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幫洪天賜,什麼來歷啊?”
震遠鏢局總堂堂口,賈赦安然高坐首位,一干鏢局高層鏢師分作兩排端坐,一個個精神抖擻不敢有絲毫懈怠。
眼前這位,可是真正的強者!
一身實力強悍得可怕,是他們前所爲見的強者。不僅如此,他還是堂堂京畿府的正四品府丞!
這身份就更了不得啦,凡是在京都混的江湖漢子,想要混得好都得看京畿府的臉色,尤其像賈赦這樣強勢的京畿府大佬,就算有硬靠也不敢輕易得罪啊。
“大人,洪天賜是漕幫的四大金剛之首!”
震遠鏢局總鏢頭陸黃河,老老實實開口解釋道。
“四大金剛?”
賈赦輕輕一笑,眼中滿是不屑之色,淡然開口:“這是什麼鬼?”
陸黃河心頭一陣狂汗,也就上首這位敢不將漕幫放在眼裡了。
不過想是這麼想,他卻沒有多說廢話直接解說道:“四大金剛乃漕幫的外門首領,專門負責漕幫的江湖事務!”
“這位洪天賜什麼是裡,這麼牛皮烘烘上門挑戰?”
輕輕一笑,賈赦自然沒將什麼‘四大金剛’放在眼裡,他只是好奇漕幫的好手,怎麼突然找上門來約戰了?
“傳聞其出身嵩山少林,乃少林俗家弟子,一手金剛拳相當厲害,已經達到了江湖一流顛峰水準!”
陸黃河輕輕咳嗽一聲,笑着說道:“當然,相比大人自是遠遠不如!”
“我說,這廝怎麼會突然找本官挑戰?”
賈赦直接道出心中疑惑,好笑道:“莫不是聽到了什麼傳言,所以過來耀武揚威想揚名江湖的吧?”
“大人,之前被您一腿轟殺的冠軍侯府護衛首領,正是洪天賜的堂弟!”
“原來還有這層關係啊!”
賈赦輕輕一笑,笑意卻是未達眼底,悠然道:“那就,把這廝也幹掉吧!”
“不可,萬萬不可!”
在座一干鏢師大驚失色,齊齊開口勸阻。
“怎麼,不相信本官的實力?”
賈赦淡淡一笑,雖然沒有露出不滿的神色,卻是叫一干走南闖北,見過血也經歷過大場面的鏢師好手,嚇得瞬間面無血色連心跳都停拍了一瞬。
渾身上下寒毛倒豎,生不起絲毫的反抗之念,額頭冷汗滾滾手腳無力好不狼狽,心頭像是壓了座大山般沉重。
“大,大人,我們哪裡敢置疑您的實力啊!”
陸黃河勉強吐出一口悶氣,苦笑道:“只是,漕幫幫衆百萬,可不是好招惹的!”
恩!
賈赦輕輕點了點頭,一干鏢師好手突然心頭壓力一鬆,一個個就像是沒了骨頭一般,重重癱軟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渾身上下早已被冷汗溼透,就好象剛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偌大的鏢局正堂瀰漫着一股難聞的汗臭味。
“那就,去見見這位洪金剛吧!”
賈赦輕輕一笑,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起身直接朝門口走去。
一干鏢師面面相覷,最後還是心頭的好奇佔了上風,齊刷刷起身跟了上去。
……
京都城外,十里鋪。
洪天賜帶着手下一票小弟,正靜靜凝立於此。
他們都是漕幫骨幹,一個個都有不弱身手,看起來滿身精悍盛氣凌人。
如果不是爲了替被殺的堂弟出頭,洪天賜還真不願意跟堂堂的京畿府二號人物放對,實在得不償失啊。
儘管漕幫勢力強大,又跟朝堂重臣有很身聯繫,並不害怕區區一位正四品官員,可如果不是必要的話還是不要直接對上的好。
一家江湖勢力,針對朝堂大員本就是十分犯忌諱之事,搞不好引來當今震怒,就連漕幫大龍頭也抗不住啊。
而且據傳賈赦實力強橫,能在一招之間秒殺實力只弱他一籌的堂弟,這叫洪天賜難以置信之餘心中充滿了警惕。
當然,他認爲傳言太過誇張,堂弟之所以被一招幹掉,無非就是小瞧於人,結果十成實力連五成都沒使出便掛了。
這次,他一定要好好教訓那位京畿府府邸丞,可能的話他甚至想在賈赦體內製造暗傷,讓這廝好好享受享受被痛苦折騰的美妙滋味。
爲了更方便行事,他甚至特意挑了個過年散衙封筆的日子,爲的就是逼那京畿府府丞不好調動官府的力量逃避。
而站在洪天賞身後的一干好手,則沒有他這幫心思複雜了,他們一個個滿臉輕鬆談笑風聲,就好象遊山玩水一般。
他們也確實把這次的出行,當作了遊山玩水。
“那個什麼京畿府府丞,這次算是倒大黴了!”
“嘿嘿,被洪老大盯上,哪還有他好的?”
“就是不知道,洪老大敢不敢下重手?”
“哼,區區一個四品官員,咱們漕幫又怕得誰來!”
“說得好,殺了就殺了難道咱們還怕了不成?”
“……”
聽說手下小弟在後頭的議論,雙手抱雄獨自凝立於前的洪天賜忍不住苦笑連連,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啊。
可就在這時……
“來啦來啦,快看對面那幫傢伙,是不是那位賈府丞來啦?”
一聲吆喝,頓時漕幫所有來人的目光,齊刷刷望了過去,一眼就看到烏泱泱近五六十號人手大步流星走了過來,其中甚至還有小半持刀衙役!
“賈赦這廝真是膽小鬼,竟然帶這麼多人過來,想羣毆麼?”
“羣毆就羣毆,難道咱們還怕了他不成?”
十來位滿身精悍的漢子,滿臉不善一字開紛紛走上前來,與對面烏泱泱一票人馬遙遙對峙。
洪天賜的臉色相當難看,一雙銅鈴大眼精光閃爍,看向對面爲首的那位錦服華泡高大漢子,神色相當的不善。
“賈赦賈大人,這是你我之間的約戰,你帶這麼多人過來幹什麼,還守不守江湖規矩?”
臉色相當難看,洪天賜心頭怒火熊熊,一點都沒給對面的一行人面子,衝着賈赦厲聲怒喝。
“大膽!”
“放肆,竟敢如此跟大人說話,是不是想進牢房過年?”
“混帳東西,胡說什麼呢?”
“……”
跟隨而來的京畿府衙役勃然色變,紛紛伸指怒斥洪天賜這不知好歹的玩意。要是按照他們以前的脾氣,直接拿了人關進牢房再說。
只是現在賈赦對衙役們的約束甚嚴,不許他們依仗手頭的執法權胡來,經過一段時間的整頓,現在的衙役們卻是不敢像之前那般肆意妄爲了。
而震遠鏢局一干鏢師好手,個個心頭沉重臉色森沉,身子緊繃做好的開票的打算。他們也沒想到賈赦出行竟是如此大的排場,這畫風還真的跟江湖約戰不搭界啊。
伸手輕輕虛按,之前還沸騰喧鬧的場面,一下子變得安靜無聲。如此驚人的轉變還真叫對面的漕幫精銳心頭一凜,竟生出絲絲不妙之感。
賈赦跨步往前一站,輕輕一笑悠然道:“你也喊本官大人了,跟堂堂的朝廷命官說什麼江湖規矩,虧你也說得出來!”
“你!”
洪天賜頓時怒了,咬牙切齒冷冷道:“不要以爲當了個小小的四品官就了不起,我漕幫幫衆也不是好招惹的!”
此言一出,剛剛還滿臉不爽叫囂着抓人的衙役們,臉色頓時微微一變,心頭打鼓很是發虛,沒想到對面的強人竟然是漕幫中人。
“漕幫又如何,難道還能凌駕於朝廷之上不成,你們,是不是想造反啊?”
賈赦輕輕一笑,眼中冷芒閃爍冷冷問道,區區一個江湖幫派的幫衆也敢如此囂張,真是不知死活啊。
“賈大人不要胡說八道!”
洪天賜臉色大變,怒道:“難道大人你就只會耍嘴皮子麼,漕幫可不是那麼好栽贓的!”
心中卻是暗暗惱怒,眼前的傢伙真是歹毒啊,句句都是陷阱,一個回答不好漕幫可能將遭遇大難。
“放肆!”
不等賈赦開口,跟在身後的震遠鏢局總鏢頭陸黃河一聲怒喝,聲若驚雷霹靂,渾身勁氣鼓盪說不出的威風霸氣。
“哦,原來是震遠鏢局的陸總鏢頭啊!”
洪天賜眼睛微微一縮,突然話鋒一轉冷冷道:“這是我跟賈大人之間的事,難道陸總鏢頭想跟漕幫放對麼?”
陸黃河一滯,心頭惱火卻真不敢胡亂應答,一個不好那可就真的惹下大敵了,很有些爲難的看向賈赦。
“你區區一個厲害點的打手,有資格代表整個漕幫麼?”
賈赦冷冷一笑,只輕輕一句便讓洪天賜變了臉色,心中更是惱怒之極,顧不得什麼怒喝出聲:“賈大人,你無故打死我堂弟,這事我要你給個交代,廢話少說接招吧!”
說着雙腳猛的蹬地,渾身勁氣洶涌身如利矢電射而出,直奔對面不遠處的賈赦而去。
心中惱恨賈赦說話太毒,幾乎句句都是陷阱,洪天賜一點都不打算留手,一定要叫眼前這個可惡的混蛋知道得罪了他的後果。
吼!
突然張嘴發出一聲驚人虎嘯,猶如平地起驚雷狂風陣陣,身子電射而至右腳猛的前踏,轟隆一身在堅硬的夯土地面上蹬出一個小坑,猶如猛虎下山一般一拳轟出。
可還沒等他的金剛拳完全展開,突覺眼前一花,沒等他反應過來便覺胸口一陣劇痛傳來,緊接着幾聲清脆的骨碎聲響起,身子猶如破敗的棉絮一般軟綿綿倒飛出去,昏死過去之前只模糊看到賈赦慢悠悠收回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