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想清楚了?”
歷陽城精緻空蕩蕩的官衙偏廳,林沙似笑非笑看着眼前宋閥少主。±,
“想清楚了!”
宋師道一臉沉穩,抱拳拱手道:“這些日子跟着幽州軍行動,實讓小子受益菲淺!”
這話一點不假,看看他眼下沉穩肅冷的氣度,以及突變的性格便可知一二。
“你小子如此想便好!”
林沙微微點頭,突然臉色一沉冷聲道:“小子你如此想便好,有些事情可以順着你的意思想怎麼來都成,可有些事情……”
說着,身子爲前傾冷然道:“卻是碰都不能碰一下的!”
話音剛落,身上飄出一絲凜然殺機,眼神冰冷如刀凝視眼前氣質大變的宋閥少主,不客氣道:“我跟地劍宋智雖只有一面之緣,卻也對你們宋閥的宗旨目標有深刻了解,你既身爲天刀之子,自然要繼承天刀之志,不說披荊斬棘起碼也不能扯後腿!”
宋師道一臉赫然,微微變黑卻顯得十分健康的小麥色臉色,緩緩染上一絲尷尬的暈紅,顯然被林沙說中心事很是難堪。
林沙卻沒管這麼多,既然被他逮住了錯處,豈又不狠狠說道教訓一通,免得以後還犯這樣的糊塗錯誤?
“你自幼出身富貴,從沒吃過苦受過難,嚮往風花雪月的生活可以理解!”
話鋒一轉,林沙語氣突然變得嚴厲:“但是,原則性的錯誤堅決不能犯,一旦觸犯將永世不得翻身!”
宋師道聞言身子一震。嘴脣哆嗦一陣想說什麼,最後卻是一臉頹唐什麼都沒說出口。
“怎麼。你小子還沒死心?”
林沙雙眼一瞪,渾身氣勢大震猛然伸出右手輕輕一揮。一股強大吸力瞬間籠罩宋師道全身,根本不容他有絲毫反抗,將他硬生生凌空拉扯過來。
宋師道臉色一變,倒是想要掙扎反抗,可惜一身內力被封得死死的,林沙釋放的氣勢又全部壓在身上震得他手腳僵硬根本無從反抗,只是眼前一花突覺衣領一緊,林沙那張線條分明冷硬異常的臉已出現在眼前。
“告訴你小子,不要以爲你父親是天刀宋缺我就不敢拿你怎麼樣!”
林沙眼中冷芒閃爍一臉不屑:“不是我吹大氣。真要拼起鳴來,宋缺也不一定能擋得住!”
見宋師道眼神閃爍不以爲然,他呵呵輕笑冷然道:“不要以爲能跟寧道奇戰個平手便有什麼了不起的,你父肩負整個宋家榮辱,他是萬萬敗不得的,可我卻是不同!”
說着,咧嘴露出兩排森森白牙,步步緊逼道:“我就是敗了,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去得?”
沒理會宋師道驚駭萬分的臉色。冷笑道:“待實力提升一血前恥,不過等掀而已,天刀宋缺能和我比麼?”
宋師道聞言身子猛地一震,滿臉震驚不可思議。就像看瘋子一樣看着近在指斥的徵北大將軍,心思翻涌一時難以自己,腦海中不斷迴盪林沙最後那句‘能和我比能和我比’麼?
答案自然是:不能!
頓時。心中空落落的難受異常,感覺心中猶如天神般的那道偉岸身影。逐漸變得模糊不在那麼高不可攀。
“小子,你這心理素質實在不怎麼樣啊!”
感受到宋師道身上起伏不定的氣息變化。之前飽滿的精神瞬間萎靡下去,精神狀態出現重大轉變,林沙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不屑,惡意滿滿冷哼道:“不過幾句言語打擊,還沒發生的事兒,就把你小子給唬住了?”
說着,手腕一抖像扔破麻袋般,將毫無反抗之力的宋師道扔出老遠,撲通一聲狼狽摔落在地,滿是不屑冷笑道:“果然是溫室裡的花朵,經不起多少風浪,小子我還是勸你老實返回嶺南,在你父親天刀宋缺的羽翼下,當你的風流公子癡情少爺吧,免得出來丟人現眼把你們宋閥的臉面都給丟盡了!”
宋師道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精壯的身軀搖搖晃晃,似乎承受不住林沙如此犀利的言語打擊。
“徵北大將軍言重了,小侄年紀還小……”
一直站在旁邊當作背景板,默不做聲見狀急忙插口說道。
“呵呵,年紀還小?”
林沙似笑非笑盯着‘銀龍’宋魯,儘管絲毫氣勢都沒有顯露,卻依舊讓這位宋閥核心高手感覺亞歷山大,不過片刻額頭便已泌出一層細密冷汗,一雙精光閃爍炯炯有神的眼睛,突然變得膽怯不敢與林沙對視。
“貌似宋師道這小子的年紀,比我小不了幾歲吧?”
撇了撇嘴,林沙毫不客氣嘲諷道:“怎麼,這麼大歲數了還沒斷奶麼,要不要我幫忙請幾位奶孃幫忙照顧這小子啊?”
“你你你,休得胡言亂語!”
宋師道一張俊臉,一下子漲得通紅迅速變黑,雙目噴火咬牙切齒怒道:“不就是實力不如人嗎,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還請徵北大將軍口下留情不要往我頭上潑髒水!”
砰!
他話音剛落,便被一股突如其來的氣勁大牆撞中,頓時哼都沒哼一聲倒飛出去,啪的一下重重摔倒在偏廳牆壁上,體內五臟六腑都像是移位一般,胸口憋悶好似被一口大石壓住喘不過氣。
“林徵北你……”
宋魯鬚髮賁張又驚又怒,一雙銅鈴大眼瞪得溜圓,雙目噴火一臉猙獰。
他佩服林沙的超強武功不假,這些時日的經歷,讓他對戰爭有了深刻的理解,對林沙的舉動也逐漸變得理解,甚至心中隱隱有感激也不假。
可這些,都不代表他能忍受林沙一次又一次毫不客氣對侄子動手。
“怎麼,宋魯你看不過眼,想要幫侄子出頭?”
林沙眼睛微微眯縫,突然臉色一變渾身殺機洶涌,偏廳的溫度似乎瞬間下降數度,冷森森道:“那麼,你做好了死—的—準—備—麼?”
下一瞬間,整個偏廳都籠罩在一道濃烈之極的洶涌殺機之中,宋魯和宋師道叔侄兩頓時如墜冰窟渾身僵硬,連動彈一下的力氣都消失乾淨。
“嗤,什麼玩意!”
林沙嗤笑出聲滿臉不屑,緩緩起身高大魁梧的身軀,給宋魯和宋師道帶去極大壓迫感,竟是不由自主向後倒退,等他們發覺之時後背已是冷汗大冒,將後背衣裳都溼透黏在身上難受不已。
真是讓人失望啊,這就是所謂的宋閥核心?
宋魯的表現,比之宇文化及差遠了。
起碼宇文化及屢經打擊,還有膽子不停在他跟前炸刺,一有機會便蹦達出來刷存在感。
儘管這種表現看起來有些弱智,但不得不說大大維護了宇文閥的臉面。
起碼在外人看來,林沙實力強橫是強勢的一方,不管宇文化及有理沒理,秉承同情弱者的心態,宇文化及便得到了不少同情分。
可是宋魯呢,不過遭遇了突然了打擊,在林沙面前竟然變得縮頭縮腦。明知道林沙與宋閥暗中關係菲淺,不會要其性命竟還不敢還口,真是讓人失望得緊,林沙甚至都失去了繼續下去的心思。
轉頭看向宋師道,冷然道:“我只想告訴你,這世上的道理,就是誰的拳頭大誰就有道理!”
“在南方憑藉宋閥名頭,可能還沒誰找你這位宋閥少爺的麻煩,可是到了北方的話嘿嘿……”
後面的話沒有出口,可是裡頭的不屑之意,讓宋師道不由再次漲紅了臉。
“好了,我這裡不是酒樓茶館,你們叔侄兩今天就走吧!”
揮了揮手,一臉意興闌珊沒了說話興致:“記得回去後,給天刀宋缺帶句話,靠人不如靠己,我以後有空閒時間的話,一定會親自上嶺南拜訪!”
“你你你,你是說放我們走?”
宋師道猛然擡頭,一臉驚喜追問。
旁邊的宋魯,也跟着眼睛發亮滿臉期待。
“嘿,真以爲我對你這樣的垃圾小白臉感興趣?”
林沙毫不客氣打擊道:“要不是你有個好爹,只怕現在早已被江中魚蝦給分了屍,見也見了教訓也教訓過了,還留着你個性格軟弱的小白臉幹什麼,沒事亮出來噁心人麼?”
這話說得,真是相當之惡毒。
宋師道臉上剛剛興起的一絲興奮,立刻消失無蹤被熊熊怒火取代。
“別擺出那一副受了欺負的小媳婦摸樣,我可不是那花癡少女!”
林沙冷笑,伸手從桌案上取出一份文件,像扔垃圾一樣扔到氣得渾身發抖的宋師道腳下,一臉不屑冷笑道:“看看吧,這就是你看上的番邦美女的目的,相信宋大少爺會感興趣的!”
宋師道顫抖着雙手,艱難而又期待的撿起地上那幾張薄薄紙張,只是掃了眼頓時臉色大變如遭雷擊。
紙上明明白白都是羅剎女的口供,就連她本身亦是在戰亂中產生出來的孤兒,由高句麗武學大宗師傅釆林收養,自幼把她培養作剌客,並學習漢人語言文化,今次南來,正是作爲修行的一部分的事情都道了出來。
然後就是她今次由高高麗遠道前來中原的目的實是不安好心,意圖刺殺楊廣,教他以後都不能對高句麗用兵。豈知他宮內高手如雲,故兩次都只能憑仗輕功脫身。
於是改爲把從楊公寶庫得來的寶物顯現於江湖,好若得漢人自相殘殺削弱實力。
宋師道滿嘴苦澀:真是殘酷的真相啊……(未完待續。)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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