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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山少林,大雄寶殿,氣勢巍峨,金碧輝煌的佛像歷經唐末之亂,歷經北宋年間契丹,金國,北宋三國紛雜之亂,卻是沒有半點的損毀,雖然閉寺已經近百年,但是少林寺三個字放眼江湖卻依舊無人敢小覷,哪怕是蠻族也對其保持着一種尊敬。
作爲少林寺的方丈,即便佛法精深,榮辱淡然,卻也始終帶着一種來自人性最原始的驕傲,平日裡,一言一行,無不在謙卑中透露着超然世外的瀟灑。
然而,此刻少林方丈卻是小心翼翼的陪在曹子恆的身邊,從他不時露出的一些小動作,比如時不時的理一理袈裟,時不時的轉動下佛珠,卻都能看出他的心中極不平靜。
“陛下可需要觀賞下下少林的景緻。”
勉強保持着鎮定,方丈語氣平緩的開口,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的腦袋微微低下,似乎是合了個和尚經常會做的十字,以至於曹子恆沒有留意到方丈眼中閃過的緊張。
“當然,少林寺享譽天下近千年,我怎能不一觀。”
曹子恆隨口回道,他此來少林一是爲了引出全真七子,二是想見識下寫着九陽的楞伽經,後來,因爲傷了郭靖觸發任務後,更是必須得到楞伽經中的九陽神功。
“我不但想參觀少林,更想閱覽下少林的佛經,禪悟我佛的無上妙法。”
心中想着楞伽經,曹子恆下意識的又接道,只是,他這句話出口的時候卻沒有看到方丈的眼中陡然間閃過的痛苦和掙扎。
“不知道陛下需要的是哪些佛經,老衲可爲陛下取來。”
方丈語氣微微有點緊張起來,老和尚的腦海內出現不久前的情景,五個道士風塵僕僕的潛入少林暗自找到了他,自我介紹說是全真教全真七子中的五人,少林雖然閉寺,但是方丈畢竟也是武者,也知曉全真七子,更知曉全真教最近的遭遇,所以開始的時候只以爲全真七子這五人是想要他幫忙對抗魏國,當下方丈就想婉言謝絕,然而,不曾想全真教那五人卻是說了一個讓方丈震驚無比的信息。
根據全真五子的說法,曹子恆本是武者出身,所以當了皇帝后便想一統武林,將天下門派的武功秘籍蒐集到一起,將天下門派的武者也全部囊入麾下,此來少林曹子恆首先便會打藏經閣的主意,然後便會徵召少林弟子出山爲其效力。
這個消息卻是嚇壞了方丈,不談藏經閣對少林寺的重要性,便是將少林練武的弟子都徵召便足以要了少林的命,當時,方丈雖然恐懼這個消息,卻也對其表示懷疑,但是,全真五子直接讓方丈可以在曹子恆來到少林之後旁敲側擊試探下是不是對藏經閣有想法,這便讓方丈開始心中打鼓,不但暗自留下了全真五子,更是將這事情放在心上,今天一有機會立即試探起曹子恆。
“我對佛經本無研究,還是隨意翻閱的好,便不勞方丈費心。”
曹子恆搖頭笑笑,他要的經書當然不能直接說出來,這世上沒有誰是笨蛋,他若是直接要楞伽經,怕是一時三刻少林寺就會知曉九陽神功的存在,到時候起了波瀾,怕就算他不顧一切的下令攻打少林都未必能拿到九陽,反而還得做好等待一個修煉了九陽,並且頓悟之後的高手來找他報仇的心理準備。
“如此,便有老衲領着陛下參觀下少林寺,至於陛下的隨從不妨讓下面的僧人接待下。”
方丈再次低頭合十,眼中的神色卻是瞬間化爲如同即將身入地獄,以身飼魔的樣子,只可惜,此時心中滿是九陽神功影子的曹子恆再次被方丈低垂着腦袋遮掩了看到方丈不對勁情況的機會。
合十之後,方丈緩步走到不遠處一個小沙彌身邊,交代了些什麼,那小沙彌開始露出極不情願的表情,卻是在方丈微微厲聲呵斥下快步走了出去。
“請陛下贖罪,這孩子沒見過軍人,所以有點害怕。”
回到曹子恆身邊,方丈臉上微微露出歉意笑容,隨即做出請的姿勢,“請陛下隨老衲來,少林寺雖簡陋卻也有一些別有趣味的地方,想來會讓陛下滿意的。”
老和尚的臉上帶着一絲期待,似乎是當真想給曹子恆當嚮導,只是,唯有老和尚自己知道,他只是欺瞞下自己,想要曹子恆晚點提出去看藏經閣。
“聽說少林寺藏經閣收藏了海量的佛經,方丈不妨領朕去看看吧。”
然而,曹子恆哪裡有那個閒情雅緻真的去看什麼景緻,更不要說此時的少林寺還遠沒有後世少林寺那麼多的景物,他現在只想立即前往藏經閣,然後拿到楞伽經。
“請陛下隨我來。”
方丈的眼神深處閃過一絲絕然,身影一轉,領着曹子恆便往藏經閣而去,只是,在出門的時候,曹子恆依舊沒發現方丈在經過門口小沙彌身邊的時候手掌微微動了動,似乎是想要行個佛禮,卻不知爲何只是行了一半。
很快,方丈領着曹子恆已經來到藏經閣,推開門,藏經閣內卻只有一個年輕的小和尚正在整理經書。
“覺遠見過方丈。”
看到方丈和曹子恆出現,這小和尚立即小跑過來,一開口便讓曹子恆的眼神一亮。
“你叫覺遠,你對這裡的經書可熟悉。”
曹子恆目光看向這個小和尚,便是連方丈都已經不顧,而後面,方丈臉上閃過一絲淡淡的無奈和哀傷,目光憐憫的看了眼覺遠。
“覺遠,這位是當今的皇帝陛下,因爲對佛法感興趣,卻是想要翻閱我少林寺的佛經,你便好好的爲陛下做藏經閣嚮導。”
方丈目光威嚴的掃視了下覺遠,隨即又看向曹子恆,“陛下既然只想翻閱佛經,便有專職管理藏經閣的覺遠全程陪同陛下,老衲便不礙事的在旁邊打攪陛下。”
對於方丈的離去,曹子恆卻是求之不得,立即揮揮手示意方丈退去,而他則是繼續看着覺遠。
“覺遠,你可知道這裡有本楞伽經,乃是達摩手書的。”
曹子恆問話的語氣極爲關注,卻是讓方丈冷冷笑笑,楞伽經,達摩手書的,那是梵文,便是方丈都自認爲無法自如的觀看,所以少林寺內幾乎沒人看過這本經書,它的存在與其說是作爲一本佛經,倒不如說是單純的達摩遺物,他卻是不信曹子恆能夠看的懂。
“果然,這個什麼大魏國的皇帝是來者不善。”
方丈眼中閃過一絲絕然,隨即又聽到身後覺遠傻乎乎的說去幫忙取楞伽經,化爲了歉意,本來他是打算以自己爲誘餌拖住曹子恆,然後讓全真五子來擊殺曹子恆,而由其他少林僧衆擋住曹子恆麾下的軍隊。
本來,這計劃唯一的破綻便是不知道羣龍無首的僧衆是不是能擋住曹子恆的軍隊,現在,覺遠代替了他當誘餌,由他親自指揮的僧衆卻是肯定能擋住曹子恆的軍隊,只是,覺遠肯定必死無疑。
身影快速的穿梭,很快,方丈已經來到一處隱蔽的區域,而距離方丈一段距離外的某棟屋子內,全真五子透過窗戶看到方丈的身影紛紛露出了笑容。
“杯弓蛇影,黃老邪的女兒果然邪門,竟是這樣就將少林方丈和大魏國皇帝玩弄在了股掌之上。”
馬鈺臉上閃過一絲淡淡的感慨,而他旁邊,丘處機的臉色卻是一片鐵青,凌厲的殺機幾乎已經不帶絲毫的遮掩。
“我現在只望我們五人耗盡心力鑽研出的五人版北斗七星陣能夠誅殺那魔頭。”
森寒的語氣從丘處機口中吐出,而他口中曹子恆已經從孽障正是升到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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