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林子明見歐陽文如此評價，搖了搖頭，此人固然厲害難對付，卻非善於經營之輩，現在仗着手中權利，左右逢源，看似逍遙自在，無拘無束。
實則不然，這種人久而久之，身上揹負太多人情，卻沒有太多精力去應對，一旦出現失利，各種各樣的負面情緒隨之而來。
現在王世充就表現出了這一點的徵兆來，幾萬人馬被段天狼說滅便滅了，得到的也不過是一句敷衍。
但此時正是段天狼被困，如此消息可不會輕易傳出去，王世充在西域有立根之地，也就有自身手段來處理許多的因果事蹟，對於他來說這不乏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或許這也是王世充遠赴蒙古帝國的緣由，此番行動也帶去了僅有的家底，學學破釜沉舟的氣勢，賭一賭未來的旦夕禍福，這也是諸多大人物之所以可以作爲梟雄的動力。
不管最後的結果，是鹹魚翻身直指鯉魚躍龍門，還是一敗塗地然後所有一切付之東流，在這其中其實並不重要，他這類人來說過程是波瀾壯闊就可以了，換個說法，卻就是所謂的死而無憾吧。
至於早早有了預料，林子明明白了許多，當今大勢所趨，雖然亂世將起，必定要有人出來力攬狂挽，將局面安定下來。
所以像王世充這種大江中驚起的點點浪花，卻可以引人注目，註定要是隨波而逐，不能多做其他。
沙蠍最是直接，道：“管他勞什子是誰，這攔路虎出來一個就當要剔除一個，留之不得，免得後患無窮。”
這話雖然話粗理卻是不歪，論得頭頭是道，讓人無懈可擊，只能頷首稱好。爲之動容。
“對了，主上待會兒應該要去天寧府吧。”沙蠍隨口一說。
林子明點頭：“不錯。”
“沙蠍，現在你在這邊也閒的無事可做，不如陪主上去天寧府走上一遭。”歐陽文笑着道。
原本沙蠍剛剛回來。應該好好休息，然而此時人手不夠，一方面確如歐陽文所言，他就在流沙堆也無事忙活，依好動性格。倒不如安排這趟差事去做，活動一下筋骨，解解悶氣。
“這倒行。”沙蠍大喜，道：“小老兒也沒有事情可做，親近一下主上倒也可以沾沾喜氣，保得日後無災無難，逍遙自在。”
“呵，我要是有這本事，卻就是天上的大羅神仙，不用****祈禱。自會幫你消災安禍。”林子明不由感嘆道，這沙蠍話馬屁雖顯，卻讓人感到舒心。
歐陽文也不禁一笑置之，然一碼歸一碼，正事在頭，當下便是行動起來。
流沙堆在天寧府西南方五里之地，這種距離卻要算是近的，乘騎也不過片刻功夫，就能趕到府城。
林子明和沙蠍一路走來，卻甚少看到行人。說個人跡罕至，也無不可，大概這片區域屬於軍事重地。
“沙蠍，進來天寧府可有什麼樂事？”林子明道。
“樂事？”沙蠍搖頭：“來往多爲商旅或浪人。哪來事情可見。”
“這話卻也說得太過。”林子明望着遠處，盡是黃沙，“但是事物就有美麗一面，哪能一言斷定。”
“主上，這話盡然，其實你到了天寧府便是瞭解。除了猴王，其他人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難尋蹤跡，無聊得很。”沙蠍說了一句：“最近他們自從得到主上的《六道輪迴》，尋得了六根輪迴木，組了一個陣法，動不動就修煉，如此枯燥生活卻非我這小老兒受得了。”
“呵，或許真如你所說吧。”林子明也不再爭辯，卻說：“天寧府匯聚東西南北，哪能不美？沙蠍，你的生活就要在運動裡有過。”
“這話說道心窩裡。”沙蠍笑了笑：“不過論起正事來，這虎王所做之事很是氣魄。”
“哦，他如今又在忙活些什麼勾當？”林子明饒有興趣。
“天寧將軍。”
簡單四字，動人心魄，沙蠍隨口一提：“虎王想把天寧府作爲自家城池，如此經營下去，也好有個依靠。”
“天寧將軍一方大員，乃是朝廷直接委派，其中之事甚是麻煩。”林子明也不避諱，既然說開了，就深入其中，弄個透徹：“虎王可曾說過什麼應對法子。”
“前些日子十二獸使和二十五靈使全部聚到了一起，虎王就此事說了許多看法，衆人倒也無甚異議，也不曾多言，顯得不太感興趣，畢竟大家以前都是四海爲家，在外漂泊慣了。”沙蠍道：“卻只有武學可以留住衆人，主上來了倒是可以重新找虎王弄個對策。”
“我會從中斡旋。”林子明點了點頭：“天寧府這種地方若真的可以盤下來，還是當真不錯。”
不覺間，幾百米外就可以看到天寧府城牆，高高聳立，像是匍匐在沙地中的一隻猛獸。
不消半頓飯功夫，二人已經到了城門口，下馬入城後，卻是直奔猴兒酒莊去了。
“猴王的猴兒酒我可是好久都沒有再飲了。”沙蠍顯得興奮。
林子明點頭：“酒是好酒，也是幽靜地方，如此地方卻叫人難忘。”
猴兒酒莊。
二人來到酒莊之時，時辰倒也不晚，來往客人不多了，蓋因每天定量銷售做法有關。
“蠍子大叔，你可好久沒來了。”
說話之人卻是個林子明沒有見識過的少女，一身綠衣裳，身材嬌小卻機靈活潑，給人眼前一亮感覺。
“小魚兒，你果然在猴王這裡幫襯，來來來，趕緊去給大叔弄些酒來。”沙蠍道。
“哦。”少女瞧了一眼林子明立即跑進屋去了：“大叔你稍後些。”
沙蠍這才轉過來對林子明笑着道：“二十五靈使小魚兒，我與她師傅是熟人，這丫頭卻討人喜歡，尤其在猴王面前，待她就像自家閨女。”
不多時，小魚兒一手提着沽好一壺酒，一手端着小菜。
“大叔，你要的酒，還有我弄得一盤下酒菜。”
小魚兒對於熟人很是熱情，但外人近乎冷漠，隻字不說，不一會兒就離開了。
沙蠍給林子明也倒上一碗，看着小魚兒舉動，搖頭道：“小魚兒如此提防性格，卻因她師傅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