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見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急忙解釋道,“不是的師父,阿九並非瞧不起斗轉星移,只是……只是它是師父的家傳武學,傳給我一個外人不合適吧。”
慕容復心中恍然,毫不在意的擺擺手,“你是我的親傳弟子,自然也算慕容家的人,有什麼不合適的。”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那句“也算慕容家的人”聽在阿九耳中卻成了另外一層意思,俏臉禁不住一紅。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門戶之見極重,武林世家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但凡世家中人,即便是師徒之間,若沒有血緣關係,同樣不會將家族武學外傳,有的家族甚至還有傳男不傳女、非直系血脈不傳等說法。
“你不想學?”慕容復見她默然不語,還道她對斗轉星移興致不高,話鋒一轉說道,“如果你不喜歡,我還可以傳你別的武功,白虹掌力、天山六陽掌、少林七十二絕技、龍城劍法……”
慕容復一連報出十幾套武功的名字,無一不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上乘武學。
阿九聽得目瞪口呆,但還是馬上搖搖頭,“不是的師父,我……我想學斗轉星移。”
慕容復微微點頭,“如此也好,其他神功絕學無一不是要花費偌大精力,少則數年,長則是十年方能修煉有成,而斗轉星移卻不需要如此麻煩,只要內力足夠深,悟性足夠好,很快便能小成,正適合你現下的情況。”
阿九聽後更是深以爲然,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短時間內儘可能提升武功,不過馬上她又想起什麼,猶豫了下問道,“對了師父,你方纔說斗轉星移只是當世第二奇功,那第一奇功是什麼?”
慕容復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捏了捏她的瓊鼻,“你啊,原來是惦記着那第一奇功。”
阿九被他突然如此親暱的動作嚇了一跳,但還是強自壓下心中羞澀,任由這個壞師父施爲。
慕容復稍一沉吟便正色道,“在爲師心裡,當世第一奇功,當屬克盡天下所有內功的北冥神功。”
他這話並非無的放矢,出道至今,他幾乎囊括天下所有叫得出名字的神功絕學,也修煉過其中絕大部分,自然很有發言權。
細數天下武學,無論是外功巔峰絕詣降龍十八掌,還是深奧玄妙的武學至典九陰真經,又或是天下第一劍六脈神劍,都有跡可循,有招可破,唯獨北冥神功和斗轉星移,一門海納百川,以天下內功爲己用,一門遇強則強,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將它們列爲第一、第二奇功並不爲過。
“北冥神功?那是什麼武功?”阿九不由疑惑道,她從未聽說過這門武功。
“這是逍遙派的傳承武學,爲師另有一個身份,乃是現任逍遙派掌教。”慕容復解釋道,但見阿九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他又補充了一句,“北冥神功可以吸取他人內力爲己用,但修煉極難,很容易走火入魔,就算你想學,爲師也不會傳你。”
“哦,”阿九有些失望,隨即想到那斗轉星移也是慕容復極爲推崇的一門武功,還是慕容家的家傳武學意義非凡,便又高興起來,“那我就學斗轉星移吧。”
隨後慕容復將斗轉星移的心法口訣,以及那篇可以壯大六識的無名心法一併傳給她。
阿九默記完心法,心裡忽然升起一股感動,前所未有的強烈,嘴中喃喃道,“師父,你待阿九天高地厚之恩,阿九真不知該如何報答你。”
慕容復愣了一下,隨即壞笑道,“你要報答我,那簡單,以身相許就是了。”
“師父你真壞,哪有你這樣的師父。”阿九臉色騰的一下紅了起來,十指絞在一起,半晌之後,似乎做出某個重大決定,細弱蚊聲的說道,“如果師父……不嫌棄的話,阿九什麼都願意……願意給師父。”
慕容復呆了一呆,他倒沒想到一向氣度高華的阿九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這般露骨的話無異於自薦枕蓆了。他並非什麼正人君子,哪怕此刻的阿九隻是一時衝動,或是感激的成份多一些,他也不會裝清高去拒絕她。
慕容覆上下打量阿九幾眼,正待有所動作,卻在這時,屋外傳來腳步聲,緊接着傳來一個清脆悅耳的女子聲音,“慕容復你在嗎?我有事找你。”
縱觀整個神龍島上,敢直呼慕容復大名的,也只有阿珂一人了。
阿九鼓起所有勇氣才含羞帶怯的說出這麼一句話,心中本就極爲羞澀,此刻外邊突然來了人,登時有種被人捉姦在牀的感覺,羞得難以自抑。
慕容復心知錯過了這次,下次阿九定然不敢再輕易表明心跡,心念一橫,乾脆伸出雙手,一把將她攬入懷中。
“師父!”阿九一驚,不明白他這是何意,外邊明明有人來了的。
“別理她,”慕容復嘿嘿一笑,“阿九你方纔說什麼,你要以身相許?擇日不如撞日,咱們現在就開始吧。”
說着抱起她的身子,朝牀邊走去。
“師父,別,有人找你,師父你快停下……”阿九驚得花容失色,這要被別人撞到,叫她如何自處,尤其是二人關係頗爲特殊,慕容複名義上還是她的師父,在這個禮教森嚴的時代,簡直爲世所不容。
慕容復卻不管這些,他雖然真心把阿九當做徒弟,但與阿九成爲他的女人並不衝突,至少他是這麼想的。
阿九掙扎無果,很快身子一輕便被拋到了牀上,隨即那股熟悉的陽剛氣息迎面撲來。
“師父你別這樣,外邊有人找你,等……等明晚阿九再……再來找你好不好?”阿九小聲哀求,作最後的抵抗。
慕容復怔了一怔,果斷搖頭,“不好,萬一到時你跑了怎麼辦。”
說着低頭吻了下去。
阿九眼前一黑,差點羞暈了過去,本想反抗,奈何情根深種,根本生不出反抗的念頭,甚至下意識的迴應起來,只是技巧頗爲生硬罷了。
“砰砰砰”一陣敲門聲響起,阿珂叫道,“慕容復,我知道你在裡面,快開門。”
阿九身子一顫,輕輕掙開慕容復的嘴,低聲道,“師父,要不還是……還是明晚吧,我一定準時到此,絕不失約。”
“那萬一明晚又有人來找我呢?”慕容復輕聲笑了笑,安撫道,“不要怕,我遲早都會風風光光的把你娶進門,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知道我們的關係,不如現在就先習慣一下。”
不過就在這時,“砰”的一聲,房門被人一腳踢開,阿珂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慕容復,你……”
話未說完,她臉色一僵,只見慕容復正壓在一個貌美女子身上,那女子竟然是他的徒弟,一時間她腦袋有點轉不過來,好半晌後才結結巴巴的問道,“你們……你們在做什麼?”
慕容復眉頭微皺,沒想到阿珂會直接破門而入,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躺在牀上,你說在做什麼?”
“可你們……你們不是師徒嗎?”阿珂有些不敢置信。
“阿九既是我徒弟,也是我的女人。”慕容復坦然道。
“我就知道,你們的關係肯定不簡單,”阿珂聞言一怔,隨即便是大怒,指着阿九罵道,“你這個小騷狐狸,連自己的師父都勾引,真不要臉!”
她自從跟慕容復離開山海關後,先是發現慕容復身邊多了一個成熟嫵媚的蘇荃,後來又有清純動人的小丫頭,乃至沐劍屏和方怡等姿容絕世的女子,一路上都不知吃了多少酸醋,只因心中愛極了慕容復,才隱忍不言,但此時發現竟連阿九都跟他有一腿,哪裡還忍得住,一下子所有酸意、怒意都爆發出來。
慕容覆沒料到阿珂反應會這麼強烈,但聽她如此辱罵阿九,不禁臉色一沉,“夠了,阿九本來就是我的女人,你既然早就猜到了,何必大驚小怪的。”
阿九被阿珂罵做“騷狐狸”,心中也是氣極,尤其是她對這個“吳三桂的女兒”極其沒有好感,當即冷哼一聲還以顏色,“我與師父如何關你什麼事?你是師父什麼人?既無名分也無婚約,還死纏爛打的跟在他身邊,我瞧你纔是……纔是騷狐狸。”
“你……你……”阿珂瞬間被戳到痛處,一手顫巍巍的指着阿九,“你一點都不知羞恥!”
“我怎麼不知羞恥了?我跟師父兩情相悅,我這一生早就許給他了,我的一切也任他取用,包括我的身子,不像某些人,明明沒發生過什麼,卻口口聲聲以‘師孃’自居,真不要臉!”
“你纔不要臉,這種話也說得出口,你知不知道什麼叫三綱五常、禮義廉恥?再說了,你怎麼就知道我們之間沒有發生過什麼,我告訴你,我……我的身子也早就許給他了,他抱過我摸過我。”
“哼,那是你的事,能給師父玩,也是你的榮幸。”阿九到底跟慕容復有着師徒名義,內心並不像表面上那麼坦然。
慕容複目瞪口呆的望着二女,起初他見二女極盡羞辱彼此還有些擔心,但到得後面,卻是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