“你雖然僞裝得非常好,無論容貌、氣質還是言語上,但你卻有一點先天上的破綻,你根本不清楚我與刑曠之間的關係,全部憑藉你自身的揣測而已。”
面對人多勢衆的上官香妃,刑曠一點也不畏懼,反而非常有興致的開口說道:“哦,我哪一點沒有揣測對呢?”
似乎因爲勝券在握,上官香妃並不介意眼前之人拖延時間,開口道:“刑曠與我之間雖有矛盾,但卻有一點你不清楚,刑曠心中其實早已經喜歡上我了。”
刑曠拍手道:“因此我是棋差一招,當你撲向我的時候,我應當抱住你。”
上官香妃道:“可是你不敢不是嗎?”
刑曠點了點頭,道:“我的確不敢,因爲我根本不清楚在抱住你之後,下一刻是否會露出破綻出來!”
上官香妃道:“因此你別無選擇,只能賭,只能賭刑曠對我沒有任何好感,只可惜你賭錯了!”
刑曠道:“不錯,我賭錯了!不過幸好我還有籌碼!”說着刑曠解開了面上的面具,正如上官香妃口中言語那樣此人就是君簫染。
上官香妃並不急,他望着君簫染道:“早就知道以刑曠的性情會偷偷潛入石洞,但卻不想刑曠竟然如此事物,竟然敗給在黑暗之中不能視物的你,而且連呼救的機會也沒有。”
君簫染笑了笑,道:“這並不是什麼奇怪的時候,對於他這種性情的人,我若出手快速不過一招的事情,他這種人太容易露出破綻,爲情緒困擾。”
“因此他的武藝也很難臻至巔峰。”
兩人言語之間,沈落雁已經帶着全身動彈不得的刑曠自山洞之中走了出來,走到君簫染面前。
沈落雁望着朝思暮想的君簫染,開口問道:“你沒事吧!”
君簫染搖了搖頭,道:“你應當知道我不會有事的。”
沈落雁微微一笑,道:“不錯,我應當知道的。”
兩人走在了一起。
隨即,君簫染作出了一個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動作,他直接將刑曠一腳踢到上官香妃面前。
武藝被封住的刑曠哪裡站立得問,被君簫染一腳之下直接踢到在地上,後背留下了一個深深的腳印。
上官香妃扶起刑曠,解開刑曠的穴道,而後將刑曠交給手下,她依舊笑眯眯望着君簫染道:“你將唯一的籌碼都送給了我們,現在你似乎沒有任何籌碼了。”
君簫染一臉平靜望着上官香妃道:“你如此肯定我真沒有任何籌碼嗎?你認爲我沒有任何籌碼就願意將手中的籌碼拱手送人嗎?你應當清楚向我們這種人控制人並非僅僅只有將這個拿在手中這一個辦法!”說着,君簫染含笑瞥了一眼刑曠一眼。
上官香妃朝着刑曠望過去,低頭低下頭,不肯言語。
明顯處於劣勢的君簫染瞬間佔據了上風,原本殺意已決的五十名武士也不敢輕舉妄動。
君簫染與沈落雁平靜立在山洞前,望着上官香妃開口道:“我並不想殺刑曠,但卻也不想讓自己沒有任何籌碼,畢竟你我都清楚交易若想公平,雙方就必須要有相抗衡的籌碼,你說呢?上官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