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誰都不爭，和誰爭我都不屑！
在事實面前，高大全這句話更顯威力。
在電視這個領域，高大全就是神。
他不需要和任何人爭，也沒有人有資格和他爭。
林靈素也不行。
即便林靈素事前已經佔據了那麼大的優勢，但是結果出來之後，還是高大全吊打林靈素。
這個結果，讓人震撼，又感覺理所當然。
高大全的粉絲瞬間高潮。
林靈素的微信公衆號下面，一片幸災樂禍的嘲諷。
“高衙內不配做你的對手，國師，你說的太對了。”
“高衙內絕對不是您的對手，你們明顯不是一個級別的。”
“確實，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夠和您相提並論。”
這種反諷，比比皆是。
林靈素的粉絲想要還嘴，卻發現已經詞窮。
用結果說話，是林靈素提出的。
現在結果出來了，他們怎麼狡辯？
難道說不以成敗論英雄嗎？
他們還丟不起那個人。
林靈素是最鬱悶的那個人，爲了精益求精，他已經逼出了自己的最佳狀態。
爲了避免講道的枯燥無味，他已經融入了自己多年的心得。
爲了怕觀衆們不熟悉道教其他的大人物，他親自出馬錄了前三期。
爲了不輸給高大全，他讓官家發動行政力量給他做宣傳。
他已經做好了能做的一切，然而現實是，他被高大全吊打。
如果一個人沒有努力，最後輸了，不會感覺特別沮喪。
林靈素是將一切都做到了最好，然後最後輸了。
這份失落，難以言表。
林靈素甚至產生了一種感覺，高大全就像是一座大山，不管他做到何種地步，永遠都翻不過去。
上一次讓他產生這種感覺的，是陳摶。
“我不信，我都熬死陳摶了，會輸給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年輕人。”林靈素眼中閃過一絲猙獰。
但凡成功者，大多偏執自負。
而林靈素，更是其中翹楚。
邵雍也在旁勸道：“林兄不要失落，37%這個數據已經很好了。”
是的，這個數據已經很好了。
這代表江南有三分之一的家庭都收看了《靈素講道》。
對道教來說，這絕對是從未有過的成績。
但凡有十分之一乃至百分之一的人能夠轉換爲道教信徒，林靈素都是道教的大功臣。
這個時候，又有道童不顧禮儀氣喘吁吁的闖進了房間。
林靈素本來就心情不好，看到這一幕臉色就更差了。
“慌慌張張的做什麼？天還沒塌下來呢。”林靈素訓斥道。
“不……不是，國師，弟子是來向您報喜的。”道童累的實在不輕。
當然，也可以看成驚喜的都不會說話了。
“報喜？”林靈素皺眉：“什麼喜事？”
“國師，道教聯盟那邊發來消息，說今天道教聯盟的網站瀏覽量比先前提高了七倍，註冊我們網站的信徒也在穩步增長，現在已經漲了幾萬人了。這都是您的功勞啊，他們讓我爲您道喜，慶功宴也已經在準備當中了。”道童猛吸了一口氣，然後將大喜事快速講了出來。
林靈素本來並沒有用心聽，不過等他說完，林靈素和邵雍眼神都亮了。
尤其是邵雍，他聞言直接站起身來拱手道：“林兄，我說的不錯吧，37%這個數據已經很好了，顯然很多觀衆都已經被我們吸引，你不是在做無用功。”
頓了下，邵雍又道：“而且林兄不用沮喪，雖然高衙內的《狸貓換太子》收視率有57%，但是那只是因爲他在電視領域內的名氣使然。很多高衙內的粉絲，都會在第一時間追捧他新出的節目，卻不代表會繼續追下去。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到了下一期，《靈素講道》的收視率說不定就超過《狸貓換太子》了。”
“對啊國師，而且高衙內已經在退步了。”道童也插言道。
林靈素眼神一凝，好像抓住了重點。
“你說什麼？高衙內已經在退步了？”林靈素快速的問道。
道童被林靈素嚇了一跳，等他穩定心神之後快速答道：“是啊，高衙內是在退步，而且退步的幅度還不小。先前他所做的《師師有約》和《武林風》節目，收視率都要比這個好得多。”
林靈素和邵雍對視一眼，都發現了對方眼中的驚喜。
他們都忘了這一點。
“林兄，這個弟子說的不錯。”邵雍徹底放鬆了下來：“高衙內在電視領域內可不是個新人了，他是在走下坡路。道兄則不然，初次試水，就有37%的收視率。只要我們後面保持住節目的質量，收視率肯定會穩步增漲的。”
“道兄此言有理，有理。”林靈素撫須笑道。
一個人這樣說，他還有所懷疑。
但是他身邊的人都這樣說，林靈素也不想直面自己的失敗，所以這個理由反倒是成爲了他信奉的至理。
這個時候，林靈素選擇性的忘記了，高大全的《狸貓換太子》，在先前並沒有太多的宣傳。
他更是選擇性的忘記了，首播時候，可不是隻有高大全的粉絲坐在電視機前給高大全的節目提供收視率的。
他的粉絲提供的更多。
想讓人接受一件事，就需要一個理由。
林靈素已經找到了這個理由，所以他顯得無所畏懼。
這個時候，再看到自己微信公衆號上那些諷刺的留言，還有高大全的那句“我和誰都不爭，和誰爭我都不屑”，他就感覺更刺眼了。
不能忍，要給他們一個教訓。
所以林靈素在自己的微信公衆號上發表了頭條文章：
《笑到最後，纔是笑的最好》
首播收視率出來之後，羣魔亂舞，熱鬧非凡。
有人歡欣鼓舞，有人落井下石。很多人都在等着看林某人的笑話，對不起，你們看不到了。
37%的收視率，靈素很歡喜。
作爲一個第一次進入電視領域的新人，靈素感謝觀衆的擡愛，也感謝道祖傳下的經典，讓我得以在萬千觀衆面前詮釋道的真諦。
人說曲高和寡，越是美好的東西，就越少人喜歡。
靈素從不敢這樣認爲。
37%的收視率，代表有三分之一的家庭都看了《靈素講道》，這些人中，一定有很大一部分人會被道的神秘所吸引。
道，從來都不小衆。
昨天只是《靈素講道》的首播，遠不是結束。
昨天也是某個節目的首播，僅僅是第一天而已。
笑到最後，纔是笑的最好。
在最終的結果沒有出來之前，就如此猖狂得意，未免有些驕傲自大了。
靈素雖然是道家中人，也聽說過兵家有“驕兵必敗”的說法。
今日第二天，明日第三天。
等兩個節目都放映完畢，再比拼一下平均的收視率，那纔是真正的結果對比。
一天，算不了什麼，畢竟某人的粉絲數量確實多，畢竟他是浸淫電視領域的老人，而靈素只是一個新人。
且看今日，誰勝誰府。
且看半個月後，成績如何。
諸君，拭目以待，千萬不要妄下結論。
……
林靈素用一篇長文表達了自己的態度，對那些撲面而來的嘲諷做出了自己的抗議。
不過這一招並不是所有人都吃的。
高大全的粉絲就直接在他文章下面留言諷刺道：“被打一次臉還不夠，非得讓衙內把你臉打腫才肯面對現實。”
“笑到最後當然是笑的最好，不過笑到最後的那個人肯定不會是你。”
“是誰給你的勇氣對自己充滿信心的？梁靜茹嗎？”
好吧，最後這句話是張貞娘用小號留言的。
她也不知道梁靜茹是什麼意思，只是高大全和他閒聊的時候說過這句話，她就記下來了。
高大全在旁邊也看到了張貞孃的動作，感覺有些好笑：“你至於嗎？一個大明星要是被捅出去幹這種事，會影響你名聲的。”
“他又不知道我是誰。”張貞娘吐了吐舌頭，顯得異常可愛。
“對了，他怎麼對自己的後續收視率這麼有信心啊？”張貞娘想到了這件事。
高大全聳聳肩，譏諷道：“迷之自信。”
確實是迷之自信。
江南電視臺，老張拿着收視率統計表，敲開了趙構辦公室的門。
“臺長，我們要不要和國師那邊通報下這個數據？”老張舉了舉手上的紙張。
那是全時段收視率統計表，精確到每一分鐘。
收視率並不是一個數字，在播放期間這個數字是有變化的。
而電視臺公佈的，是最終的數字。
具體中間的變化，只有電視臺自己知道。
趙構接過了統計表，只看了兩眼就笑了。
“當然不能說，說了國師怎麼挑釁小高？”趙構輕笑道。
老張有些爲難道：“這樣的話，國師可能會輸的很慘。”
“我管他去死。”趙構當着自己心腹的面，說話一點都不客氣：“有爭議纔有關注，有關注纔有收視率。繼續讓他們保持這種針鋒相對的節奏，會更加有助於我們賣廣告的。”
看到趙構這麼堅持，老張自然沒話說了。
等老張退下之後，趙構又拿起統計表看了一遍，眼中難掩訝異。
“這個小高，還真是個奇蹟，做什麼成什麼。”趙構喃喃道。
眼光透過窗戶照射到統計表上，可以清楚的看到，《靈素講道》的收視率統計，其實是在一路走低。
開播後十分鐘，收視率就達到了最高峰。
從那時起，就開始下滑。
直到第一期《靈素講道》結束，收視率也一直沒有再度回升。
這表明《靈素講道》其實是在一直流失觀衆。
林靈素指望第二期的收視率出現強勢反彈，只怕是沒什麼希望了。
而和《靈素講道》正好相反，高大全的《狸貓換太子》，收視率卻是一路走高。
開播時候最低，只有20%多。
但是到結束時候，收視率已經翻了一倍還多，中間且沒有任何的下滑。
這代表觀衆點進來就沒有再退出去，這纔是真正大火的趨勢。
“前期宣傳資源的不同，造成了這種差異。”趙構浸淫這個行業多年，自然也算是資深人士，一眼就看穿了這種局面所產生的原因。
“而節目的質量，導致了收視率的不同走向。林靈素，不是本宮坑你，實在是觀衆都用腳投票啊。”
作爲江南電視臺的臺長，趙構自然要利益最大化。
人會說謊，數據不會。
趙構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江南二臺開始重播《狸貓換太子》前兩集。”
“臺長，重播時間是幾點到幾點？”
“全天，除了正式播出時間外，其他時間循環重播。”
“可是臺長，還有其他節目……”
“這是我的命令，不是我找你商量。”
“是……”
掛斷電話，趙構嘴角笑意更深。
“我倒是看看，這一次的廣告費能漲到多少？”
時間流逝，轉瞬就到了今天播出《狸貓換太子》和《靈素講道》的時間。
這兩個節目都是日播的，高大全自然不會在民衆飢渴度極大的現在選擇周播，而林靈素則是因爲很多道家高人的時間都很緊，他們不會在汴京逗留太長時間，所以儘快製作，儘快播放。
前三期，都是林靈素親自主持的。因爲在道家所有高人中，他自認現在最有名氣，自然要給別人開一個好頭。
所以今天還是林靈素和高大全的直接交鋒。
這場交鋒，吸引了全江南人的目光。
一個是風頭正勁的道教高人，一個是名聲在外的當世聖人。
誰勝誰負，並沒有準確的答案，江南所有賭坊都沒有開盤這一次的競爭。
事實證明，他們還是缺乏遠見。
當第二天的收視率曝光之後，整個江南似乎都安靜了一分鐘，然後徹底沸騰。
《靈素講道》第二期，收視率26%，同比下跌11%。
《狸貓換太子》同期收視率71%，漲勢逆天。
差距，徹底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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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靈素無言。
喧囂一日，第三天的收視率再度曝光。
《靈素講道》第三期，收視率19%，繼續下跌。
《狸貓換太子》同期收視率80%，正在向一個傳奇的數字前進。
高大全再度更新自己的微信公衆號。
還是同一句話：
我和誰都不爭，和誰爭我都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