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叫衙門裡的衙役們驚訝的事情生了……
錢塘縣的地下霸主胡老三真的變老實了,他手下的場子無論是賭場還是青樓,都有意識的收斂了許多,起碼手段沒那麼殘忍暴虐,再不像以前那般動不動就鬧出人命案子。
這是怎麼回事?
衙門裡的小吏全都摸不着頭腦,不知道的還以爲胡老三轉性了呢。
而那日跟着李公甫一起前往會賓樓赴宴的衙役們,心中更是波濤洶涌震盪連連,他們想起了李頭兒當初警告胡老三的話,現在想來胡老三顯然聽進去了,甚至都按照李頭兒的交代做事了。
真是叫人想不通啊!
可不管如何,錢塘縣城的治安環境突然好了一大截是不爭的事實。
胡老三慫了,至於其它上不得檯面的地痞混混,李公甫和一干衙役收拾起來毫無壓力,錢塘縣城街面上的秩序井然,百姓一時交口稱讚。
讓李公甫哭笑不得的是,錢池縣令盯上胡老三了,顯然那日他的小報告沒有打錯,錢塘縣令被巨大的金錢利益誘惑了。
不過他卻是沒有想要插手的意思,不管縣令老爺如何明裡暗裡的鼓動催促,他就是不動如山不予理會,把個錢塘縣令氣得夠戧卻又無可奈何。
……
這日,李公甫早早回家休息。
“相公,衙門裡沒事忙了麼?”
許嬌容自是歡喜得緊,嘴上卻是違心問道。
“怎麼,這麼想讓我去忙活啊,那我走了啊!”
李公甫呵呵一笑,起身做離開狀,得意調侃:“正好有弟兄請我到得月樓喝茶……”
“你敢!”
許嬌容頓時柳眉倒豎雙手插腰,怒道:“好你個李公甫,不要以爲我不知道得月樓是什麼地方,是不是嫌我成黃臉婆啦?”
“哈哈,娘子花容月貌正是鮮花一樣的年紀,怎麼可能成了黃臉婆呢!”
李公甫哈哈一笑,擺了擺手搖頭道:“既然娘子不願意,那我不去總成了吧?”
“這還差不多!”
許嬌容轉怒爲喜,樂滋滋道:“相公最近在衙門裡看起來很是滋潤啊!”
“那是當然!”
李公甫哈哈一笑,挑眉得意道:“也不看看你相公是誰!”
“你就得意吧!”
許嬌容白了他一眼,話鋒一轉問道:“之前相公不是說,要替漢文找醫館做學徒麼,找到沒有?”
“這個……”
李公甫搖了搖頭,沉吟道:“本來我確實想替漢文找個醫館當學徒,不過轉念一想卻是覺得不妥,想要先問問漢文自己的意思,再做決定不遲!”
“相公這話什麼意思?”
事關弟弟以後的前程生計,許嬌容十分緊張敏感,白了李公甫一眼,沒好氣道:“是不是覺得麻煩,不想求人啊?”
說到後面,語氣低沉臉色十分不好看。
“哪能呢?”
李公甫一見不妙,急忙擺了擺手解釋道:“學徒跟學徒也是不一樣的,要看漢文自己的意思,不然我豈不是好心辦壞事?”
見相公如此說,許嬌容放下心來,不過對這事依舊記掛於心,之後忙活佳麗的事情很是心不在焉,李公甫看得哭笑不得,也就是他了,要是換一個心胸狹隘點的傢伙,指不定還會鬧出多少事端呢。
不久,小白臉許仙從學堂回來,看他那一臉蔫蔫的摸樣,顯然在學堂受了不小的打擊。
飯桌上擺着香噴噴的肉食,都是那頭倒黴大野豬貢獻出來的,這樣的日子真心不錯,就算地主老財家也不過如此了,
“漢文跟你說個事!”
吃飽喝足之後,等許嬌容將碗筷清洗乾淨,李公甫這才笑着開口道:“有關你學醫的事情!”
“哦,姐夫你有什麼想法直說就是!”
許仙一點都不在意,擺了擺手笑道:“我知道姐夫一定會替我考慮好的!”
“你這傢伙!”
李公甫哭笑不得,搖了搖頭笑道:“是這樣的,去醫館當學徒,有基礎和沒基礎完全是兩回事!”
小白臉許仙腦子也不笨,聞絃歌而知雅意,立即反應過來問道:“是不是有基礎的學徒日子好過些,沒基礎的學徒日子就難過了?”
許嬌容一聽頓時急了,連忙插口道:“相公是這樣麼?”
“是這樣沒錯!”
李公甫輕笑點頭,解釋道:“有基礎的學徒上手快,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幫老師看病抓藥,這樣免費的勞力誰不喜歡?”
許嬌容和許仙姐弟齊齊賠罪,嫌李公甫說話難聽。
“而沒基礎的學徒,什麼都要師傅手把手的教!”
李公甫笑眯眯道:“這要是遇到一個脾氣好的師傅也就罷了,他會盡職盡責教導弟子直到出師。可一旦遇到性情不好的師傅,那真就要受好幾年的煎熬了,甚至幾年之後能不能學到真本事都兩說!”
“那可如何是好?”
許嬌容聽得臉都白了,一臉驚慌無措道:“這也太叫人心驚了吧?”
“姐夫,你的意思是叫我先學一點基礎醫術,然後再去找師傅學醫?”
小白臉許仙腦子靈光多了,立馬就明白了李公甫的深意,頓時感動道:“全憑姐夫安排,我一定努力不叫姐姐姐夫失望!”
“你小子,跟我耍什麼滑頭?”
李公甫好笑,沒好氣道:“這是你的事情,學好學壞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我跟你姐姐自然希望你以後的日子好過,主要還是看你自己的意思!”
“漢文,你姐夫說得沒錯,以後的日子是你自己在過,能過得好自然最好,如何選擇還是你自己挑選的好!”
許嬌容滿心感動,回頭衝着小弟許仙鄭重道。
“那,姐夫我打算先學點醫術基礎,再去醫館找個不錯師傅學醫!”
小白臉許仙也沒客氣,只是稍稍沉吟片刻便做出了決定,認真道:“我比想叫姐姐姐夫失望!”
“好好好,我別的本事沒多少,但替你找來一些醫學名著還是不成問題的,像什麼《神農本草經》,還有葛洪老祖的《金匱藥方》,還有《肘後備急方》等出名醫出,我怎麼也得想辦法替你弄到!”
李公甫哈哈一笑,拍了拍胸膛保證道。
“多謝姐夫!”
小白臉許仙一臉感動,心中說不出的溫暖,對姐夫李公甫大起親近之感。
要知道,在封建時代知識是十分珍貴的,甚至是某些家族最爲重要的傳承之寶,看得比自家眼珠子都要重要。
別看這些醫書在現代隨處可見,可在封建時代可能就是某個醫藥世家的傳承寶物,不要萬不得已的時候是萬萬不會拿出來的。
“不用客氣,你姐夫我別的本事沒有,因爲從小練武的關係,對一些跌打損傷類的病症還是有些辦法的,到時候一併教你學了去!”
李公甫擺了擺手,不以爲然道:“當然,在你沒將這些醫術背熟並有了處步瞭解之前,學堂還是要繼續上的!”
小白臉許仙頓時臉色一垮,誇張叫道:“不是吧!”
……
就在錢塘縣城的治安環境一片大好,李公甫有了閒功夫替小舅子尋找醫書的空擋,錢塘縣地下霸主胡老三悄然來到杭州城,在城外的某處風景秀麗的隱秘山林中的某處莊園,見到了自家幕後老闆。
“……,大仙事情就是如此!”
他老老實實將李公甫的事情述說一遍,而後便安靜矗立一旁不敢言語。
坐在椅子上的是一位面容俊秀的中年漢子,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叫人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氣息,如果李公甫在此的話,一定會說娘炮氣息太濃了。
“哦,也就是說那位李捕頭看出了你身上的隱秘氣息?”
沉吟良久,就在胡老三心頭惴惴,越惶恐時突然開口問道。聲音溫潤富有磁性,十分的好聽更是帶着某種莫名勾人誘惑。
“正是如此!”
胡老三此時額頭已是冷汗滾滾,低着腦袋點頭應是。
“那就真是有趣了!”
中年漢子‘大仙’眯縫着一雙狹長丹鳳眼,眼中魅惑光芒連連閃爍,輕笑道:“那就先按兵不動,看一看這位是真有本事,還是虛有其表!”
“謹尊大仙之令!”
胡老三暗暗鬆了口氣,急忙點頭應是。
“好了你走吧,記住沒有要事不要過來了!”
中年漢子揮了揮手,將滿新不安的胡老三趕了出去,等屋子裡徹底安靜下來後,這才眯縫着眼睛,突然身上妖力劇烈波動,雙眼微眯手指連連掐動,口中唸唸有詞一臉肅穆。
突然……
他不算強壯的身軀猛的一晃,驀然睜眼一張修浚臉膛漲得通紅,猛的張嘴一口鮮血噴出,頓時氣息降了一個檔次滿臉萎靡,驚呼出聲:“怎麼可能,竟然算不到那位的命數,還遭到了命運反噬,難道那位是仙神下凡不成?”
說到這裡噶然而止,瘦削勻襯的身子猛的一顫,俊秀的臉上露出滿滿的苦澀和驚懼,心中瞬間打定主意,說什麼也不能去招惹這廝。
遠在錢塘的李公甫突然皺了皺眉,感覺有什麼東西暗中窺探一般,頓時臉色變得難看心中猜測會是哪方妖邪如此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