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道淒厲的吶喊響徹山谷。
“太師叔。”一個青衣少年,從山洞中走出,看到場間這副情景,發出了一聲悲嚎,同時整個人也急速的奔向邀月。
“衝兒。”
“大師兄。”
看到這名青衣少年,甯中則和嶽靈珊都驚呼出聲。
憐星聽到甯中則和嶽靈珊的稱呼,就知道這個少年就是嶽不羣的大徒弟——令狐沖。
來華山之前,憐星和邀月都沒有對華山派做什麼瞭解。
因爲以她們倆的實力,足以橫掃華山了。
憐星之所以知道令狐沖,還是在嵩山派那裡看了一些華山派的資料。
最瞭解你的人,就是你的對手。
嵩山派一直視華山派爲吞併五嶽劍派的最大對手,自然對華山派調查的相當仔細。
令狐沖在現如今的江湖上,算不得什麼人物。
在這個武道大世裡,宗師都已經漸漸不夠看了。而令狐沖,還沒有突破宗師境界。
這種人物,甚至不會進入羅網的監控視線。
但是嵩山派不一樣,令狐沖在五嶽劍派年輕一代,是第一高手,隨時有可能破入宗師之境。
對於少林武當這種名門大派來說,令狐沖這樣的弟子一抓一大把,無所謂。
不過對於五嶽劍派來說,令狐沖已經是難得的天才了。
所以嶽不羣對令狐沖寄予厚望,一直想讓令狐沖繼承華山派的衣鉢。
本來嶽不羣的意思是讓令狐沖娶了嶽靈珊,這樣令狐沖既是他的大弟子。也是他的女婿,親上加親。
嶽不羣麾下弟子就以令狐沖武功最高。天資最好,不出意外。下一任掌門必然是令狐沖。
而嶽不羣看的出來,令狐沖一直很喜歡嶽靈珊。對於這件事情,嶽不羣是樂見其成的。
不過前段時間,甯中則和嶽靈珊參加了裘千仞挑戰衡山派的大會之後,回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嶽靈珊和令狐沖的關係,也因此受到了嚴重的影響。
兩個人再也不像以前那樣知無不言,嶽靈珊開始有意識的和令狐沖保持距離。
令狐沖這人智商和情商都一般,但是終究不是傻子。
時間一長,他也看出了嶽靈珊的推脫之意。
他曾經私下問過嶽靈珊是不是外面有喜歡的人了。嶽靈珊只是哭着向他搖頭,但是令狐沖再問,嶽靈珊就什麼也不說了。
令狐沖也去找過甯中則,想要知道嶽靈珊最近爲什麼這麼反常。
甯中則面對令狐沖,也只是搖頭苦笑,看向令狐沖的眼神中,除了平常慣有的憐愛,還有一絲讓令狐沖害怕的憐憫之色。
而真正讓令狐沖心如死灰的,是二師弟勞德諾的幾句話。
在華山派。令狐沖是大師兄,因爲他入門最早,武功最高。
但是他並非年紀最大的弟子,勞德諾纔是。
勞德諾是帶藝投師。一生都無法得到嶽不羣的真傳,所以他雖然年紀最大,但是因爲入門比令狐沖稍晚。便做了二師弟。
但是令狐沖平日裡對於勞德諾一直是很尊敬的,因爲他這個二師弟年紀大。懂的事情也多,令狐沖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又不敢問師傅師孃的,都會選擇向勞德諾求助。
令狐沖到現在都記得,他想問一下勞德諾,嶽靈珊最近爲什麼疏遠自己的時候,勞德諾那一番欲言又止的神情。
令狐沖當時就預感到了接下來恐怕會有自己承受不了的消息,但是他還是聽了。
直到勞德諾以過來人的經驗說出嶽靈珊恐怕已經不是處子之身了,令狐沖終於無法忍受了。
他私自下山,破了酒戒,企圖一醉解千愁。喝醉之後,他大鬧了山下的一家青樓,弄的雞飛狗跳,事情傳到嶽不羣的耳朵裡,嶽不羣自然是勃然大怒,這纔將令狐沖關到了思過崖,讓他閉門思過。
嶽不羣還不知道嶽靈珊的事情,對於令狐沖爲何如此也是一知半解。
令狐沖自然也不會說出真實理由。
所以嶽不羣還矇在鼓裡,對於令狐沖也還心存期望。
這纔是令狐沖之所以會出現在後山思過崖的原因。
甯中則爲令狐沖突然的出現所震驚,而嶽不羣雖然也吃驚於令狐沖的出現,但是卻皺起了眉頭。
他發現,令狐沖所使出的步法,並不是他教給令狐沖的。
嶽不羣聯想到令狐沖剛纔那一聲滿含悲切的“太師叔”,心中一動。
令狐沖此時無暇顧及這些,映入他眼簾的,只有他敬若天神的太師叔風清揚被人如同死狗般的踩在腳下。
他無法接受。
憐星此時橫亙在浪翻雲和邀月的中間,令狐沖此時急速的撲向邀月,勢必會經過憐星身邊。
憐星眉頭一皺,右臂輕輕一揮,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拂,卻讓令狐沖的前衝之勢頓止。
不過出乎憐星預料的是,令狐沖並沒有因此停下腳步,而是大喝一聲:“閃開。”
與此同時,令狐沖右手伸出一指,在空中以極快的速度向憐星的右臂點去。
憐星輕“咦”一聲,整個人如同鬼魅般的出現在令狐沖的身後,瞬息之間就點住了令狐沖全身的兩處大穴。
令狐沖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他和憐星之間的差距,不是一點半點。
“嶽掌門,剛纔令徒那一指,可是你教給他的?”憐星問道。
嶽不羣搖了搖頭,臉色有點難看。
“我猜也不是,”憐星點了點頭,對邀月道:“姐姐,這個傢伙剛纔那一道指劍雖然粗陋,但是並非華山劍法,倒是有幾分意思。是不是你腳下那個傢伙的劍法?”
“確實有幾分相像,看來獨孤九劍,在世間又有一名傳人了。”邀月道。
她和風清揚大戰一場,對於獨孤九劍瞭解的頗爲深刻,令狐沖那一指,雖然還僅僅是一個雛形,但是也瞞不過她的眼睛。
“沒想到獨孤一脈,居然都有第三代傳人了。還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啊。”憐星道。
“沒什麼大不了的,一代不如一代罷了。風清揚已經練至無劍之境,還不是一樣被我打敗。這個小子的天資,還不如風清揚,我看他這一生,都不一定能進入無劍之境。”邀月道。
“我會爲太師叔報仇的。”令狐沖的神情前所未有的認真。
邀月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神情中沒有凝重,也沒有不屑,只有淡漠和無視。
大象不會在乎螞蟻的挑釁,雄鷹不會在乎草雞能飛多高。
羞辱的最高境界,就是無視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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