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戲?”慕容復愣了一下,還待再問,任盈盈嘻嘻一笑,跑了。
“東邊樹林……”慕容復喃喃一聲,心裡泛起一絲好奇心,任盈盈明顯話裡有話,究竟是什麼好戲,讓她變得這般古怪。
朝嶽靈珊帳篷方向看了幾眼,他最終還是熄了去找她的念頭,轉而朝任盈盈所指方向走去。
不一會兒,慕容復閒庭信步來到一處密林中,放眼四望,月光如水,樹影重重,卻無半個生人,就連蟲鳴之聲也極少,哪有什麼好戲可看。
“任盈盈不會是耍我的吧?”慕容復心裡如此想着,便在這時,一絲極爲輕微的動靜傳來,他循聲望去,空無一物,隨即他意識一掃,卻是面露古怪之色。
“這……”慕容復臉色一下變得精彩之極,那熟悉的氣息,竟是林平之和嶽不羣,“難道這二人在此幽會?”
此地裡五嶽派營地並不遠,很容易被人發現,即便普通男女也不敢在此幽會,更何況兩個大男人,這要是被發現了,要麼自殺,要麼殺人滅口,否則嶽不羣和林平之定是名譽喪盡,永遠擡不起頭來。
猶豫了一下,慕容復還是忍不住循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行去,約莫過了一刻鐘,他來到一座矮丘上,俯身躲在一塊山石後面,擡眼望去,不禁吃了一驚,只見矮丘後面兩道身形正糾纏在一起,做着那見不得人的苟且之事,兩人的面孔也都極其熟悉,正是嶽不羣和林平之。
箇中細節實在難以描述,慕容復僅是看了一眼,便急忙別過了頭,心中惡寒不已,差點就吐了出來,好在他事先有一點心理準備,這才及時忍住了,心中暗罵道,“這兩牲口,實在當不得人子,害老子反胃。”
這時,林平之的聲音響起,“師父,你……你要就快點吧……”
嶽不羣嘿嘿一笑,“平兒可是急了?”
林平之急忙解釋道,“不是,平之是怕時間拖長了,萬一被人發現,咱們可就……”
“怕什麼!”嶽不羣聲音陡然一冷,“誰發現我就挖了他眼珠,對了平兒,昨夜那慕容復是不是傳了你什麼武功秘籍啊?”
“這……”林平之遲疑了下,矢口否認道,“沒有,慕容公子只是助我打通任督二脈,指點了我一些武學道理,並未傳授什麼武功秘籍。”
“是嗎?”嶽不羣明顯不信,“平之,你是不是覺得有了慕容復撐腰,翅膀就硬了,可以掙脫爲師的手掌心了?”
說話間不知做了什麼,林平之“嘶”的倒吸一口涼氣,嘴中急忙討饒道,“弟子不敢,弟子對師父忠心耿耿,絕不敢背叛師父。”
嶽不羣冷哼一聲,“那就將慕容復傳你的武功說出來,否則你知道我會怎麼對付你。”
林平之默然片刻,“不敢欺瞞師父,慕容復公子確實未曾傳我武功,不過他指點過我的辟邪劍法,如果師父想聽,平之可以悉數告訴師父。”
“真是這樣?”
“是的。”
“那好吧,你且說來聽聽,我倒要看看慕容復究竟有何能力,幾句指點之言就能讓你辟邪劍法變得如此厲害。”
暗中慕容復聽得二人對話,不禁心生疑惑,以林平之現在的武功,比起嶽不羣或許仍有不如,但也絕不至於任其宰割,怎麼還這麼怕他?莫不是被他用什麼手段控制了?
至於林平之是否會將葵花寶典傳給嶽不羣,慕容復倒不如何擔心,因爲嶽不羣即便煉成葵花寶典,也斷然不可能是他的對手,更化解不了生死符的陰陽二氣,這輩子是註定爲奴爲僕了。
只不過那嶽不羣說話的語氣令他極其不爽,心想要不要現身好好敲打敲打他,忽的腦中靈光一閃,“倘若這副場面讓嶽靈珊撞破,不知道她會作何感想?”
這念頭一生便愈發不可遏制,沒有過多遲疑,他悄無聲息的離開,朝營地飛奔而去。
約莫小半柱香過去,慕容復再次回到原地,回頭瞥了一眼,臉上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不多時,一道纖細嬌小的身影疾馳而來,不是嶽靈珊又是誰。
此時嶽靈珊心中滿是疑惑,本來她已經換好衣服準備睡下,卻在這時,她發現竟有人偷窺,大怒之下隻身追了出來,不想那身影速度極快,若隱若現,幾個起落就沒影了。
嶽靈珊四處看了幾眼,終是打消了繼續追擊的念頭,忽然她秀眉微蹙,猛地朝矮丘上的山石望去,那裡赫然隱伏着一個白色身影,似乎還有些熟悉。
“哼,我倒要看看你是誰。”嶽靈珊心中想着,悄悄摸上矮丘,待看清那背影之時,她不禁吃了一驚,難道是慕容大哥偷看我換衣服?
由於角度關係,她並沒有看到矮丘後面一對與她關係最爲親密的兩個男人正在行那苟且之事。
這時,慕容復似有所覺的回過頭來,待看清嶽靈珊的面容,臉上閃過一絲意外之色。
“慕……”嶽靈珊正要開口,慕容複眼疾手快,一下將她拉入懷中,並捂住她的嘴巴。
嶽靈珊驚得花容失色,心中第一個念頭是,難道慕容大哥要對我用強?
慕容復揮手佈下隔音真氣罩,這才傳音說道,“噓,別出聲。”
嶽靈珊木然的點點頭,她不是第一次被這個男人抱了,每一次都能感受到那熾熱的陽剛之氣,讓她身子不住發軟,心裡泛起了異樣。
慕容復拿開了手,“珊兒,你怎會到此?”
嶽靈珊聞言一愣,傳音回道,“不是你引我到此的嗎?”
說着不知想起什麼,臉色一紅,“慕容大哥你好無恥,竟然偷看珊兒換衣服。”
慕容復怔了怔,以一種怪異的語氣說道,“珊兒何出此言,我可是在這呆了有一段時間的,對了,是任盈盈引我過來的,你說的不會是她吧?”
說話間臉上閃過一絲極不自然的神色,只不過因爲光線華昏暗,嶽靈珊並沒有看清,實際上她心裡也不願相信慕容復會是這樣的人,故而當聽到任盈盈的名字後,她立即說道,“原來是這個妖女,哼,她惑誘我大師兄,致使他被爹爹逐出師門的賬還沒算,她又來招惹我,奇怪,她引我們到這來做什麼?”
慕容復心念電轉,卻是忽的變了臉色,“珊兒,你快回去。”
嶽靈珊愣了愣,“爲什麼?”
“不要問了,咱們都回去吧。”一邊傳音,他一邊拉起嶽靈珊的手往回走。
即便嶽靈珊再怎麼遲鈍,也察覺到事情不對,結合慕容復不准她出聲,說話也都是傳音入密,她很快反應過來,一下甩開慕容復的手,來到山石後面,朝矮丘之下望去,這一眼,她見到了這輩子都難以忘懷的一幕,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爹爹竟然……
這一驚之下非同小可,小臉瞬間慘白無血,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好在慕容復及時來到她身後,將她摟入懷中。
嶽靈珊緩過氣來,拼命捂着自己的嘴,生怕發出半點聲音,可淚珠卻止不住的往下掉,那兩道忘我糾纏的身形,着實給了她極大的衝擊,與林平之相識以來的一幕幕,成親前後的如膠似漆,在腦海中閃過,最後全都化成了碎片泡影,她只覺天地一片灰暗,再也沒了半點生趣。
慕容復奸計得逞,可這個時候,卻沒有心思佔她便宜,實在是眼前的景象太過噁心了,若非爲了讓嶽靈珊撞破這二人的姦情,他纔不會留在此地多看一眼。
良久,嶽靈珊扯了扯慕容復的袖子,低聲道,“慕容大哥,我們走吧,你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好不好?”
慕容復低頭看了她一眼,不由吃了一驚,只見此時的嶽靈珊雙目黯淡,臉色灰白,眉心隱隱透着一絲死氣。
慕容復登時大爲心疼,同時也感到絲絲後悔,他只想着拆散嶽靈珊與林平之,但他卻忘了,讓她毫無準備的直接面對這一幕,這樣的打擊未免太大了些。
不過事已至此,後悔也於事無補,慕容復心念轉動,嘴中恨恨道,“這對畜生實在太過分了,你別難過,我這就出去一掌劈死他們。”
嶽靈珊聞言面色大變,急忙環着他的腰身,“不要。”
慕容復腳步一頓,“珊兒,你……”
嶽靈珊哭得梨花帶雨,只是搖搖頭,“我想離開這裡。”
慕容復自然不會真去殺了林平之二人,當即順勢點頭答應下來,就在二人即將動身離開之時,山丘後面忽然傳來嶽不羣的冷喝聲,“誰在那裡,給我出來!”
嶽靈珊登時一驚,難道被爹爹發現了?
就連慕容復也頗有幾分不確定,雖然方纔他已經佈下隔音真氣罩,但二人一番動靜也不算小,以嶽不羣的功力,還真有可能發現。
正在他心念急轉,猶豫要不要現身之時,忽然嗖的一聲,一陣勁風傳來,緊接着銀光乍閃,一道凌厲劍光自慕容復斜對面發出,直指嶽不羣和林平之。
慕容復一愣之下很快反應過來,原來暗處還有一個人,這可真是熱鬧了,可笑嶽不羣還自覺隱秘無比,沒人發現,殊不知先後被任盈盈和嶽靈珊發現,現在又冒出一個人來。